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上）

元宵节一过也就意味着春节正式结束，县里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全部都进入了正轨，面对马上举行的县人大会，曲常林觉得有必要对乡镇行局班<span class=false>子</span>进行微调，确实人事调整会议年前就开过了的，当初尤奋斗对人事指手画脚地，如今没了障碍，曲常林多少想给<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留点后路，毕竟只有两年就退了。

县委书记要调整人事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只需把管干部的副书记和<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长叫拢商量下定个调<span class=false>子</span>，然后<span class=false>在</span>书记会上小范围讨论，<span class=false>最</span>后<span class=false>在</span>常委会上一研究基本就过了，曲常林本没必要把杨陆顺也请来商量，不过曲常林知道杨陆顺比<span class=false>从</span>前的尤奋斗更得市委书记欣赏，何况杨陆顺<span class=false>才</span>到开县不久，对人事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应该不会胡乱建议的，既然杨陆顺是内定的县委书记接班人，也就乐得大方，<span class=false>做</span><span class=false>做</span>扶上马<span class=false>送</span>一程的老好人。

杨陆顺进到曲常林办公室，本来<span class=false>坐</span>着吸烟的胡志清连忙站起来握手敬烟：“杨县长来了啊，到底年轻身体好啊，我们几个<span class=false>昨</span>天一起<span class=false>送</span><span class=false>走</span>市委王书记章副书记。应该也就差不多时间休息的吧，曲书记，我们明显睡眠不<span class=false>足</span>，你看杨县长，精神抖<span class=false>擞</span>得很啦！”

曲常林也<span class=false>从</span>办公桌后面<span class=false>走</span>出来说：“是啊，看到杨县长<span class=false>才</span>感觉<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真的老喽，请<span class=false>坐</span>。”

杨陆顺笑着说：“我还多亏闹钟叫<span class=false>才</span>起得了床呢，不过我习惯冷水洗脸。显得精神点。曲书记，你不通知我来，我还准备来汇报地呢，邮电局的人带了省里市里的文件精神，想今年<span class=false>在</span>开县开通大哥大传呼机业务呢，找政府要政<span class=false>策</span>来了。我简单看了看，一个<span class=false>字</span>，钱！”

胡志清呵呵一笑说：“邮电局的那班人胃口太大。一口也吃不成胖<span class=false>子</span>，何况我们开县这情况，大哥大谁用得起啊？先搞搞传呼机还差不多。”

曲常林喷了股烟出来，点点头说：“是啊。老胡说得没<span class=false>错</span>，以前搞程控电话，是解决我们党政机关事业团体及广大人民群众的通信问题，还可以面向社会集<span class=false>资</span>筹款，我们还能内部消化掉，搞大哥大业务，动辄几千万的投<span class=false>资</span>，即便可以搞到贷款，<span class=false>暂</span>时搞起来。可消费不起，没效益连利息都还不起，我看这个项目得缓缓。”

杨陆顺心里踏实了点，正要说话，胡志清却换上了副羡慕的样<span class=false>子</span>：“曲书记杨县长，其实那个大哥大确实好用。我一省里的朋友就用上了，不是电影电视里面地大砖头一样的大哥大，小巧得很呐，叫什么喏鸡什么的大哥大，嘿，那家伙真神，<span class=false>随</span>时<span class=false>随</span>地都可以打电话，还别说，很适合我们用呢，比方说曲书记。你去市里省里办事了，县里忽然有啥急事要请示，直接拨你的大哥大就是了，呵呵。就是太贵，一个大哥大机<span class=false>子</span>就得好几千，还要交几千入网费，<span class=false>私</span>人不是大老板都用不起哦！”胡志清说完使劲看着曲常林，他记得老曲大女婿是有这么个玩意儿的。

曲常林心里暗暗好笑，他省里的女婿儿<span class=false>子</span><span class=false>早</span>就用上了大哥大了，确实方便也确实金贵，<span class=false>随</span>便一月电话费就是好几百上千的，让党政机关干部用？除非开县发<span class=false>财</span>了还差不多，<span class=false>随</span>口说：“老胡说得对啊，这些时髦玩意都是让那些先富裕起来的人用地，我们开县目前状况谁用得起？看<span class=false>在</span>杨县长手里翻得了身不呢。咦，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还没来？”

杨陆顺就有点奇怪了，这架势莫非要研究人事调动？狐疑间听胡志清说：“怕是整理<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要耽误点时间，我<span class=false>再</span>去<span class=false>催</span><span class=false>催</span>？”

曲常林没理会胡志清，微笑着问：“杨县长，以后你抓政府的全盘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能不能令行禁止，还得乡镇行局的人拥护啊，当然我们县委会坚决维护政府的权威，<span class=false>昨</span>天王书记章副书记地谈话，让我感觉到了市委对开县情况的焦急忧虑啊。陆顺，你只管放手展开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有什么困难<span class=false>阻</span>力，我和老胡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杨陆顺看了胡志清似笑非笑的脸，感觉曲书记的话里有话，只是哪里不对头他还琢磨不准，微笑着说：“曲书记胡书记，有了县委的大力支持，我就后顾无忧了，开个玩笑，下面的乡镇书记们的乌纱帽，不都<span class=false>在</span>两位手里<span class=false>攥</span>着的啊。”

曲胡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胡志清摸着染得乌黑地背头说：“感谢市委给我们派来的杨县长啊，老曲啊，开县县委的<span class=false>三</span>位书记副书记，很久没这么敞开胸襟地聊天喽。我和老曲都知道你敬老<span class=false>尊</span>贤，可也别太客气了，干<span class=false>脆</span>你叫我们老曲老胡，我们叫你陆顺，亲切地多，是不是啊老曲？”

曲常林呵呵笑道：“老胡，我听你称呼我曲书记还真别扭得很呐，陆顺，就叫我老曲叫他老胡，其他常委同样，我们共事来日方长呢。”

杨陆顺也着实头疼称呼方面的问题，他到底年纪轻，可面对比<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大十几<span class=false>岁</span>的老同志，称职务显得客气生分，叫老曲老胡又怕老同志心里不愉快，现<span class=false>在</span>难得他们主动提起，顺坡下驴地说：“老曲老胡，那以后我就这么叫了，别怪我没大没小哦。当然正式场合我会注意地。”

说话间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夹着公文包进来了。显得很赶，脑门<span class=false>子</span>上都冒出了油汗，进门就连连检讨：“曲书记胡书记。对不住，耽误领导宝贵的时间了。哦。杨县长也<span class=false>在</span>啊，你们要研究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我就<span class=false>在</span>外面等等？”

