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派词社并称别称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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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商     指明词人杨基、高启。清潘曾莹《国朝词综续编序》:“国朝人文蔚起,词学之盛亦复远逴张(先)、柳(永),近凌杨、高。”

杨王     指明词人杨慎、王世贞。清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竹垞(朱彝尊)大声疾呼,力阐宗旨,而强作解人之讥,遂不禁集矢于杨、王矣。然二君复古之功,正不可没。”

云间词派     明末以“云间三子”陈子龙、李雯、宋徵舆为主要代表的词派,影响及于清初。云间,为古华亭县(今上海松江区)或松江府的古称,该派词人主要是松江府所辖的华亭县人。除“云间三子”外,该派词人还有夏完淳、宋徵璧,周茂源、吴骐、计南阳则创作活动延续到清康熙间。邹祗谟、王士禛《倚声初集》云:“词至云间《幽兰》、《湘真》诸集,言内意外,已无遗议,所谓华亭肠断,宋玉魂消,称诸妙合,谓欲专诣。”龙榆生《近三百年名家词选》云:“词学衰于明代,至子龙出,宗风大振,遂开三百年来词学中兴之盛。”陈子龙等标举南唐、北宋,摆脱当时亢率鄙浅的词风,要求“境由情生,辞随意启,天机偶发,元音自成”,对明代词学的低迷状态起到了重要的拨乱反正作用。但陈子龙等对词的认识不脱词为小道,以婉丽为宗的范畴,因此他们写于明代的作品内容仍较狭窄。遭遇国变之后,陈子龙刚开始将时代的风云变幻与其创作结合起来,便已殉难,李雯、宋徵舆变节出仕新朝,其气已馁,所为词有凄凉之意,然难有大的格局。清词中兴任务,便历史性地落到了以陈维崧为首的阳羡词派和以朱彝尊为首的浙西词派身上。

海宁三家     指明遗民词人潘廷璋、陆嘉淑、查容三人。民国间陈乃乾辑刊有《海宁三家词》。

柳洲词派     明末清初形成于柳洲地区,清顺治、康熙间词人曹尔堪是这个词派最有影响的代表人物,钱继章、魏学渠等也是该派中的有名词人。柳洲,指今浙江嘉善县一带,延及今上海金山、松江区。邹祗谟《远志斋词衷》云:“词至柳洲诸子,几二百余家,可谓盛极。无论袁(仁、黄)、钱(柟、棅)、戈(止)、支(大伦、如增)诸先辈,吐纳风流;如尔斐(钱继章)、子顾(曹尔堪)、子更(陈增新)、子存(魏学渠)、卜臣(魏允枚)、古喤(孙])诸家先后振藻,飙流符会,实有倡导之功。要之阮亭(王士禛)所云:不纤不诡,一往熨帖,则柳洲词派尽矣。”邹氏所举“诸先辈”皆前明名宦及明末殉难者,余如钱继章为遗民,魏学渠入清为官,政治立场不尽相同,词风也有差异。严迪昌《清词史》云:“柳洲词派的宗尚本也近‘花间’一路,是云间词派的一翼,甲申(1644)国变前后,风气渐变,渊渟豪迈兼举,悲凉之气渗现。随着政治环境的日趋危恶,该派作家或隐或出,呈衰势而消散。在清初仍活跃于南北词坛的除曹尔堪兄弟父子(曹尔埴、曹鉴平等)外,主要是钱继章和魏学渠。”此外,魏允札等也是该派中较重要的词人。自曹尔堪于康熙十八年(1679)病殁后,该派词风渐为浙西词派同化。

西泠词派     清顺治、康熙间以“西泠十子”中的词人为代表的词派。“西泠十子”或作“西陵十子”,指浙江钱塘籍或仁和籍(即今杭州)的诗人陆圻、柴绍炳、张丹、孙治、陈廷会、毛先舒、丁澎、吴百朋、沈谦、虞黄昊。其中张丹有《从野堂诗余》,一名《秦亭词》,毛先舒有《鸾情集选填词》,丁澎有《扶荔词》,沈谦有《东江别集》,也是有成就的词人。毛先舒《白榆集·小传》云:“‘西泠十子’各以诗章就正,故十子皆出卧子(陈子龙)先生之门。国(清)初,西泠派即云间派也。”“西泠十子”诗是云间诗派的同调,西泠词派也是云间词派的同调。此后陆进曾编有《西陵词选》。严迪昌《清词史》谓该派中主要词人“大都是由明入清而以隐逸终老(按:张丹、毛先舒、沈谦皆为明遗民,时称“南楼三子”,惟丁澎应清朝科举,中进士做官),声名既著,交游复广,在清初期主浙中词坛甚久。西陵(即杭州)作为词学活动中心,一直到浙西词派兴起始渐消散”。

邹董     指清顺治、康熙间词人邹祗谟、董以宁。陈维崧《任植斋词序》云:“忆在庚寅、辛卯(1650、1651)间与常州邹、董游也,文酒之暇,……两君则起而为小词。方是时天下填词家尚少,而两君矻矻为之。”沈雄《古今词话》云:“N士(邹祗谟)少有‘邹董(董指董以宁)’之目,多拈僻调。后来曲折尽变,而时出新警之句。”郭麐《灵芬馆词话》云:“毗陵邹、董,各以词名,文友(董以宁)词淫言媟语,不免秀铁面所呵。邹词亦未为工,难与迦陵(陈维崧)并称也。”

