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演义 - (清)吴趼人
章回小说。近代吴沃尧著。二十三回。书叙晋武帝统一三国后,自以为海内一统,天下太平,乃恣意淫佚,取吴宫美女,以充后宫。武帝死,惠帝继位,皇后贾氏弄权。贾氏与辅政杨骏争权,杀杨骏,逼死太后,重用小人,淫乱宫廷。引汝南王司马亮辅政,后又使楚王玮杀亮,旋又杀玮。赵王伦起兵杀贾后,谋废惠帝自立,齐王冏等又杀伦,并互相火并,史称八王之乱。光熙元年(306)东海王越毒杀惠帝,立司马炽为帝,是为怀帝。晋由是元气大伤,内乱外患不止。本书原拟写百回,完整演述两晋史事,后仅完成二十三回,至怀帝立为止。小说大部分敷衍正史,通俗可读,却不免平铺直叙。初连载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至三十三年的《月月小说》。宣统二年(1910)上海群学社出单行本。近有1988年花城出版社排印本,收入《我佛山人作品选本》。
痛 史 第一回 制朝仪刘秉忠事敌 隐军情贾似道欺君
第二回 闻警报度宗染微恙 施巧计巫忠媚权奸
第三回 守樊城范天顺死节 战水陆张世杰设谋
第四回 骂贼臣张贵发严辞 送灵柩韩新当说客
第五回 叛中国吕师夔降元 闻警报宋度宗晏驾
第六回 死溷厕权奸遗臭 请投降皇帝称臣
第七回 痛蒙尘三宫被辱 辟谣诼二将怜忠
第八回 走穷途文天祥落难 航洋海张世杰迎君
第九回 辞尊号杨太妃知礼 议攘夷众志士定盟
第十回 下江西文丞相建殊勋 度仙霞宗伯成得奇遇
第十一回 谢君直初上仙霞山 胡子忠夜闹河北路
第十二回 盗袖镖狄琪试本领 验死尸县令暗惊心
第十三回 胡子忠再闹安抚衙 山神庙结义狄定伯
第十四回 仙霞岭五杰喜相逢 燕京城三宫受奇辱
第十五回 待使臣胡人无礼 讲实学护卫长谈
第十六回 胡子忠盗案卷尽悉军情郑虎臣别仙霞另行运动
第十七回 越国公奉驾幸厓山 张弘范率师寇祖国
第十八回 灭宋室生致文天祥 论图形气死张弘范
第十九回 泄机谋文丞相归神 念故主唐玉潜盗骨
第二十回 谢君直再上仙霞岭 桂夫人寿终玉亭乡
第二十一回 胡子忠装疯福州城 谢君直三度仙霞岭
第二十二回 谢君直就义燕京城 胡子忠除暴汴梁路
第二十三回 疯道人卖药济南路 郑虎臣说反蒙古王
第二十四回 侠史华陈尸燕市 智虎臣计袭济南
第二十五回 赚益都郑虎臣施巧计 辞监军赵子固谢孤忠
第二十六回 应义举浙民思故主 假投降宗智下惠州
第二十七回 忽必烈太子蒙重冤 仙霞岭义兵张挞伐
云南野乘 第一回 畏凌逼楚王思拓地 告奋勇庄请平蛮
第二回 荒徼外喜遇中原人 蛮洞中详查群猓俗
第三回 筑苴兰庄王滇国 尝蒟酱唐蒙征夜郎
出版说明
本书收吴趼人《两晋演义》《痛史》《云南野乘》三部作品。
《两晋演义》标“历史小说”,署名“我佛山人撰”。原载《月月小说》第一至十号,时间为光绪三十二年(1906)九月至光绪三十三年(1907)十月。共刊23回,未完。宣统二年(1910)三月由上海群学社出版单行本。这次整理以《月月小说》连载本为底本,上海群学社本为参校本。保留了原书中的眉批和回后评语。
《痛史》标“历史小说”,署名“我佛山人撰”。共出27回,未完。原载《新小说》第八至十三、十七、十八、二十至二十四号,时间为光绪二十九年(1903)八月至光绪三十一年(1905)十二月。作者生前未出单行本,最早的单行本由上海广智书局于宣统三年(1911)出版。这次整理,以《新小说》连载本为底本,参校了上海广智书局本和上海风雨书屋本。