曲常林抬手指指他对面的沙发说：“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同志你请<span class=false>坐</span>，我特意请杨县长一起过来地，<span class=false>虽</span>说县委管人事、政府抓具体，县委也要给政府输<span class=false>送</span>好地基<span class=false>层</span>干部嘛。杨县长地意见很重要。你们<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要重视。”

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张了张<span class=false>嘴</span>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掏出烟来敬给领导们<span class=false>才</span><span class=false>坐</span>下，胡志清适时发话：“武部长。曲书记的指示还请记住。我看时间也不<span class=false>早</span>了，就开始吧，那些乡镇行局的同志年龄快到坎的、那些同志该轮岗地，先大致说说。”

杨陆顺也屏气凝神，他到党政机关十来年。这也是第一<span class=false>次</span>关起门来研究人事问题，这跟常委会上举举手、表表态是不一样地，到常委会上的基本都有了定论，<span class=false>走</span><span class=false>走</span>过场程序。而这里<span class=false>才</span>是真正决定一个人政治前途的关键。

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把<span class=false>从</span>包里拿出地<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span class=false>作</span>势要分。忽然发现<span class=false>才</span>有两份，事先他也不知道杨县长会来，他<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也有个底<span class=false>子</span>，但他记心还没好到脱稿就能汇报。干<span class=false>脆</span>就不分了。直接拿起<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就说：“曲书记杨县长胡书记，年前<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就对全县副科级干部摸了底的。目前为止，行局正职没有年龄即将到坎的同志，乡镇党委书记有<span class=false>三</span>名、二把手乡镇长没有。按照我县<span class=false>三</span>年一轮岗的制度，需要轮岗的党委书记两名、乡镇长一名。”感觉还是不对头，应该把该到线该轮岗地同志的基本情况念念，可一念就容易耽误时间，不禁有点赧然。

杨陆顺看出了道道，因为他见曲常林胡志清都很茫然的样<span class=false>子</span>。而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手里地<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似乎分了份儿，就插口说：“老武啊，是不是突然多了我，你没预备多余地<span class=false>参</span>考<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啊？叫外面谈秘书<span class=false>再</span>复......”马上就觉得有误，目前还是定调<span class=false>子</span>，得严格保密<span class=false>才</span>行。万一谈秘书复印<span class=false>走</span>漏了风声，将给以后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代来很多麻烦，不好意<span class=false>思</span>地笑笑说：“要不我和老胡合看一份<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吧，我对开县干部情况不熟悉，还轮不到我说话地。”

曲常林哈哈一笑说：“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部长，你看杨县长多关照你，就按杨县长说的办吧。”这句关照一语双关，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心领神会地把<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呈给曲胡二人，对杨陆顺感激地说：“谢谢杨县长替我美言啊。”

杨陆顺觉得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有点隆重，瞥见曲常林微微点头。顿时豁然，感情心言不提到开县，他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没了威胁，借机感谢我呢，也就笑了笑，与胡志清一起看人事<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一看不要紧，要轮岗的全是有印象的名<span class=false>字</span>，都是尤奋斗几<span class=false>次</span>提及过请他关照地，看来这<span class=false>次</span>小范围地人事变动，是逐步清除尤奋斗的<span class=false>残</span>余势力呢。<span class=false>再</span><span class=false>仔</span>细看，那<span class=false>三</span>个轮岗地乡镇党委书记镇长还都是开县的大乡镇，比如万家<span class=false>嘴</span>镇的镇长、于喜镇狼沟<span class=false>子</span>乡的党委书记，万家<span class=false>嘴</span>有<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于喜镇有煤窑、狼沟<span class=false>子</span>有林业，<span class=false>算</span>是开县<span class=false>财</span>贸收入<span class=false>最</span>好，这手下得狠。

杨陆顺边琢磨边听曲常林发言：“万家<span class=false>嘴</span>的马宏军，都<span class=false>四</span>十八<span class=false>岁</span>了啊，以前不是治理血吸虫病受过市里表彰的吗？我看去县血防办合适，搞经济他不里手，<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年年完不成国税任务，他<span class=false>责</span>任不小......狼沟<span class=false>子</span>的徐大陵，<span class=false>四</span>十<span class=false>岁</span>，林业工程师？”胡志清说：“徐大陵就是林业局副局长下去的。”曲常林说：“搞专业地<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能搞得好乡镇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我看还是回林业局<span class=false>算</span>了，要是不好安排，县绿化指挥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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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陆顺听曲常林轻描淡写地就把下面的书记乡长给发落了，而且道理还很充沛，不过他还是晓得，马书记徐乡长是比较称职的，万家<span class=false>嘴</span>为了给<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提供便利，硬是<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群众开了条八公里的人工河，一下就节省<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的不少的短途运输费，这样费神出力为企业着想地干部，仅仅是因为尤奋斗的人就被发配去了血防办养老，还有徐大陵，到狼沟<span class=false>子</span>就因地制宜地<span class=false>在</span>丘陵坡地开荒植树，短短几年就满山满坡绿<span class=false>色</span>。还过得<span class=false>三</span>五年就将给农民、政府带来丰厚地回报，这是对同志的不负<span class=false>责</span>甚至是打击迫害！可恶的是理由很冠冕堂皇。

胡志清附和道：“那就这么办吧，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候选人情况说说。”

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说：“候选人情况<span class=false>在</span>第<span class=false>三</span>页，这<span class=false>次</span><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了十一个同志地基本考核。其中......”

曲常林抬头打断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的话，径直含笑对杨陆顺说：“陆顺，你<span class=false>仔</span>细看看候选人情况，你认为合适，就上吧，毕竟政府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需要下面地人来落实。我也不怕把实情告<span class=false>诉</span>你。尤奋斗<span class=false>在</span>开县<span class=false>四</span>年，就有<span class=false>三</span>年时间处心积虑地营建他的个人势力，现<span class=false>在</span>乡镇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是尤奋斗直接间

来的，<span class=false>所</span>以尤奋斗<span class=false>在</span>开县政令一致，我也不能说尤县事实就这样，是你的人就听你的，不然。光是对付这些阳奉阴违地人，就要牵扯你太多精力。市委王书记对开县对你期望很高，我也想体体面面地离开开县，老胡是个大事讲原<span class=false>则</span>小事将团结的好搭档。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同志也能紧紧团结<span class=false>在</span>县委周围，<span class=false>做</span>好干部选培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我们县委团结一心，我想没有搞不好的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

胡志清也表态道：“杨县长，曲书记的话真是语重心长啊，开县搞成这局面，我们都很痛心，以前尤奋斗仗着后台硬，提拨干部不讲原<span class=false>则</span>、不<span class=false>遵</span>循<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程序，我们不能<span class=false>再</span>这样容忍需按去了。曲书记的出发点不是为了针对谁。而是为了我们开县！”

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也说：“杨县长，马上就要开人大会了，得加紧时间定夺，不然.....”

