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产不毁乡校颂

左传：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何如？”子产曰：“何为？夫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何毁之？”然明曰：“若果行此，郑国实赖之。”仲尼闻之，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补注〕吴汝纶曰：纵横跌宕，使人忘其为有韵之文。

【原文】

我思古人，伊郑之侨¹； 以礼相国²，人未安其教³；游于乡之校，众口嚣嚣⁴。或谓子产，毁乡校则止。曰：“何患焉，可以成美。夫岂多言，亦各其志。善也吾行，不善吾避，维善维否⁵，我于此视。川不可防，言不可弭⁶，下塞上聋⁷，邦其倾矣！”既乡校不毁，而郑国以理。

【注释】

¹国 侨，字子产，郑大夫，穆公之孙，子国之子。“侨”，音乔。

²“相”，去声，下同。

³“安”，或作“知”云。此以“教”叶“侨”与“嚣”，车舝诗用韵如此。

⁴“嚣”，许尧反。

⁵易：否臧凶。“否”，音鄙。

⁶左传：襄公三十一年，子产不毁乡校，曰：“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

⁷文六年，穀梁云：上塞则下暗，下暗则上聋。

【原文】

在周之兴，养老乞言；及其已衰，谤者使监¹： 成败之迹，昭哉可观²。

【注释】

¹国 语：厉王虐，国人谤，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监”，古衫反。

²“哉”，或作“然”。

【原文】

维是子产，执政之式，维其不遇，化止一国。诚率是道，相天下君，交畅旁达，施及无垠¹。

【注释】

¹“ 君”，或作“者”，“交畅旁达”，或作“旁畅交达”，非是。“达”，或作“通”。

【原文】

於虖！四海所以不理，有君无臣，谁其嗣之，我思古人¹。

【注释】

¹“ 理”下，或有“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