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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消息543期：用“模仿宗教”的方式来反对宗教，商家渲染生殖危机
2023年1月27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543期
睡前消息543期文稿：精子浓度降一半？ 生殖恐慌好赚钱
大家好，2023年1月27日星期五，欢迎收看第543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话题。
用“模仿宗教”的方式来反对宗教
1月4日，新当选的美国众议院议员罗伯特·加西亚（Robert Garcia）宣布，自己在宣誓就职时，要在美国宪法下面放上《超人》漫画的第一期原件。美国很多的公共服务者，都选择宗教经典，比如说圣经，作为自己的宣誓工具。加西亚为什么要在宪法下面放一本《超人》漫画来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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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guancha.cn/internation/2023_01_06_674617.shtml
加西亚打破了美国国会议员用宗教经典宣誓的潜规则，主要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进步性。
美国宪法第六条第三款规定：“参议员和众议员，各州立法机构的成员，以及合众国和各州的所有行政和司法官员，均应宣誓或确认支持本宪法。”
但是美国法律没有规定，这些人宣誓的时候必须手里按着宪法。理论上来说，不按宪法都行，只不过这是政治自杀行为，没有人会这么做。
而宣誓的时候，宪法的下面放什么，美国法律更不管了。
加西亚为宣誓仪式，准备了三件对他个人意义重大的物品。第一件是他父母的合照，2020年他的父母因为新冠去世，第二样是他入籍美国的公民证书，第三样，也是争议最大的一样，是他从国会图书馆借来的《超人》漫画第1期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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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用它来显示自己的进步性，是因为《超人》漫画在美国拥有很强的社会影响力。
《超人》诞生于1939年，宣告了“超级英雄”这个漫画类型的出现。当时美国正处于第二轮大萧条时期，经济增速再次放缓，失业率重新开始攀升，大萧条的阴影又笼罩在美国人的心头。
加之太平洋对岸，抗日战争已经开打，欧洲的希特勒吞并了捷克斯洛伐克和自己的祖国奥地利，这一度导致美国纳粹党也开始高调活动，普通美国民众在迷茫中思考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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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npr.org/sections/codeswitch/2019/02/20/695941323/when-nazis-took-manhattan
俄勒冈大学英语教授本·桑德斯说：超人最初登场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一个社会主义者。“他与石油公司的代表作斗争。他与那些掠夺公众金钱的广告主管作斗争。他为监狱改革而竞选。”
超人漫画的作者舒斯特和西格尔是犹太人后裔。在美国介入二战前，他们的作品受到《中立法案》的限制，只能隐晦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珍珠港事件之后，美国对日宣战，取消了漫画产业禁令，开始出版战争题材的作品。超人也更加积极地参与到战争中。在漫画里，超人为士兵们提供补给品、运送弹药、挫败间谍的阴谋、参加军训并宣誓保卫国家。同时，超人不断向公众传递必胜的信念，号召群众购买美国战争公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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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战期间，超人从普通的漫画救世主形象，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英雄。
随着战后美国价值观的变化，超人在四五十年代变得更加保守，但是超人同情弱者，总是做正确的事，这一风格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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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achinese.com/a/news-superheroes-and-politics-20180725/4499458.html
最知名的《超人》电影扮演者克里斯托弗·里夫，通过个人经历赋予了超人“自强不息、与命运抗争”的含义。1995年，里夫坠马导致脊椎受伤，全身瘫痪。之后他投身公益，经常举办巡回演讲，致力于推动干细胞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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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很多体育和影视界明星都视超人为自己的偶像。“大鲨鱼”奥尼尔的家里充满了超人的符号。DC的超人系列电影票房成绩也十分不错，是可以和漫威抗衡的当代美国流行文化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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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美国身份政治不断加剧，政客们赋予了超人新的政治意义。
