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在内心点燃火焰
「要上喽！」
不可次郎站起来后开始奔跑。从四楼通路朝西前进。地板上残留着实体化的捷格加廖夫反坦克步枪。
「什！」
莲因为这出乎意料的行动而瞪大眼睛。
那是MMTM的健太所在的方向，几乎可以说是自杀行为。
不，不对。
那就是自杀。
不可次郎以M＆P乱射，也就是不让健太露出脸来，同时跑过30公尺……
「来吧！」
子弹射光的瞬间就倏然转身，然后继续倒退着奔跑。
刚好来到高级女性内衣店前面时……
「这家伙！」
健太当然把APX的枪口朝向出现在眼前数公尺处的不可次郎。
健太与老大同时开枪射击。
健太的子弹陷入不可次郎的脸部。
老大的子弹只迟了一瞬间就命中不可次郎背心的腹部装有手榴弹的包包──
「太好了！」
以满足的口气这么大叫的不可次郎，随即被蓝色的爆炸奔流吞没。
第1发的爆炸造成诱爆，连续发生好几发手榴弹的爆炸。
那是直径达20公尺的爆炸。
商场四楼的通路瞬间遭到粉碎，地板与天花板开了个大洞。左右的店家也被刨开……
「队长快逃！」
健太的身体在被爆风吹起的大量内衣裤包围下逐渐消失无踪。
爆炸的奔流也影响了三楼与五楼。
待在三楼阶梯旁的大卫受到爆风的袭击。
「咕哇！」
像台风一样把听见健太的警告后就站起来的他吹飞，整整被移动到20公尺之外。
他虽然因为头部撞上一张长椅而受到伤害，但是刚才待的地方有巨大的瓦砾落下，如果没有被吹飞的话应该已经死亡了吧。
爆风也袭击了莲。
不可次郎转过身子时才终于理解她想做什么的莲……
「呜！」
借由高速回转来成功躲到柱子后面。爆风带着建筑物被刨开的碎片吹向柱子。
在宛若地震般晃动建筑物的冲击中，看见视界左上角不可次郎的HP归零了。
不可次郎冲出去的同时，有一个巨大身躯从五楼通路的东侧冲了过来。
那是没有左手的M。
在地毯上踩出脚步声的他猛然冲过通路的中央。
「唔！」
蓝色运动服男发觉后回过头，将沙漠之鹰朝向迫近到40公尺左右的M……
「……？」
即使对他笔直冲过来的模样感到狐疑，男人还是确实以双手举着手枪并且瞄准。
着弹预测圆缩成最小时，M巨大的身躯已经完全在圆内，男人便扣下了扳机。
男人才刚开完枪，不可次郎爆炸造成的冲击便袭击五楼。
所以.50AE弹笔直地飞出，笔直地撞上M。
命中M颜面的子弹，夺走他所剩不多的HP，巨躯维持奔跑的速度直接往前倒下。
一道黑影从他的背后窜出。
「什！」
被同样在五楼肆虐的爆风往前吹飞的运动服男看见了。
一名穿着黑服的女人正朝自己冲过来。
她的左手上拿着发出蓝光的光子剑──村正F9。
「杀啊啊！」
被爆风晃动的身体没有办法瞄准，这段期间Pitohui就以猛烈的速度逼近。蓝光经过危险的女人白色牙齿反射后发出恐怖的光芒。
但是距离还有30公尺。
男人从爆风的摇晃当中解放出来，立刻准备将枪口朝向Pitohui……
「可恶！」
结果看见她大动作挥舞右手。从她的手上飞过来一个黑色圆形物体。
虽然不知道是一般还是电浆手榴弹，但可以清楚看见它正朝自己滚过来……
「呜！」
男人放弃用沙漠之鹰射击，准备冲进右斜前方的一家商店里──但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改为以沙漠之鹰连续开枪打破该店右边店家的玻璃，接着纵身跳了进去。
男人跳进去的瞬间就趴下，塞住耳朵张开嘴巴，结果并没有爆炸。
「果然是陷阱吗！」
女人迫近的声音以及光子剑焚烧空气的声音取代没有爆炸的手榴弹传进耳里。
男人站起身子来逃走，同时拿起这家商店摆设于该处的「商品」。
「有没有想死的小孩子啊啊啊啊！」
左手拿着发光的剑，嘴里发出生剥鬼般台词的Pitohui，以右手捡起刚刚丢出的手榴弹后，用嘴拔出安全栓后将其丢入店内。
一般型的破碎手榴弹──这次确实爆炸了。
但是店内相当宽敞，只有一部分被炸飞。Pitohui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那样便能够干掉对手，证据就是她收起光子剑的剑刃后，就流畅地趁着淡淡爆炸黑烟滚进店里。
某种巨大物体朝再次叫出蓝白色剑刃的Pitohui飞来……
「嘿！」
由于体积太过庞大，判断它并非巨榴弹后，Pitohui就用光子剑横向扫去。
只有从SAO的封测时代就一路挥剑过来的Pitohui，才能使出如此笔直且快速的剑势。飞过来的物体被砍成两半──
然后爆炸了。
眼前发生的冲击推开Pitohui的身体，把她的光子剑从左手弹飞。
依然带着剑刃的物体在掉落到地面之前切断了拥有者的手，Pitohui穿着黑服的左手从手肘下方的部分「咚」一声掉落到地上。
「呜！」
这样的结果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稍微往外侧错开的话，她的左手就平安无事了吧。但如果往内侧一些，也就是朝身体飞过来的话，应该会立刻死亡。
爆炸的不是手榴弹，证据是没有冒出黑烟，而是伴随着白色水蒸气。
「水蒸气爆炸……？」
HP被减少到两成的Pitohui一这么低喃，转眼间就变成冬天的浴场般，也就是被蒸汽遮蔽了视野的店内就传来敌人的声音。
「欢迎来到『饮用水专卖店』。我想说你一定口渴了。」
Pitohui的旁边有因为刚才的手榴弹爆炸而倒下的架子。可以看到躺着内含3加仑（约12公升）到4加仑（约15公升）饮用水的巨大塑胶桶。
几个桶子里面还装满了水，几个则因为手榴弹的碎片而破裂，水整个流到地板上。
刚才男人丢过来的，就是这种饮水机用的4加仑桶子。
Pitohui在空中连同里面的水把它砍成两半。
「光剑使，你不够用功喔。竟然不知道光剑碰到水会变成这样。」
