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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经世文编 - (明)陈子龙 >
-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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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鎮減水石壩記 【 治河】
文正論水之文甚多此篇奉 敕特撰且劉忠宣之蹟在焉故尤為詳盡其後河変不一疏塞異勢或向之所是而為今之所非者不可一槩定也
弘治初、河徙汴北、分為二支、其一東下張秋鎮、入漕河、與汶水合而北行、六年霖雨大溢、决其東岸。截流徑趨、奪汶以入于海、而漕河中竭、南北道阻、 上既命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大夏、治厥事、復命內官監太監臣李興、平江伯臣陳銳、總督山東兵民夫、往共治之、僉議胥協疏塞並舉、乃於上流西岸、疏為月河三里許、塞决口九十餘丈、而漕始復通。詳明又上則疏賈魯河、孫家渡、塞荊隆口、黃陵岡、築兩長堤、蹙水南下、由徐淮故道、又議以為兩堤綿亘甚遠、河或失守、必復至張秋、為漕河憂、乃相地于舊决之南一里、用近世減水壩之制、植木為杙、中實甎石、上為衡木、著以厚板、又上墁以巨石屈鐵以鍵之、液稬以埴之、壩成廣袤、皆十五丈、又其上甃石為竇。五梁而涂之梁、可引纜。竇可通水、俾水溢則稍殺衝齧、水涸則漕河獲存。庶幾役不重費、而功可保、工既告畢、 上更命鎮名為安平、賜興歲祿二十四石、加銳太保兼太子太傳增歲祿二百石、遷大夏為左副都御史、又 命工部伐石、 敕內閣臣為文、各紀功蹟臣、東陽當記茲壩之成、臣竊考之、治水之法疏與塞而巳矣塞之說不見于經。中古以降、堤堰議起。往往亦以為利。宋學士嘗曰河在中原無洞庭彭蠡以為匯勢必常潰可殺其流不可以力勝甚言塞之不宜利與害相值。必較多寡以為重輕。若毆役土石。當水之怒。費多而利寡。此古人所深戒。惟水勢未迫。後患尚未形。周思豫制。以為之備。則障之利。亦不可誣。况茲壩者。勢若為障。而實疏之。顧其疏不至漏、障不至激、去水之害以成其利。暫勞而永逸。費雖不能無。而用則博矣撥之善溝者水潄之善防者水淫之云者不亦兼而有之乎易象財成書陳脩和君出其令臣宣其力、雖小大勞逸不同。同是道也、今 聖天子勤民思理、重餽餉、憫流墊、宵衣而南顧者累歲、非二三臣之賢、其孰克副之、當决之未塞也、水勢衝激、深莫可測、每一舟至、百夫弗能勝、則人舩俱沒、捲掃築堰、垂成輒敗千金之費、累日之功、卒然失之、若未始有者、羣議喧閧、皆欲棄而弗終、改而他圖、葢方禦患不暇而何豫備之有、及臣職就工、而地靈順軌不逆性以制物不後天以違時、而又從容優格以圖可久之利、銷未然之患、誠事會之不可失者也、然則鑒往轍之覆、而思成功之囏、脩廢補罅、以期不墜庸詎非有司者之責哉、嗚呼天下之事、莫患乎可以為而不為彼宦成之怠、交成之諉、遺智餘力而莫為盡、未有不貽後日之悔者。獨水也哉亦自得立言之体人無於水監當於民監斯言也亦可以喻大矣唐韋丹築扞江提竇以疏漲、詔刻碑紀功、著在國史、臣不文謹書此為明命、按工始于乙卯春二月、畢于夏四月、凡用夫萬六千。巨石萬有奇。糲者倍之。巨木三千。小者倍十而五。鐵為斤萬一千。他物稱之。分董是役者、山東左參政張縉今擢右通政、仍領河事、按察司僉事廖中遷副使、都指揮僉事丁全、進署同知、文武吏士進秩增祿者若干人。皆刻其名氏于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