加西亚解释《超人》内涵的时候，就加入了自己对漫画的理解。他说：超人象征了“真理与正义”。因为超人来自氪星，所以他也象征了“移民”被好人抚养长大的故事。
加西亚认为，漫画核心价值观是关于正义、诚实、行正确之事、为需要支持的人挺身而出。
为什么加西亚要这样解读超人？
加西亚给超人漫画赋予的政治意义，就是他的身份政治宣言。
从罗伯特·加西亚的个人经历来看，他是一个从右向左、不断“进步”的人。
30岁以前，加西亚是一个共和党人。
1977年，加西亚出生于秘鲁利马，5岁时跟着母亲到美国。他母亲是一个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家庭清洁工。
1986年，里根签署特赦令，美国首次将非法移民合法化。加西亚和母亲也因此成为美国公民，所以他们家都注册成为共和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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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加西亚上了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念的是传播学。大学期间，他当过加州长滩联合学生会的主席，是兄弟会的活跃成员。与此同时，他还是共和党的活跃分子。2000年，小布什竞选总统时，加西亚是共和党加州青年协调员，并担任尼克松总统图书馆的传播总监。
毕业后，他在南加州和长滩继续深造，获得博士学位，留校教授传播学和公共政策课程。
2005年，加西亚创立了长滩青年共和党，自称是社会自由主义者和财政保守主义者，并在同年出任长滩市共和党前副市长弗兰克·科隆纳的助手。
但是很快他的共和党人生涯就结束了。
2007年，加西亚创建长滩邮报，受到当地政治人物和社区领袖欢迎，加西亚的知名度大幅提高。
也是在这一年，他退出共和党，加入民主党，理由是自己是一名同性恋者，共和党不欢迎他。之后，加西亚开始不停地给自己叠加身份政治的光环，比如新移民，拉丁裔，以及LGBTQ支持者。
2013年，加西亚卖掉长滩邮报，竞选长滩市长。睡前消息往期节目提到过，长滩市拥有美国第二大集装箱港口——长滩港，这里有数量庞大的码头工人和工会，是美国西海岸海陆联运的枢纽。太平洋航线上来自东亚制造业中心的商品都在这里上岸，然后被运到美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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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加西亚当选长滩市市长，也是长滩市第一位公开同性恋身份的移民市长，之后他当了八年的市长，一直到2022年。
加入民主党之后，他的立场迅速左转。在他任期内，长滩市通过了《平等福利条例》，提高工人最低工资，支持劳工权益，加强公共卫生和保险，增加少数族裔妇幼保健经费，保护退伍军人，给退伍军人安排更多公务员工作。支持街头艺术表演，扩建基础设施，翻修市政中心，扩大公立教育，协助大学生进入政府毕业实习。
2018年12月22日，加西亚和男友结婚，对象是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教授马修·门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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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加西亚进入拜登副手哈里斯的竞选团队，成为哈里斯在加州的竞选联合主席。
2022年，他以71%的选票，轻松击败共和党人约翰·布里斯科，当选加州第42选区美国众议院议员。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善于左右横跳的投机主义者，而且每次投机都很成功。
你前面提到美国法律并没有规定议员的宣誓道具，那为什么加西亚在使用超人漫画，会引起美国社会的热烈讨论？
虽然美国法律没有对公务员的宣誓道具作出规定，但是美国的宗教保守势力非常强大。大多数议员和高官在政府就职宣誓这样的正式场合，还是要展现出服从宗教定义的传统道德形象，争取中间偏右和保守派选民的选票。
过去，也有人利用美国宪法保障的宗教自由，以整活的形式，推动进步主义思想。比如美国的撒旦教和飞天意大利面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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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消息编辑部公众号2018年的文章介绍过，美国阿肯色州议会在议会大厦前放了一块基督教十诫纪念碑，撒旦教成员为了表达抗议，也要在这里放一座撒旦恶魔的雕像。而阿肯色州立法机关在美国法律的框架内，批准了这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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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教并不是中文互联网阴谋论里宣称的神秘主义巫术团体，撒旦教会自我定位为“持不可知论的无神论者”，并一直强调他们不崇拜、也不相信作为恶魔或者超自然存在的“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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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罗伯特·加西亚整了个更大的活，把对宗教的鄙视带到了国会议员宣誓就职典礼上。
这是第一次有国会议员敢于在就职典礼上公开宣布自己的价值理念与宗教无关。他的表态立刻引起左翼选民、尤其是少数群体的欢呼。由于《超人》漫画上面还有一部美国宪法，这次也没有什么人站出来，阻拦加西亚的做法。