不见人影的蓝运动服男的声音让Pitohui皱起眉头。
「那是什么？莱顿弗罗斯特现象？应该说，如果有这种现象的话，那么富含水分的人体呢？」
水蒸气爆炸是具备热量的物体触碰到水时，一口气蒸发──也就是体积增加的速度变成了爆炸。
Pitohui产生疑问的莱顿弗罗斯特现象是水蒸气形成的膜隔开炽热物体与水，令液体沸腾的速度大大减慢的效果。水在滚烫的平底锅上没有立刻蒸发而到处滚动就是这种效果所致。
所以Pitohui才会认为迅速砍断的话应该不会出现水蒸气爆炸。说起来自今为止砍断过的大量人体，设定上应该也含有许多水分才对。
虽然是极为认真的提问，但是男人却避而不答。
「哎呀，这部分我就不清楚了。遇见开发者的话，你问他不就得了？听说他为了了解民间的反应时常会登入游戏喔。」
「那我在问之前就会先干掉他。」
「那你就从SJ4里退场吧。」
男人这么说完的同时，就听见空气有所动静的声音。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惊人力量，只见重15公斤以上的桶子正朝着Pitohui的颜面飞来。
「别小看人了！」
Pitohui面对桶子──
直接揍了下去。
没办法砍断就直接殴打。Pitohui以1发右拳将重物打飞后，随即朝着飞过来的方向猛冲。
途中有个架子，上面放了几个桶子。
Pitohui以腿跟腰把它们弹飞出去。就像是斗牛把来不及躲开的斗牛士撞飞出去一样。
然后从水蒸气后面看见准备以右手架起沙漠之鹰的蓝色运动服男。
「太慢了！」
「咕！」
男人射击，室内响彻麦格农弹的轰然巨响──
这个时候Pitohui在男人的脸与枪械之间。
像要拥抱一样冲进对方怀里的Pitohui，以右脚踏住男人的左脚脚尖，然后用右手推向其颜面。
直接把男人从背部推倒到地板上……
「嘎！」
「呜啦啊！」
以左脚踏着敌人持有沙漠之鹰的手腕，迅速沉下腰部以右脚的膝盖轰向男人的心窝。
「咕波噗！」
「好～还不能死哟。」
Pitohui伸出右手把掉落在地板上的4加仑桶子拉过来，然后以拇指推开桶子的栓子。
接着将举起的桶子前端……
「『我想说你一定口渴了』。」
插到男人的嘴巴里面。桶子前端透过蒙面的布料陷入男人脸孔当中，水开始往下流入。
「咕噗噗噗噗嘎！」
无视似乎想说些什么的男人……
「来～多喝一点。」
Pitohui以全身的力量持续按着男人的身体与变轻的桶子。
「哦噗！咕咿！嘎呼！」
咕嘟、咕嘟、咕嘟。
桶子内的空气泡泡迅速往上升。当然这些水都进入了男人的口中。
「咕噗噗！咕噗噗噗噗嘎嘎啊嘎！」
「嗯！说得也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咕噗咿咕噗嘎噗咿嘎！」
「假日也要上班吗，工作真是辛苦耶。」
「咕嘎嘎嘎啊！」
「咦？你喜欢鸡肉咖哩？」
「咕噗──」
在变安静的男人进入窒息模式，HP归零后出现「Dead」标签的二十多秒钟期间，Pitohui就在手脚微微痉挛的男人上方……
「Schlafe, schlafe, holder, süer Knabe, leise wiegt dich deiner Mutter Hand。」
以优美歌声唱着舒伯特这首翻译成日文是以「睡吧、睡吧」开头的知名摇篮曲。
＊＊＊
时间稍微回溯，当不可次郎豪迈地以自爆打倒健太之后。
巨大的爆炸会让风往回吹。这是因为外侧的风会回到爆炸而一瞬间变成真空的地点。
如果是在室内，则会因为空气的流动受到限制而变得更加炽烈。窜过商场内部往回吹的暴风……
「呜呀啊！」
大大地晃动着莲躲在柱子后面的娇小身躯……
「哎哟！」
拥有沉重强壮身躯的老大抱住莲来支撑她。只有辫子随风不停晃动。
「老大！」
「要活用不可次郎给我们的机会！」
「嗯！」
风变弱后老大放开莲的手，抓住刚才不可次郎放在地板上的物体。
PTRD1941──捷格加廖夫反坦克步枪。长2公尺的枪械。
「你要拿那个做什么？」
知道它没办法射击的莲一这么问，老大就用行动来回答她。跳上随便停在旁边的电动代步车，然后把枪刺入方向盘的缝隙。
以枪榴弹手枪射击的运动服男也同样被爆风吹得身形不稳，少了一只手的他失去平衡而翻倒在地。
「可恶。」
先由前往后，再由后往前。在通路当中乱吹的风终于止歇，男人就在趴着的姿势下抬起头来。
「唔！」
然后就看见了。
一台往自己冲过来的电动代步车。
依然趴着的他，只用一只右手将枪榴弹手枪对准代步车时……
「什么……」
才发现车子上没有任何人。
不论是后部座位还是驾驶座上都看不见人影。相对地，PTRD1941反坦克步枪直向插在车体前端的方向盘上。
男人瞬间理解了。那根又长又重的铁棒像是把方向盘跟油门缝起来一样固定住了。
通路几乎是笔直，所以无人代步车就这样朝着男人迈进。不过要躲开它是相当容易。因为是只会笔直前进的车子，只要横向滚动2公尺就可以了。
男人刻意不马上躲开以时速40公里左右冲过来的电动代步车。
因为看不见粉红色小不点与粗壮的辫子女，应该是在代步车的后面──如果她们没有从刚才的所在地逃走的话。
也就是说，车子前进期间对方也没有攻击，所以电动代步车也会成为保护自己的盾牌。
到了剩余20公尺左右，男人才滚动身体躲开了去。
其实不论滚向哪一边都没关系，但因为没有左手，所以就滚向右侧。虽说断掉的部分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打从一开始就不想把伤口贴在地板上，这就是往右滚的理由。
而莲已经看出这样的心理。
「纳命来！」
她在空中边叫边以双手拿着的Vorpal Bunny对准男人疯狂开火。
「什么！」
身体到处都是中弹的男人持续滚动。一停下来就死定了。继续这样滚动，是为了滚进通路右侧的店家里面。
