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为编好1957年计划继续反冒进
1956年反冒进的书籍和文章，只讲到八大以前，有的还只讲到6月人民代表大会以前。其实，不仅6月人大之后，就是9月八大之后，还继续反了一段臂进。这最后一个阶段的反冒进，主要是围绕着编制1957年的国民经济计划和预算而进行的。
编制1957年的国民经济发展计划，是1956年7月开始的。那时，计委管
划。编制195
年国民经济计划的任务，就由我们经委承担了。
经委是不赞成冒进的，问题是各部，各省市自治区一
指标，还是要价很高。报的基本建设投资指标共计为243亿元，比1956年的140亿元多103亿元。前面讲过1956年的计划已经“冒”了，1957年再“冒”这
么多，当然不行。经委一开始就有两种不同意见，一种是
高些的，认为压到150亿元就可以了；一种是认为150亿元太高了，主张压到100亿元。在我拍板时定125亿元，相持不下，只好报周总理和陈云同志了。
面对这种局面，周总理认
人为，急躁冒进情绪还未平息，还得继续反冒进。周总理的意见是：1957年基本建
应明显低于1956年的实际
压下来，是1957年全部国民经济协调发展的关键。投资总规模下不来，过高的积累率就下不来，预算会继续出现赤字，物资供应缺口会继续存在甚至扩大。根据周总理和陈云同志指示，经委
这里，我想起了一件轶事：1958年1月南宁会议时，毛主席指着我说，“我看你不是右倾的话，至少也是中间偏右！”我估计就是针对1957年计划
本建设投资采取了“折中”办法而言的。会开会前夕，周总理连续召开了10次国务院常务会议，检查1956年计划执行情况，研究1957年的主要控制指标。在10月24日的会上，他提出现在“主要应该批“左＇”。在11月9日的会议上又明确提出“必须采取退的方针”。他说：“我们国家很大，很落后，人口多，要建设，又要注意人民生活”。我们现在的速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在这天的会议上，陈云同志提出
慢个一年两年，到三个五年计划，每个五年计划慢一年。稳当一点，就是说“右倾”一点。“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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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下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 上卷
点好.周总理接着说：“这不发生＂左倾”、右倾的问题。不象政治方面，“左”了就盲动，右了就投降”
11月10日，党的八届二中全会开会。毛主席后来把这次全会看成反冒进的“集中表现”。的确，为争取1957年经济稳定发展而开展的反冒进，是集中表现在这次全会上的。
全会议程有三项：时局问题，1957年国民经济计划和财政预算控制数字问题，粮食和主要副食品问题。
少奇同志作时局问题的报告。他作为我党派赴苏联.协助苏共处理波、匈事件的代表团闭长，除向全会报告了波，匈事件经过及与苏方谈判情况之外，着重讲了波、匈事件的教训。他认为，波，匈事件教训之一，是苏联和东欧发展重工业中忽视了人民生活，以致激起群众不满，被反动势力所利用。我们应遵照毛主席关于“又要重工业，又要人民”的指示，不能把同人民的关系搞得太紧张 他说：“我们应该注意把工业建设速度放在稳妥可靠的基础上。什么叫稳妥可靠？就是群众总不能·上马路，还高兴，还能保持群众的那种热情。”报告结尾时，他引用了周总理、陈云同志关于左倾、右倾的谈话，说：究竟是左倾一点好，还是右倾一点好？毛主席说：看是什么右。少奇同志答：是快慢的右。毛主席说：这种右可以。少奇同志接着说：“对阶级敌人，你右了，人家就进来了，你让，人家就进来了，那个就让不得，那个右是不许犯的.快一点慢一点不是失掉立场问题。昨天有一位同志讲，慢一点，右一点，还有回旋余地；过了一点，左了一点，
1反目进和八大的正确决策
557 回旋余地就很少了。”今天看来，那时把“左”倾，右倾这些政治概念运用到建设速度的快慢上来是不确切的（这也是反“右倾保守”时所形成的用语），但这里阐明的宁肯慢点，也不要搞快了的观点却是很重要的。
周总理就第二项议程作报告。他联系波、匈事件的教训和我国“一五”计划和1956年计划执行情况的总结．提出1957年应实行“重点发展，适当收缩”的方针，他说：
—毛主席近几个月常说，既要重工业，又要人民我们搞工业化，搞社会主义，就是为人民谋长远利益 你不关心人民的利益，让人民过份地束紧了裤带，重工业搞起来还得停。东欧的教训值得我们注意。
——八大决议提出：“我们必须在三个五年计划或者再多一点的时间内，建成一个基本上完整的工业体系“基本完整主要是指自己有足够的主要原料，又能独立地制造机器，不可能一切都完完全全，有些东西的生产量是要大些，但也不一定要很大，因为这个任务的实现.决定于东西的有无，不决定于量的太多或次多；实现这一任务的时间可能要放得更长些。
