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钟声
权势不容相等,不要友情,只要奉承。
——穆尔
在马萨诸塞州的西部,有个名叫阿默斯特的古镇,小镇风景迷人,一条小河从小镇蜿蜒而过。路易斯的家就在这个小镇上。听长辈们讲,由于这里很早就通了火车,所以小镇十分繁荣,但那场突如其来的经济大萧条带走了小镇往日的辉煌,就连镇中教堂塔尖上那四座古老的钟表也停下了脚步。
如今,他们的小镇百废俱兴。镇上的居民们都呼吁要唤醒教堂上的老钟,因为它们见证了小镇悠久的历史。在随后的一次全镇联席会上,刚满18岁的路易斯,居然幸运地被镇民们推选为每天为古钟上发条并校准时间的开钟人。在路易斯看来,这简直是莫大的荣誉,他想:莫非是我的赞美诗唱得动听,或者大家觉得我长得帅……
经过一周的休整,大钟终于重新运转起来,路易斯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双鬓斑白的老钟表匠,向他索要钟楼的钥匙。没想到老钟表匠却对他说:“嘿,年轻人,别以为大家投票选了你,我就会将钥匙给你,你得先通过我的面试,你先去镇上转一圈,将所有房子上的大钟都看一遍,然后到我这里谈谈你的看法。”
“真是个古怪的老头儿!”路易斯心中暗暗想着。可没办法,自己又实在拗不过他,路易斯只好在镇上四处转转。
他边走边注意着镇上所有的钟,还真有不少收获。他发现不管是政府阁楼上的钟,还是证券交易所的钟,甚至银行、学校、商场门前的钟,这些形形色色的钟不是已经停止了摆动,就是走得不准。即便如此,许多人在经过这些钟的时候,仍然会习惯性地捋起袖子对一下表。
路易斯真想跑过去,大声告诉每个人正确的时间。他心想,但愿他们不要错过了上班的时间,不要耽误了证券交易所的开盘时间,不要让那些盼望着心上人准时到来的恋人们满腹失望。
他又沿着铁路慢慢走去,一座黄褐色的旧砖房坐落在高高的路基上,房子里住着守护道口的科林斯夫妇。科林斯大叔刚刚值完夜班,正在房间里休息,科林斯大婶独自迎风坐在屋前,原来她正在侧耳倾听,她希望呼啸的北风能够带来远方火车奔驰前进时的隆隆声。
“大婶,你们没有表吗?”路易斯好奇地问。
“有啊,可表已经不准了,我们老啦,眼也花啦,早些年,我们一直都是靠教堂的钟声对时,可自打大钟坏掉后,唉……”
如今,科林斯夫妇只能凭听觉轮流值班来守护道口了。离开科林斯夫妇的小屋,路易斯忽然觉得身上有一份沉沉的责任。
回到老钟表匠的身边,他谈出了自己的感受:“我们这个镇子并不缺少钟,缺少的是一份责任。”
钟表匠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那就请你记住这份开钟人的责任吧!”他边说边将一把粗大的黄铜钥匙交给了路易斯。
从那天开始,每个清晨,当太阳还没露出笑脸时,路易斯便早已套上那件沾满油污的工作服,一个人来到教堂,独自钻进漆黑的钟塔,一路攀援而上。钟楼里十分安静,除了他上楼时木楼梯发出的吱呀声,便是一些从睡梦中惊醒的小动物窸窣的跑动声,有时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打鼓的心声。
虽然有时他也不免有些害怕,但开钟人的责任驱使着他推开那4扇沉重的大门,为大钟上紧发条,抹好润滑油,并将4个大钟上那8根胳膊般粗壮的指针一一校准,又将钟面擦拭干净。他要让这4只大钟走得像老一辈人们记忆中的一样准确,要让全镇人的钟表都滴答在同一个节拍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堂钟楼的大钟已经再次融入了人们的生活。你时常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在繁忙的银行里,一个匆忙的储户随口大声问道:“哪位好心人能告诉我一下,现在究竟几点了?”周围的人们便会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或者掏出怀表,然后四下里便会响起不同的声音,但他们肯定都会报出同样的时间,而且还会在后面加上一句:“我刚和教堂上的大钟对过时。”
心灵明镜
一个国家就像一座大钟,要想分秒不差地运转,就离不开社会上每个人的责任感。一个人人尽责的社会,必定是人人信任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