南北二曹     指清顺治、康熙间词人曹尔堪、曹贞吉。曹尔堪是南方的浙江嘉善人,曹贞吉是北方的山东安丘人,都是当时风格鲜明、成就卓著的词人。严迪昌《清词史》谓曹尔堪“著《南溪词》,与山东曹贞吉并称‘南北二曹’”,“过去不少词论家把他和曹溶认定是开朱彝尊为首的‘浙西词派’的先河者,这是一种误解”,“就其主要作品看,风格也还是以‘清’为多,随着境遇的迁移,由清逸趋向清雄”。又谓“曹贞吉词感慨百端、浑厚苍茫的情韵风格的构成”,最主要的原因“在亲族中迭遭大变故给予他的深刻盛衰感受”。

红豆词人     清顺治、康熙间词人吴绮的别称。《四库全书总目》云:“吴绮诗余颇擅名,有‘红豆词人’之号,以所作有‘把酒祝东风,种出双红豆’句也。跌宕风流,亦可谓一时才士矣。”明季二陆     指明末清初遗民词人陆嘉淑、陆宏定兄弟。况周颐《蕙风词话》尝曰:“得旧钞本《明季二陆词》,其人其词皆可传。”但出于误解,将二陆说成海定陆钰与陆宏定父子。据张仲谋《明词史》考证,况周颐所论及之词,非陆钰之作,而是其子陆嘉淑之作。阮元《两浙^轩录》引俞宝华语曰:“陆宏定诗与兄嘉淑齐名,嘉淑字冰修,宏定号轮山,时有‘冰轮二陆’之目。”亦可证“二陆”当为嘉淑、宏定兄弟。

毛三瘦     清顺治、康熙间词人毛先舒的别称。徐釚《词苑丛谈》云:“毛稚黄(先舒)《玉楼春·闺晚》云:‘月明背著陡然惊,不信我真如影瘦。’又《踏莎行·书来》云:‘空闺寂寂念相闻,书来墨淡和伊瘦。’又《临江仙·写意》换头云:‘鹤背山腰同一瘦,且看若个诗仙。’沈东江(谦)嘲之云:‘昔子野(张先)称“张三影”,今稚黄可谓“毛三瘦”矣。’”国初三毛     指清初词人毛先舒、毛奇龄、毛际可。毛奇龄为浙江萧山人,毛先舒为浙江仁和(今杭州)人,毛际可为浙江遂安(今淳安)人,齐名当世,时有“浙中三毛,文中三豪”之誉。词亦称名家。毛奇龄词工小令,颇有南朝乐府遗意。毛先舒词步趋云间派轨辙而阑入《花间集》、《草堂诗余》门径。毛际可词务求新颖,刻翠裁红,亦不脱《花间集》路数。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云:“国初三毛:稚黄(毛先舒)、西河(毛奇龄)、鹤舫(毛际可)。稚黄、西河较胜。西河论词多确凿,即稚黄谈艺亦不苟,议者徒訾其《填词名解》之穿凿附会,遂尽没其真耳。鹤舫……非上乘法眼也。”

陈朱     指清康熙间词人陈维崧、朱彝尊。二人乃清初两大词派阳羡派与浙西派的盟主,对清词的兴盛起过极其重要的作用,词名相埒,互相敬重,是当时影响最大的词人。后人每以陈朱并称,如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就有“陈、朱才力极富,求之宋名家亦不多觏”、“近人慑于陈、朱之名,以为国朝冠冕”等语。

朱陈     指清康熙间词人朱彝尊、陈维崧。二人为清初最有代表性的词人,是浙西词派和阳羡词派的领袖。早年曾合刊《朱陈村词》。两家的创作思想与实践对清词的发展影响深远。杨芳灿《纳兰词序》云:“倚声之学,唯国朝为盛。文人才士,磊落间起,词坛月旦,咸推朱、陈二家为最。”徐珂《近词丛话》云:“其年(陈维崧)未达时,尝自中州入都,与朱竹垞(彝尊)合刻所著曰《朱陈村词》,流传入禁中,曾蒙圣祖赐问褒赏。”

浙西词派     也称“浙派”或“浙西派”。清初由浙西秀水(今嘉兴)人朱彝尊开创的词派,以清康熙十八年(1679)龚翔麟刊《浙西六家词》、蒋景祁刊《乐府补题》标志该派的正式形成。因成派时的词人多浙西籍,故称。朱彝尊有鉴于明词轻靡粗率之失,同时也是顺应时世变化之需,大力推崇南宋姜夔、张炎清空醇雅、格律谨严的词风。而其观点,则受同邑前辈曹溶的影响,他为曹溶《静惕堂词》作序时,曾云:“数十年来,浙西填词者,家白石(姜夔)而户玉田(张炎),舂容大雅,风气之变,实由先生。”为推行其主张,他编选《词综》一书,刊行于世。其创作亦能体现清空风格,但中博学鸿词之前的词作,也不乏风流旖旎之情或苍凉慷慨之意。其晚年喜作咏物词,也开浙西词派尚咏物之先河。同时协编《词综》的汪森(流寓桐乡),也为之羽翼,在其所作《词综序》中系统阐述浙西词派的词论,推尊词体,力驳词为诗余之说,认为宋之柳永一派“言情者或失之俚”,苏、辛一派“使事者或失之伉”,惟姜夔最能尽词之能事。与朱彝尊唱和者,有同里李良年、李符、沈皞日、沈岸登、龚翔麟,合称“浙西六家”,刊有《浙西六家词》。早期重要词人另有陆葇、邵瑸(非浙籍)等。至雍正、乾隆间,钱塘(今杭州)厉鹗继起,与查为仁笺注《绝妙好词》,进一步扢扬宗尚南宋的词风,同时,又欣赏北宋周邦彦“婉约隐秀,律吕谐协”(《玲珑帘词序》),与朱彝尊之祈向不尽相同。所为词幽隽窈曲,为浙西词派中期大家。此期该派词人另有杭嘉湖词人陆培、吴焯、陈章、朱方霭等,扬州词人江昱、江昉、江立、江炳炎、张四科(流寓)、马曰琯、马曰璐、郑沄、吴烺、朱昂、汪棣等,吴中词人王昶、赵文哲、过春山、林蕃钟、沈起凤等。下至嘉庆间,该派晚期词人则有吴锡麒、郭麐、吴翌凤、改琦、倪稻孙、袁通及后“吴中七子”等,常济以性灵情趣,欲矫该派末流空疏饾饤的积弊,但成就亦有限。随着常州词派的兴起,该派也就失去了词坛的主流地位。

