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期盼
节俭乃充分利用生命之艺术,崇尚节俭乃诸美德之本。
——萧伯纳
那是1921年的平安夜,晚上6点钟,辛普森一家刚刚互赠了圣诞礼物。父亲站在起居室的椅子上,身子紧紧贴着圣诞树,摇摇晃晃地掐灭了树上那只淡红色的小小烛焰。母亲从厨房端来了餐具和土豆沙拉,说道:“你们最爱吃的小香肠马上就要烤好了!”
她的丈夫跳下椅子,一边搓着手,一边问道:“有芥末吧?”母亲没有答话。她回身拿出了盛芥末的空瓶子,对正坐在灯下摆弄圣诞礼物的儿子说:“汉斯,赶紧去买点芥末!小香肠就要出炉了。”
汉斯还在专心于刚刚得到的那架廉价小照相机。父亲走过去,轻轻地在这个15岁男孩的脑后打了一巴掌,厉声说道:“还不赶紧去买芥末!再晚商店都该关门了,带上家门钥匙,回来省得按门铃了。别把钱跑丢了,快去快回!”
汉斯拿着用来装芥末的空瓶子,从父亲手中接过钱,揣上钥匙就上街了。
平安夜的街上美极了,每家店铺都挂满了彩灯,橱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汉斯四下张望着,早就把买芥末的事抛到了脑后。他沉浸在圣诞节快乐的氛围之中,以至于芥末瓶子从手中掉到了地上他都浑然不觉。
商店打烊了,橱窗前落下的卷帘窗把汉斯拉回了现实,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城里逛了两个小时。天哪!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小香肠肯定烤糊了,没买到芥末,连瓶子也丢了,汉斯眼前已经浮现出父亲那张愤怒的脸,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父亲的耳光已经打在了上面。他越想越怕,根本没有勇气回家!
辛普森夫妇吃着没蘸芥末的小香肠,憋了一肚子火,但到了8点,他们开始担心起来。9点钟,他们开始去汉斯的朋友家中寻找。第二天,他们报了警。一连3天过去了,没有一点汉斯的消息!又过了3天,仍杳无音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们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最后,他们放弃了寻找,夫妇俩陷入了深深的忧伤中……
从此以后,平安夜成了辛普森夫妇的伤心夜。每逢此时,他们总是将那架廉价的小照相机同儿子的照片一起摆在圣诞树前,相片上的小汉斯穿着蓝色西服,头上戴着一顶帅气的毡帽。夫妇俩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孩子的照片不发一言,他们太爱汉斯了。
以前,每当汉斯犯了错,辛普森先生便会随手揍他几下,可他并不是真的发火,有几个父亲没打过孩子呢?——每年圣诞树下都摆着他昔日送给父亲的打火机和送给母亲的红围巾。夫妇俩依然会在这天吃土豆沙拉和小香肠,只是香肠里再也没有放过芥末,因为他们早已吃不出香肠的味道了!
“这次的小香肠味道不错。”父亲每年都要这样说上一句。母亲这时便会答道:“要是配上汉斯买的芥末就更好了。我去厨房把汉斯那份香肠给你取来,恐怕今年他又吃不上了。”
终于有一天,汉斯回家了!
1926年的平安夜,6点刚过,母亲照例把土豆沙拉和小香肠端了上来,这时父亲忽然说道:“亲爱的,你听见了吗?我好像觉得门口有动静。”
他们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
果然有人进了屋,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回头去看。
这时,一只握着瓶子的手从夫妇俩中间伸了出来,同时,一个颤抖的声音说道:“爸,您要的芥末买来了!”
母亲双手捂住了脸,泪水已经从指缝间滴落。父亲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虽然满含着热泪,却依然微笑着转过身来,抡起胳膊给了汉斯一记结实的耳光,说道:“臭小子,买个芥末也要这么久么!”
心灵明镜
人世间最伟大的爱莫过于父母的爱,父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包容你一切任性与错误的人。无论你走到海角天涯,也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误,那冷冷的黑夜中,守在灯光下为你望眼欲穿的人一定是你的父母。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切莫让最爱你的人为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