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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会要卷五十七
左右仆射
龙朔二年二月四日。改为左右匡政。咸亨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改为左右仆射。光宅元年九月五日。改为文昌左右相。神龙元年二月四日。又改为左右仆射。开元元年十二月一日。改为左右丞相。天宝元年二月二十日。复改为左右仆射。
尚书左右仆射。自武德至长安四年已前。并是正宰相。初。豆卢钦望自开府仪同三司拜左仆射。既不言同中书门下三品。不敢参议政事。数日后。始有诏加知军国重事。至景云二年十月。韦安石除左仆射。东都留守。不带同一品。自后空除仆射。不是宰相。遂为故事。
贞观二年敕。尚书细务。属左右丞。惟大事应奏者。乃关左右仆射。房元龄明达吏事。辅以文学。不以求备取人。不以己长格物。与杜如晦引拔士类。常如不及。至于台阁规模。皆二人所定。上每与元龄谋事。必曰。非如晦不能决。及如晦至。卒用元龄之策。盖元龄善谋。如晦能断故也。二人深相得。同心徇国。故唐世称贤相者。推房杜焉。
三年三月十日。太宗谓房元龄杜如晦曰。公为仆射。当须广开耳目。求访贤哲。有武艺谋略。才堪抚众者。任以边事。有经明德修。通悟性理者。任以侍臣。有明干清悫。处事公平者。任以剧务。有学通古今。识达政术者。任以治人。此乃宰相之宏益也。比闻听受词讼。日不暇给。安能助朕求贤哉。因敕尚书细务。属于左右丞。惟枉屈大事合闻奏者。关于仆射。
上元二年。刘仁轨为左仆射。戴至德为右仆射。每遇伸诉冤滞者。仁轨辄美言许之。至德即先据理难诘。若有理者。密为奏之。终不露己之断决。由是时誉归于仁轨。常于仁轨更日受词讼。有老妪陈词。至德已收牒省视。老妪前曰。本谓是解事仆射。所以来诉。公乃是不解事仆射。却付牒来也。至德笑而还之。议者尤称长者。或有问至德不露己断决之事者。至德曰。夫庆赏刑罚。人主之权柄。凡为人臣。岂得与人主争柄哉。
元和三年四月。裴均于尚书省都堂上仆射。其送印及呈孔目唱案授案。皆尚书郎为之。文武三品以上官。升阶列坐。四品五品郎官。侍御史。以次谒见。拜于厅下。然后召御史中丞。左右丞侍郎。升阶答拜。初。开元中。张说为右丞相。元宗令其选日上。因制仪注。极其尊大。自非中书门下及诸三品已上。是日皆坐受其礼。时人或征其所从来。答曰。圣历中。王及善豆卢钦望同日拜文昌左右相。亦尝用此仪。当时以说方承恩宠。不敢复诘。因为故事。非旧典也。
六年十月。御史中丞窦易直奏。臣谨案唐礼。诸册拜官与百僚相见。无受拜之文。又谏议大夫至拾遗。御史中丞至殿中侍御史。并为供奉官。不合异礼。今仆射初上之日。或答拜阶上。合拜庭中。因循踳驳之制。每致沸腾之议。伏请下尚书太常礼院详议。永为定制。使得遵行。于是太常卿崔邠。召礼官等参议。礼官议曰。按开元礼。有册拜官上仪。初上者。咸与卑官答拜。今左右仆射。皆册拜官也。令准此礼为定。伏寻今之所行仪注。其非典礼之文。又无格敕为据。斯乃越礼随时之法。有司寻合厘正。岂待议而后革也。伏以开元礼者。其源太宗创之。高宗述之。元宗纂之曰开元礼。后圣于是乎取则。其不在礼者。则有不可以传。今仆射初上。受百僚拜。是舍高宗元宗之祖述。而背开元之正文。是有司失其传。而又云礼。得无咎哉。今既奉明诏详定。宜守礼文以正之。议者或云。致敬之礼。或有三品拜一品。四品拜二品。如之何。致敬则先拜。所以下文云。丞相令助教拜博士。即今丞及助教必先拜之是也。非不答拜。何者。礼记云。大夫士相见。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是谓致敬。又曰。非国君无不答拜者。郑元注曰。礼尚往来。又曰。君于士不答拜。非其臣则答之。郑元注曰。不敢臣人之臣。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不亦重乎。又按汉制。八座及丞郎。初拜官。并集都堂交礼。仆射。八座也。又无不答之文。伏以左右仆射。旧左右丞相也。次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伦也。且约三公上仪。及开元礼而为仪注。庶几等威之序。允归至当之论。太常卿崔邠。博士卫中行冯宿等。并同所见。于是修改旧仪。送都省。集众官详议。七年二月。尚书左丞段平仲奏曰。谨按开元礼。应受册官初上仪。并合与卑官答拜。又准令文。仆射班品在三公之次。三公上议。而尝与卑僚答拜。仆射上独受侍郎中丞等拜。考之国典。素无明文。因循乖越。切在厘革。太常所定仪制。依据三公上仪。其间或有增损。事体深为折衷。酌为永制。可以施行。应同所见。各得联署。太常礼院仪注。及兵部尚书王诏等三十三人。参议所见如前。制可。
