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録
侯谔 覺羅詩人永忠年譜叙言
辛未季春，余讀燕京大學所藏清宗室詩人永忠之《志學编》手稿殘卷，巳異之；後校中又由永忠後人許，得《延芬室全集》殘稿及《曜仙詩題及誌》、《仙手選詩目》典
《唱和集》、《瑶華手札》等數十册，遂得暢讀：惜多殘瓯蠢蝕，不成整片。乃費月餘之力，衲殘輯佚，略復舊觀，再參之《清史稿》、《清宗室襲次全表》、《清室外纪》及《四松》、《神
清》等集，頗窺見永忠與其祖若父之身世梗概，又薪此以覘康雍乾三朝之宗室文人暨满州文人才子之學藝成績及生活趨向，多為一般人所不欲知而不易知者，為之大快。
兹先輯成《永忠年譜》一卷，復題其端曰：官史之修，至不可信，上古無論矣；中古以降，官書鳞次，惟有待於金石及私人傅記與文集筆記等補正缺失者極夥。《清史稽》一書，
疏漏尤芸！今以永忠殘集為證，如允釋放，實在雍正十三年冬高宗即位之時，不在「乾隆元年」。其逝世在乾隆二十年乙亥正月初六日，不在「六月」。永忠考封輔國將軍，
在乾隆二十一年丙子二月初一日，非『十一年十月歲满，對授三等铺國將軍」。聖祖弟二十二子允祜子弘■，莞於乾隆四十年五月朔日，非「四十九年三月」等等，皆《清
宗室襲次全表》與《清史稿》之《皇子世表》，《列傳》有巽於此類手稿，（乾隆五十二年丁未二月十日緒國公，永號「素菊」卒，與《次表》余合，更見不合者爲《》之民，）而此可以匡史。吾國專
三月十日輔 覺羅詩人永忠年譜叙言
延芬室集 制政體下，每朝皇室宗人之狀況，殊不一致。兹以清代論，聖祖崩後，世宗與允襪、允禩
等有爭立之惡潮。而允為人，精明矯健，康熙間征伐西北，赫赫有功：（事詳《清史》與《龙芬燕》既為世宗錮廢，幾瀕於死，高宗毅然釋之。而允之人生觀，由最積極一變為極
端之消極。晚年所與往還之人，多為僧客羽流，以辇愛永忠神慧，亦使剩山和尚與雪亭上人為其童年師保。终永忠之身，雖服閒官達三十乾，而精力才華泰半貫注於禪道兩
涂，以詩酒杏晝為玩世之資，以蒲團養生為性命之髓。本其風度以與宗人及滿漢之學者相標榜，至蔚成社會側面之一部分重要的波潤，如曹霑、敦誠、書誠、永懇等，密披靡
於此種風氣之下。但使彼輩突破其本來之環境，奮發邁往於經世之學，所成就當有不同。故宗室文人等禪道之癖，實爲其特殊環境之一種强烈反映，吾人宜求彼輩正面嚮
往之收穫，尤宜窺測其負面蕴藏之懷抱與功。（加允晚年嗜佛，而永忠述其經世之路等，）剖析皇冢歷史表裏兩端之顯晦，作一總聯貫而活之嶄新影片，此則可以補史。又如永
忠有關係之人，正史闕焉不詳，《延芬》此稿，縷縷述及。若卞三元卞永譽之家世及子裔，書誠、嵩山、敬亭、子明等之文藝思想：友人方面，最密者如覺羅成桂雪田，次為兆勳
牧亭，皆滿洲不易覯之文士。再若姜學山之治金石，文受堂之精養生，沙城幻翁與墨香之唯美的探討，伊福訥、王奉齋、史而亭、李眉山、孟子若、明渾然、周立压、張痩銅、錢
裴山等之學問藝術，及彼輩所授社會上之深刻影誓，在在可予吾人以嚴重之注意！今欲纂成覺羅氏文學史，或满洲文學全史，滿洲覺羅氏思想史，應恃此稿爲之嚆矢。是