旋转的景色当中，男人看见了。
人在空中的粉红色小不点。对方正很开心般朝着自己疯狂开火。
自己与对手的距离只有短短10公尺左右。这是手枪也能击中的距离。
为什么会在这么近的地方。被她接近了吗？
男人理解了。因为成为线索的电动代步车，也就是驾驶座插着长枪般PTRD1491的交通工具，通过了男人刚才所待的地方。
那个粉红色小不点是跟在电动代步车后面跑过来。娇小的身躯以发挥所有敏捷度后全速冲刺，也就是用跟车体同样的速度。
到了最后用力跃起，从空中的高处发动攻击。这是为了当对手的注意力被电动代步车吸引过去时能够从死角进攻。
「哈！很有一套嘛！」
男人很开心般大吼，同时用身体撞开双开式大门，然后滚滚滚──一边滚动一边进入店内。
莲同一时间着地。在距离双开式大门大约7公尺左右的位置。由于莲在空中把12发子弹射光了，所以把枪柄插入腰后的背包内再次装填子弹。
这段期间仅仅只有三秒钟，但男人就趁着攻势稍缓的空档一路滚到店内深处消失了。
别想逃！
不能在这里被那家伙逃走，然后左手也随着时间复原。没有时间等老大追上来了。
莲把双手的Vorpal Bunny在面前摆成八字形，然后闯入男人进入的大门内。
入口上方有「棒球用品专卖店」几个字。
冲进去的莲所见到的，正是标准的棒球用品店。
明亮宽敞的店铺当中摆设了墙壁与架子，整整齐齐地陈列着棒球用品──
像是五颜六色的手套、缝线整齐的球、装冰水的大水桶、憧憬的大联盟选手的制服、色彩鲜艳的钉鞋，还有准备用长木棒来揍人的独手男。
「呜咿！」
如果莲没有用自身最快的速度后退的话，就没办法听见只用右手挥出的木棒所发出的低吼了吧。因为她的头早就被打破了。
以为对方会开枪的莲完全没料到会受到这种攻击，现在既然躲开了那就只有反击了。
倒下吧。
莲把45口径的枪口朝向眼前的男人并且毫不容情地开枪。
为了不开太多枪而没有子弹，就只是左右各开了3枪。总计6发子弹。对于在近处的对手来说，这已经十分足够了。
怎么样？
在眼前2公尺处的对手再怎么样都不会失手，所以莲确信自己获得了胜利，但是莲所看见的却是朝自己腹部刺过来的球棒。
「咕噗！」
莲口中吐出混浊的空气。
男人就像击剑选手一般，右半身整个突出，以球棒前端刺中莲的胸口。
轻盈的莲往后飞了3公尺左右，受到强制离店的处分。因为系统判定肋骨折断而受到伤害，HP一口气减少了三成。即使如此双手还是没有放开Vorpal Bunny，靠得全是她的一身傲骨。
由于是从背后的背包落地，所以上半身还是朝上……
「臭家伙！」
莲不在意剩下多少子弹，把剩余的6发全部射光。
几乎所有子弹都击中男人了。他的身体闪烁着中弹特效。即使是蒙面的脸颊部分，也有一部分发出红光。
但是对方仍未死亡。
4公尺左右的前方，男人拿着球棒的手缓缓绕到背后……
「呼……两边都没子弹了吗……」
看着莲的双手，也就是滑套完全退后并停在该处的两把Vorpal Bunny然后这么说道。
「真……真耐打！」
莲感到难以置信。
虽说是手枪子弹，但是身体与脸部中了好几发竟然仍未死亡。这家伙的体力值究竟有多少？甚至比M以及Pitohui更耐打。
「没有啦，其实只剩下一点点。可能被弹个额头就死掉了。」
蒙面的嘴巴扭曲了起来。对方还戴着太阳眼镜所以看不见脸孔，但莲认为他正露出开心的笑容。
「整个身体都麻痹，其实难以行动。就像接受强烈的针灸治疗一样。不过接下来至少还能打破你的头。因为杀掉你就是我们参加SJ的目的。」
啧！
莲在心中咂了一下舌头，然后直接趁势酸了男人一句：
「就是说啊！身为Fire的佣兵，不赢的话就没钱可以领了！」
结果男人做出了莲完全意想不到的行动。
「钱？──别开玩笑了！」
他生气了。
「别开玩笑了！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是为了社长而战！为了社长认真的恋情！我们全都一样！是为了社长的未来而战！」
他的口气隐含着真正的愤怒。由于太过气愤而脱口称Fire为「社长」，表示男人应该是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从业人员吧。
战斗的理由不是金钱，而是为了Fire，不对，是西山田炎的未来。
男人没有放过莲心灵上的松懈与空隙。
男人没有展开突击，而是以轻松的脚步朝着莲靠近。由于太过于自然，莲迟了一会儿才注意到……
「糟糕！」
莲把手绕到腰部后方开始再次装填子弹，但是──
刚才那一瞬间的迟疑已足以致命。
来不及了！
男人急速提升步行速度，并且举起右手上的木棒。
Vorpal Bunny咬入新的弹匣，莲的双手按下滑套卡榫并且回到前方──
莲确实看见木棒前端先朝着自己脑门落下的轨道。
啊，死定了。Dead标签要出现了。
莲这么想的瞬间，对方手上的木棒就消失了。
男人挥落什么都没拿的手，就以这样的体势在莲面前停止动作……
「啊？」
透过太阳眼镜凝视着莲的眼睛……
「抱歉！」
两个45口径的枪口取代了莲的眼睛。
同时朝着眼前的男人以及太阳眼镜底下的双眼射击。
脑门被2发子弹射穿，男人再怎么耐打也死定了。身上立刻亮起了「Dead」标签。
莲从男人「磅当」一声无力倒下的身体前往后退……
「老大……谢谢你救了我……」
莲对自己左侧，在距离大约20公尺外举着Strizh的伙伴这么说道。
在这种距离之下，一发子弹就得击中高速挥落的木棒。真亏她能打得中。
「没什么啦──不过，莲竟然会如此大意。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莲没办法老实回答她的问题。
「纳命来！」
靠着健太拚死的一句话而得以延命的男人，一边发动突击一边以M9─A1疯狂开火。
