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全球工会组织变迁
11.2.1西方国家工会力量的弱化
西方国家中比较盛行由一个或多个雇主和他们的职工之间进行工资和就业的 谈判。各国的制度主要有三个方面的不同，一是工会参加比率和集体协议的覆盖 率不同，二是集体谈判的层次不同，三是集体协议的内容有所不同，而反映工会力 量的主要是前两者。此外，我们从罢工的工时损失中也可以看出工会力量变化的 一些迹象。
1.工会参加比率正在下降
从横向来看,工会参加比率和集体协议的覆盖率能够反映各国工会的力量有 所差别。图11.1中列岀了 1990年17个经合组织(OECD)国家私有部门和国有部 门总的工会参加比率和集体协议的覆盖率。从数据中可以看岀，集体协议覆盖率 非常高，所有17个国家的平均覆盖率达到69%, 12个欧洲国家的平均数为78%。 相比之下，工会参加比率要低一些，17国的平均数为38%, 12个欧洲国家平均工 会参加比率为40%。
/11工会与劳动关系
资料来源：OCDE , 1994, Pers pectins de I fem ploi o
图n.i经合组织国家工会参加比率和集体协议覆盖率
劳动和人力资源经济学
各个国家的工会参与比率和集体协议覆盖率的差异主要与各国不同的制度背 景有关。例如，在法国和西班牙等欧洲大陆国家，集体协议中不能对工会成员和非 工会成员有所歧视,因此在这两个国家协议覆盖率很高，但工会参与比率却很低。而 在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和英国这几个英语国家，工会成员和非工会成员之间的歧 视是合法的，因此，参加工会就对职工较为有利。所以,工会参加比率并不能很好地 反映工会组织的力量。比如说在法国，虽然工会组织的参加率很低,但工会组织的影 响力仍然非常重要。法国的法律规定，在有50个雇员以上的企业里，工会有权代表 职工与企业进行集体谈判。相反，美国的工会参加比率虽然更高一些,但法律规定工 会代表职工与企业进行谈判必须首先经过大多数职工投票同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 在美国集体协议的覆盖率很低。总的来说，集体协议的覆盖率更能反映工会的力量 强弱，以此来衡量，显然欧洲大陆国家的工会力量要强于其他发达国家的工会力量。
如果我们不是为了横向比较的话,某一国家工会参加比率的变化也能够反映 工会力量的变化。在20世纪70年代以前，美国、加拿大和英国的数据都表明，经 济的衰退和失业的增加都会引起工会参加比率相应升高。但那之后，这一规律就 不再成立了，世界上主要发达国家的工会参加比率都出现了下降的趋势,这表明，发 达国家中工会的力量正在逐渐弱化。其中，美国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工会的 参加比率就一直在下降。1945年的时候,美国的非农业劳动力中的工会参加比率曾 经达到35.5%①,1975年，该比率已经下降到23.5%, 1995年美国的工会参加比率 下降至14.3%,到最近的2013年，更是下降到了历史最低点11.8%（参见表11.1）。
表11.1代表性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工会参加率（％）
国家
1970 年
1980 年
1990 年
1995 年
2000 年
2005 年
2010 年
2013 年
奥地利
62.8
56.7
46.9
41.1
36.5
33.3
2&4
27.4
英国
44.8
50.7
39.3
32.6
29.8
2& 4
26.4
25.4
德国
32
34.9
31.2
29.2
25
21.7
1&6
17.7
法国
21.7
1&3
10.1
9
8.1
7.7
7.7
—
意大利
37
49.6
3&8
3&1
34.9
33.6
35.5
36.9
西班牙
12.9
12.5
16.3
16.1
14.8
17.6
—
荷兰
36.5
34.8
24.3
25.7
23.1
20.6
1&6
17.6
瑞 士
3&9
31.1
24.3
22.8
19.4
19.3
17.1