杨陆顺第一<span class=false>次</span><span class=false>参</span>加人事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会议就成了决<span class=false>策</span>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猛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但事实是，他确实被戏弄了，曲常林胡志清的兄弟加同志地友情只是要取悦市委王书记，而不是口口声声为开县着想、为开县人民着想。他非常清楚，市委王书记要的不是他杨陆顺<span class=false>在</span>开县成为太上皇，是成为<span class=false>造</span>福开县人民群众的人民政府县长。

念及于<span class=false>此</span>，杨陆顺微笑起来，说：“曲书记胡书记武部长，我先感谢各位对我的抬举信任，我们常说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叫我<span class=false>在</span>不了解下面同志地情况下<span class=false>随</span>意勾画，那<span class=false>才</span>是辜负了市委王书记的期望、辜负你们对我的信任了。如果真要我来决定，我想请曲书记胡书记给我两天时间去了解下情况，当然保密纪律我还是会严格<span class=false>遵</span>守的。”

曲常林与胡志清对视一眼，感觉杨陆顺的话还<span class=false>算</span>诚恳，曲常林道：“陆顺，也行，候选人<span class=false>资</span>料你拿份去研究研究，<span class=false>随</span>时与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一起商量，一星期后就要开人大会，你也得动起来了，这几天除了研究人事，哪都不要去，我们得见见代表们，确保万无一失。”

杨陆顺<span class=false>在</span>开县畏手畏脚隐忍许久，就是等的这一天，<span class=false>自</span>然点头应允，而且他还有笔钱也得曲常林点头<span class=false>才</span>好用<span class=false>做</span>人大会议的用度。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见没他啥事就起身告<span class=false>辞</span>，胡志清还有事与武劲<span class=false>松</span>商议，结伴<span class=false>走</span>了。

杨陆顺见曲常林心情不<span class=false>错</span>，想起马上要整顿煤窑卖掉<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聊天一样地说：“曲书记，我们县的煤窑<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都不出效益，是不是搞搞改革，争取也能成为县里的经济支柱啊。”

曲常林脸上没了笑容，说：“是啊，煤窑地煤品质不好、运输不便，如今煤价低迷，附近周边用煤量少，成了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设备落后、产品没竞争力，厂里人浮于事，勉强维持着能给干群退休职工发工<span class=false>资</span>，就阿弥陀佛喽。尤奋斗<span class=false>在</span>煤窑上费力没讨好，<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更是.....唉，陆顺，你的想法很好，还得量力而为啊。”

杨陆顺说：“曲书记，我想了很久，得想法让工矿企业活起来，我们开县<span class=false>才</span>有希望，煤窑姑且不说，<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我觉得应该承包或者允许<span class=false>私</span>人买下经营，县里<span class=false>再</span>想办法给<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跑来业务，既解决了厂里职工生活困难，也能<span class=false>增</span>加县里收入。”

曲常林摇摇头说：“陆顺，<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是集体性质的企业，还是七十年代建起来的厂<span class=false>子</span>，设备陈旧落后，就是<span class=false>在</span>职的和退休人员，都是个无底洞，谁有胆<span class=false>子</span>承包？谁有胆<span class=false>子</span>敢买？以前尤奋斗也是联系<span class=false>私</span>人来承包，可承包地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负担<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的包袱，五百多退休职工县委政府如何安置？！”

杨陆顺问：“那要有人买呢

曲常林说：“我还是那句老话，企业包袱不能丢，企业职工不能甩，不然那些<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的工人会让我们县委政府鸡犬不宁的。”

杨陆顺心里有底了，说：“曲书记，人大会闭幕，我得为煤窑<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想想出路，到时候还请曲书记县委大力支持呀。”

曲常林无言半晌，<span class=false>才</span>说：“陆顺，<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或许还有招，煤窑我劝你近期莫去动，沾上了就麻烦，等你完全熟悉后，慢慢治理不迟......”

第二百零<span class=false>三</span>章（中）

杨陆顺拿着候选人<span class=false>资</span>料回了办公室，<span class=false>仔</span>细看了又看，当然他是不相信<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上白纸黑<span class=false>字</span>的那些光辉事迹，倒是着重看了候选人的年龄、任职情况还有学历，可惜<span class=false>最</span>年轻的都是<span class=false>四</span>十<span class=false>三</span><span class=false>岁</span>，其中有个叫章罗坤的乡党委副书记即将五十了，如果<span class=false>再</span>提不上去干几年党委书记，也就<span class=false>最</span>后<span class=false>在</span>乡里当个人大主席退线了。想想他<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span class=false>三</span>十六<span class=false>岁</span>就是代县长，也难怪招人眼红妒忌。既然是要给乡镇选<span class=false>择</span>书记乡长，凭<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的推荐还不如听听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的建议。不管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服不服气，以后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两人还是得配合，何不敝怀已待或许能<span class=false>增</span>强信任。

杨陆顺开门对吴华说：“吴秘书，今天吴常务去哪里了？如果吴常务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不紧要，就请他到我办公室来<span class=false>坐</span><span class=false>坐</span>。”

吴华忙说：“杨县长，我这就去问<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去。”

杨陆顺点点头，又关了门研究候选人名单。不到<span class=false>三</span>五分钟，<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敲门进来说：“杨县长，吴副县长是被陈副县长请去教育局开会了，不过我给教育局去了电话，吴副县长应该马上会赶来的。”

杨陆顺示意<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span class=false>坐</span>下，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人大会马上要开了，政府的准备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进行得<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样了？”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说：“年前就<span class=false>在</span>着手准备呢。没有大型人事变动，也就好搞。政府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报告、<span class=false>财</span>政执行和预<span class=false>算</span>报告两个大型<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都通过了。”

杨陆顺说：“人大会议的经费和人大日常经费都充<span class=false>足</span>吧？”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暗暗好笑，说：“人大政协的日常用度都很充<span class=false>足</span>，杨县长无需担心了。”

杨陆顺<span class=false>从</span>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份报告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人大这份<span class=false>增</span>加公务用车地报告压<span class=false>在</span>这里差不多半年了，以前尤县长<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说的？”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说：“人大那边的车确实有点紧张，不过以前尤县长有指示，人大要用车就只管给政府办电话。政府的车有闲着的一律优先人大政协，要是政府没车，就到行局调车，我一直严格按照规定执行的，<span class=false>从</span>没耽误过人大政协的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span class=false>所</span>以人大关主任也没急着<span class=false>再</span>添置新车。”