9毫米手枪子弹在通路上飞行……
「呜！」
击中老大的脚踝，让她巨大的身躯当场倒下。
大卫又往老大开了几枪后，就把目标换成在20公尺前方的莲……
「呀！」
莲的周围也出现发亮的预测线，她立刻转身并且缩成一团，子弹命中背包后被防弹板挡了下来。
大卫抱在距离老大5公尺处的一根柱子上，这时他已经无视没有动静的老大。只是拼命对着莲开枪。
「呀！呀！」
背部不断被子弹击中，每次中弹莲都会跟着摇晃。她死命缩起身体来保护自己。
「啧！那个可恶的背包！」
明明老大就倒在5公尺前方，明明快死亡的她还在挣扎，大卫却无视她的存在。
把身体贴在柱子上稳定下来后，瞄准在25公尺外缩成一团的莲，1发1发冷静地射击。
所有子弹都命中背部……
「呜咿！呀！」
莲的身体持续晃动着。双手握着的Vorpal Bunny虽然仍有子弹，但实在不是能够转身射击的状态。想站起来逃走的话，那个瞬间就会被击中。
为了确实在这里把莲干掉。为了不让她逃走。大卫从柱子后面持续射击。
终于有1发子弹掠过背包击中莲的脚，靴子上闪烁着中弹特效。
「咿！」
趁着莲的身体震动之际，另1发子弹刨开她的肩膀。
HP被减少了三成，莲开始发出悲鸣。
「呜呀！谁来救救我！」
「了解了！」
「咦？」
射光M9─A1子弹的大卫立刻将其丢弃，从腹部拔出贝瑞塔APX。
为了确实干掉莲而从柱子后面冲出来，一口气缩短双方的距离──
然后Pitohui就掉落到他眼前。
感觉就像突然搭电梯出现一样。
Pitohui坐在圆形地板材料上，重重地掉落到在四楼往前冲刺的大卫面前……
「时间刚刚好！」
她一边这么大叫，一边以剩下来唯一的手刺出光剑。
这种距离之下光剑具有绝大的破坏力。就算以APX来开枪反击，一两发9毫米弹还是无法杀死对手，时机上来说自己会先被贯穿而死。但是……
「少臭美了！」
大卫试着以最大的火力反击。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的左手放开APX，食指横向伸进扳机护弓并且触碰扳机，同时也把右手往前伸。
左手手指扣下扳机来开枪，由于枪的后座力比手的力量更大，所以无论如何都会稍微下垂。这时扳机回到原来的位置，也就是重置后可以再次击发的状态。
由于右手持续把枪往前伸所以扳机再次被拉动，然后再次因为后座力而重置──结果就变成能够重复超高速射击。
这是被称为「bump fire」的半自动枪械高速连射法。比正常扣扳机时更加快速，能够像全自动模式一样开枪乱射。
Pitohui的光剑一路贯穿大卫胸口的同时，大卫的高速连射也刨开Pitohui的胸部……
「嘎哈！」「嘎！」
同时吐出一口气的两个人，简直就像抱在一起一样静止不动。
「哎呀，你变强了呢……」
逐渐死去的Pitohui所说的话……
「托某个人的福啦……」
让逐渐死去的大卫这么回答。
突然微笑起来的Pitohui……
「变得这么强的话……或许可以真的喜欢上你了哟……大卫……」
边往后倒边说出这样的话，大卫则是边从膝盖跪下去……
「听起来很不错呢……」
边说出这样的感想。
虽然两个人同时死亡，但Pitohui最后留给大卫的话是……
「啊，当然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啊。」
「你这个臭婆──」
大卫没办法把抗议说完。
「啊啊……」
停止枪击后畏畏缩缩地转过头去的莲看见了。
在短短10公尺左右之外仰躺在地面死亡的Pitohui与大卫。
两人之间有被切割成圆形的地板，往上一看就发现天花板开了个洞，从该处稍微可以看见五楼的模样。
应该是刚才Pitohui切割地板，直接掉落到四楼大卫的眼前吧。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同归于尽。
离开Pitohui右手的光子剑依然亮着剑刃。
剑刃触碰到地板后烧毁地毯，熔化其下方的构造体后沉了下去。简直就像把烤热的刀子放到奶油上一样。
光子剑迅速下沉，最后终于从地板上消失。在电池耗尽之前，它应该会这样一路沉至地心吧。
「啊啊……Pito小姐……」
莲视界左上角的伙伴图示上并排着五个×。
克拉伦斯、夏莉、不可次郎、M、Pitohui──大家都死掉了。只有自己的HP还没归零，虽说只剩下三成，但还能存活已经是奇迹了。
「得跟Pitohui道歉才行。」
这时可以听见老大的声音。
以麻痹的脚缓缓撑起巨躯的她，虽然被大卫击中而各处都亮着红光，但总算是活了下来。只能说实在太耐打了。
老大看着很开心般瞪大双眼死亡的Pitohui……
「那家伙完全没有替Fire着想……不然不会在那个时候来救你……」
老大说得没错。Pitohui既然从五楼降下来，应该是打倒在上面的蓝色运动服男了吧。
「是啊……回去后得因为怀疑她而向她道歉才行……」
莲起身之后走到老大身边。
「HP还剩下多少？」
「大概一成左右吧。多亏数发子弹击中弹匣包，我才能够得救。」
「太好了！真是个Lucky girl！」
莲对她伸出手来……
「比不上你就是了。」
老大稳稳握住，准备起身时被她一拉的莲就跌倒了。
「哇噗！」
「喔喔，抱歉。」
「好重！真是的，你这个胖妹！」
「不好意思喔，小矮子。」
接着两个人便……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同时笑了起来。
整整三十秒左右吧。到处开洞而且躺着尸体的购物商场通路上响彻着尖锐与浑厚的笑声。
两个人笑了一阵子后……
「好！那就来自相残杀吧！」
莲迅速起身并这么说道……
「这是梦寐以求的邀请──但如果莲输了的话，跟Fire的约定怎么办？」
老大以不再麻痹的粗壮腿部抬起巨大身躯如此询问。她再次装填Strizh的子弹并确认周围，不过已经没有敌人的身影。