十五年。时以仆射上事仪注。前后不定。中丞李汉奏定。朝议未允。中书门下奏。请依元和七年已前仪注。左右仆射上日。受诸司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谏议大夫兼史馆修撰王彦威奏论曰。臣谨按开元礼。凡受册官。并与卑官答拜。国朝官品令。三师三公正一品。尚书令正二品。并是册拜授官。上之日。亦无受朝官再拜之文。仆射班次三公。又是尚书令副贰之职。虽端揆之重。有异百僚。然与群官比肩事主。礼曰。非其臣则答之。又曰。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即仆射上日。受常参官拜。事颇非仪。况元和七年七月。已经奏议。酌为定制。编在国章。近年上仪。又有拜受之礼。物论未安。请依元和七年敕为定。时李程为左仆射。宰执难于改革。虽不从其议。论者称之。
太和三年四月。中书舍人李启奏。伏奉敕旨。宜令左右常侍。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审同详议。仆射与御史中丞以下。街衢相遇仪式奏闻者。谨按仪制令。诸文武官隔品卑者。皆拜。其准令应致敬而非相统属者。则不拜。致敬之式。在途则敛马侧立。又按旧仪。仆射上日。除两省供奉官外。尚书省御史台。及诸司四品以下。皆拜于阶下。盖以端揆之重。师长百僚。虽在别司。皆为统属。故用隔品拜礼。非为无据。臣续准元和七年二月七日敕。虽停拜礼。每至上日。台官就仆射厅事。列班送上。与尚书省官不异。则途遇致敬在不疑。臣等又按令文。属官于街衢相遇。隔品者致敬。礼绝者下马。无回避之文。杂令所言。转避贵重贱者。祇谓迂直之间。各申逊让。非令藏匿。惟车驾出入。警跸行人。事关严上。不属臣下。但卑僚自后。多就他途。百姓无知。亦皆相效。道途回避。因此成例。就中台官以职在弹纠。人情畏奉。他官相遇。苟务推崇。始自私敬。渐为公礼。相循既久。将谓合然。笼街专道。止绝行旅。奔避不及。即以为罪。征异说于前古。访近例于走卒。国章明具。不复检寻。遂于师长。亦欲均礼。臣等自奉敕详定。累牒礼部。及太常礼院御史台。检详武德以来礼令制敕。各得牒报。并无台官于仆射合与司官不同之文。臣等详议。伏请自今以后。御史中丞以下。与仆射相遇。依令致敬。敛马立侍仆射过。仆射谢官日。大夫中丞与三院御史。就幕次参见。其观象门外立班。既以后至为重。大夫中丞到班后。朝堂所由。引仆射就立。传呼赞导。如大夫就列之仪。仆射朝退。出宣政门。朝堂所由赞引至幕次。及兴化门。待与参从相得而退。御史大夫与仆射既隔品。自合分道而行。庶轻重得宜。典章不紊。敕旨。仆射实百僚师长。国初为宰相正官。品秩至崇。仪制特异。近或勋臣居任。遂使故事不行。卑列上凌。旧章下替。昨令参议。颇为得中。宜付所司。永为定制。
四年九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伏准仆射上仪故事。自御史中丞。吏部侍郎以下。罗拜阶下。准元和七年杂定仪注。全无受拜之礼。当时盖以仆射非其人。所以杀礼。臣等以为祇合系官之轻重。不合为人而升降。受中丞侍郎拜。则似太重。答郎官以下拜。则似太轻。臣等商量。令诸司四品以下官。及御史台六品以下。并郎官。并望准故事。余依元和七年敕处分。敕旨。宜依。
其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左右仆射上。请受四品六品丞郎以下拜。并望准元和七年以前仪注。便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会昌二年正月。宰臣陈夷行崔珙等。请改仆射上日受京四品官拜仪注。臣等伏寻礼令。并无仆射上日。受京四品官拜仪注。近年礼变。多传旧例。省司四品官。自左右丞部侍郎御史中丞。皆罗拜阶下。以为隔品致敬。按诸礼致敬。是先拜后拜之仪。非受拜之谓。又准礼。皇太子初见上台。群官即行致敬之礼。群官先拜。后答拜。盖以尊无二上。礼须避嫌。仆射与四品官。并列朝班。比肩事主。岂宜务修僭越。独示优崇。况事有应变从权。礼有沿革损益。受拜既无根据。随俗则乱宪章。臣等尝见故吏部尚书郑余庆。议仆射上日仪制。不与隔品官抗礼。其时窦易直为御史中丞。奏非郑余庆所议。及易直为仆射。贪荣近利。忘弃前志。群情鄙之。在列有拂衣而请告者。臣等过蒙宠异。擢任师长。不愿失礼。取诮于时。臣等又按礼记云。大夫士非见国君。无不答拜。又曰。君子士不答拜。今仆射不答拜。是臣其百僚。传为故事。何所取法。伏准开元元年。改左右仆射为左右丞相。位次三公。三公答拜。而仆射受之。固非宜也。臣等上日。伏请依三公上仪。垂为定制。如蒙听允。望令所司约此撰仪注。从之。
大中三年正月三日敕节文。三公仆射。不常除官。每至上时。须有聚会。宜令度支户部。准开贡例句当局席。取京兆府本色钱。不得令府司差派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