阳羡词派     清顺治间形成于江南宜兴(今属江苏),康熙间盛极一时的词派,其领袖为宜兴陈维崧。该派的活跃期,从顺治七年(1650)陈维崧与邹祗谟、董以宁刻烛唱和算起,到康熙三十四年(1695)蒋景祁去世为止,大约四十余年。谭献《箧中词》云:“锡鬯(朱彝尊)、其年(陈维崧)行而本朝词派成……嘉庆以前,为二家牢笼者十居七八。”阳羡(宜兴的古称)一地,向来人交荟萃,在明清之际的沧桑巨变中,抗清的志士、坚持气节的遗民以及受清廷压迫打击的士人,更是为数众多,这就为阳羡词派的形成创造了特殊的历史条件。所以严迪昌《清词史》认为该派“是清初变幻动荡的历史背景下聚合起来的一个既有鲜明的政治倾向,又带浓厚乡土色调的词派”,其成员充满“家国之痛、幻灭之怨、压抑之悲、废弃之愤”,创作上则以“郁勃奇崛、凄苍清狂的商音”为基调。在理论上,该派一反“词为小道”的成见,积极推尊词体,陈维崧《词选序》就认为存词“其即所以存经存史也”。在创作上,该派词人敢于“拈大题目,出大意义”,写下了大量哀民生之艰和抒兴亡之感的作品。作为一派宗主,陈维崧的词作数量惊人,风格鲜明,“沉雄俊爽,论其气魄,古今无敌手”(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不愧有清一代的大家。该派其他重要词人有曹亮武、陈维岳、史惟圆、蒋景祁、任绳隗、徐喈凤、万树、陈枋、董儒龙、弘伦等。曹亮武主编的《荆溪词初集》是该派的团体结集,人们藉此可以从整体上了解诸家的艺术旨趣和创作成就。

彭王     指清康熙间词人彭孙遹、王士禛。邹祗谟《远志斋词衷》云:“金粟(彭孙遹)《延露》,阮亭(王士禛)《衍波》,高才闲拟,濡笔奇工,合之双美,离之各擅,彭、王齐名,良云不忝。”

王三绿     清康熙间词人王士禛的别称。李调元《雨村词话》云:“王阮亭(士禛)金钗涧上《桃源忆故人》词云……程村(邹祗谟)云:‘昔应子和以“蜡炬短烧红”、“风雨落花红”、“两岸夕阳红”,名“三红”。今阮亭有“春水平帆绿”、“梦里江南绿”、“新妇矶头烟水绿”,不将更称“三绿”耶。’人遂有‘王三绿’之目。”

浙西六家     指清康熙间词人朱彝尊、李良年、李符、沈皞日、沈岸登、龚翔麟。六人均为浙西词派早期的主要成员,朱彝尊更是该词派的宗主。康熙间龚翔麟编《浙西六家词》刊行于世,为浙西词派树立了同朝代的学习标准。严迪昌《清词史》云:“无论就当时的实际情况,还是从对有清一代词所发生的影响而言,以朱彝尊为旗帜的‘浙西六家’无疑是两浙词人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群体。”

二李     指清康熙间词人李良年、李符兄弟。二人均为浙西词派的主要成员,与该派宗主朱彝尊交密。加沈皞日、沈岸登、龚翔麟,又称“浙西六家”。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云:“二李词绝相类,大约皆规模南宋,羽翼竹垞(朱彝尊)者。符曾(李良年)较雅正,而才气则分虎(李符)为胜。”

二丁     指清康熙间词人丁炜、丁_兄弟。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二丁竞爽,时有词兄词弟之称。”

京华三绝     指清康熙间词人曹贞吉、顾贞观、纳兰性德。严迪昌《清词史》认为清康熙十七年(1678)前后,“词界耆宿相继去世,以陈维崧为首的在野色彩甚浓的阳羡词派已呈衰势,朱彝尊倡导的浙西词风方兴未艾,尚未笼及全局。于是,京华词坛涌现出为时虽短,却是群雄纷起的新景观。其中山东的曹贞吉、江苏的顾贞观、满洲的纳兰性德最为杰出。这个时期里,曹贞吉等恰好都相聚于京师,顾贞观与纳兰尤相知莫逆,殆同异姓昆弟;而三位名词人的创作实践最活跃阶段

