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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九百四十七
○解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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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庆作《君子无屈论》,有为文学伸於文学之说。或诘宏庆曰:“子非君子欤?何道屈也久矣?”是夫迷其问诘,然未数所以酬也。及审已行之行而解之,余诚非君子也。读《孝经》则思君子之行,读《春秋》则思君子之志,读《易》则思君子之性命,读《诗》则思君子之讽兴,读《书》则思君子之载言,读《礼》则思君子之防乱,读乐章则思君子之理心。至於非法道未尝敢言行也。夫是乡里称余,朋友佳余,於不道览(疑)伸也矣!曷来谓为屈哉?如以行之未备,志之未固,性命之未达,讽兴之未深,载言之未当,防乱之未至,(阙十字)虚举之滥彰,此乃朋友情也,非吾之咎。
《语》曰:“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也矣!余年去三十尚二年矣,则去四十、五十尚十年、二十年矣,足得开其心术,实其文誉也,余又何畏哉?若以进取之道屈,则孔子至圣,终於下位;颜生至贤,竟殁於陋巷。颜孔以来,则历观书史。圣贤尚屈於进取,况圣已降乎?余於进取之道,不敢言屈也已矣。况余得其反未六七年,望其进三四年。到於七十尚有四十馀年。今天下一家,主圣臣忠,又不可比披靡之周,龌龊之燕。而余生之时非为不遭也,求进为久也,前不远也,岂终於寒馁、困苦於千万人之下哉?
裴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