—八大前设想的远景计划：1967年生产3000万吨钢．1万亿斤粮食，现在看来不可能实现，我们的步子可以放慢点
八大建议的一些指标，如果综合平衡起来有困难.算不上去，可以修改。
——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也是建议，而且还是一个
草案，在执行中如果跟不上去，不要勉强，实际上某些数字已经勾掉了。
—今年的生产指标多数已接近第一个五年计划要求的1957年水平。到明年，46种工业生产指标，估计有39种一定要超过。五年计划基本建设投资427亿，现在提出的明年投资指标为131亿，同前4年的投资加在一起，就是480亿了，超出计划50来亿。五年计划规定的预算收支、人材培训、劳动工资等，都将超过或4年就已超过。
—今年生产建设成绩很大，但有些方面“冒”了。因为今年“冒”了，明年的计划安排就非常闲难。“冒”了的就要收缩一下，使整个国民经济协调发展，不然站不稳，就会影响我们的货币、物价、劳动工资等各方面。应该意识到，不要使中国也发生“波兹南”，几万人或者几十万人站在街上请愿，那问题就大了。
周总理报告最后宣布：政治局提议，明年开展一个增产节约运动，指定李先念、薄一波、黄克诚、杨尚昆、习仲勋5同志来计划这个事情。
各组在讨论中，除一些同志担心“适当收缩”的提法会引起“冒退”和对某些具体指标安排有意见以外，一般都同意1957年实行“保证重点，适当收缩”的方针。华北组认为，1956年各方面都“冒”了，1957年应该收缩。董必武同志11月15日在中南组说，批评冒进从6月就开始了，但冒进的思想并未得到清除。经济建设是长期的，偶然突击一下可以，但不能经常靠采取突击的方法。冒
二十一 反肾进和八大的正确决策
559 进思想不清除，第二个五年计划还会发生问题。董老的话不幸而言中了。
毛主席在小组长会议上提出七条，主要包括：1956年国家建设事业是有成绩的，基本建设投资和其他事业开支，大部分正确，一部分不正确，在308亿元的预算开支中，有20亿到30亿元用得不恰当；1957年预算收支各为308.5亿元，维持1956年水平；钱和材料只这么多，在某些方面必须比1956年作适当压缩；国内阶级矛盾已经基本解决，但是仍应注意一部分反革命分子的活动。11月15日，他在大会上讲话说：现在还看不到第一个五年计划的830项有什么根本性的错误，包括今年预算中用得不当的20亿到30亿在内。前进不是突然进，而是波浪式地前进。有退有进，但主要还是进。要保护干部同人民的积极性，不要在他们头上泼冷水。从这些话语中看得出来，毛主席对这次会议反冒进是有不同意见的，但当时没有提出批评，而且同意1957年实行“保证重点、适当收缩”的方针。1958年批判反冒进时，他说他在八届二中全会提出的七条是个妥协方案，是用来挡水的，想挡一挡反冒进之水。
1957年2月8日，中央发出《关于一九五七年增产节约运动的指示》。为统一全党思想，指示对1956年的经济工作，总结了两条经验：一、建设的速度和规模不但决定于国家的财力，更重要的是决定于建设物资的供应能力。1956年基本建设规模定得过大，正是因为没有足够考虑建设物资供应的可能。二、人民生活改善的速度
主要决定于消费物资供应能力。如果仅仅增加工资、农贷、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而不能相应地增加消费品的供应，那么，就必然造成市场紧张，甚至物价上涨，因而就达不到改善人民生活的目的。指示指出：1956年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许多生产指标和建设项目提前完成了1957年计划。为巩固这种胜利，总结“一五”经验，准备“二五”计划的实行，1957年的建设事业在前进的道路上，适当地放慢一—些脚步，是完全必要的。
1957年6月26日，一届人大第四次会议开幕。7月1日，我以国家经委主任身份代表国务院向大会作《关于一九五六年国民经济计划执行结果和一九五七年国民经济计划草案的报告》。报告规定1957年工业总产值比1956年增长4.5％，其中，消费资料增长1.1％，生产资料增长8％，钢产量增长11％，原煤增长10.7％，棉纱、棉布产量分别比上年减少11.7％和14.7％。轻工业减产主要是因为1956年部分农业原料减产。基本建设投贷：11亿元，比上年实际完成数139.9亿元减少0．在周总理、陈云同志主持下，1957年的综合平工作是做得比较好的。这一年经济发展的比例关系较协■。积累占国民收入使用额的比例，财政收入占国收人的比例，基建拨款占财政支出的比例，同当时国家承受能力是相适应的。财政收支平衡，略有节余。商品货源显著大于当年社会购买力.市场繁荣，补足七年的亏空。实践证明，1957年实行“重点发展，适当
反进和八大的正确决革
收缩”的方针是完全正确的
总之，1956年初到1957年初的反冒进．是我们党依■集体领导和集体智慧.成功地避免了一次可能出现的重大失误而载入党的史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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