也在此时,故足堪‘京华三绝’之称”。柘上二沈     指清康熙间浙江平湖词人沈皞日、沈岸登。岸登为皞日之从侄。二人皆浙西词派中坚,名列“浙西六家”。柘上,指柘湖边。柘湖原在江苏金山县(今上海金山区),湖中有柘山,以地多柘树而得名,今湖已涸。而平湖邻接金山,故沈皞日以柘西为号,厉鹗称二人为“柘上二沈”。厉鹗《张今涪红螺词序》云:“槜李,今词乡也。自朱竹垞(彝尊)太史尊其源,李秋锦(良年)、魏水村(坤)诸公和之。而柘上二沈,同姓著称,南渟(沈岸登)以秀澹胜,融谷(沈皞日)以婉缛胜。于时一篇始出,四方传唱,敏若风雨,虽茶樯酒帜,井眉椒壁间,伟男髫女,皆能道其名字。”

前七家     指清顺治、康熙时词人宋徵舆、钱芳标、彭孙遹、王士禛、顾贞观、纳兰容若、沈丰垣七家。参见“后七家”。

前十家     即“前七家”加李雯、沈谦、陈维崧三人。参见“后七家”。

朱厉     清代浙西词派前朝领袖朱彝尊与中期大家厉鹗的并称。清江顺诒《词学集成》云:“元明之词不足道,本朝朱、厉步武姜(夔)、张(炎),各有真气,非明七子貌袭。”

扬州二马     指清雍正、乾隆间寓居扬州的词人马曰琯、马曰璐兄弟。严迪昌《清词史》:“马曰琯,字秋玉,号嶰谷,原籍安徽祁门,寓居扬州。家富业盐。马氏好学博古,藏书甲大江南北。……筑园亭名小玲珑馆,又有街南书屋,四方名士多过从,……结邗江吟社,觞咏无虚日。……马曰璐,字佩兮,号半槎。监生。乾隆元年(1736)举博学鸿词,不赴。诗词均与兄齐名,称‘扬州二马’。”

小山词社     成立于江苏太仓,活动于清雍正、乾隆间。成员有王时翔、王策、毛健、顾陈垿、徐庾、王辂、王嵩、王愫。吴衡照《莲子居词话》云:“太仓自梅村(吴伟业)祭酒以后,风雅之道不绝。王小山(时翔)与同里毛鹤汀(健)、顾玉停(陈垿)倡词社。又有王汉舒(策)、素威(辂)、颍山(嵩)、存素(愫)、徐冏怀(庾)辈起而应之,几于人人有集。小山自跋云:余年十五,爱欧阳文忠、晏叔原、秦少游之作……盖意主北宋,而以格韵自赏者。”谢章铤《睹棋山庄词社》云:“雍正、乾隆间,词学奉樊榭(厉鹗)为赤帜,家白石而户梅溪矣。惟王小山太守及其侄汉舒秀才独倡温、李、晏、秦之学。其时和之者,顾玉停行人、毛鹤汀博士、徐冏怀秀才,又有素威、颍山、存素三秀才,皆王门一姓之俊。笙磬同音,埙篪迭奏,语羞雷同,诚所谓豪杰之士矣。”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云:“太仓诸王皆工词,汉舒尤为杰出,次则小山。”宜兴二史     指清乾隆间江苏宜兴籍词人史承谦、史承豫兄弟。吴蘅照《莲子居词话》云:“宜兴史位存(承谦)与弟衎存(承豫),并有才名。位存尤工词。”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谓史承谦词“寓纤秾于闲雅之中,流逸韵于楮墨之外”,“真陈(维崧)、朱(彝尊)劲敌也”。严迪昌《清词史》谓史承豫“与兄承谦并擅词名,称‘宜兴二史’,……风格近于其兄,而隽韵差逊,不若承谦清疏自然”。

二江     指清乾隆间词人江昉、江立。严迪昌《清词史》云:“江立,字玉屏,初名炎,字圣言,号云溪。监生。有《夜船吹笛谱词》二卷。与江昉齐名,称‘二江’,为厉鹗高足”。

练川五家     指清乾隆、嘉庆间江苏嘉定县(今上海嘉定区)词人王丕烈、诸廷槐、王元勋、汪景、钱塘。嘉庆中王昶曾辑刊《练川五家词》。练川,指嘉定南之练祁塘,此盖以县境内之河流代指籍里。五人皆非当时词坛的重要作家,然创作上也有一定成就。

金匮二杨     指清乾隆、嘉庆时江苏金匮(今无锡)籍词人杨芳灿、杨揆兄弟。陈廷焯《白雨斋词话》:“金匮二杨工为绮语,高者亦不过吴`次(绮)、徐电发(釚)之亚,不足语于大雅。”奚方钱改     指清乾隆、嘉庆间画家词人奚冈、方薰、钱杜、改琦四人。清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乾嘉之际,江浙画家以奚、方、钱、改四布衣为最。……四君画理,俱以闲逸疏秀擅场,词亦如之。”四人中改琦词成就最高。