在内心感谢到现在都还替自己担心的老大，莲咧嘴笑着回答：
「我可没打算输喔！嗯，那个时候就全力装傻吧！」
「你也很坏呢……那我就不客气──」
「要打吗！要在哪个地方，以什么方式呢？」
莲开口这么问，老大知道这其中带着她无论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都接受挑战的意志，于是露出了微笑。那是个很恐怖的笑容。
「在这里，立刻开打。」
「好喔！」
这个时候，老大与莲的距离大约是2公尺左右。
老大「喀叽」一声把Strizh收回腰间的枪套内。
莲替双手拿着的Vorpal Bunny换上新的弹匣之后，没有上保险就把它们放回腿上的枪套中。
老大使用宽敞的通路缓缓退下来取得距离。大约是10公尺这种刚好适合手枪战的距离……
「那么，就以决斗模式来进行吧。以前在BoB的预赛时曾经见过，早就想试一次看看了。」
老大从包包里取出Strizh的预备弹匣。
「把这东西丢上去。落地时就一起拔枪如何？」
「好喔。就像西部剧一样。以一击来决定胜负吧。」
「嗯。」
剩余的HP是莲三成，老大一成，不过两人的耐久力原本就有很大的差异。实际死亡所需的伤害值，甚至是莲比较少。两个人应该都是只要被击中1发就死定了。
莲比较小而且比较快，所以有人会认为她占优势，但老大也绝对不慢，而且她习惯使用手枪。另一方面，莲则是今天才首次拿到。
莲认为条件几乎是平等，也理解正因为如此，老大才会提出进行这个最后的比试。因此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莲脱下背包，把它放在地板上。
不是为了减轻重量，而是判断背上的防弹装置会变成作弊。
由于这样就无法再次装填，所以能射击的就只有装在Vorpal Bunny内的7发×2，没办法以这14发子弹决定胜负的话，自己就绝对死定了吧。
莲稍微沉下腰部，以双手拍了一下腿上的枪套，由于没有扣上带子，所以只要拔枪即可。
直接把手放在枪套旁边几乎快要碰到握柄的位置。
「随时都可以喔。」
老大也把手放在枪套旁边……
「要开始喽。」
左手从下方将弹匣高高地抛起。
不愧是新体操部的老大，丢东西绝对不会失手。弹匣上升到几乎快碰到天花板的位置，然后刚好往两人中间的地方落下。
莲很开心般只看着老大。
老大也很开心般只望着莲。
双方的视线之间，弹匣缓缓旋转并且落下──
咚滋！
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稳的声音。
老大以恐怖的速度拔出Strizh时，莲也刚好跳了起来。
她当场往上跳跃，同时往右旋转──而且还拔出Vorpal Bunny。
旋转途中，莲的身体转为横向的瞬间，也就是被弹面积变成最小时，老大发射出去的9毫米弹的通过她的胸前。
旋转结束之前，莲仍在空中扭身期间──
莲就以双手的Vorpal Bunny开枪了。
发射出去的2发子弹，1发从老大肩膀上方掠过，另一发则……
「嘎！」
第2发发射出去的子弹命中老大的额头，直接陷入她的脑内。
「有一套……」
最后好不容易留下这句话，老大就丧失生命并且往前扑倒。巨躯倒在通路上，传出了沉重的声响。
「……呼！」
双手举着Vorpal Bunny着地的莲，猛烈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表示：
「顺利……成功了……」
莲赌上微小的可能性。
因为老大拔枪且开火的速度比较快，所以──
思考能够躲开，不对，应该说尽可能提升躲避机率的方法后，认为是跳跃加上高速旋转。
只是跟平常一样蹲下或者往旁边跑来躲避的话，老大将会有所反应吧。但是当场迅速旋转的话，当老大注意到时应该已经扣下扳机了。
当然老大发射出来的子弹也有直接击中自己侧面的可能性。因此这是没有平手，不是输就是赢，胜率只有五成的赌注。
但是莲获胜了。
「赢了耶！真不愧是莲！」
「嗯，在那样的距离之下还有一半没射中就是了！」
两把小Vor也分别说出褒奖与批评的发言。
莲把它们插回枪套之后……
「唔啾。」「唔啾。」
接着背起放下的背包，确实扣上带子将它们固定住。
「人家都说胜不骄什么的。不过现在尚未分出胜负……首先要找到Fire……」
莲自言自语的声音响彻通路……
「不，比试是你和你的同伴获胜了。」
一道男人的声音这么回答她。
「呜！」
莲双手拔出Vorpal Bunny并且转过身子，把枪口朝向声音的来源。
「什──？」
该处只有刚才打倒的蓝运动服男的尸体……
「我是用无线电跟你说话喔。」
莲注意到是那个尸体戴在身上的通讯道具所发出的声音。也注意到声音是来自于Fire。
「Fire！──你一直在偷听吗！」
莲理解是怎么回事了。男人的腰部旁边带着附有对讲机的通讯道具，一直都把声音与状况传送给Fire，现在则把Fire的声音传送过来。
如此一来，稍早之前的「你这家伙拿了多少钱？」发言，以及刚才的「全力装傻！」发言应该都被听见了吧。
这个偷听的变态！
莲虽然感到愤怒，但是不遵守约定的人还是比较恶劣一点吧？
「Fire！只剩下你而已！我们也只剩下我！你人在哪里！我现在立刻过去打倒你！」
莲对着通讯道具这么大叫，但同时也这么想着。
如果Fire在那个地方设下陷阱就糟糕了。
莲完全不知道他拿着什么样的武器，以及将采取何种战斗方式。
Fire在战斗方面应该是初学者，但考量到他为了手枪战而准备了各种装备的小队成员，就知道他一定也做了相当的准备。应该发挥现实世界的金钱力量，全身布满了强力的手枪与防具才对。
老实说真的不知道靠剩余的三成HP能不能打倒他。
但还是得过去才行。
为了一路保护自己到这里而战斗，并且因此而死亡的同伴们。