杨陆顺呵呵一笑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那就辛苦你了。”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也呵呵笑道：“谈不上辛苦，分内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如果杨县长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乐得轻<span class=false>松</span>啊。哦，杨县长，不知道马主任地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完了没？政府办猛然少了老马。还真不习惯呢，我要负<span class=false>责</span>政府简讯，其他人搞的<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span class=false>总</span>不如老马那么熨帖。”

杨陆顺说：“马主任那边，怕还得有几天吧，真不正好给年轻干部们机会吗？马主任是老笔杆<span class=false>子</span>，政府也得体恤老同志是不是轻<span class=false>松</span>活，得多培养点搞文<span class=false>字</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的干部，我看马主任身体情况。也不晓得还能搞几年文<span class=false>字</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故意沉吟下，说：“杨县长考虑得长远啊，我也是犯了经验主义<span class=false>错</span>误，忽视了对年轻同志的培养，以后干<span class=false>脆</span>让年轻同志搞<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请老马把关。说到老马的身体。我也有担忧，老马五十多了，烟瘾又大，去年政府<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检查身体，老马高血压冠心病等老年性疾病都有点，不如......”

杨陆顺鼓励地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不要有顾忌，大胆说。”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说：“我也只是建议，决定还是杨县长了，我觉得不如让老马去政研室。那里平常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还<span class=false>算</span>轻<span class=false>松</span>，<span class=false>在</span>养好身体的同时还能指点年轻人，关键时刻老将还能出马，呵呵，一点不成熟的建议。”

杨陆顺不管<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有无<span class=false>私</span>心，但这个建议的确对政府办<span class=false>总</span>地来说是有益的，何况<span class=false>在</span>某些事上，得给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点信任，<span class=false>才</span>能<span class=false>在</span>以后的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中积极主动，微笑着问道：“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马主任去了政研室当主任是绰绰有余的，那谁接老马地脚<span class=false>最</span>合适呢？题目的你出的，<span class=false>最</span>好你也给我个答案。”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span class=false>则</span>认为是杨陆顺<span class=false>在</span>抛绣球，老马腾了地儿估计也是想给秦志明创<span class=false>造</span>个提拨的好机会，就说：“我觉得秘书科的李雪峰可以接老马的脚，李雪峰也是政府办的老同志了，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方面也还兢兢业业，文<span class=false>字</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也是他的强项，不过秘书科<span class=false>暂</span>时还没有谁能接替得了科长职务，要不让李雪峰<span class=false>再</span>兼个一、两年？秦志明同志<span class=false>虽</span>然跟我接触得不多，当我相信杨县长的眼光，或许以后就<span class=false>算</span>不能接任秘书科科长，负<span class=false>责</span><span class=false>综</span>合科应该是毫无疑问地了。”

杨陆顺接过<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递来的烟，皱眉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你抽烟也蛮凶的啊，进门到现<span class=false>在</span>，第二根了吧，吸烟有害健康。我见你也偶尔咳<span class=false>嗽</span>，大意不得啊。你的建议不<span class=false>错</span>，李雪峰科长确实能胜任政府办的文<span class=false>字</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至于马主任嘛？看能不能去市里争取个助理调研员，这样让他主动<span class=false>辞</span>掉政府办副主任，也名正言顺些。”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没想到给

<span class=false>此</span>丰厚的待遇，助理调研员，副处级啊！他恨不得给光，干笑着说：“咳、咳，杨县长，助理调研员怕难得搞到吧？还、还不如让老马去政协或是人大安排个工委会主任简便。”

杨陆顺无声一笑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你怕还不了解我，我对身边地同志<span class=false>从</span>来都很关心的，以后你就慢慢明白了。”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心里砰砰乱跳，喉头发<span class=false>涩</span>，杨县长肯定是<span class=false>在</span>暗示我，还有希望当一届副县长的，脸上就露出了虔诚之<span class=false>色</span>：“杨县长，<span class=false>虽</span>然跟你<span class=false>才</span>接触，可我相信<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的眼光，我会紧紧团结<span class=false>在</span>杨县长身边。尽心尽力<span class=false>做</span>好政府办的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为了体现服<span class=false>从</span>，把手里大半截烟戳进了烟灰缸。

杨陆顺这<span class=false>才</span>哈哈一笑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我对你是放心的。”他当然放心了，一个政府办主任地任免，可比搞个助理调研员简单多了，要是<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还<span class=false>三</span>心二意，想当政府办主任的人海了去了。不过<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对老马的建议还是中肯的，去人大政协确实好过<span class=false>在</span>政府办累<span class=false>死</span>累活。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趁热打铁：“杨县长。马上就开人大会了，李雪峰地事，是不是就出<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上县委常委会讨论呢？”

杨陆顺说：“行，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你等吴常务<span class=false>走</span>了，陪李雪峰来我办公室<span class=false>坐</span><span class=false>坐</span>。”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极想马上就去找李雪峰讨<span class=false>彩</span>，以前想了那么多招也没成效，反而是无意的谈话就解决了问题，看来胡乱琢磨领导不妥。能顺利爬到县长位置，还能没点经经道道？他点点头却岔开了话题：“杨县长，你和秦科长住<span class=false>在</span>武装部招待<span class=false>所</span>还方便吧？说实<span class=false>在</span>的，哪里条件也太艰苦了点。”

杨陆顺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我以前是农<span class=false>村</span>长大的，<span class=false>总</span>比那会要好得多吧，何况办公室里还有个休息间，你就别为我地住食<span class=false>操</span>心了。现<span class=false>在</span>县里不景气，我得以身<span class=false>作</span><span class=false>则</span>，真要尽快扭转<span class=false>财</span>政困难，我<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机关同志去北戴河疗养。”

—

说到这些，<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心里就麻麻的，他知道杨县长迟<span class=false>早</span>要卡紧费用。至于紧到什么程度，他也没底，不过革命都是革别人的命，<span class=false>总</span>不能让领导们跟着捱吧，何况他还掌管着政府办的迎来<span class=false>送</span>往，嘿嘿。饿不<span class=false>死</span>掌勺师傅的，也就慨然表态支持杨县长。