常州词派     清嘉庆时由常州府武进县人张惠言开创的词派,至道光间周济(荆溪,即今宜兴人,亦属常州府)辑《宋四家词选》、《词辨》而始成壁垒,影响下及于晚清。张惠言有鉴于浙西词派末流空疏饾饤的弊端,以复古为言,推尊词体,提出了“意内言外谓之词”、“低徊要眇以喻其致”的见解,重视比兴寄托,树唐温庭筠词“深美闳约”之风格为典型。他与其弟张琦合编《词选》,甄录极严,欲示人以准绳,然评语常过求微言大义而流于穿凿附会。而其自作,则能兼沉郁疏快之长。《词选》编成后,又附黄景仁、左辅、恽敬、钱季重、李兆洛、丁履恒、陆继辂七家词,后张惠言弟子郑抡元又补同门金应瑊、金式玉词,与张氏兄弟词一起补入七家后。这批词人也就是常州词派的早期词人(其中黄景仁早卒,一般不被列入该派)。张惠言之词学传其甥董士锡,论者谓:“齐物论斋(董士锡室名)词,为皋文(张惠言字)正嫡”,“毗陵词人,亦更无能嗣响者,可谓门风峻绝。”(沈曾植《菌阁琐谈》)。周济与董士锡交,讨论切磋,至道光间形成自己的一套理论,将常州派词论推进到一个新高度。他主张“问途碧山(王沂孙),历梦窗(吴文英)、稼轩(辛弃疾)以还清真(周邦彦)之浑化”,又提出“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要求达到“浑涵”的境界和产生“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非单一性效果。其自为词,则逊于董士锡。董士锡有子董毅,曾辑《续词选》以扩充张惠言兄弟所辑《词选》,也产生一定影响。到清同治、光绪时,谭献“承常州派之绪,力尊词体,上溯《风》、《骚》,词之门庭,缘是益廓,遂开近三十年之风尚”(叶恭绰《箧中词》)。他编选清人词为《箧中词》,“以衍张茗柯(惠言)、周介存(济)之学”(《复堂日记》),成为晚清权威性的词选。其论词有“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而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复堂词录序》)之说,重视词的再创造过程,对常州派词论有所发展。与谭献同时齐名的庄棫,也是常州词派晚期的名家。稍后陈廷焯撰《白雨斋词话》,标举“沉郁”,亦为常州词派之羽翼。清末王鹏运、朱孝臧、况周颐的词学观点与创作实践,亦受常州派词论的影响。

毗陵二张     指清嘉庆间词人张惠言、张琦兄弟。二人为江苏武进人,武进隶常州府,常州古属毗陵郡,故称。张惠言是常州词派的创始人,与弟合编《词选》(一名《茗柯词选》),标举“低徊要眇”、“深美闳约”。其自为词情韵不匮,亦浑雅,亦疏朗。张琦词飞行绝迹逊于其兄,宛转缠绵处则时复过之。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谓乾、嘉以来词人“竞尚新声,务穷机巧”,“惟毗陵二张溯厥本源,独求风骚门径,不必学南宋,而意境自合。词之不灭者,二张之力也”。

二金     指常州词派开创者张惠言的两个弟子金应瑊、金式玉兄弟。清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续编》论《词选附录》诸家词云:“二张(张惠言、张琦)及七家(恽敬、丁履恒、钱季重、左辅、李兆洛、陆继辂、黄景仁),皆常州人;二金及郑(抡元),则歙产也。”

后七家     指清嘉庆、道光、咸丰时词人张惠言、周济、龚自珍、项廷纪、许宗衡、蒋春霖、蒋敦复七家。谭献《复堂日记》云:“孙月坡(麟趾)选七家词,为厉樊榭(鹗)、林蠡槎(林蕃钟)、吴枚庵(翌凤)、吴穀人(锡麒)、郭频伽(麐)、汪小竹(全德)、周稚圭(之琦),去取精审。予欲广之为前七家,则辕文(宋徵舆)、葆馚(钱芳标)、羡门(彭孙遹)、渔洋(王士禛)、梁汾(顾贞观)、容若(纳兰容若)、遹声(沈丰垣),又附舒章(李雯)、去矜(沈谦)、其年(陈维崧)为十家。后七家则皋文(张惠言)、保绪(周济)、定庵(龚自珍)、莲生(项廷纪)、海秋(许宗衡)、鹿潭(蒋春霖)、剑人(蒋敦复),又附翰风(张琦)、梅伯(姚燮)、少鹤(王拯)为十家。……近代诸家,类能祧南宋而规北宋,若孙氏与予所举二十余人,皆乐府中高境,三百年所未有也。”值得注意的是大词人朱彝尊未被列入其中。

后十家     即后七家加张琦、姚燮、王拯三人。参见“后七家”。

浙西二孙     指清代女词人孙云凤、孙荪意。郭麐《灵芬馆词话》云:“浙西闺秀,首推二孙。碧梧(孙云凤)早擅才华,而赋命蹇薄,故多幽忧蕉萃之音。苕玉(孙荪意)归高君颖楼,夫妇唱随,颇称佳耦,惜结褵十载,又歌寡鹄。有才无命,振古如斯。”

楚四家     指清道光间湖北天门词人刘淳、张其英和湖北监利词人蔡偁、王柏心四家。江夏知县唐树仪于道光间为刊《楚四家词》,因而得名。丁绍仪《听秋声馆词话》有专条论四家词,并云:“(四人中)惟子寿(王柏心)通籍, (其余)三君均老于诸生。”

曹琵琶     清道光、咸丰间词人曹楙坚的别称。黄燮清《国朝词综续编》云:“(楙坚)《昙云阁词》,苍艳处雅近白石,集中诸调,《琵琶仙》尤擅胜场,当以‘曹琵琶’呼之。”

蒋陈     指清道光、咸丰间词人蒋敦复、陈如升。冒广生《小山吾亭词话》云:“宝山陈同叔上舍(如升),亦余吴门旧雨也。同叔少时,与程序伯(庭鹭)、杨师白(敬傅)、朱伯康(焘)、沈小梅(穆孙)、汪穉泉(承庆)、钱芝门(恩棨)号七子,有《沧江乐府》之刻。又与同里蒋剑人(敦复)齐名,称‘蒋陈’。”蒋词顾子山评为“凄厉动魄,芬芳竟体”,陈词冒广生评为“宅理不腐,发情独挚”。

