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腌肉”
昨天是一张作废的支票,明天是一张期票,而今天则是你唯一拥有的现金——所以应当聪明地把握。
——李昂斯
那是1914年的深秋,“一战”的战火烧遍了整个欧洲,父亲应征入伍上了前线,只剩下妈妈住在不来梅郊外的家中,独自一人照顾着他们的孩子——布恩和南希。
爸爸离开家的时候,兄妹俩都还小,根本不记得爸爸的长相,不过,妈妈时常拿来爸爸的照片给他们讲爸爸的故事。
他们的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虽然日子很苦,妈妈拼命工作也只能让全家人勉强吃上黑面包,但在小布恩的印象里,妈妈的脸上总是写满微笑。
几乎每个晚上,妈妈都会坐在昏黄的油灯下给前线的爸爸写信。而爸爸的信也经常从前线寄回来,布恩和妹妹最喜欢做的,就是数信封上的邮戳,因为爸爸寄来的信封上总是盖满了各式各样的邮戳。每当这时,妈妈便会把爸爸的信读给兄妹俩听。
一天,布恩听妈妈说,爸爸在前线负了伤,住进了医院,伤好后就不能回前线打仗了,他被调到了军需机关工作。这样,爸爸就有机会回家来看看,还会给他们背一整袋好吃的东西。
兄妹俩高兴极了,他们想那袋子里装的一定是大块的美味腌猪肉。在当时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能吃到一块腌猪肉,已经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于是,每天晚上睡觉前,他们都会幻想着父亲会背怎样大的一袋子腌猪肉回来。
爸爸终于回家了,他的身上背着那只兄妹俩朝思暮想的大口袋,他把口袋放到墙角,便一手一个将兄妹俩抱了起来。虽然爸爸的身上满是烟草和朗姆酒的味道,大胡子也很扎人,可他们依然缠住爸爸不放,和爸爸在一起仿佛有无穷的快乐。
和爸爸闹够了,兄妹俩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墙角的那只大口袋上面——那里面一定装满了诱人的美味,最吸引人的当然还是腌猪肉。想着想着,布恩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可都到睡觉的时间了,爸爸还没有打开口袋的意思。躺在床上的兄妹俩假装睡着了,当妈妈进屋时,他俩都一动不动地躺着,等妈妈转身离开,便眯缝着眼睛偷偷往外屋瞧。
妈妈终于也忍不住了,她走到口袋旁,弯下腰,解开袋口,然后吃力地将那个大口袋抱了起来,把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桌子上。
兄妹俩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失望、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原来桌子上堆的全是信,一沓沓五颜六色的信封,信封上盖满了各式各样的红邮戳。这些信他们兄妹俩太熟悉了,都是妈妈每天写给爸爸的那些信。
口袋倒空了,除了信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这些信堆满了整整一张桌子,有几封还掉到了地上。妈妈看着堆积如山的信,又看看那个空口袋,从没流过眼泪的她第一次哭了。
起初,她只是小声地呜咽,她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捂住嘴,泪水不断从紧闭的双眼中涌出来。到最后,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走到妈妈背后,看到妈妈对着那个空口袋哭得如此伤心,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想从背后搂住妈妈,给她一些安慰,可妈妈一扭身,甩开了他搂过来的双臂,始终不肯让爸爸靠近她……
心灵明镜
人们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虽然我们向往并尊重那些纯粹的爱情,但婚姻毕竟不等于爱情,它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再美的爱情之花如果离开了肥沃的土壤,也终究逃脱不了凋谢的命运。学过哲学的人都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以让我们不要为了物质而爱,但要学会为爱而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