此燾殘一束，其功不在紫幢軒、花間堂、九思堂、玉池、瑶華之下也。综上三點，爲吾輯此《年譜》之動機。它日擴而充之，或有以慰吾滿洲同胞，使知歷史淵源，光榮不泯，未
容自投於污图中耳！曠觀今古，悵惘曷勝！壬申端午，皖江侯自序。（原載《燕京學報》第十二期）
一0 九
八 七
六 五
覺耀詩人永忠年譜叙言廷芬室集
館藏延芬室集稿本跋尾
侯雲圻
市《简松训》百串，症供洲兴龄（1732—1293）款。失龄外歌識。默属学素仙，又號延芬室主人，如幻居士，九華道人，敬軒主人。一號覺塵，香園（見本集），别號
栟櫊道人（見《嵩山詩集》）。多羅恂勤郡王孫，多羅恭勤貝勒弘明子，乾隆丙子封授輔國將軍。中年隱於酒，與宗室樗仙、香誠、嵩山、永惑極契；又栖心禪悦，與仁化無方。
（即剩山）、奕文和尚往來甚密，常以東坡交參窑自況（見本集）。又善畫，工竹石小景（見《静虛堂集》）。《國朝耆獻類徵·文藤》九宗室文昭坿傳「骡仙將軍永忠為恂恪郡
王嫡子（按註及《清史稿》作「多羅恭勤貝勒弘明子」不悮），詩體秀逸，齊法遒勁，頗有晉人風味。常不衫不履，散步市衢，遇奇異籍，必買之歸，雖典衣绝食，所不顧也！」
《清史稿》卷四九一《文苑傅·文昭傳》附見，與《類微》文同。《熙朝雅頌集》首集卷廿五永忠詩一卷，以詩體分類，共五十首《白山詩介》卷二
五言古詩選永忠《寄剩山和尚》一首。楊留坨《雪橋詩話》云：仙隱於酒，號栟櫊道人。嵩山同樗仙雅集，驪仙足疾不得往，戲呈云：「臨風也自思元度，罵座應憐少灌
夫」，詩曰《延芬室集》。」是集為編年體，詩文各半，詩僅一册有餘，其後為彙鈔歷年詩稿題跋，維訂成
册。文多紀述之作，或爲像讚等小品文字，似不見有『鼓吹休明《《丙子詩自序》）之鴻製鉅觀，清代文選，亦鮮及之。詩一册半，係永忠中年以後親筆抄録，洵如《類徵》所謂
「詩體秀逸，法遒勁」者也！詩初名《志學草》（一名《覺塵堂志學草》），乾隆丙子後易名《延芬室詩稿》。是集
詩收自乾隆十七年壬申，時永忠十八歲：自丁卯至辛未詩（十八歲前）皆不錄。分年均以紅簽黏於詩目下。如《讀東坡集》下红條云『壬申乾隆十七年，十八歲」。《三月十日
雷雨》下紅簽······」。聞時既久，红簽大半败去，只知此詩至己卯冬止，其中墨筆標年，又不可恃，遂致詳细歲月，或涉渺茫；僭為编排，不無扣槃捫燭之弊！頃得延芬後
嗣所藏詩集初稿二十餘册，取以精勘，始知是编分年應如下列：《壬申稿》乾隆十七年 十八歲
古今體詩四首 簽條擬删一首《癸酉稿》乾隆十八年 十九歲
古今體詩廿六首 此下紅簽年代俱佚《甲戌稿》乾隆十九年 二十歲
古今體詩十六首 簽條擬《春懷》二韻中三首《乙亥稿》乾隆二十年 廿一歲
館藏延芬室集稿本跋尾延芬室集
古今體詩六首
廿二歲 《丙子稿》乾隆廿一年
古今體詩九首 《丁丑稿》乾隆廿二年 廿三歲
古今體詩十三首 《戊寅稿》乾隆廿三年 廿四歲
古今體詩二十首 《己卯稿》乾隆廿四年 廿五歲
古今體詩廿三首 以上存詩一百一十七首，皆永忠楷書精抄；卷首序文年歲可考者五首，（一》乾隆
十九年甲戌永忠《志學草舊序》，（二）同歲邊缀祖桂巖《志學編詩序》，（三）乾隆廿四年己卯冬覺羅成桂《序》，（四）乾隆三十年乙酉儲麟趾《序》，（五）永忠《序》，陰葉題「乾隆
