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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六百九十六
○怀赋（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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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多飞，馀所居在岑壑之中，盖兹鸟族类所托，不足叹其蕃也。天宝末，韦郇公谪守蕲春，时李邺公亦以处士放逐，尝中夜同宴，屡闻音郇公执爵流涕叹曰：“长沙下国。”邺公曰：“此鸟之声，人以为恶，此好音听之，则无足悲矣。请饮酒，不闻音者，浮以大白。”坐客皆企其声，终夕不厌。馀因其夜鸣不已，感前贤亦罹其患，乃为此赋。
我乐遐深，幽居北岑。积杉松之翠霭，蔽之清阴。风气堂合，颓阳易沉。何飞之茂族，尽栖息乎繁林。馀以修短委命，行藏纵心。既无情於忌，非有叹於巢任。初未尝罗於丛薄，射宿於川浔。诚不忍於思炙，惟载怀於革音。嗟夫！天地之间，禽有万类。彼（一作雏）凤之灵姿，故特禀於间气。标静素於鸿鹄，赋妍华於孔翠。独兹鸟之可伤，无一美而自庇。或曰人之所处，不宜来萃。故闻其音而凄惨，睹其貌而愕眙。由是翔集无所，摧颓逼威。昼戢翼於蒙笼，夜相鸣而悲思。馀乃叹曰：天有定命，圣不能知。彼冥数之未兆，非畏之而可移。枭集牙而战胜，蛇入笥而福绥（一作复绥）。造化默以潜运，倚伏难以预祈（一作期）。况乎爱子及室，恩斯勤斯。齐万物以遂性，岂美恶而异宜。至人入鸟而不乱，至治层巢而不。我若不容於深谷，使其伏窜而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