—
爱尔兰
53.2
57.1
51.1
45.8
36.6
34.0
32.7
29.6
芬兰
51.3
69.4
72.5
80.4
75.5
70.6
69.1
—
瑞典
67.7
78
80.8
83.1
79.1
76.5
6&2
67.7
丹麦
60.3
7& 6
75.3
77
73.3
70.7
67.0
66.8
美国
23.5
19.5
15.5
14.3
12.8
12.0
11.4
10.8
资料来源：Jelle Visser, 2006, wUnion Membership Statistics in 24 Countries/* Monthly Labor Revitruu^ January, 38—49O 2004—2013 年数据来自 OECD.Stat。
① 此处数据转引自 Filer, R.K. ♦ D.S. Hamermesh and A.E. Rees, 1996, The Economics of Work and Pay 9 New York： Harper Collins Publishers, p.428。
导致工会参加比率下降的原因具体有以下五点：
首先，从职工角度来看,他们组织工会的努力并没有上升。1953-1974年间 平均每个工人的组织费用并没有增加,而同时，国民收入和实际工资都在增长。另 有研究表明,1977—1991年间职工对工会作为自己的代表的需求确实下降了，这 是导致工会参加比率下降的主要原因。
11工会与劳动关系
其次，从企业角度来看，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有工会组织的企业规模在变 小。一项针对英国的研究显示,和美国的情况一样，没有工会组织的企业成长得更 快，同时，由于市场竞争程度越来越强,上世纪80年代成立的企业更倾向于没有工 会组织。
第三,如果把工会作为一种服务来看的话，那么这种服务的供给者（企业的雇 主）拒绝工会化的倾向更强了，特别是在20世纪80年代国际竞争加剧和垄断利润 下降的情况下，工会成员较高的工资越来越难以被企业承受，这时，雇主就更加不 愿意组织工会了。
第四,从工会组织的需求方（职工）来看，职工的结构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女性 职工、教育程度较高的职工和白领阶层的比例提高了，而这几类职工参加工会的倾 向都较低。
第五，对那些没有参加工会的职工来说，参加工会组织的潜在收益降低了，因 为有些原先由工会提供的“服务”（例如对解雇职工的限制）开始由政府提供了，于 是非工会成员也感觉更满意了，而工会所能提供的“服务”则更少了。①
2.集体谈判的层次正在降低
西方国家的集体谈判一般分为三个层次，即企业（工厂）一级的、行业一级的和 中央一级的，各个国家集体谈判的主要层次也各不相同。
在加拿大和美国，谈判主要发生在企业和（或）工厂一级。具体地说来,在加拿 大最为重要的谈判层次是在工厂一级（即一家工厂对一个工会的谈判），其次是企 业一级的谈判（即一个有多家工厂的雇主与一个工会的谈判）。在美国，有很多大 企业都有遍布全国的小厂家，在各种层次的谈判中,企业一级的谈判更为重要。行 业一级的谈判常常只发生在那些多由中小企业构成的行业,这种谈判层次在北美 并不重要。自1991年以来，新西兰也开始以企业（工厂）一级的谈判为主了。同 时，在英国这一级的谈判正在变得越来越重要。在英国，集体谈判制度是随着劳动 关系的演变而变化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及战后的一段时间里，工会和职工的力 量有所增强，于是工厂一级的谈判也就自动地得到了发展。同时，随着企业的规模 变大，企业将越来越多的生产活动和工作内部化了，这样一来，从许多雇主共同进 行的谈判中分离出来，形成自己独立的劳动关系对企业较为有利。在法国，虽然人 们仍然在各种层次上进行着集体谈判,但企业一级的职工组织和集体谈判已经明
①这些原因都被一些实证研究所证明了，限于篇幅.我们没有列出这些文献的出处，有兴趣的读者可 以详细参考 Filer, R.K., D.S. Hamermesh and A. E. Rees, 1996, The Economics of Work arid Pay,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劳动和人力资源经济学