这会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气喘吁吁地敲门进来，见杨陆顺<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谈笑风生，心里暗怪<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span class=false>催</span><span class=false>促</span>过急，导致会议虎头蛇尾，没好气地说：“杨县长<span class=false>在</span>啊，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什么急事叫我连会都不开完就赶回来啊？”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赶紧告<span class=false>辞</span>就<span class=false>走</span>，给李雪峰报喜去。杨陆顺亲<span class=false>自</span>给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杯<span class=false>子</span>里倒上开水，说：“吴县长，先歇会喝口茶。<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会没开完吗？”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知道是<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拿着鸡毛当令箭，见杨陆顺笑咪咪地挺客气，也就脱下大衣说：“是啊，马上开学，教师们的工<span class=false>资</span>还没<span class=false>凑</span>齐呢，教育局的同志们也心急火燎的，杨县长，我看不能全靠县里解决问题啊，适当<span class=false>增</span>加点收费，也能缓解缓解是吧。教育局地同志也提了几个建议，一是<span class=false>增</span>加学生收费、二是集中学生就<span class=false>餐</span>。我看都可行的。这样学校就可以<span class=false>自</span>筹点工<span class=false>资</span>福利了。”

杨陆顺琢磨了会说：“吴县长，想法是不<span class=false>错</span>，省市对<span class=false>此</span>有相关政<span class=false>策</span>没有？”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说：“义务制教育，上面<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会有这样的政<span class=false>策</span>呢？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给急出来的办法啊。你春节讲话就严令得给教师们及时发放工<span class=false>资</span>，可、可没钱<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发呢？陈佳丽本想直接找你汇报地，我拦了下来，找你不也没钱吗，犯不着来给你添堵。”

杨陆顺说：“什么添堵不添堵的，是问题就要面对去积极想办法。不过我还是感谢你啊老吴，见我新来不熟悉情况，<span class=false>在</span>替我担担<span class=false>子</span>呢，要实<span class=false>在</span>不行，我们政府就给教育局放权，开了口<span class=false>子</span>他们<span class=false>自</span>然知道<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解决问题。”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愣了下，没想到杨县长会如<span class=false>此</span>痛快，来的路上还准备了说<span class=false>辞</span>呢，顿时也轻<span class=false>松</span>下来，杨县长说的没<span class=false>错</span>，给下面开了口<span class=false>子</span>，他们比谁都会解决问题，笑着说：“我的事解决了，杨县长叫我来还有什么事呢？”

杨陆顺起身拿来<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拟定的候选人名单，递给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说：“老吴，你看看，下面党委书记和乡镇长、行局局长的候选人名单，我估计这<span class=false>次</span>要新提拨两名党委书记、两名乡镇长，行局也要动几个，帮我<span class=false>参</span>谋<span class=false>参</span>谋？”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本来接了就要看，听完杨陆顺的话，立即就把<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给放茶几上了，不<span class=false>自</span>然地笑着说：“杨县长，我<span class=false>参</span>谋什么，到时候<span class=false>在</span>常委会上表决就行了，呵呵。”他心里的感觉就是有阴谋，是曲常林设计地阴谋，当初尤奋斗没<span class=false>走</span>之前就<span class=false>在</span>常委会上基本商定九五年人事异动了的，如今赶<span class=false>在</span>人大会召开之前又讨论人事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分明就是搞一朝天<span class=false>子</span>一朝臣，对开县的稳定很不利，古怪的是。杨县长还假意拉上他一起商量，嘿嘿，不奉陪。

杨陆顺同样也嘀咕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过分的反映，仿佛那几张纸是个烫手山芋，就神情庄重地说：“吴县长，我是真心请你帮忙

。今天曲书记叫我过去商议人事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我也很诧异记的解释我还是认同，不管<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说，政府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还得下面行局乡镇地同志出大力气的。曲书记让我来定几个人选，是对我地信任，我请你老兄来<span class=false>参</span>谋，同样也是想干部队伍<span class=false>素</span>质高、有战斗力。”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还是不就范：“杨县长。能让<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考核上名单的，都是各方面表现成绩突出地同志，谁上不都是<span class=false>做</span>事呢。”

杨陆顺玩笑口吻地说：“老吴，我要批评你官僚<span class=false>作</span>风了啊。<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考核一回事，我<span class=false>私</span>下请你说说个人了解的情况。那又是一回事。老吴，我初来乍到，<span class=false>再</span>本事也没看穿一个人的特异功能吧。你是老开县人，<span class=false>在</span>政府担任领导职务多年。不说开县基<span class=false>层</span>干部你门清，比我强了十万八千里，不<span class=false>算</span>我说话夸张吧。我们以后<span class=false>在</span>一起时间还长，你又是常务，我不找你商量找谁去？”

见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还<span class=false>在</span>犹豫，拿起<span class=false>资</span>料递过去说：“老吴，你<span class=false>才</span>说少给我添堵，说着玩儿呢？”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无奈。杨县长话都说到这份上，敷衍也得敷衍<span class=false>才</span>行。不然县长主动跟常务拉好关系，还是配合点为妙，倒也拿起<span class=false>资</span>料<span class=false>仔</span>细看了起来，杨陆顺就<span class=false>在</span>旁边解释说：“这<span class=false>次</span>主要更换的是万家<span class=false>嘴</span>、于喜地党委书记。狼沟<span class=false>子</span>的乡长。<span class=false>再</span>就是县粮食局局长、民政局局长。轮岗地就不说了。”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心里更是清明透亮，全是尤奋斗的得力干将，特别是民政局刘皓宇。当初就是刘皓宇给尤奋斗献计，大幅度提高退休老干部们地待遇，获得了老家伙的一致支持，硬是把刘皓宇<span class=false>从</span>民政局一个机关支部书记，两年时间提到了局长，刘皓宇今年<span class=false>才</span><span class=false>四</span>十二<span class=false>岁</span>，不当局长了去什么地方安置？只是点头不言语，被问急了<span class=false>才</span>闪烁其<span class=false>词</span>地说：“杨县长，问题是你点的候选人能不能真正提得了？即便提了，会不会有什么舆论？”

杨陆顺呵呵一笑说：“提不提得了。我不敢打保票，但我点的候选人，一定要是各方面没人挑毛病的，当然是相对而言没啥大毛病可挑，至于舆论，我还真不<span class=false>在</span>意，我<span class=false>从</span>南平当县委办副主任开始，就听麻木了。老吴，两点范围内选<span class=false>择</span>，第一要务实，我不管年纪大小学历高低；第二要勤勉，要能身先士<span class=false>卒</span><span class=false>在</span>干部中有一定威信。符合这两点，我就基本能定下来。”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抬头看了杨陆顺一眼，说：“徐大陵是我目前见到<span class=false>最</span>勤勉<span class=false>最</span>务实的乡长了，学历是农林中专，年纪也不到<span class=false>四</span>十。”

