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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残疾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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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情是什么?
阻止不住的梦想冥顽不化。但那到底是什么?
是的是的我们都相信,性,并不就是爱情。但从中减去性,爱情还是爱情么?
当然不。那是不能分开的。
性呢?性,都是什么?那欲望单单就是性交(或叫“房事”)吗?[14]
那不泯的欲望都是从哪儿来呀,要到哪儿去?欢乐的肌肤相依一向都是走在怎样的路途上?那牵魂摄魄的所在,都是什么啊?
问题,很可能,在提出的时候,答案已经存在。
如果答案存在,我想这答案应该也包含着对画家的妻子猝然赴死的理解。如果答案存在,越过万千迷障,这答案必定也包含了那个死亡序幕的关键。[15]
注释
[1] C坐在轮椅上,跟“我”开什么玩笑?!从这句话可以读出我和C的关系是,我是主我,C是客我,客我是主我的观察认识对象。以后的叙述中常有把我和C相混的情况。
[2] 残疾与爱情,是本书,也是史铁生创作思想中一对很重要的概念。广义(即象征义)的理解是,残疾指一切人的局限、困境、无奈……,爱情不单指男女之爱,也指亲情、友情及人间之博爱。C不能走是残疾,北京奥运会百米冠军博尔特想飞不能飞,也可以理解为残疾——凡有所想却做不到的皆可视为残疾。有残疾就有梦想,就渴望爱情,爱情是残疾的希望、慰藉和救赎。残疾与爱情相生相伴,这就是人生——生命本身的密码。
[3] 表现作者感觉的异常细腻与敏锐,洞烛幽微。诸如此类的描写在本书中比比皆是,恕不一一点出。
[4] “记忆与印象”,是本书及史铁生创作思想中又一重要概念。写作之夜追踪的是主观化的、模糊的记忆或印象,是思绪的流动和飘移,是心之所至,而不是准确无误的客观事实。
[5] 阳光的动态:走,折,爬……
[6] 对语言的敏感,对语感的敏感!这需要温柔细腻的心灵。
[7] 巨大的幸福突然降临,久远的梦想眼下成真,都会有这种感受吧!
[8] 天下事,因差缘错,阴错阳差,神秘莫测!说不清楚。命运的神秘感。
[9] 淡淡的叙述中透着人生的沧桑感,调子深沉而悠远。
[10] 人=生命=欲望=世界视点。
[11] 这一大段没有标点符号的叙述,打破了时间的线性特征,给人的感觉是,“我”此时站在C的出生地一瞬间脑子中浮现了C所走过的40年。40年是线性的,叙述时间也是线性的,然而在“我”的意识里却是混融共时的。
[12] 时间的不可逆,留下了人生多少遗憾!
[13] 注意人称!C与我两位一体,一主我一客我。
[14] 这里提出的是一个永恒的问题,对此问题的讨论贯穿全书。
[15] 画家的妻子(O)的死亡与“爱情是什么”这一问题有关,是理解“死亡序幕”的关键,但到底其关系是什么,暂且按下不表,且听下回分解。本书下面设两章(第三章:死亡序幕,第二十一章:猜测)专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