「我在中庭喔。旋转木马的前面。你可以下来吗？」
「我三秒钟就过去！」
这应该办不到吧。
＊＊＊
即使以充满威胁性的全力冲刺，从四楼往下来到中庭还是花了三十秒。
莲像子弹一样冲到中庭之后，周围是让人想不到这里是建筑物当中的巨大游乐园，无法运作的游乐设施静静地伫立在该处。
然后在贴了地砖的开阔空间里，有一座旋转木马。
虽然许多地方的涂装都脱落了，但是由一些涂了刺眼颜色的马儿以及胸口被铁柱贯穿的马儿排成同心圆状的帐篷，看起来就像装饰蛋糕一样。
前方有一名高挑的男性轻轻靠在扶手上。
「Fire！」
即使看见周围没有能够设下陷阱的物体，Fire手上也没有武器，莲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跑过宽敞的空间，在30公尺前方左右停下脚步，保持双手以Vorpal Bunny朝向对方的姿势……
「我来了！一决胜负吧！」
莲以极为开心般的笑容这么大叫。
Fire英俊的脸庞没有扭曲也没有笑容，只是以平淡的口气表示：
「刚才不是说过了？比试是你还有你的伙伴胜利了。」
是陷阱吗？
莲心里这么想，但是看不出周围还有任何人存在。到Fire面前的空间就只有普通的地砖。不论再怎么观察，都没有可以设置手榴弹的地方。
莲带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惊讶的紧张心情，对视界内所有事物保持警戒，然后缓缓走了过去。
到剩下10公尺这个只要开枪就绝对能命中的距离后，莲保持瞄准Fire的姿势并且询问：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战斗？为什么不攻过来？」
Fire在身体前方缓缓张开双臂。
「我没有办法。因为我没有任何武器。」
这时就连莲都忍不住感到惊讶。
「什……么？」
「我讨厌枪械和刀子这种伤害人的道具。即使在游戏当中也没有携带它们这个选项。所以这次只是相信伙伴并且等待。大家都很努力。但还是力有未逮。」
「…………」
莲说不出话来。
最后大魔王Fire不知道会拿着如何强力或者异想天开的武器，明明已经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想不到他竟然什么都没有。
「如果惊讶能够杀死人的话，现在我已经输了喔。」
莲忍不住这么说道。
莲做好开枪的决心。确实瞄准目标，手指触碰扳机后，着弹预测圆随即出现，Fire的身体几乎都在圆内。
「对了，有件事情要趁现在先告诉你。」
应该看见弹道预测线对准自己的Fire如此宣告……
「遗言？请说吧。」
莲暂缓扣下扳机的动作。
「我要对瞧不起完全潜行型VR游戏以及GGO一事道歉。我收回那些发言。希望你把它当成是不知者的愚蠢发言并且一笑置之。」
如果惊讶可以杀人的话，莲应该死第二次了吧。
她虽然瞪大了眼睛，还是老实地回答：
「……我知道了。我收下你的道歉。」
「太好了。说完后我也舒服多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尚未道歉之前就死亡。那么不用客气，开枪射击吧。比试是你赢了。」
「…………」
莲烦恼了三秒钟左右，思考着最后是要出言相讥还是称赞对方的奋战。
但却想不出答案。
所以便想最后要好好跟Fire谈一谈。
在这里的话，不用担心被任何人听见。
听见Fire刚才的道歉之后，莲心中也出现一件想对他说的事情。这应该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莲便想在此把话说清楚。
莲看着Fire，开口说：
「那个──」
Fire的背后出现一匹马并且张开大大的嘴巴。
是怪物！
笨蛋！都是你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愚蠢的Fire在这里待了五分钟以上。
所以涌出了马一般的怪物。莲一瞬间还以为是旋转木马的马动了起来，结果并非如此。
令人不敢领教的是竟然出现外表相似的怪物。
「可恶！」
莲咒骂着并且开枪射击。
2发子弹命中马的颜面，把它变成多变形碎片然后消失不见。没有注意到怪物的Fire露出狐疑的表情。
然后这样的行为当然呼唤了其他怪物来到现场。
渗出……
沉静的商场中庭产生某种骚动的迹象。那是生物的气息。而且相当大量。
「呜咿！」
莲看见了。
自己周围的地砖渗出怪物身体的一部分。
那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人类的手指，最后变成手再变成手臂，接着则是脸庞。
好恶心！
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僵尸」。
那种两只脚的生物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型而且穿着人类的服装，但是皮肤却染成恶心的灰色，眼睛则呈混浊的白色，还有摇摇晃晃的体干且没有肌肉般的动作。
因为是人群聚集的购物商场，才会出现人型的怪物吧。
「太扯了！超级恶心！想出这种点子的家伙给我出来！」
莲真心对想出这种点子的人的思考与嗜好感到厌恶。这绝对是那个狗屁作家想的。
磅！
在脚边涌出的僵尸以快腐烂的手抓住自己的脚之前，莲就把它射穿了。虽然是1发手枪子弹就能消灭的怪物，但数量实在太多了。
「哎呀？这真是了不得的景色。」
Fire仍在旋转木马前面看着胡乱动着的死人不断涌出的地狱般光景。
「你在做什么！快点逃啊！」
莲虽然这么大叫……
「为什么，比试已经结束了。你才应该快点逃。」
「可恶！」
