- 读书 >
- 皇明经世文编 - (明)陈子龙 >
-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五百 >
- ◆疏
○孝思無窮疏 【 改正實錄】
臣猥以菲才、備員史局、頃因纂修 熹宗皇帝實錄、從閣中恭請 光宗皇帝實錄副本較對、見其間舛誤甚多、而悖謬之大者、如 先帝之冊立。與挺擊紅丸大事。皆祖三朝要典之邪說。而應和之。葢天啟三年七月十六日實錄進呈則禮臣周炳謨等、史官莊際昌等所纂修、而閣臣葉向高韓爌等所總裁者也。至天啟六年逆黨崔呈秀等謂實錄非實請 旨重修、則崇禎元年二月十七日所進、今 皇史宬之成藏者也。是時 皇上初登大寶、要典未燬、逆案未成、實錄雖未改然天下有耳目者所共見聞也閣臣黃立極等不行奏明、含糊從事、後來諸臣亦無復發金匱之秘、洗右渠之穢者、要典雖焚、邪說未殄。凡 先帝二十年青宮之憂患。與夫一月 天子萬年聖人等事。俱隱而不彰。斯固臣子之所痛心者也。昨見 皇上追念 先帝、冊封 敬妃慎嬪以寄永思、 皇衷純孝、孺慕彌殷、薄海臣民、咸為感動、乃 先帝紀載。尚未清明。使今日編摹。將何所據。流傳後世。又安取衷。國是所關。良非細故。若謂巳入史宬。不可復出。則逆璫之矯 旨且能行於當年聖明之獨斷豈不易于反手視為緩圖。置不上聞。亦非臣子之所安也。臣謹摘其甚者、上凟睿覽、一云當命哲之日、詔誥恩賚、儼然負震器之重、儲官既定、典制大明、而浮議外滋、無端蔓引、皆好事者之過云云、臣謹按 先帝冊立一事。自萬曆十四年以至二十八年。廷臣羽翼國本。有貶謫者。有削籍者。有遣戍者。有廷杖者。忘身殉國。九死不移。諸臣亦何利于巳而為之。縱 皇心有主。未忍言夾日之功。而精忠自盟。豈可沒回天之力。乃謂浮議外滋。無端蔓引一語抹殺。謂皆好事者之過。此與三朝要典所稱姦黨搆釁。希圖定策。與三案諸姦。一脉相貫者。同一邪說也。宜改正者一。一云四十三年五月有男子張差持梃入東宮殿簷下、擊傷門者、中官共執之、廵視皇城御史劉廷元回奏張差話不情實語無倫次、按其迹若涉風魔、稽其貌的是黠猾、而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捏謀危東宮之說、詞連二璫、科臣何士晉行人陸大受主事張廷等附和其說、愈加激聒云云、臣按此即要典中梃擊一案也、即據劉廷元疏亦明言稽其貌的是黠猾。而必欲以風癲二字。草草結局。不容王之寀奏張差口詞。指為捏謀。何也。且張差有口。舉朝豈應默然。而一有言者輒曰附和。曰激聒。則必使東官無一護衛之人而後快乎。正與要典同一邪說宜改正者二。一因工科給事中惠世揚論劉廷元。遂謂初張差狂闖薊道、闌入宮門、廷元廵視皇城、按狀風魔、 皇祖是其奏、讞決平允、自王之寀突揭搆釁、徒黨因以為利、借他事衊廷元、未幾果顯攻風癲之案、一時邪說、世楊實為之倡云云、臣按王之寀摘發張差之逆。至于察處。至于削奪。後逮死詔獄。莫敢議卹。即惠世揚身被五毒體無完膚。所以不即死者逆璫欲借為戎首。遍殺天下名流。非宥之也。幸聖明御宇。僅免一死。尚稽啟事。乃云徒黨因以為利。斯亦何利之有焉况風癲之案。忠臣義士。所共明目張膽而攻者。何俟世揚為倡。始顯攻之。要典邪說。宜改正者三。一云張差闖入東朝、言者紛紛、御史劉光復言致辟行刑、一獄吏任、似不必言官詫為奇貨、居為元功、以此二語、為異議者刺骨云云、臣按劉光復之得罪也、實以奏對越次。然據其語。但言 皇上極慈愛、太子極仁孝。兩言亦未見其有功於 神祖及 先帝。劉之在獄大開賄賂其人不足□也而奇貨元功之語。不可謂非抹殺忠義矣。大抵闖宮一事。梃及殿簷。近侍俱踣。亦天下奇變也。必欲視為平常。不當根究。以為僅一獄吏之任。此何心哉要典邪說。宜改正者四。一云方 上疾大漸、召李可灼并趣和藥、悉出 聖意、一時臣工所共聞共見、其後有造為許止不嘗藥之諭、羣小附和、囂然鼎沸、汙衊 君父、幾成晦暝之世、?何正論大明、邪說漸滅、且云李可灼往來思善門、中使以聞、此語誰欺其傳奏姓名、莫可得而問云云、臣按此即要典中紅丸一案也。昔唐憲宗歿。杖殺方士柳泌。泌葢為憲宗製長生藥者。彼豈不願其主之長生。而餌藥不效。則殺之而不為過。後世亦不以為寬。今可灼進藥。而 先帝賓天。縱謂之誤。庸醫殺人。律有明罪。况誤傷 天子乎。此即肆諸市朝。亦人情所愜。此猶不足怪 上登極後起廢籍中猶有可灼此何說也而乃與顧命大臣。同賜金帛。比屢經論劾。僅准致仕回籍。此何以解于天下後世、且宮闈之中。傳奏姓名。豈遂不可窮詰。稍欲窮詰。即曰羣小。曰汙衊。曰晦暝。此皆要典邪說也。宜改正者五。以上五條、僅摘其尤悖謬者伏乞聖裁、即敕史館、逐一改正、或取天啟三年所進遺稿、再加勘定、入皇史宬庶千古之是非不悖、一代之衮金?戊可憑、而于 皇上之達孝、亦有光矣、方今夷氛未靖、四郊多壘、或謂臣言非其時、而邪說之害。甚于夷狄。自古記之矣。况目覩止孝之 聖主、永言維則、何敢不俯循職掌、仰佐涓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