丙戌（卅一年）有荆溪儲梅夫宗丞《序》一篇未抄」，知此《詩稿》決不止於己卯年冬，更非己卯冬或庚申春所選抄。又查延芬後嗣所藏炒本《仙手選詩目》，自《癸酉稿》（註
「十八年，年十九歲」）至《丁未稿》（註「五十二年，年五十三」），《腮仙詩題及註》標明册一至册卅二，並標年代，起乾隆十二年丁卯，年十三歲，至五十七年壬子，年五十八歲，
兩目繫年，中無一歲間斷：即《詩集》初稿廿餘册中，雖苦不完備（如辛巳、壬午、癸未...等册均佚》，而最末册《大雅元音》亦編至乾隆五十七年壬子為止，每册均經選擇，
芟繁檢誤，朱墨爛然，以是知此集《詩稿》至早當抄成於乾隆卅一年以後；而詩跋及雑文等皆其他數人抄録，至早亦當在乾隆五十一年丙午以後（所收文止於丙午）。余疑永
忠手稿，或亦在乾隆五十一年丙午以後，其通寨生平詩草，體例與《履仙手選詩目》及《膻仙手選絝題及註》正同。至他人代抄之詩跋及麓文等，本非羼為一集，或因永忠殁
後，手稿原册竟佚去己卯冬以下之詩，嘗賈復檢跋文等，為是编，故鹤绩鳧，至可惋惜！且永忠才華，頗爲當時所重，髫齡即耆吟詠，由壯而老，年為一編，未當或間，己卯
以後之詩，精力爾滿，惰绪鬯發，當非童丱筆墨可及：是集《詩稿》，做存其十八歲至廿五歲諸作，散佚其廿五歲以後之佳什，失周鼎而寶康瓠：即書法真蹟，亦同鱗爪！不能
盡原輯之大觀，把卷遐思，令人發嘆！《詩稿》中詳註年歲，詩跋於年歲月日，殫盡無遺，且於其祖考及妻妾兒子等諡號
生殁，一一箋注。而《腹仙詩題及註》一書，更於當時親屬友朋及園林地理等，靡不詳載。余輒佩永忠先生直一歷史詩家，可惜無赫赫之名耳。
此集《詩稿》，雖中年以後所抄，亦有朱墨删改之處：倘與延芬後嗣之書，合數十册重行編訂，輯成「延芬室全稿」用付剞黝，並將樗仙入嵩山、雪田、剩山等零章朝句，各
館藏廷芬室集稿本跋尾延芬室集
為梳理，固可作爲乾隆覺蹈氏學譜之一部分重要材料也。永忠詩中年學杜，氣息深厚，《熙朝雅頌集》所選，僅窥管豹，已自嶄異；又况全部
中精采之作？此稿惜有敗誤。如《癸酉詩》中：「《觀學山所收古印譜》·····註：名海敏，旂人，精刀筆。」在延芬家藏之《癸酉原稿》中，「學山」上有「姜』字，則知為姜海敏。凡此
種種，不勝僂舉！爰略記之，以待綜理。二十，五，二十六。（原載一九三一年五月三十一日《燕京大學图書館報》第九期）
晚興
一四 一三
二
三二 侯摴
熙朝雅頌集永忠詩跋 《熙朝雅頌集》，清嘉慶九年冬阮元監刻本。
書一百0六卷，首集二十六卷，餘集二卷，都為一百三十四卷。山東巡撫鐵保字冶亭（一七五二—一八二四）纂輯：朱珪、纪昀等校，法式善、吳鼒等編次。
是書原名《八旗詩集》，嘉慶九年御賜今名。卷首載九年五月十九日上諭，施褒獎，謂為「搜羅富有，選擇得宜」。
《凡例》云：「天潢詩另編爲首集.·····公將軍以下，惟酌篇什之多寡，以分卷帙之後先。」宗室永忠將軍詩列於首集卷二十五，計詩五十首，一卷，又誠如《凡例》所云「慨
以近古體類次」者也。頃得燕大圖書館藏《延芬室集》稿本殘卷及永忠後嗣所藏《延芬室全集》殘稿數十册，以之審校，始覺纎冶亭先生輯本，脱誤滋多。茲分述於後：