本次美国众议院议长选举，麦卡锡花了15轮投票才登上议长宝座，共和党在众人面前公然分裂，党团内部的不和暴露无遗。也许未来几年，美国能在进步主义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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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应该庆幸中国在工业化的进程中，经历了革命与社会改造，摆脱了封建传统文化和宗教的枷锁，成为一个真正的世俗化国家，因此我们不需要像撒旦教那样，用“模仿宗教”的方式来反对宗教。
精子浓度降一半？ 生殖恐慌好赚钱
接下来关注一下人类的未来。去年12月15日，英国《卫报》报道了《人类生殖追踪》杂志上的一篇论文。《卫报》解读称，1973年至2018年间，男性精子的平均浓度从1.012亿每毫升降至4900万每毫升，降幅为51.6%，同期精子总数下降62.3%。报道在欧美引发了新一轮关于人类生殖安全的讨论和恐慌。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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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了论文原文，总的来说就是卫报的报道出了偏差，以搞个大新闻的心态，歪曲解读了论文。
按照原论文的结论，男性整体精子质量和数量的确在下降。以样本中的全部男性计算，精子浓度降幅为31.6%，精子总数下降了30.8%。
但是具体到不同男性群体，数据相差很大。
实验设计中把男性分为已生育和未生育两组，其中未生育组男性的精子平均浓度下降51.6%，精子总数下降了62.3%，这就是卫报报道的那组数据，也是中文媒体所谓“全球男性平均精子数量腰斩”的数据来源。但是我们再看已生育组，降幅就少多了，精子浓度下降了5.8%，精子总数下降了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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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那些不生育的男性精子质量下降更严重，已生育的男性问题不大。但是作者莱文没有探究为什么未生育男性的精子数量会骤减。
莱文在2017年就发表论文，进行过男性生育研究。当时的论文仅分析了传统意义上的西方国家数据，不包含南美、亚洲、非洲。
2022年这篇论文，是莱文对自己2017年那篇论文的后续研究。最新研究拓宽了研究对象的地理范围，对1973年至2018年间发表的223篇论文进行了荟萃分析。总共分析了53个国家、57000名男性的精子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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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academic.oup.com/humupd/article/23/6/646/4035689
根据这篇论文，不仅已生育和未生育的男性生育能力有差异，不同地区的男性生育能力也有较大差异。
比如说和欧美下降的大趋势不同，过去三十年里，亚非拉国家里已生育男性的精子数量和精子浓度反而上升了。看起来非西方地区比西方地区男性的精子更健康。不过论文作者也没有解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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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不少学者不认可这项研究的结论。
犹他大学盐湖城医学院助理教授帕斯图扎克的论文声称，对北欧地区的研究发现，这一地区的精子数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增长。
不少学者认为，男性精子质量和数量下降，和统计方法有关。20世纪80年代以来，计数方法不断改进和标准化，与其说精子数量有所下降，不如说可能只是早期的科学家们夸大了精子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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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edition.cnn.com/2022/11/18/health/sperm-counts-decline-debate/index.html
科学家们认为，这些数据本身存在重大的局限性。
比如，精子收集和测量方案的变异性，缺乏对禁欲持续时间的控制，无法控制季节性变化，无法控制生活方式因素，不包括没有显示精子数量下降的研究，没有考虑地理差异等等。哈佛大学的莎拉·理查森指出，这项研究甚至缺乏男性年龄这样的基本标准。
1992年的一篇论文，能说明早期精子样本的偏差对数据库的污染。文中80%的数据来自1970年以前的纽约，只有三项数据来自1970年以后的美国其他地区。如果看总体数据，男性精子的数量也下降了，但是去除纽约的数据后，男性精子的数量和浓度都没有明显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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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cmj.org/articles/global-decline-male-fertility-fact-or-fiction
这次卫报报道的这篇论文作者莱文也承认，几十年间研究方法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所以研究无法对比精子形态和活性，只选择使用了世卫组织推荐的血细胞计数法样本。他们也没有办法实现完全随机的样本采集，这一点影响了实验的可信度。