七子     指清道光、咸丰间词人陈如升、程庭鹭、杨敬傅、朱焘、沈穆孙、汪承庆、钱恩棨。民国五年(1916)钱溯蓍刊《沧江乐府》,收七家之词。参见“蒋陈”。

清七家     指清词人厉鹗、林蕃钟、吴翌凤、吴锡麒、郭麐、汪全德、周之琦。因咸丰、同治间江苏长洲(今苏州)词人孙麟趾辑《七家词选》而得名。孙氏认为七人皆为浙西词派中后期的卓越代表,故选此编。谭献《箧中词》云:“嘉庆以来五六十年,南国才人,雅词日出,不仅常州流派。大都取材南宋,婉约清超,拍肩挹袖。王侍郎《(国朝)词综》成,肤语未濯,而名手以隐秀相尚者,不为所掩。吴人孙麟趾月坡,掉鞅词坛,往往有汐社遗风,分题唱和,不欲为筝琶俗响。尝举樊榭(厉鹗)、蠡槎(林蕃钟)、枚庵(吴翌凤)、穀人(吴锡麒)、频伽(郭麐)、小竹(汪全德)、稚圭(周之琦)为《七家词选》五十五篇,以示揭橥。”

平艮仄艮     指清道光间词人赵函、曹楙坚。赵函为江苏震泽(今吴江)人,号艮甫,曹楙坚为江苏吴县人,亦号艮甫,俱工词。黄燮清《国朝词综续编》云:“(赵)艮甫与曹艮甫,同以词鸣江南,一时有‘平艮仄艮’之称。”“平艮”,指赵函,因其名函为平声;“仄艮”,指曹楙坚,因其名楙坚之楙为仄声。

后吴中七子     指清道光间词人戈载、沈彦曾、朱绶、陈彬华、吴嘉洤、沈传桂、王嘉禄。本名“吴中七子”,因与乾隆间王昶、王鸣盛、曹仁虎、赵文哲、吴泰来、黄文莲以诗享誉的“吴中七子”同名,为示区别,故后人在其并称前加一“后”字。道光二年(1822),王嘉禄倡刊印《吴中七家词》之议,顾广圻为作序,云:“七家者,为戈子顺卿(载)、沈子兰如(彦曾)、朱子酉生(绶生)、陈子小松(彬华)、吴子清如(嘉洤)、沈子闰生(传桂)、王子井叔(嘉禄),……诸子之词,平奇浓淡,各擅所长,而无一字无来历,则七家未有不同也。”七人中,戈载以著《词林正韵》而最为知名,创作成就则朱绶、沈传桂略高。

二生     指清道光间词人朱绶、沈传桂。以朱绶号酉生,沈传桂字闰生而得名。二人亦为“后吴中七子”的成员。杜文澜《憩园词话》云:“吴中七子词以二生为巨擘,谓朱酉生、沈闰生也。”两家词之风格皆可归入浙派,多步趋南宋姜夔、张炎之作。

江东词社     成立于南京,活动于清道光二十三年至二十四年(1843—1844)。主要成员有秦耀曾、孙若霖、孙廷a、孙麟趾、戈载、雷葆廉等。雷葆廉序记“诸君画舫叩舷,旗亭赌酒”,雅集凡十余次。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刊《江东词社词选》一卷,汤贻汾等编选,分十五集,收词六十首。

清词三鼎足     指清代词人纳兰性德、项廷纪、蒋春霖三人。晚清谭献选《箧中词》,云:“文字无大小,必有正变,必有家数。水云楼(蒋春霖室名)词,固清商变徵之声,而流别甚正,家数颇大,与成容若(性德),项莲生(廷纪)二百年中分鼎三足。”又云:“阮亭(王士禛)、葆馚(钱芳标)一流为才人之词,宛邻(张惠言兄弟)、止庵(周济)一派为学人之词,惟三家是词人之词,与朱(彝尊)、厉(鹗)同工异曲,其他则旁流羽翼而已。”

聚红词社     成立于闽中,活动于清咸丰、同治间。组织者为福建长乐人谢章铤,其《刘赞轩效颦词序》云:“是时赞轩(刘勷)治举子业,余方撰定旧所作文。赞轩见余词,独欣喜,乃学词,而其词骎骎日上。适钱塘高文樵(思齐)从惠安来,文樵固善词,余乃邀宋己舟(谦)、刘寿之(三才)及文樵,与赞轩填词。数日一聚,拈题分咏,今所传《聚红榭雅集词》者是也。”谭献《复堂日记》云:“阅闽中聚红榭雅集诗词,倚声似扬辛、刘之波,惟枚如(谢章铤)多振奇独造语,赞轩较和婉入律。”严迪昌《清词史》云:“‘聚红词社’前后约经二十年的活动期,开始成员仅四五人,后扩大到十五人左右。”唱和词人除前举之外,尚有李应庚、梁履将、刘绍纲、陈文翊、王彝、徐一鹗等。

倚声家老杜     指清咸丰、同治间词人蒋春霖。谭献《箧中词》云:“水云楼词,固清商变徵之声,而流别甚正,家数颇大,……咸丰兵事,天挺此才,为倚声家老杜,而晚唐、两宋一唱三叹之意则已微矣。”

