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采砂管理站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采砂管理站
下车后,蒲小兵挥了挥手,道:“侯子是我们锁厂的贵人。 我仔细算过,锁厂这边还有四五百可用的劳动力,都可以用。这种采砂场,交给我们来管理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他们来骚扰,我派三十个汉子来。谁敢抢我们的饭碗,我们跟谁急眼。”
侯沧海道:“那我去找海书记,希望能带来好消息。”
越野车启动,直奔南城区委。在区委办公室楼下,侯沧海拨通了海强书记电话。电话拨通后,又被摁灭。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座机电话回了过来。
“侯总,海书记正在讲话。他问你有什么事情?”回电话的是海强书记的秘书。他知道侯沧海和海强书记关系不一般,因此问话口气相当客气。
“我想向海书记汇报工作,很重要。”
“侯总,这个会开完,还得等半个小时。你到办公室来等。”
“那我在车。麻烦开完全,给我打电话,我马楼。”
半个小时后,海强书记亲自将电话回了过来,道:“有事?来说。”
海强书记办公室陈设相对简朴,绝不花哨,有气势的是挂在墙壁四周的地图。侯沧海坐在沙发,立刻感觉得皮沙发质量乘。海强书记和侯沧海是在非典隔离成结下的友谊。非典结束以后,两人来往得越来越少,如果没有新鲜事情刺激,友谊必然会如鲜花一样慢慢萎缩。侯沧海遇到事情来找海强,既是想要解决问题,又是想用新鲜事情刺激友谊之花。这是母亲周永利悄悄讲给儿子的为人交友绝招。
侯沧海简约讲了“一大恶人”骚扰工地之事。
海强最初还面带笑容,后来越来越严肃。等到侯沧海讲完,他起身在屋来反复踱步,眉头紧锁。
脚步停下来以后,他做出了决定:“侯总,这事要公事公办,要办得正大光明。你以江南地产名义,给南城区政府写一份报告,详细写明在危房改造项目遇到的各种骚扰,我会在面签字,亲自送给市委书记。”
“海书记,另外还有一件具体的事情。”侯沧海提出了想建一个采砂场的想法。
“这事不在我管辖范围内,采砂站是市水利局在管理。这样吧,我给市水利局老张打电话,然后你们去汇报,争取他们支持。”
海强看着生机勃勃的年轻人,语重心长地道:“你曾经在政法委工作过,应该知道黑恶势力是所有社会的毒瘤。这种毒瘤是产生于机体之内又异化的组织,由于是产生于内部的异化组织,与原来的健康肌体纠葛在一起,清理起来并不容易。从某种意义,这是一场全民的战争。你要有心理准备。”
锁厂是在南城区辖区内,海强书记作为区委书记,自然希望能借此之机彻底解决锁厂的遗留问题。解决了锁厂问题,也为解决辖区内其他老厂遗留问题寻找了一条新的道路。正因此,海强愿意帮助江南地产解决麻烦事。海强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地方官,知道对付这种已经尾大不掉的黑恶组织是一件艰难的事,甚至还要付出血的代价。他最后一段话,是在提醒侯沧海要充分认识到打黑除恶的艰巨性和复杂性。
得到海强书记支持以后,侯沧海随即和陈杰一起来到市水利局。
对于市水利局老张来说,海强书记的面子必须要给。可是市水利局另有分管领导,各有各的工作重点、工作思路和利益点,这种事情处理得不好,有可能得罪自己的分管领导。他眼珠子一转,在侯沧海带来的报告签了字,让市采砂管理站提出处理意见。
这是典型老江湖的踢皮球招术。
陈杰拿着有张局长签过字的请示,道:“我觉得还是要找一找黄市长。只要黄市长发了话,什么事情都能搁平。”
侯沧海摇头道:“我们不能事事都找黄市长,黄市长是一剑封喉的最后一招,不要轻易用。用得多了,黄市长会认为我们没有本事。更关键的是要和海强书记这种领导建立起友谊,得用各种事情麻烦他。没有事情麻烦的友谊,那叫酒肉朋友。只有通过具体事,才能检验朋友真伪,这是我妈当年教给我的为人处理经验。”