《云南野乘》标“历史小说”,署名“趼撰”。原载《月月小说》第十一、十二、十四号,时间为光绪三十三年(1907)十一月至光绪三十四年(1908)二月,仅刊出三回,未完。本次整理依据《月月小说》连载本。
两晋演义
欧阳健唐继珍校点
两晋演义序
自《三国演义》行世之后,历史小说,层出不穷。盖吾国文化,开通最早。开通早,则事迹多,而吾国人具有一种崇拜古人之性质,崇拜古人,则喜谈古事。自周秦迄今,二千余年,历姓嬗代,纷争无已,遂演出种种活剧,诚有令后人追道之,犹为之怵心胆,动魂魄者。故《三国演义》出,而脍炙人口,自士夫以至舆台,莫不人手一篇,人见其风行也,遂竞为之。然每愈况下,动以附会为能,转使历史真相,隐而不彰,而一般无稽之言,徒乱人耳目。愚昧之人,读之互相传述,一若吾古人果有如是种种之怪谬之事也者。呜呼!自此等书出,而愚人益愚矣。
吾尝默计之,自《春秋列国》以迄《英列传》《铁冠图》,除《列国》外,其附会者当居百分之九九,甚至借一古人之姓名,以为一书之主脑,除此主脑姓名之外,无一非附会者。如《征东传》之写薛仁贵,《万花楼》之写狄青,是也。至如《封神榜》之以神怪之谈,而借历史为依附者,更无论矣。夫小说虽小道,究亦同为文字,同供流传者,其内容乃如是,纵不惧重诬古人,岂亦不畏贻误来者耶?等而上之者,如《东西汉》《东西晋》等书,似较以上云云者略善矣,顾又失于简略,殊乏意味,而复不能免蹈虚附会之谈。夫蹈虚附会,诚小说所不能免者;然既蹈虚附会矣,而仍不免失于简略无味,人亦何贵有此小说也?人亦何乐读此小说也?况其章回之分剖未明,叙事之不成片段,均失小说体裁,此尤蒙所窃不解者也。
月月小说社主人,创为《月月小说》,就商于余。余向以滑稽自喜,年来更从事小说,盖改良社会之心,无一息敢自已焉。至是乃正襟以语主人曰:“小说虽一家言,要其门类颇复杂,余亦不能枚举。要而言之,奇正两端而已。余时曩喜为奇言,盖以为正规不如谲谏,庄语不如谐词之易入也。然《月月小说》者,月月为之,使尽为诡谲之词,毋亦徒取憎于社会耳。无已,则寓教育于闲谈,使读者于消闲遣兴之中,仍可获益,于消遣之际,如是者其为历史小说乎。
历史小说之最足动人者,为《三国演义》,读至篇终,鲜有不怅然以不知晋以后事为憾者。吾请继《三国演义》以为《两晋演义》。虽坊间已有《东西晋》之刻,然其书不成片段,不合体裁,文人学士见之,则曰:“有正史在,吾何必阅此?”略识之无者,见之则曰:“吾不解此也。”是有小说如无小说也。吾请更为之,以《通鉴》为线索,以《晋书》《十六国春秋》为材料,一归于正,而沃以意味,使从此而得一良小说焉。谓为小学历史教科之臂助焉可;谓为失学者补习历史之南针焉,亦无不可;其对于旧有之《东西晋》也,谓余此作为改良彼作焉可;谓为余之别撰焉,亦无不可。庶几不以小说家言,见诮大方,而笔墨匠亦不致笑我之浪用其资料也。
主人闻而首肯,乃驰书告诸友曰:“吾将一变其诙诡之方针,而为历史小说矣。爱我者乞有以教我也。旋得吾益友蒋子紫侪来函,勖我曰:“撰历史小说者,当以发明正史事实为宗旨,以借古鉴今为诱导,不可过涉虚诞,与正史相刺谬;尤不可张冠李戴,以别朝之事实,牵率羼入,贻误阅者”云云。末一语,盖蒋子以余所撰《痛史》而发也。余之撰《痛史》,因别有所感故尔尔,即征蒋子勉言,余且不复为,今而后尤当服膺斯言矣。操笔之始,因记之以自励。著者自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