另外，生殖医学界一些学者认为，男性精子质量下降与上升可能并不影响生育，生育是0和1的问题，翻倍的精子数量并不会帮助人翻倍怀孕。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只要人们每毫升精液中的精子数量达到4000万个，就可以生育，额外的精子数量不会提升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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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nytimes.com/2021/06/04/health/sperm-fertility-reproduction-crisis.html
抛开媒体的曲解，你从读过的这几篇论文里可以得到什么结论？
目前初步结论有这么几个：
(1) 已育男<span class=false>子</span>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质量下降有限，未育男<span class=false>子</span>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质量下降幅度大
(2) 欧洲美洲地区男<span class=false>子</span>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质量下降幅度大，亚非拉地区降幅不大
(3) 亚非拉地区已育男<span class=false>子</span>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质量反而上升
(4) 东亚的中国和日本都处于下降序列，中国降幅温和，日本降幅明显
(5) 欧美白人黑人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质量下降的主因是肥胖
(6) 印度人暴露于高浓度的氟化物和杀虫剂，导致血清睾酮水平降低，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产量降低
(7) 非洲人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浓度下降的主要原因是疟疾，血吸虫病和病毒感染
(8) 拉丁裔贡献了<span class=false>最</span>多的上升数量
(9) 与卫报报道的论文结论不同，北欧地区的研究发现男性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数量不降反升
(10)有篇文章提到了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浓度/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数量和禁欲之间的关系，推<span class=false>测</span>东亚可能因为性生活不如欧美频繁，<span class=false>所</span>以平均精<span class=false>子</span>浓度高。
说完了事实部分，我来聊一聊我们自己的专业领域——媒体。很多媒体围绕这篇论文，渲染出“人类灭绝”的局部气氛。
比较有趣的是英美两国媒体态度的差异。英国媒体比如卫报和BBC，更乐于渲染恐慌情绪。而美国媒体比如纽约时报，就吐槽BBC和卫报。
自古以来，恐慌就是最好的促销手段。有人因为福岛核电站泄露，提前买了三十年都吃不掉的盐，有的人2003年非典时期采购的板蓝根，放到2023年新冠防疫政策调整之后都没用完。
媒体和学术界制造恐慌，就有人利用这种恐慌牟利，其中最抢眼的就是保健品公司。
2017年莱文团队发表第一篇论文，提出欧美男性精子质量下降的结论之后，2018年就有论文，分析哪些保健品能提升精子质量，结论是维生素C、维生素E、辅酶Q10、左旋肉碱、硒和锌都能有效提高男性精子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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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247182/
有趣的是，我们研究了这篇论文的作者：阿尔伯特·萨拉斯-韦托斯，发现他2016年博士毕业于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主攻方向是男性不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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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researchgate.net/profile/Albert-Salas-Huetos
https://www.hsph.harvard.edu/profile/albert-salas-huetos/
2017年，刚刚博士毕业的阿尔伯特就在《人类生殖追踪》上，发表了论文《男性生育参数和生育力中的饮食模式、食物和营养素：对观察性研究的系统回顾》，结论是鱼、贝类等海鲜、家禽、谷物、蔬菜和水果、低脂乳制品和脱脂牛奶等食物中富含omega-3 脂肪酸、维生素 E、维生素 C、β-胡萝卜素、硒、锌、隐黄质和番茄红素等抗氧化剂，以及维生素D和叶酸，与男性精子质量呈正相关。这篇论文注明，项目没有外部资金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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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academic.oup.com/humupd/article/23/4/371/3065333#89341746
2018年，阿尔伯特在《美国临床营养学杂志》发表论文，结论宣称“在西式饮食中加入坚果，可显著提高精子总数以及精子的活力和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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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academic.oup.com/ajcn/article/108/5/953/5201549