按照侯沧海和陈杰的分工,处级以单位由侯沧海联系和沟通,处级以下单位由陈杰联系和沟通。采砂管理站是科级单位,由陈杰对付。
陈杰带着江莉一起到位于东城偏僻角落的采砂管理站,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江站长。江莉曾经做过医药代表,擅长应对这些场面。她非常得体介绍了陈杰,送了二七公司高州分公司准备给医生的小礼品,又用老朋友口吻约了晚饭局。
江站长三十出头,白白净净,戴着一幅无框眼镜,矜持地道:“吃饭算了。你把报告放在这里,我们会安排调查。”
江莉道:“江站长,我们都姓江哟,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晚我们约在南州食府,这家新开的食府,有几个特色菜非常棒。”
南州食府是新开业的餐馆,老板是在南州发展多年的高州人,这些年在省城做餐饮赚了钱,便转回家乡发展。南州食府在整个高州算是装修得最有化的高档餐厅。开业以后,生意一直挺好。
江南地产把晚餐地点定在最贵的南州食府,给足了市采砂管理站面子。
江站长眼睛余光一直在江莉身转,道:“原则我不到外面吃饭。现在有没有时间也定不下来。这样吧,五点钟,你再给我打个电话。”
江莉满脸堆笑,甜甜地道:“那好,五点钟,我给江站长打电话。”
基本敲定了晚饭局,陈杰和江莉离开了采砂管理站办公室。陈杰回头望着这幢旧楼,道:“以前我当公安的时候,根本瞧不这些单位。这算是什么鸟单位,尾巴还翘天了。”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不怕县管怕现管,江南地产要想拿到被扣掉机具的采砂厂,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采砂管理站还真是绕不过去的点。
下午四点,陈杰接到新城派出所所长电话。新城派出所是江南地产共建单位,今天,新城派出所的级单位在所里开一个座谈会,需要一些辖区内企业参加。派出所长亲自给陈杰打了电话,让他这个前警察务必参加,多给新城派出所说点有质量的好话。
新城派出所的面子必须要给,陈杰要参加新城所的座谈会,晚饭局由侯沧海参加。
江莉道:“侯子总,那个江站长官不大,架子不小,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你要么叫侯子,要么叫侯总,侯子总,太难听了。”侯沧海又道:“我们做企业的得有能屈能伸的心理素质,没有这点心理素质,绝对做不了企业。”
江莉以前在二七公司高州公司工作,在江南地产里面,和陈杰一起属于公认的侯系人马。两人有在医药公司的香火之情,关系融洽。
五点钟,江莉再给江站长打电话。江站长在电话里道:“我这里有几个客人,要么是合在一起,要么我们改天。”
江莉急忙道:“用不着,我们合并在一起。”
江站长道:“你们那边几人?陈总酒量怎么样?”得知见过面的陈杰来不了,他声音提高了,不满地道:“既然陈总来不了,那还是改天吧。”
江莉解释道:“侯总是总经理,陈总是副总经理。”
江站长又道:“江南地产是不是瞧不起我,为什么侯总不到我办公室来,派一个副职过来。副职见副职,正职见正职,这是规矩。”
听到这个说法,江莉呆住了,半天接不话。她绕开这个话题,道:“江站长,那我们过来接你?还是在餐厅汇合。”
江站长道:“你们过来接我吧。五点半钟。”
很快,侯沧海开着越野车来到市采砂管理站,在楼下等到五点半,道:“江莉,你去请一请。”
江莉提着包,了楼。
在楼,江站长开着电脑正在看新闻,见江莉进来,将页面调至最小,假装看件。江莉招呼了两声后,他才抬起头。
“江站长,我们走吧,侯总在楼下等?”
“侯总怎么不来?”
