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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后杂谈 - 欧阳懿
六、黄琦模式
我这一次最先被独自关押在一个风景区的一家派出所,然后进省看守所,没有经过拘留所的考验就被弄到市看守所去“夹起”。所以,关於拘留所的艰难和经验全是来自於对许多人的经历的间接认识。不过我相信,有许多经验具有普遍性。
不同的监狱、不同的时期、以及不同人员构成,有些情况是不相同的,你遭遇到的情形也可能不同。由於国内、国际的压力,监狱里的情况也在发生变化,总的情况是趋於好转,个别偏远一些的下级监狱的改变状况还不够大,在此不详述。
现在,我需要说说黄琦的情况和黄琦模式。
黄琦比我早两年出事。那时的监狱情况糟糕许多。我进成都市看守所在“非典”前后和“五条禁令”颁佈前后的情况也大不一样。加上他的事情好象与地方势力的利益直接相关,情形与我大不一致。
进市看守所我就开始打听黄琦的情况。直到2004年1月9日合并监室,我才知道大概情形。这与我在这篇文章开头部分提到的“杀手”有关系。杀手在六区关押了许久,并关押过许多监室,与同样关押了许久和关押过许多监室的黄琦,曾关在一起或从旁瞭解赫赫有名的“硬骨头黄琦”的许多事。
黄琦在进监狱之初就遭到“夹磨”和虐待,没有退路。他只有走在与我不同的路上,进行他自己的抗争模式,从而捍卫自己的尊严和权利。他被警察和被指使的犯人殴打,只好以个人的血肉之躯搏击。后来狱方又採取怀柔方式,让他带组和给宽松。被激怒的他继续勇敢地向前,甚至和其他在押人员一起抗争、要权利。他被殴打得不行,伤痕累累,镣铐重重,被不断地转换监室“当新鬼”。但他仍然挺住、抗争,使监狱方面侧目、让避。据说他2003年底“上山”了,刑期5年。除了在监室内,我一直被看得很紧,没能见到他一面。他似乎也该快出来了吧。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许多时候都一味闪避。但真遭遇到黄琦那样的情况,我也就只好象黄琦一样——挺住、抗争,从而找回原本属於自己的尊严和权利。
需要补充一点,如果你在审讯中遭到逼供,特别是伤痕累累什么的,你要向看守或住所检察方面报告,请求制止、作书面的记录和证明,为以后否定你被逼供时留下的意志力承受之外的书证提供必要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