九秋词社     清同治间成立于扬州军中。组织者为金安清,成员有宗源瀚、钱勖、黄泾祥、姚辉第等,而杜文澜、蒋春霖则是社中最负词名的词人。杜文澜《憩园词话》云:“同治癸亥(1863)春,镇江、扬州水陆各军以饷缺将溃,金眉生廉访(安清)……驰赴泰州,设筹饷局以安军心。三五月间,竟得爬梳就绪,乃以公暇广招才士,大开词坛。……比有军中九秋词社,为秋角、秋堞等题,同作九人。”谭庄     指清同治、光绪间词人谭献、庄棫。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评谭献词“品骨甚高,源委悉达”,评庄棫词“穷源竟委,根柢槃深”。徐琦跋《复堂词话》,曰:“同、光间,吾师谭仲修(献)先生以词名于世,与丹徒庄中白先生棫齐名,称‘谭庄’。”谭献为常州词派后期的代表词人,重比兴寄托,尝选《箧中词》以推其说,在当时影响颇大。庄棫词名初不甚显,经谭献、陈廷焯之揄扬而得列于常州词派巨子之位。朱孝臧《望江南·杂题我朝诸名家词集后》遂云:“皋文说,沆瀣得庄谭。感遇霜飞怜镜子,会心衣润费炉烟。妙不著言诠。”

二俊     指清咸丰、同治间福建词人陈遹祺、黄经。两人互相唱和,刊有《双邻词钞》。谢章铤《双邻词钞序》云:“昔者浙西六家更唱迭和,而金风亭长(朱彝尊)实为一雄,若子驹(陈遹祺)之与笛楼(黄经),其二俊矣。师法古人,力振坠绪,不随流俗,独为铮铮,异日者,转而愈上,使意内言外之旨大显于世者,其在二君乎,其在二君乎。”然二人在当时词坛影响不大。

湘中六家     指清咸丰、同治、光绪间词人孙鼎臣、周寿昌、李洽、王闿运、张祖同、杜贵墀。孙为善化(今长沙)人,周为长沙人,李为新化人,王为湘潭人,张为长沙人,杜为巴陵人。王先谦辑六人词为刊《诗余偶钞》,王闿运《湘雨楼词序》称其“自负宗工,乃选六家词,以张楚军”。严迪昌《清词史》谓“以经术和诗文创湖湘派的王闿运虽则余力填词而造语争奇,又先后团聚有一批词人,很有词坛‘湘军’气势。”

粤东三家     指清同治、光绪间词人叶衍兰、沈世良、汪瑔。叶衍兰为广东番禺(今广州)人,沈世良亦为番禺人,汪瑔为浙江山阴(今绍兴)人,随父客游广东,遂占籍番禺。谭献《箧中词》云:“岭南文学,流派最正,近代……填词有陈兰甫(澧)先生,文儒蔚起,导物正声。叶南雪(衍兰)为春兰,沈伯眉(世良)为秋菊,婆娑二老,并秀一时,约梁君将合二集,益以寓贤汪玉泉(瑔),为粤三家词云。”冒广生《小山吾亭词话》云:“番禺叶兰台先生(衍兰)尝选己作《秋梦庵词》,与沈伯眉丈(世良)《楞华室词》、汪芙生丈(瑔)《随山馆词》,合刻曰《粤东三家词》。”壶园词社     清光绪间成立于江苏苏州。主要成员为易顺鼎、易顺豫兄弟、郑文焯、张祥龄、蒋文鸿。另据载文廷式亦曾参加社事。易顺鼎《吴波鸥语叙》云:“今年(光绪十三年丁亥)春,与叔问(郑文焯)、子苾(张祥龄)、叔田(易顺豫)举词社于吴,次湘(蒋文鸿)自金陵至。四子皆嗜白石深于余,探幽洞微,穷极幼眇。藩使署有西楼三楹,……叔问所居小园,命之以壶,……数人者非啸于楼,即歌于园,……辄和白石词以为乐。”冒广生《小三吾亭词话》云:“由甫(易顺豫)兄弟,尝与文道希(廷式)、郑叔问、蒋次湘、张子苾结词社于壶园。”

湘社     清光绪间成立于湖南长沙。社集之地为易氏兄弟僦居之周氏蜕园。主要成员为程颂万、易顺鼎、易顺豫、王以敏、陈锐、何维朴等人。以参加社事之人多为湖南籍,故名。雅集唱酬诗词并重。谭献《复堂日记》云:“宁乡程颂万子大,在长沙联湘社唱酬,如二易何王,英英侠少。”又《箧中词》云:“湘社词人,齐驱掉鞅,子大芳兰竞体,骚雅馚馡。”冒广生《小三吾亭词话》云:“由甫(易顺豫)兄弟,……又与王梦湘(以敏)、陈伯弢(锐)、何诗孙(继朴)、程子大在长沙结湘社,刻《湘社集》行世。”

清季四大词人     指清末词人王鹏运、文廷式、郑文焯、况周颐。龙榆生作于1930年底之《清季四大词人》一文云:“(清咸丰、同治后)五十年来,常派风流,未遽消歇。一时作者遍于东南,而造诣之深,断推王(鹏运)、文(廷式)、郑(文焯)、况(周颐)四子。此亦承张(惠言)、周(济)之遗绪,而益务恢弘。又其致力,或兼校勘,或主批评。意者天挺此才,为词坛作一光荣之结局欤?”龙氏为朱孝臧门人,然当时朱氏尚在世,而王、文、郑、况四人皆已殁,故四大词人中不及朱孝臧。四中书     指清末曾任内阁中书的四位词人端木埰、许玉瑑、王鹏运、况周颐。四人之词皆承常州词派之绪余,故被词论家作为词人并称。蒋兆兰《词说》:“清季词家蔚然称盛,大抵宗二张(张惠言、张琦)、止庵(周济),……试研……四中书……之作,当知吾言之不谬。”