“侯总要开车。”
“你们这么大一家房地产公司,怎么不请驾驶员,还要老板开车。”
江站长不慌不忙地看电脑,让江莉等了七八分钟,这才开始关电脑。半了电脑,又去卫生间。下楼时,距离江莉楼已经有了半个小时。
侯沧海坐在车内,瞧见江莉陪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走了下来。他不用介绍知道这是江站长,因为江站长和以前在黑河镇的同事从神情、气质再到穿着都极为相似。他下了车,主动前握手,道:“江站长,你好。我是侯沧海。”
江站长与侯沧海握了手,开玩笑道:“侯总好年轻啊,难怪办公室都是美女。”
这是典型的带色小玩笑。
第一次见面开这种玩笑,让侯沧海心里不舒服,他没有将情绪在脸表现出来,热情主动邀其车。
江站长看了一眼越野车,撇嘴道:“我还以为房地产老板都是大款,不是宝马是奔驰,怎么还在开这破车。”
“越野车跑工地最合适,我们天天在泥里灰里,真不能用好车。” 侯沧海曾经是机关干部,对机关干部的收入了解得最深。江站长这种科级干部,每个月工资不过一千多块,二十年工资都买不起这种所谓的破车。他深藏鄙视,脸带笑容。
江莉按照习惯,准备拉开后边一排的车门。
侯沧海道:“江莉坐后面,让江站长坐前面。前面是首长位置,你怎么能乱坐。”
江站长对这种说法心里挺受用,又开了一句玩笑,道:“我哪里是什么首长,我是经常喊别人手掌好。”
“手掌好”是高州较隐蔽的玩笑话,是在特定环境下针对女性的特定笑话。侯沧海听明白了隐含的意义,对这个江站长评价又低了一些。当然,对拿下他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来到南州食府,进了包间。
十来分钟后,七八男女相约着走了进来,互相嘻嘻哈哈的。江站长拍着侯沧海的肩膀,道:“今天是江南地产侯总请客啊,侯总好客,大家也别客气。吃得不好,喝得不好,是不给侯总面子。”
他不到一米七,拍侯沧海肩膀时得扬起脖子,一幅得意洋洋的模样。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南州食府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南州食府
侯沧海较反感江站长的作派。 由于有事求到采砂管理站,还必须得应付。
服务员把菜谱拿了来。侯沧海出于礼貌,将菜谱交到了江站长手。江站长假意推辞一番,还是接了过来。
“南州食府,有什么特色菜?”
“前两页都是特色。”
前两页皆为名贵菜品,如长江野鱼、土团鱼等硬菜。江站长嘴皮不停地翻动,报出一道道菜名。侯沧海听到名字知道今天晚的饭菜不便宜,幸好江莉准备了一箱好酒,否则晚这一桌菜的价格将会高得烫手。不过,侯沧海并不是太在意这点菜钱,只要顺利将采砂场手续办下来,这点菜钱千值万值。
作为企业,常用这种方式以小博大。
作为管理方,把许可发给谁都是发,没有本质区别,自然是懂事的企业、有背景的企业、资金或技术强的企业最先得到许可。
酒菜席后,坐在主宾位的江站长将客人陆续介绍给侯沧海和江莉。这些客人大多是各部门年轻人,虽然经济条件都一般,可是在机关工作有社会地位,用不着处处求人,还担负一定管理职责。他们聚集在一起,在侯沧海这个房地产老板面前轻松自在。正所谓人不求人一般高,更何况是一群青春年少的人。
与之相反的是机关工作的老油条们,他们对这些老板们更加尊重。一个人的力量和控制的资源成正,老板们显然控制了更多资源,多数人都有力量。特别是在房地产和矿产领域,一些其貌极为不扬的人,往往手眼通天。
“侯总,你应该到新区开发房子,跑到南城区搞开发是失策,那边都是相对较穷的人,你的房子卖不起价。当年是谁给你当的参谋,完全是带着瞎子跳崖。”说话的人是一个在新区管委会工作的女孩子李红。她抹着红指甲,口红也用得重。
锁厂危房改造项目在全市闹的动静不小,这个开发区的女孩居然不明白,肯定是在单位地位不高,眼界又狭窄。侯沧海没有解释在南城区修房子的前因后果,微微一笑,道:“我得把这个工程做完了,以后才能到新区来。”
江站长道:“侯总,今天在场的人凡是来买你们公司的房子,都要打折啊。我们算是团购吧,打几折。”
这是一个很唐突的问题。房地产公司算有些关系户要照顾,都是暗箱操作,从来没有明目张胆在饭桌说这些事情。
侯沧海打了个哈哈,敷衍道:“顾客是帝,你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肯定有优惠。”
“刚才侯总发了话,以后我们买房子有优惠,大家都得敬怀酒。”