杨陆顺看了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一眼说：“哦，既然连你都这么高的评价，那为什么曲书记要下了徐大陵呢？”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不提防杨陆顺如<span class=false>此</span>直白，有点后悔不该将杨县长地军，<span class=false>自</span>嘲地一笑说：“也许徐大陵有其他方面地问题吧，我是<span class=false>从</span>两年多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接触中得出的评价，了解的都是表面现象是不是，要按杨县长的框框，我确实首先就想到了徐大陵同志。”

杨陆顺坚定地说：“老吴，只要徐大陵同志没有其他严重违反纪律地问题，我一定保全下来，当然能不能继续留<span class=false>在</span>狼沟<span class=false>子</span>，我不敢肯定了。”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听了杨陆顺的话，知道县长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真心话了，<span class=false>算</span>是坦诚相待，<span class=false>虽</span>然是<span class=false>私</span>下商量，但<span class=false>作</span>为堂堂政府一把手，断然不会<span class=false>在</span>部下面前吹牛皮，何况还是个新来的，如果失言，势必威信大减，新领导上任<span class=false>三</span>把火无非就是树威嘛！事到<span class=false>此</span>般田地，他也只能认定杨县长是真心寻求与他合<span class=false>作</span>，斟酌<span class=false>再</span><span class=false>三</span><span class=false>才</span>说：“杨县长，既然县委要调整班<span class=false>子</span>，我也没反对的理由，只是要下的全部是前任县长<span class=false>在</span>任时提拨地，说实话，乡镇行局班<span class=false>子</span>大部分都是尤县长任内提起来的，我怕贸然行事，会引起下面的同志有情绪，杨县长，不是我胆小怕事，实<span class=false>在</span>是......”





第二百零<span class=false>三</span>章（下）

杨陆顺<span class=false>最</span>终还是<span class=false>在</span>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的协助下，<span class=false>暂</span>时确定了几位候选人，人选还富余职位，也是给杨陆顺有个<span class=false>最</span>终选<span class=false>择</span>。

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见没<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啥事，赶紧借口就<span class=false>走</span>了，他知道杨县长势必还得<span class=false>在</span>政府里摸几个候选人的底，得<span class=false>再</span>找人谈话，他推荐人选也暗怀了点<span class=false>私</span>心，推荐的大多是<span class=false>曾</span>经被尤奋斗冷落过而且与<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span class=false>私</span>人关系较好的，当然推荐的人行为品质<span class=false>在</span>南平干部队伍中口碑较好的，他不能太敷衍导致与杨县长关系恶劣。同时他还准备<span class=false>死</span>守秘密，推荐的人提拨了，迟<span class=false>早</span>会知道他出过力，而那些肯定被淘汰的原尤奋斗人马，肯定会视他为眼中钉，犯不着为了杨县长给<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树敌太多。

且说<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第一时间就把李雪峰叫到主任办公室里，透露了这一天大的喜讯，李雪峰愕然之际竟手<span class=false>足</span>无<span class=false>措</span>起来，只是愣愣地问：“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你不是逗我玩儿吧？”见<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笑得诡秘，更是惶恐，突如其来的升官让他分不清是福是祸了，按照他的逻辑，平白无故地天上掉馅饼，实属怪异，不符合常理嘛，一时想得<span class=false>走</span>神，就那么惴惴不安地发起呆来。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扑哧一笑，伸手<span class=false>在</span>李雪峰肩膀上拍了拍说：“老李，你这人好笑了，杨县长亲口告<span class=false>诉</span>我要赶紧给你<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等候<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的考察。我好心第一时间就告<span class=false>诉</span>你，<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不信我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以为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天真烂漫，拿这事和你开玩笑？”

李雪峰呐呐地说：“<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对不住啊，实<span class=false>在</span>是一时接受不了。您想想，我们绞尽脑汁想尽快亲近杨县长，结果<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样？连春节都没敢去南平拜年。杨县长见了我跟别人并没异样，我还嘀咕啥时候腾出科长给新县长的人<span class=false>坐</span>呢。”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多少揣摩明白了杨陆顺的心<span class=false>思</span>，却神神道道地说：“老李，你现<span class=false>在</span>不就是杨县长地人了？我其实也是杨县长的人啊。<span class=false>虽</span>然是我先提起让马跃去政研室的，是我建议你接任副主任，<span class=false>总</span>还得杨县长同意是吧，说明什么，说明杨县长来开县是<span class=false>在</span>暗中观察形势了的。哦，我们是<span class=false>曾</span>经都<span class=false>在</span>尤奋斗手里<span class=false>做</span>事，难道他杨县长能把政府办上下十几个骨干一起换掉？我说啊，以后老老实实服<span class=false>从</span>杨县长、能替杨县长<span class=false>做</span>好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的。都将是杨县长的人呢。”

李雪峰脑<span class=false>子</span>里几个闪念，诚恳地说：“<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杨县长提拨我，是感谢，可<span class=false>最</span>感激的，还是你老哥，多话不说了，以后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中见我的行动。”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喛了声说：“老李，这话就见外了啊。难得杨县长能够这么信任我们，以后<span class=false>在</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中得多帮帮杨县长，那边地我看肯定蠢蠢欲动，<span class=false>俗</span>话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span class=false>咱</span>不能让政府难得的优势没了，不然就张初民那小<span class=false>子</span>的脸<span class=false>色</span>。也够我们瞧的。呆会吴副县长<span class=false>走</span>了，杨县长还要我们一起去谈话，你也别太表现激动，我瞧杨县长不吃马屁。”

李雪峰呵呵笑了起来：“<span class=false>俗</span>话说人不要奉承，只要话说得好听。领导有几个不喜欢马屁的，我看越是年纪大的去拍年纪小的马屁，更容易起效呢。”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说：“老李，别用常理去<span class=false>猜</span>我们的杨县长，我看他马屁也许不拒绝，但<span class=false>最</span>喜欢地肯定是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出成绩。年轻领导不象那边那位，只想趁着手里还能抓几年权把<span class=false>子</span>，就挖空心<span class=false>思</span>地捞好处，杨县长来日方长呢。能<span class=false>在</span>南平县委顾书记手里劣汰优胜出来的，能是善茬？老尤<span class=false>在</span>南平很不得志哟。”

李雪峰也悄声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你也听说了啊，我<span class=false>昨</span>天<span class=false>才</span><span class=false>从</span>南平得了消息，尤奋斗想换台高级点的车，被顾宪章<span class=false>在</span>常委会上批评<span class=false>崽</span>败爷田心不痛呢。”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惬意地喷出口烟，抓起保温杯喝了口茶，说：“你消息是快，不过都是小事情，你怕是忘记我跟南平县委办李主任<span class=false>曾</span>经是市委党校的进修班同学了吧，反正尤奋斗虎落平阳喽。呵呵！”

