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故道》P198

来日间,天未朦亮,九十九区就起床要朝黄河岸边开拨了。

捆行李、打背包、装杂物,还有往几辆架子车上装锅碗瓢勺和油盐酱醋米面等。到了东边透白时,四个排一百二十多个人,就都集中在了大门口。然却要走时,忽地发现队伍中有音乐,却没有学者在队里。就有他同寝的报告说,学者昨天从总部回来没有吃晚饭,也没和人说过一句话,一夜都不脱衣服坐在床头上,两眼望着前边的哪,把双唇绷死成一条线。以为他是心中积怨坐在床头想事儿,想累了人就该睡了,可今早大家一起床,他还那样呆坐着,目视正前方,仍然把双唇绷成笔笔直直一线儿,像把上下嘴唇缝在一块了。

同室的教授问:「你不去黄河边上炼钢吗?」

他不语。

那人说;「是安排你留守区里吗?」

依旧不语,蹲在床头的他如一胎泥塑般。

哨响三声后,育新们就都不道不言、忙忙慌慌地到院里集合了。到了队伍要走时,发现学者终于还没来,就都意识到问题天远地阔了,想到他会自杀了,急闪闪领着孩子朝第二排房的第三宿舍走过去。


1.《故道》P187—P1973.《天的孩子》P181—P183(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