莲拼命地开火。毫不留情地对准出现在自己以及Fire之间的僵尸头部射击。
她把没有子弹的Vorpal Bunny伸到背后，「喀嚓」一声插入新的弹匣后再次不断射击。
可恶啊啊！我到底在做什么！
Vor们……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似乎还没有杀够，就大开杀戒吧。」
「还有很多子弹喔。多让我们发出怒吼吧。」
如此唆使着一边疯狂开枪一边朝着Fire靠近的莲……
「嗯，我不客气了！去吃屎吧！」
莲的眼睛闪过奇怪的光芒。
「看我全部干掉你们！」
莲以右手射击。年轻男僵尸快腐烂的脸有一半被轰飞。
莲以左手射击。子弹贯穿中年男僵尸的喉咙后击中后面年轻女僵尸的胸口，当她晃动时莲就用左脚把她踢飞到地板上，通过旁边时顺便以左手赏给她1发子弹。
「呼！」
没有时间喘息，由老爷爷、老奶奶、爸爸、妈妈、国中生般女儿构成的一群僵尸──也就是似乎来到这座商场购物的白人富豪般一家人包围着莲……
「喔啦啊！」
莲以双手对最近的大胡子老爷爷的颜面各轰了1发子弹，让他当场矮了一截。接着双手交叉，击飞左右两边的老婆婆与女孩的心脏。
爸爸僵尸踩着踉跄脚步跑过来时，莲先以双脚踹向其胸口，靠着反弹的力量边旋转边飞向妈妈僵尸，然后趁势以Vorpal Bunny的侧面全力殴打其颜面。接着把快腐烂的嘴连同下巴整块轰飞。
「呜波～波～波～波！」
仍未消灭的僵尸，从嘴里发出混浊的声音，但是……
「吵死了，给我安静。」
莲将左手的Vorpal Bunny插入僵尸嘴里并且扣下扳机。头脑的后部爆开，枪的前端陷入脖子当中。
莲直接转身，射穿爬起来的爸爸僵尸脑门。
可恶！数量太多了！
僵尸虽然是弱小的敌人，但是一个人要处理之前由整支小队来应付的数量是相当辛苦的一件事。
不过……
「上啊上啊快上啊！」
「这才是莲！」
因为有小Vor们的加油打气……
「嗯嗯！」
所以还能战斗。
右手子弹耗尽的莲，一面以左手开枪一面装填子弹。左手没了子弹就再次装填。
当莲踢飞数名僵尸时，马型怪物朝她迫近……
「啧！」
莲横向飞跃闪开暴走马的前进路线，朝通过眼前的巨大身躯射出数发子弹。
很阴险的是，僵尸里面也混进了普通的怪物。
像豹一样的怪物从僵尸脚边跳起来袭击莲，直接以竖起爪子的前脚横扫而出……
「嘎！」
背包被抓中的莲转了一圈后被击倒在地。幸好系统似乎没有判定受到伤害。
背包的侧面裂开，里面的弹匣纷纷掉落到地上。
「可恶！」
极为方便的再装填装置应该损毁了吧。莲对着转圈改变方向的豹怪物颜面……
「呜啦啊！」
把它射成蜂窝之后……
「抱歉！有一边要先牺牲！」
把左手子弹射光的Vorpal Bunny……
「好～过～分！」
随着悲鸣一起丢弃。
接着连破裂的背包也脱下来，以弹匣滚落在上方的地砖为阵地，只用一只右手来死命射击逼近的僵尸。
莲朝前面、右边、后面以及左边开枪。
对手是传统的「无法奔跑的僵尸」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莲对着缓缓靠近的僵尸脸庞……
「呜啦！喔啦！嘿呀！哒！」
咚铿、咚铿、咚铿、咚铿。
确实地把45口径的铅弹轰到僵尸身上。子弹射光了就迅速蹲下来以左手抓住弹匣并且更换。
这时候莲稍微瞄了一眼Fire的状况。
Fire他依然伫立在旋转木马前面。
僵尸们完全没有袭击Fire。像把他当成电线杆一样，直接从身边经过。
为什么？对了！因为他没拿武器吗……
莲感到疑惑的瞬间就注意到答案了。
正如不击倒斥侯就不会涌出一样，系统是设定为怪物不会袭击手无寸铁的玩家角色。
做出设定的人，应该是为了战斗后失去武器的角色准备了这样的救济措施吧──他应该没想到会有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武器的家伙出现。
也就是说这样下去的话，就只有莲会持续遭到袭击，要是死亡就算是输了。
有意思！
莲感到热血沸腾。
莲无法接受Fire放弃比试的行为，因此对她来说这就算是新的比试。
打倒所有涌出的怪物就算莲赢了。
现在做出决定。莲决定这么做了。
咚咚咚！
莲以一只右手高速连射，一边屠杀横排逼近的僵尸，一边对着Fire露出虎牙。
应该战斗一百秒以上了吧。
时间概念消失，脚边的弹匣几乎耗尽时，僵尸群的数量也不多了。由于应该只会涌出一定的数量，目前还存在的这些家伙应该就是最后了。
「喔啦！」
咚！
一只观光客僵尸背着看起来很贵的单眼相机，莲一枪就送他回归黄泉。
「呜呀！」
咚！
身穿洋装，抱着玩具熊的女孩子僵尸，莲则是连同玩具熊一起射穿。
然后没有子弹了。
「嘿，拜托帮忙装子弹吧。这样下去，我就只是普通的粉红色文镇喔。」
虽然听见小Vor的声音……
「没了！」
捡起来的是已经空了的弹匣。下一个捡起来的依然是空弹匣。往脚边一看，发现完全没有露出金色子弹的弹匣了。
还有八只发出低吼并缓慢迫近的僵尸。从周围4公尺左右包围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但是──
是警察先生！
莲注意到其中一只僵尸是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官。
腰上系着挂有手铐、警棍等装备的皮带，然后该处也有枪套……
「嘿！」
莲把小Vor丢了出去。
「呜哇你做什么～？」
飞出去的Vorpal Bunny击中警官僵尸的脸，让他感到胆怯。莲趁机冲进他怀内，左手伸向他右腰上的枪套。
然后抓着拔出来的是美国警官之友「格洛克17」。
如果是GGO世界内重现的枪枝，它应该也能开才对。莲抽身而退同时换成右手持格洛克17，然后朝警官的腹部扣下扳机。