清季四家     指清末民国初词人王鹏运、朱孝臧、郑文焯、况周颐。民国间薛志泽编《清季四家词》刊印行世。四人为清末除文廷式外最具代表性的词人,专力为词,成就卓著。其中王鹏运卒于光绪间,而郑文焯、况周颐的创作活动则延续到民国间,朱孝臧更迟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方去世,他们的词学实践和词学理论,对当时和后世都有巨大的影响。叶恭绰《广箧中词》云:“余意词之境界,前此已开拓殆尽,今兹欲求于声家特开领域,非别寻途径不可。故彊村(朱孝臧)翁或且为词学之一大结穴。”此言亦不妨理解为词至“清季四家”,“为词学之一大结穴”。四人中,王鹏运最早致力于词,其宗尚渊源是常州词派,朱孝臧、况周颐皆受其教益,郑文焯初与王闿运等唱酬,后亦与王鹏运、朱孝臧交密。严迪昌《清词史》谓四家中“如果说王鹏运《半塘定稿》还略有风云气的话,那么朱孝臧《彊村语业》多的是书卷气,郑文焯《樵风乐府》表现出一种隐逸气,而况周颐则呈现的是名士气。所以王词颇能爽健,朱词独见深苍,郑氏词略多萧散,况氏词隽秀而不乏清狂”。

清末四大词家     即“清季四家”,今或称清末四大词人,或称清末四大家。清末词人王鹏运、郑文焯、况周颐、朱孝臧的并称。蔡嵩云《柯亭词话》云:“王半塘(鹏运)、郑叔问(文焯)、况蕙风(周颐)、朱彊村(孝臧)为清末四大词家。”四人中王鹏运卒于清光绪末,郑文焯、况周颐、朱孝臧先后卒于民国间,朱氏卒尤晚,影响民国时期词学最大。

临桂派     指清末以王鹏运、况周颐为代表的词派。王、况皆广西临桂(今桂林)人,故人以“临桂派”称之。朱孝臧《望江南·杂题我朝诸名家词集后》赞王鹏运云:“得象每兼《花外》永,起孱差较茗柯雄。岭表此宗风。”叶恭绰《广箧中词》云:“幼遐(王鹏运)先生于词独探本原,兼穷蕴奥,转移风会,领袖时流,吾常戏称为‘桂派’先河,非过论也。”推王鹏运为该派的开创者。

彊村派     指清末民国初以朱孝臧(号彊村)为代表的词派。朱孝臧清光绪末年辞官归寓苏州,一时郑文焯、张尔田、陈锐等词人群集,而孝臧实为盟主。入民国,他在上海为寓公,门下弟子有龙榆生等,传其衣钵。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词人群体,世称“彊村派”。钱仲联《清八大名家词集前言》云:“清词除了真善美的素质超越前代这一主要方面外,更具有流派多、作家多的特点,所谓云间派、阳羡派、浙派、常州派、临桂派、彊村派等,争新标异,各树坛坫。”钱仲联《中国近代文学大系·诗词集导言》又谓该派的特点是“标举周邦彦、吴文英为祖师。注重词藻的雕饰,强调词的音律,一时声势浩大”,“该派的叶恭绰选了一部《广箧中词》,主要就是宣扬此派的特色”。

粤两生     指清末民国初词人潘之博、麦孟华。二人均康有为弟子,曾积极参加戊戌变法。洪宪帝制时,共谋联络各省倒袁,事泄,潘之博亡命香港呕血死,麦孟华脑溢血卒。康有为合二人《弱庵词》、《蜕庵词》刊为《粤两生集》。

近代蜀四家     指清末民国初四川词人张祥龄、宋育仁、赵熙、林思进。张为汉州(今广汉)人,宋为富顺人,赵为荣县人,林为华阳(今双流)人。今人戴安常选编《近代蜀四家词》刊行,序云:“清朝前期,江南词学复兴,四川却处于兵燹移民之际,无暇及此。到了晚清,才逐渐兴盛,词家辈出,分享坛坫。广汉的张祥龄、富顺的宋育仁、荣县的赵熙、华阳的林思进,可谓近代蜀词的代表。四家之词,都值中国多事之秋,……感时伤世,挥写忧幽,……于排奡遒劲或顿挫微婉之中,表达了时代的呼声,标志着近代蜀词的发展。”

清八大名家     指清初到清末有代表性的词人陈维崧、朱彝尊、纳兰性德、厉鹗、龚自珍、项鸿祚(廷纪)、文廷式、朱祖谋(孝臧)。钱仲联编《清八大名家词集》,其《前言》解释“人数上规定为八家”的理由是“出于习惯上的考虑”,因“唐宋古文八大家”之名最著,故仿之亦取八家。而选入此八家的理由,则是“陈维崧为阳羡派首领,朱彝尊、厉鹗为浙派先后两首领,纳兰性德、龚自珍、项鸿祚、文廷式为不列宗派大家,朱祖谋为清末彊村派首领,这样,清词大家,已经突出,其他词家,颇难说可以陵越其上了”。

两雄     指清末民国初词人况周颐、陈洵。朱孝臧《望江南》词序曰:“新会陈述叔(洵)、临桂况夔笙(周颐)并世两雄,无与抗手也。”词中有云:“雕虫手,千古亦才难。新拜海南为上将,试要临桂角中原。”

(庞坚)


附录一附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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