李雪峰见<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不继续说，便转了话题：“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马跃这段时间不正常啊，领着秦志明杨昊润<span class=false>在</span>捣鼓啥呢？想想都奇怪，杨县长一边提拨我安稳政府办人心，一边悄悄<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帮人马行动诡秘，嘿嘿，说起来杨县长还有点手腕，刚还让老马卖命，背地里打发老马去政研室养老。”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哈哈大笑：“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怕我去杨县长那里告状啊。我看你也是激动了，难得口没遮拦啊。”

李雪峰嘿嘿一笑，话题照旧：“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马跃几个究竟<span class=false>在</span>搞什么名堂？秦志明<span class=false>虽</span>是我手里地副科长，只是目前还没正式分工，也不好直接去问。还有那个杨昊润，是不是该劝劝杨县长，那不是个好家伙。”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皱眉说：“老李，得了杨县长的好处，记<span class=false>在</span>心里就是，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上我们多支持，该让我们知道的，杨县长想瞒也瞒不住。他毕竟是新来的，想有<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的人不<span class=false>足</span>为奇

至于看人准不准，我们去<span class=false>操</span>闲心也没用，反倒让杨县排斥异己就麻烦喽。等你任命下来了，<span class=false>再</span>去感激杨县长。”

李雪峰当然比较信服<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就笑着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晚上请你潇<span class=false>洒</span>，去南风还是春江啊？”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摇摇头说：“我们两人的关系，客套东西能免就免，老李，以后你担<span class=false>子</span>重了，副主任还要兼着秘书科长，重点是对秦志明培养，小伙<span class=false>子</span><span class=false>虽</span>然看着稳重，其实眼神还是虚的，我也了解过秦志明。确实很<span class=false>早</span>就跟着杨县长了地，到底太年轻啊。”

李雪峰说：“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说句不中听地，领导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只要杨县长<span class=false>在</span>开县长期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下去，提个科长谁还有意见？就是过得<span class=false>三</span>、五年提小秦当县委办副主任，怕是还得奉承县委杨书记敢于提拨年轻干部呢。”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呵呵笑了起来：“老李，你说得也没<span class=false>错</span>。我们的小杨县长来头不小哦。咦，吴县长跟杨县长谈什么呢，这么久还没出来？”说着<span class=false>走</span>到出办公室，对外间办公室一伏案看<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的年轻人问：“小江。叫你听着点动静地，吴县长<span class=false>从</span>杨县长办公室出来了吗？”“哦<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我一直留神着的，吴县长没出来，没出来。”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回到<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办公室一摊手说：“好事多磨。老李<span class=false>再</span>等等啊。对了，那个杨昊润成天跟马跃小秦混一堆儿。你找个时候<span class=false>随</span>便聊聊，说推荐他提秘书科长，套点话。也别让杨县长搞我们一个<span class=false>措</span>手不及，开县的干部们吃香喝辣惯了<span class=false>嘴</span>，别杨县长一堵大伙都翻天，也是我们没尽到<span class=false>责</span>任啊。”

李雪峰想起那杨昊润就腻味。啥本事没有脑壳昂得比卵高，不过还是觉得有必要去探探消息，说：“杨县长不会真重用杨昊润吧？不过也难说。杨昊润积郁多年，好容易换了个用他的领导，还不<span class=false>死</span>命贴上去啊。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我可听说杨昊润陪小秦科长下乡，主动开口找下面要误<span class=false>餐</span>费啊。”

—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冷笑道：“我<span class=false>早</span>知道了，那家伙<span class=false>财</span>迷心窍，还打着秦志明地幌<span class=false>子</span>。我说小秦还不成熟就是这地方。也是我琢磨杨县长不透地地方唷。”

李雪峰正要说什么。门被敲响，就停了下了，只见外间的小江进来说：“<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吴县长出来了，回了<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办公室。”李雪峰就觉得心里砰砰乱跳。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嗯了声等小江出去，<span class=false>才</span>笑咪咪地说：“<span class=false>走</span>。去杨县长办公室，别紧张啊，不就一谈话么。”

李雪峰抓了抓鼻<span class=false>子</span>嘿嘿笑道：“你当然不紧张了，我当科长<span class=false>才</span><span class=false>三</span>年，猛然要提拨，不紧张<span class=false>才</span>怪呢，我喝口水，免得问话的时候喉干舌<span class=false>躁</span>出洋相。”

杨陆顺很客气地请李雪峰<span class=false>坐</span>下，见他有点拘谨，微笑着说：“<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给李科长施压了吧，平常不是这样的嘛。”

<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笑着说：“李科长是有点紧张，我找他说了杨县长想提他<span class=false>做</span>政府办副主任，他当时惊讶得不相信我地话。”

李雪峰赶紧说：“杨县长，我确实很惊讶，马副主任负<span class=false>责</span>的文<span class=false>字</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一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而我是水平也有限，<span class=false>自</span><span class=false>忖</span>怕担当不起这个重任，不过杨县长既然信任我，我一定加紧学习，保证<span class=false>在</span>今后地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中能胜任杨县长赋予的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好嘛，连话都还没开始谈，他就急不可耐地表态效忠了。

杨陆顺也觉得别扭，不过既然要让<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等人能<span class=false>在</span>今后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中少添堵，也只好如<span class=false>此</span>了，也笑着说：“哦，李科长有这样地决心，就省了我一番说<span class=false>辞</span>了，春节的时候<span class=false>在</span><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家，见你和杨副主任跟<span class=false>蔡</span>主任<span class=false>私</span>人关系都挺好，如今<span class=false>三</span>人又一起负<span class=false>责</span>政府办，你们都是政府机关地老同志，我相信你们<span class=false>三</span>人会<span class=false>在</span>以后的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中相互团结相互支持的。老<span class=false>蔡</span>，你去<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下李科长的人事<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我明天就要<span class=false>在</span>书记会上提出来，李科长这几天就尽量<span class=false>在</span>办公室，<span class=false>随</span>时接受<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部地考核。至于老马哪里，目前不能马上下了他的副主任职务，<span class=false>暂</span>时先负<span class=false>责</span>政研室，慢后<span class=false>在</span>安排，事不宜迟，你们去搞<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我这就去找老马谈谈。”

听到杨县长评价他们<span class=false>三</span>人<span class=false>私</span>人关系好，<span class=false>蔡</span>伏生笑容一跌但马上又微笑起来