江站长便以这个话题为由头,号召所有的人都来向侯沧海敬酒。这一轮下来,侯沧海喝了十杯酒。按照饭前说好的方案,今天江莉滴酒不沾,以便结账和后续服务。
“侯总不耿直啊,只说优惠,没有明确说是几折?”江站长有意在朋友面前露脸,故意步步紧逼,不让侯沧海敷衍。
侯沧海道:“我还没有到新区拿地,现在说打折太早。锁厂项目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江站长和你的朋友来买,打八折。”
江站长不满地道:“才打八折,和一般人没有区别。”
侯沧海道:“七点五折,这个折扣很大了。”
李红不停撇嘴,道:“南城区的房子,还要花一笔装修费,没有使用价值,白送给我都不要。”
江站长介绍道:“李红掌管新区管委会的财政大权,所有部门都要找她。侯总以后在新区办什么事情,找李红绝对办得巴适。”
听到这个介绍,侯沧海给李红敬酒。李红原本能喝酒,却故意不喝。
在江南地产里,经过一系列事件,侯沧海得到了绝大多数员工的支持,威信树立了起来。江莉眼见这个肤浅的年轻女子在总经理面前拿腔拿调,恨不得一杯酒给她泼过去。
侯沧海劝了一会儿,李红还是不肯端酒。
江莉终于忍不住了,主动端酒要与李红碰杯。这是一个捅马蜂窝的行为,江站长兴奋起来,道:“哇,原来江莉打埋伏杀腰枪啊。这样不行,要把刚才的酒补。”
江莉端着酒杯来到李红身边,与她碰了杯。江莉不走,站在李红身边,李红只能交酒喝了。
江站长为了打抱不平,跳出来与江莉碰酒。随后,又发动全桌与江莉碰酒。
这一圈碰下来,江莉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赶紧到屋外的卫生间。
侯沧海怕江莉出事,跟了出去。
江站长今天算是饭局召集人,这一桌子高档菜让他很长脸,格外兴奋。他见侯沧海跟着江莉出去,道:“侯总,你们两人好得让人羡慕,卫生间都要在一起,能不能稍稍分开一会儿。”
侯沧海装作没有听见,出了门。
两个正主不在屋里,江站长以及他们的朋友们开始互相之间碰酒。
在等江莉的时候,侯沧海在走道抽了一枝烟,抽空给张小兰打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江莉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她来时化了妆,出来是妆容明显乱了,显然呕吐得很难受。
“没事吧?”
“喝得太急,全吐了。”
“吐了,要好受些。”
“侯总,这些人太那个了。黄市长、海书记都没有他们官架子大。”
“黄市长和海书记哪里用得着用架子来装扮自己。你别在意这些事,只要办成事,我们受点委屈算什么。”
两人聊了几句,进了房间。
南州食府是环形结构,在另一端的楼梯,黄英和陈军走了来。黄英眼尖,道:“那是侯子吧,女的是江南地产的员工。”陈军道:“那我过去找他。排骨明天要到高州,我们几个同学可以约起来喝一杯。”
排骨名为全何云,是侯沧海、杨兵同寝室的同学。这一次他到高州主要是找陈军办事,所以最先联系陈军,暂时没有给侯沧海和杨兵打电话。
在短短的时间里,包间里已经喝了四瓶白酒,气氛非常热闹。江站长有了几分酒意,正在大声讲笑话。
这时,包间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年轻人。
江站长不客气地道:“你找哪个?”他的调门挺高,语气也挺不友善。
陈军没有料到满屋年轻人,吵得乌烟瘴气。他眼光扫了一圈,找到了侯沧海。
坐在江站长身边的李红认出来人,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结结巴巴地招呼道:“陈主任。”
陈军初到高州时,担任新区管委会主任助理,目前已经是新区管委会党组成员、副主任,分管了财务、规划和建设,是新区管委会位高权重的实权派。今天午李红因为重要报表出了错,被陈军叫到办公室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陈军扫了屋里诸人,见里面没有什么有份量人物,便不准备敬酒。他听到李红招呼,微微点头,道:“侯总,麻烦动步,我有事给你商量。”他如今是领导一方的人物,做事有板有眼,很有分寸。他没有称呼“侯子”,而是用了“侯总”,用词用句颇有讲究,完全符合其身份。
侯沧海和陈军走出门,站在走道,低头耳语。
江站长在采砂管理站工作,属于市水利局下属小部门,基本没有到市政府开会的机会。因此,他不认识如今在高州政界大名鼎鼎的陈军,借着酒意问李红,道:“这个SB是谁?”