（一）昧於編年之正確是集原非以編年分類，《凡例》第九則云：「各家本集，體例不一，有分體者：有據年
，編次者·······是書卷帙既富，概以古近體類次，以歸畫一。」惟永忠詩本集，為编年詩中之最詳確者。讀《雅頌集》内之五十首詩，分體為五古、七古、五律、七律、七绝，都五
類：每類似宜根據本集中編列之年月，以次先後。兹檢所輯各類，既茫然何詩屬於何熙朝雅頌集永忠詩跋
延芬室集 年，乃於《延芬室全集》殘稿數十册中，一一排比其零缣新字，衲碎補亡，始了然五十首
編年之大概：而知是集各類次第，除七绝四首外，全非本集原來之舊。如七古中先以乾隆三O年一首，繼以二一年一首，又繼以三四年一首等等。諦視各章，又非以詩筆
優劣，異其次第：徒园淆作者詩與年益之過程。且此五十首，蓋自癸酉《乾隆一八）至丁未（乾隆五二）之卅五年中所選，考永忠編年詩，應以四十六年為最備。故是樂遭佚
佳什，多為癸酉前及丁未後所作。謹將五十首年歲考定於下：分體 五十首
五古十二首 丙戌（乾隆三一一T丑（二）二丁酉（四二 丙申《四一甲辰（四九）三
己卯（四）一辛丑（四六）二七古九首
壬午（乾隆二七）一乙酉（三0）一丙子（二一）一己丑（三四）一甲申（二九）一丙戌（三一》二癸酉（一八）二
五律十九首 甲戌（翁隆一九）一丁丑《二二）一丙申（四一》二丁酉（四二）二 戊戌（四三）一
丁未〔五二）一丙子（二一）一丁丑（三二三 己卯（二四）二 庚辰（五）一壬寅（四七）四七律六首
戊寅（乾隆二三）一庚辰（二五）一闕一癸卯（四八）一己卯（二四）一乙巳（五0）一七绝四首
乙酉（乾隆三0）一丙戌（三一）三編年
五十首 （乾隆一八）七吉二 甲戌（一九）五律一丙子（二一）七古一五律一丁丑（二二）五古二五律四
戊寅（二三）七津一己卯（二四）五古一五律二七霖一壬午（二七）七古一甲申（二九）七古一乙酉（三0）七吉一七绝一丙戌（三一）五古一七吉二七绝三己丑（三四）七吉一丙申（四一）五古一五律二
丁酉（四二）五吉二五律二 戊戌（四三）五律一辛丑（四六）五吉二 壬寅（四七〕五律四 癸卯（四八）七律一甲辰（四九）五喜三 乙已（五O）七一丁未（五二）五律一附闕七律一
此上五十首，僅佔廿一年，然皆在癸酉至丁未年之中。攷《延芬室全集》有《疆仙詩題及注》一編，首丁卯（乾隆一三）止壬子（乾隆五七），共四十六年；而燕大藏《延芬
室集》稿本殘卷亦始於壬申（乾隆一七）：只《全集》中《仙手選詩目》與是集五十首始末年代符合。吾意冶亭先生輩必雀見《詩目》等書，而未及以四十六年佳编為藍本：如
壬申《續東坡集游翠微寶珠諸勝即目成歌諸篇，此集漏脱，成《廣陵散》，使世人頗少知永忠才華，蚤歲卓犖，致足慨也。
熙朝雅頌集永忠詩跋 延芬室集
（二）疏於題注之標謙冶亭所辑五十首中，詩目或多删闕，史實輕致紛淆，律以本定例，復不相合。如
五古第二首题作 游萬寺訪仁化和尚
延芬室集稿本殘卷丁丑稿题作
·····和尚依
依叔祖紫瓊道人元韻 是集闕一句，但此為依原韻之例，在古近髓詩中，依韻詩之藝術，與不限领詩全不