在论文的注释部分，阿尔伯特诚实地写上了，“这项工作得到了国际坚果和干果理事会 (INC) 通过 2015 年 INC 研究补助金 (PV15110S) 和人类营养单位资金的部分支持。”并说“工业合作伙伴不参与研究的设计、实施、分析、数据解释、撰写或审查过程。”
另外，阿尔伯特现在就职的西班牙罗维拉-威尔吉利大学营养与健康技术中心，长期接受营养与健康创新商业集团 (AINS) 和膳食与食品补充剂行业协会 (AFEPADI)的赞助，开展科学研究。这两个组织定期在大学召开学术会议，“帮助各种公司开展与食品与健康相关的开发和项目，以及食品消费品的监管有关事宜。”
保健品行业一直期待生育补充剂的市场迎来一场大爆发。
2017年，保健品行业调查报告预测，2021年美国生育补充剂市场规模将达到48亿美元。而到了2021年实际市场规模只有19.8亿美元，不到预测规模的一半。2022年，行业报告又乐观预测，2030年生育补充剂市场规模将达到58.7亿美元，年增长率9.6%。
https://www.businesswire.com/news/home/20170306005608/en/Top-6-Vendors-in-the-Infertility-Services-Market-in-the-US-from-2017-2021-Technavio
https://www.datamintelligence.com/research-report/fertility-supplements-market
https://www.maximizemarketresearch.com/market-report/fertility-supplements-market/124137/
其实国际保健品巨头可以参考前面介绍的国际坚果和干果理事会 (INC) 的操作，利用全球男性精子质量下降的论文作背景，出资让媒体讨论“人类正在面临生殖危机”，渲染恐慌气氛。然后再赞助一批科研团队，研究哪些保健品能够提升男性精子质量，拯救人类。说不定部分男性为了减缓生殖恐慌，就会为保健品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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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eics.eu/en/agenda/-/asset_publisher/1Bzp/content/agenda-jornada-paraclaims
那保健品对于男性生殖健康真的有帮助吗？
没有太大用处，而且滥用维生素E补充剂，还会增加癌症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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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jksb.com.cn/html/diseases/lung/prevention/2015/0112/3612.html
美国FDA专门警告消费者，避免网购某些男性性功能增强产品。FDA伪装成消费者，在亚马逊和eBay上购买51款男性补充剂送检。
测试发现，45款产品含有标签上没有列出的活性药物成分，其中一些含有处方药中的成分，这些产品可能有潜在的严重副作用。
未申报成分包括西地那非、他达拉非、伐地那非、西布曲明、酚酞和/或氟西汀等等。简单来说，就是在所谓男性保健品补充剂里，掺了壮阳药和减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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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男性精子活性下降幅度或许还有争议，但是自然受孕率下降是事实。根据欧洲人类生殖和胚胎学会2018年发表的论文，自1978年世界上第一个试管婴儿出生以来，全球共有800万名试管婴儿出生。试管婴儿的比例有所增加。
而根据发表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医学杂志上的评论，精子数量大幅下降，一是因为生活环境中的类激素化学物质增加，二是肥胖、酒精和吸烟这些不良生活方式。之前的研究表明，在子宫内接触这些有害物质也可以改变胎儿的性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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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edition.cnn.com/2017/07/25/health/sperm-counts-declining-study/index.html
https://bcmj.org/articles/global-decline-male-fertility-fact-or-fiction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ritish_Columbia_Medical_Journal
不过我认为我们也不需要过于恐慌。我们也不知道这些论文作者背后的赞助商，想通过论文卖什么药。
如果男同胞们想要提高自己的生殖细胞质量，更有效的方法还是多吃鱼虾贝类等海鲜、谷物、蔬菜和水果、低脂乳制品和脱脂牛奶，少吃深加工食品。合理运动减肥，戒烟戒酒，少熬夜。
想要得到好的身体状态，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好，543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文字内容随后会发在睡前消息编辑部公众号，也欢迎各位观众加我们的企业微信，以标准格式和我们交流，优秀内容会以蛋卷俱乐部资讯汇总的方式再发放给观众。我们周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