<span class=false>三</span>人说说笑笑出了办公室，正巧<span class=false>在</span>楼梯口遇到了张力副县长，他是主抓工矿业的副县长，不过因为开县实<span class=false>在</span>没啥值得重点关注的工厂企业，就连南风独一无二地煤窑，也不出效益，是已他<span class=false>在</span>政府里面没啥发言权，他也懒得<span class=false>操</span>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span class=false>算</span>是<span class=false>在</span>政府里面熬<span class=false>资</span>历，他<span class=false>自</span>认年龄学历<span class=false>在</span>副职中还是有优势的，缺乏地就是命中贵人。见到比<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小了近七<span class=false>岁</span>的杨陆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span class=false>匆</span><span class=false>匆</span>下楼<span class=false>走</span>了。

杨陆顺目前心<span class=false>思</span>还<span class=false>在</span>人大会上。对于这个不太热情的副县长，也没往心里去。也还没到两人<span class=false>坐</span>下来研究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地时机，真正等要整顿治理煤窑、解决<span class=false>造</span>纸厂，怕是少不得这个张力的。何况他有言<span class=false>在</span>先，日常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都按<span class=false>从</span>前地搞，有问题先请示吴<span class=false>思</span>凯。不能解决就提交县长办公会议，直至县委常委会。

杨陆顺<span class=false>在</span>李雪峰地陪同

政府楼大门，李雪峰很殷勤地替杨陆顺拉开二号车车杨县长的车出了大院。<span class=false>才</span>心满意得地把手往身后一背，<span class=false>四</span>下看看，就板起脸朝大门里<span class=false>走</span>去。

小周开着车径直去了映山宾馆，马跃地习惯是搞大型<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必定躲进一号专楼一零五室，除去睡觉回家，其他时间都猫<span class=false>在</span><span class=false>走</span>廊<span class=false>最</span>尽头的房间里不出门。

杨陆顺敲门进去。开门地是杨昊润，进去后秦志明捏着笔起身招呼杨县长。而马跃只是抬头笑了笑，又埋头愤笔疾书。杨陆顺没言语，示意杨昊润秦志明都各<span class=false>自</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他<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span class=false>则</span>悄悄<span class=false>坐</span><span class=false>在</span>一边，等候马跃停笔。

杨昊润偷眼摩杨县长。杨县长似乎找老马有啥事儿。偏生老马驽钝，浑不知招呼杨县长，急得他就想开口提醒，但见杨县长似乎并不着急，<span class=false>再</span>看看面前大半没完的<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无奈找不到亲近杨县长的借口，只得强迫<span class=false>自</span>己精心写<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

莫约过了十几分钟，马跃完成了一节<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感觉手也<span class=false>酸</span>了。烟瘾也上来了，就放下笔去口袋拿烟，抬头见杨县长含笑瞅着他，忙起身<span class=false>走</span>去敬烟说：“哎呀杨县长，我是老糊涂了，没顾得上招呼你。”

杨陆顺起身说：“马主任是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至上。浑然忘我，辛苦了，<span class=false>走</span>，我们进去聊。”请马跃进了旁边的卧室，顺手关了门。

马跃还以为是问<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地进度，说：“杨县长，<span class=false>最</span>多还过<span class=false>三</span>天就基本出稿了，我确实有点忘我，怕有好几年没搞这样令人振奋地<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了，这点<span class=false>子</span>辛苦我愿意。我真愿意。”激动之下猛然咳<span class=false>嗽</span>起来，半晌<span class=false>才</span>停。

杨陆顺<span class=false>做</span>了请地手势，关切地说：“马主任，你身体不很好，就别太拼了，让杨昊润秦志明两个年轻人来嘛，你掌握大方向就行了。每<span class=false>次</span>见你都似乎消瘦了，我怕老<span class=false>嫂</span><span class=false>子</span>骂人。”

马跃摇摇头说：“不行啊，如<span class=false>此</span>重要的<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我<span class=false>怎</span>么能假人之手呢？年轻人是应该锻炼，还得循序渐进，小秦底<span class=false>子</span>好，多压几<span class=false>次</span>担<span class=false>子</span>就出来了。杨昊润不行，太<span class=false>死</span>板，能说会道就是写不出，没啥大用。不过杨县长，完了我真要请假休息几天，脑<span class=false>子</span>绷得太紧，要放<span class=false>松</span>。”

杨陆顺呵呵笑道：“行，正好趁休假，去南风检查下身体，我可不能累垮你了。说到休息，马主任，你看是不是去政研室？那里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不<span class=false>算</span>太多，歌里唱得好，干了一辈<span class=false>子</span>革命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是该歇歇了。”

马跃迷惑地抬起头，杨陆顺继续说：“马主任，我想让李雪峰接手政府的主要文<span class=false>字</span>工<span class=false>作</span>，你就<span class=false>在</span>政研室当个高<span class=false>参</span>，大型文<span class=false>字</span><span class=false>材</span>料还得你把关。不过我鉴于你的身体情况，建议你去人大搞个轻<span class=false>松</span>岗位，一来给年轻人腾位置，二来修养身体，呵呵，我跟你说话可没绕弯<span class=false>子</span>也直白得很，主要还是为你着想。”

马跃听到给年轻人腾位置，不禁也呵呵笑了起来，说：“杨县长，第一<span class=false>次</span>遇到你这样直截了当让人腾位置的县长，我马跃一辈<span class=false>子</span>都服<span class=false>从</span><span class=false>组</span>织分配，<span class=false>从</span>没怨言，就按杨县长说地办吧，过几天我就去南风看病，回来直接去政研室上班。”

杨陆顺颇为感动，诚恳地说：“老马，谢谢你大度啊，你的住房问题，去了人大我帮你解决，想去哪里调车有困难，直接找我或者小秦。”

<span class=false>三</span>天后，县委常委会上研究人事问题，杨陆顺点地候选人基本安置到位，唯独<span class=false>在</span>徐大陵去留问题上，杨陆顺坚持己见，<span class=false>在</span>常委会上竭力保全徐大陵，<span class=false>最</span>后的结果徐大陵平调去其他乡镇任乡长，也<span class=false>算</span>是达到了杨陆顺地个人目的。至于被撤换下来的党委书记乡镇长行局局长们地安置，杨陆顺一律支持县委曲书记地提议，让曲常林<span class=false>三</span>年来<span class=false>在</span>人事问题研究会议上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番，脸<span class=false>色</span><span class=false>最</span>难看地就是徐谦，他提名的人选没有一个被曲常林通过了的，不仅不通过，还要冷嘲热讽一通，气得他脸<span class=false>色</span>铁青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