相似；而是集依韻之作，屡見不尠，如永忠詩夏晚訪敬亭於四松堂適雲汀來同飲用坡仙韻奉和西園道人·····元韻；又如首集卷廿一恒仁詩感物次薰之韻，卷廿三書該詩
題龍王堂璧再次雪田韻等等，何僂計，此獨於原稿中删去「依紫瓊韻」，所不解也。第三首題作：
客齋獨酌 丁丑稿題作
容齊獨酌用太白韻 此譌一字，並闕一句：如「用太白韻』，例與上述「用坡仙韻」··.··正同！不必置辯。
且永忠作此，原為慕擬靑蓮，詩中如「城南市美酒，一酌無邊春。」在延芬室全集殘稿丁丑稿中有覺雖雪田夾注「神似太白」句，乃贊頌其摹擬之妙。讀是集又執知此詩與
太白拈韻屬句有關。而「神似太白」云，更難有進一步之了解。至容齋係永忠廬绝非作客，延芬殘卷丁丑稿曾注：
在長安門外，因鎮藍旗火班值宿，故有此。而延芬殘稿丁丑稿有題作
火班官舍仄陋，吏卒翼雜，因卜居東偏，得屋數間，意頗欣適！命名曰容齋，·.·.·又名長安庽舍。齊名命義，已卯稿食生菜詩云：
聿來容膝齋。 丁丑綴壁詩云，
敢謂休休如有容。 又云”
義取容人兼自容。 故丁丑一年中，作詩如和題贻容齋元韻，退朝至容齊題，九日容齋遺閤等，（皆見
殘稿）。此雖以「客」「容」形近而譌，然隻字之缪，致永忠生前一段有意義之掌故，沉霾不宣，非细事也。又五律第九首题作
一五 熙朝雅颂集永忠詩跋
廷芬室集 延芬殘稿丙子稿作
晚興呈石君將軍，注輔國將軍昌衡字岳南，號枝庵主人，樗仙將軍父。詩第五句云：
迡暮惜佳人。注惜石君也。此並删「呈石君將軍」一句，既與集中「戲呈此詩「呈栟櫚道人」······之例不合；而
遲暮之感，究屬何人？石君身世，杳無旁證，本詩詮解，詎免穿鑿？讀冶亭先生凡例第廿則云，「名家著録，舊加評跋，暨本集序言，词旨典要者，問鈔存之。」於永忠詩獨删及
詩目：重要評註，更付闕如，致詩章扞格，不能炯■，安言其它。吾不解也。他如文字鶴誤，七古第三首題作
木蘭柁玉皇頂與宋道士夜話詩题及注與詩目皆作「木蘭垞」，延芬殘稿丁酉稿簽作「柁應作陀」。又五律第十一首
游翠微山結句： 暫作山中客，蛩音空谷傳。
丙子稿作「■音」。凡此皆校勘之疏，令原詩晦澀，不得稿解，亦可怪也。永忠事蹟，略詳燕大图書館館報第九期拙作延芬室集稿本跋尾中。雅頌集直一
八旗詩總集，選手之说，何待深责。第永忠乃聚祖曾孫，以天潢貴冑，詩才横逸恣肆；惜存稿飄零，未付剞劂。其詩目不見於清史藝文志與八旗通志藝文志。今所存者，殘
稿外只雅頌集之五十首，白山詩介中收一首，雪橋詩話收兩句而巳。餘如伊福訥之白山詩鈔，未見選入；卓奇園之白山詩存，久尋不獲，未知何似。雅頌集係冶亭所輯，法式
善等編次，彼輩於八旗宗室之文獻掌故，或不在近世盛伯羲祭酒楊雪橋編修之下。又是集阮元代刻，成於嘉慶元年冬，上距永忠之殁，僅十一年。乃猶荒疏纰缪，不堪卒
讀。致永忠之真才雅度，不彰於世，其失小，而令吾輩擬作有清一代覺羅氏文學史者，竟無精密材料，可供稽研，不禁感喟係之。爱志崖略如此。
壬申春覆校於海甸西樓百宜軒（原載《國立北平圖晝館館刊》第六卷第三號）
熙朝雅颂集永忠詩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