李红吓得花容色变,道:“你轻点声。他是新区管委会的陈主任。”
“什么主任?办公室主任,挺年轻嘛。”
“新区管委会的副主任,我的顶头司。”李红用敬畏的眼光看着走道的陈军,道:“他是黄市长女婿。”
此时,李红开始后悔今天的表现。她在新区工作,与各类老板接触得多,知道这些老板手眼通天。她平时打心眼里觉得市水利局下面的采砂站是个没名堂的小部门,因此,看到采砂站江二娃在侯沧海面前耀武扬威,产生了侯沧海也不行的错觉。等见到陈军来找侯沧海,她立刻醒悟过来自己刚才表现太过了。她担心侯沧海在陈军面前说自己的小话,开始忐忑不安。
等到侯沧海进屋,李红离开座位,举起酒杯,停起胸,热情地道:“侯总,小李敬你一杯。”
在侯沧海和陈军在走道谈事之时,正在三楼透气的海强书记看见了侯沧海。他对秘书小周道:“今天巧了,侯总在二楼吃饭。等会,你代表我去敬杯酒。”
在包间里,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李红问道:“侯总,你和陈主任很熟?”
侯沧海道:“有工作往来,关系不错。”
陈军在李红面前是牛逼人物,却管不到江站长。江站长脑子转了几圈,断定侯沧海和陈军不应该有特殊关系,所谓“关系不错”应该有水分。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年轻人推门而入,手里握着酒杯。
有了前一次经验,江站长没有再去高声问话,等着来人自报家门。
一个来自南城区政府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脸堆着笑,招呼道:“周科长。”
周科长朝着年轻人打了个招呼,举着酒杯走到侯沧海身边,道:“侯总,海书记在楼吃饭,他看到你也在,让我过来敬杯酒。”
陈军虽然是黄市长的女婿,毕竟只是新区管委会领导,不是市领导。海书记则不同,是南城区委书记,又是市委常委。江站长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房地产老板居然能让海强书记派一个科长过来敬酒。
侯沧海和周科长碰杯后,道:“海强书记那边是否方便,我去敬杯酒?”
周科长道:“海书记在陪省电信局张局长吃饭。”
侯沧海道:“张局长也来了?”
周科长道:“你认识张局长!既然认识,那去喝一杯。我们那桌只有五个人,除了南城区是省电信局的。”
侯沧海转头对江站长道:“江站长,海书记在楼,我得去敬杯酒,要耽误些时间。”
江站长将两人对话完整地听完,脑袋有些蒙圈。最初看到市水利局张局长签的条子后,他意识到这是张局长踢过来的皮球,不免对侯沧海有几分轻视。他没有料到这个商人居然和市长女婿、海强书记都有关系,自己今天晚的作派有些不自量力,显得可笑了。等到侯沧海和周科长出去以后,江站长如霜打过的茄子,焉了下来,暗恨:“张局长太狡猾了,不敢得罪人,让我去顶雷。”
桌气氛冷了下来,大家纷纷向江莉询问侯沧海的来历。江莉开始端架子了,只道侯总关系宽,细节一概不说。
(第二百一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