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管理者和工人之间的关系

自主经营带来了企业管理层与职员之间新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相似的变化甚至在自主经营还没有推行之前（但其他改革趋向已出露端倪）已经出现。起决定作用的因素包括政治结构的自由化和传统意识形态不断受到侵蚀［→18.4，23.1］。管理者变得不太愿意再强制遵守劳动纪律，也不再抵制工人提高名义工资的要求。

有很多原因导致了上述变化，其中包括工会代表性的加强，也与罢工合法化或者至少被容忍有关。在劳动力持续短缺、甚至不断恶化的同时，劳动力的流动性却大大提高。改革体制已经无法采取有力的行政手段对付自愿变动工作的人。因此，从生产的角度来看，对企业的管理也越来越依赖于工人的融洽合作。

另一个变化产生了更明显的影响。如果管理者采取不受欢迎的行动，那么他／她就不能指望得到强大的官僚阶层的全力支持，也不会得到当地政党和工会的无条件支持。事实上，如果工人们对管理者极为反感甚至仇恨的话，那么他们完全能够让上级机关解雇企业领导。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管理者就更加依赖工人。由于政府“钢铁般的纪律”不断放松，管理者越来越处于易受攻击的地位，而且在一个日益倾向于“民粹主义”的环境下，不仅管理者的个人行为，而且他们的经济决策也都极容易遭人指责和非议。这也意味着在与上级的谈判过程中，管理者担任的角色之一便是代表工人的利益。虽然这样的角色与经典社会主义体制下的管理者并非全然不同，但这种行为在改革体制下却显得尤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