喀叽。
传出清脆的声音，格洛克没有喷火。雷管被判定太过老旧而没有点火，因此成为未爆炸弹药。
「哒啊！别只有这种时候才这么真实好吗！」
莲这么大叫着，同时把枪械朝原持有者的颜面丢去。
这下子莲已经没有枪械可用了。
僵尸们一步一步不断迫近。莲已经无处可逃。
「呼！」
莲露出了微笑。
右手绕到身后，朝腰部后方沉睡在背包底下的最后武器伸去。
手指确实包裹住熟悉的握柄……
「好了，要上喽！小刀刀二世！」
然后拔出战斗小刀。
「在下了解了！啊啊，莲小姐，还以为这次没有我出场的份了呢！」
伫立在旋转木马前的Fire，眼睛里映照出莲的身影。
莲在警官僵尸前面轻轻跳起，同时撕裂了他的喉咙。
警官僵尸消失之前，莲就袭击旁边拿着爆米花袋子的男孩僵尸，以风一般的速度穿越他身边后，男孩子的头就滚落到地面。
在伸出双手想抓住她的中年黑人女性僵尸前面……
「呼！」
莲的右手以只能看见残像的速度挥动。
僵尸的手重重落下，接着手臂也掉落到地上。
面对即使如此还是想咬人的女性僵尸，莲把小刀打横，从胸口肋骨的缝隙刺了一下她的心脏。
「剩下五只！」
这个时候，身穿速食店制服的僵尸准备朝莲走去，结果似乎踢飞了某样东西。
被他踢飞的物体漂亮地在地砖上滑行──
喀滋。
打到了Fire靴子的前端。
那是滑套完全后退并且停住的粉红色手枪。
「…………」
Fire弯下修长的身躯，朝手枪伸出手。
「还有三只！」
莲整个撕裂店员僵尸的侧腹后……
「咦？」
看见剩余的僵尸里的其中两只──或许是要参加派对吧，穿着鲜红性感礼服的女性僵尸，与穿着T恤挺着圆肚这种外表完全相反的大叔僵尸开始朝Fire的方向移动。
「为什么！」
没有错过这一瞬间的松懈，待在附近的西装男僵尸像要压到莲身上般倒了下来。
「呜！」
娇小的莲被压倒在地砖上。
「呜～啪～」
男僵尸张大嘴咬了过来……
「嘿！」
莲反手以刀尖刺进其喉咙当中。然后直接将手臂往上挥，把男人的脸直向剖成两半。
倒在地板上的莲在颠倒的情况下看见了。
迫近Fire的两只僵尸距离他大约3公尺左右。
Fire没有任何动作，简直像是等待被杀一样。然后他的手里拿着自己刚才丢出去的Vorpal Bunny。
即使没有子弹，枪械依然是枪械；就算是粉红色，武器仍然是武器。持有的瞬间僵尸就产生反应，所以才会锁定Fire……
「那个笨蛋！」
莲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往前飞奔。距离两只僵尸的背部大约是5公尺。
脚程稍快的女僵尸边往Fire迫近边把手伸出去。虽然看不见，但是也张开嘴巴了吧。
莲知道自己跑过去也来不及后……
「啊啊真是的！吃我这招！」
莲将小刀在手里转一圈并且投掷出去。
刀刃陷入女僵尸的脊髓，让她在Fire眼前倒下。但是剩下来的一只胖大叔僵尸迫近……
「唔喔喔喔喔喔喔！」
莲跳了起来。
手上虽然没有武器，但是那又怎么样。
还能够战斗。莲要战斗到死为止。
刚好就像在SJ2里打倒Pitohui的时候一样。
逼近的莲凌厉地迅速用力跃起，跳到大叔僵尸的巨大身躯上……
「呜嘎啊啊啊！」
然后咬住他的喉咙。
喀嚓！
咬破喉咙皮肤的感触传到莲嘴里，同时左眼内部也传来钝重的疼痛感。
大叔僵尸粗大的拇指，因为他拼命抵抗的结果而陷入莲的左眼当中。手指强硬地往深处插入。
可恶！
莲看着逐渐减少的HP，同时嘴巴更加用力地咬着──
咕喳。
终于把僵尸的脖子以及颈动脉咬断了。
大叔僵尸变成光粒并且消失。其身躯以及陷入左眼里的手指也跟着不见。
莲当场掉落……
「噗呸！」
从背后落下的莲，往上看着高高耸立的Fire。
HP还在继续减少。不只有左眼，连深处的脑部也被判定受到伤害，所以HP大量减少。
马上就剩下不到一成，得知自己必死的莲……
「Fire，我──」
最后想说出心里的话，但是却没能成功。
莲虽然直到最后都睁着右眼，但──
手里拿出Vorpal Bunny的Fire，其平静冰冷的脸庞从视界当中消失。
酒场里的观众同时看见两个画面。
一个画面当中，在逐渐死亡的莲身边，一名高挑的运动服男操作着视窗。
然后当场无力地倒到地上。表示投降的「Resign」标签啵一声浮现出来。
另一个画面里，在高速公路上拼命奔跑的三个人──装备护具且蒙面的三个男人则是遭到如下雨般的大量子弹攻击。
为了救援Fire而从地图西北部的废墟绕过破碎的湖面，一路奔跑过来的三名V2HG成员，在快要抵达购物商场时阵亡了。
「CONGRATULATIONS！！ WINNER ZEMAL!」
出现刺耳号角声以及巨大闪亮文字的天空底下──
五个背着大背包，抱着金属轨道供弹系统机枪的男人以及一个女人站在高速公路上。
在道路正中央昂首疯狂射击的男人们后面……
「恭喜！这样就获得优胜了。」
碧碧对他们这么说道。
结果男人们放下枪口微微冒烟的机枪，然后不断缓缓回过头来。
所有人脸上出现的不是获得优胜的喜悦，而是惊讶的表情。
头巾男TomTom以有点想哭的表情说：
「那个，女神大人，请饶恕我不敬的发言……」
「怎么了？」
「游戏这样就结束了吗？」
「当然了！」
「这样的话……我们会觉得很伤心。」
「咦？已经获得优胜了耶？」
「是这样没错，但老实说，我们想多开一点枪……想要尽情地开火啊……」
「啊？这么说，你们的目的不是优胜喽？」
「不，嗯，一直持续开火的话应该就能活到最后，这样就没关系……」
碧碧看着露出哀伤表情的TomTom与其他成员并且这么呢喃：
「唔嗯～方法错了吗……？」
比赛时间：两小时五十八分。
第四届Squad Jam结束。
优胜队伍：「ZEMAL」。
大会总开枪数：234，901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