显变得更为重要了。日本也同样经历了谈判分散化的过程，现在日本主要的谈判 形式是工业企业的经理阶层与企业的工会之间进行的谈判。这些企业内的工会并 不是行业工会组织的分支组织，实际上行业的工会通常只是企业一级工会组织的 联盟,其目标只是交流信息、协调谈判策略和政治活动等等，也就是说，日本行业工 会的作用并不强。
西方国家第二种谈判的层次是在行业一级，德国、奥地利、新西兰和瑞士都以 这种谈判层次为主。在澳大利亚、比利时、芬兰、挪威、荷兰、葡萄牙、西班牙和瑞 典，谈判主要在第三种层次（即中央一级）上进行，但在西班牙和瑞典这种谈判形式 已经越来越不重要了。①
表11.2中还列出了各个国家在整个经济层面上的协调程度。这里需要区分 一下显性的协调和隐性的协调。显性的协调指的是需要等待全国一级的雇主联合 会和工会组织之间达成集体谈判的协议（可能也有国家的参与），这意味着谈判的 集中程度比较高。隐性的协调指的是谈判在联合会对其成员的控制下进行，且 （或）将主要行业达成的协议作为其他行业的参照，这意味着全国一级的协调虽然 存在，但却并不是直接由全国一级的雇主组织和工会来谈判的。如果一个国家不 在全国一级进行集体谈判,并不意味着这个国家没有全国一级的协调，因为这一协 调可能是以隐性的形式出现的，这时，谈判的集中化程度实际上也是比较高的。比 如说，在德国和日本,集体谈判不在全国一级进行，但在这两个国家全国一级的协 调却很强。在日本，劳动者通过“春斗”给一些大企业的工资要求规定了大致的标 准,而这些标准往往都被分散的集体谈判所遵守。在德国情况又不一样，一般是将 冶金工业达成的协议作为其他集体谈判的参照。②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发现，除了奥地利以外,所有的OECD国家都有在企 业一级进行的集体谈判，而且谈判的分散化，特别是向企业一级分散成了 一种趋势 （见表11.2）。近年来，随着失业问题在西方国家越来越严重,集体谈判分散化的呼 声也越来越高涨,有些经济学家甚至主张实现雇主和职工之间的单独谈判，可以使 得工资更为灵活地应对劳动力市场的各种变化。
表11.2 17个经合组织国家谈判的层次（1980—1994年）
集体谈判的层次"
主要的谈判层次、
在整个经济层面上的协调
协调目标
职工的能力
澳大利亚
1, 2, 3
2—3, 1
显性的协调
强
奥地利
2, 3
2
隐性的协调
强
比利时
1, 2, 3
2
显性的协调
有限
加拿大
1, 2
1
无协调
无
① OECD, 1994, Perspective de Vemploi,
② 参见 Cahuc* P. and A. Zylberberg, 1996, Econcnnie du travail： la formation des salaires et les determinants du chomage, Departement De Boeck Universite0
集体谈判的层次"
主要的谈判层次山
在整个经济层面上的协调
协调目标
职工的能力
芬兰
1, 2, 3
3-*2/1
显性的协调
强
法国
1, 2, 3
2
显性的协调
有限
德国
1, 2
2
隐性的协调
强
日本
1, 2
1
隐性的协调
强
荷兰
1, 2, 3
2
显性的协调
有限
挪威
1, 2,
2->1
显性的协调
无
新西兰
1, 2, 3
2—3
显性的协调
强
葡萄牙
1, 2. 3
2—2/3
显性的协调
有限
西班牙
1, 2, 3
2/3—2
显性的协调
有限
瑞典
1, 2, 3
3—2
显性的协调
有限
瑞 士
1, 2
2
无协调
有限
英国
1, 2
2-> 1
无协调
无
美国
1, 2
1
无协调
无
注：a 1 =企业/工厂;2=部门；3=中央一级。b-H弋表变化的方向。
资料来源；OCDE, 1994, Perspectives de I 'emploi o
工会与劳动关系
3.罢工损失工时正在减少
罢工损失的工时是衡量劳资矛盾激烈程度的一项重要指标，从中我们也能够 看出工会力量的变化。罢工造成的工时损失受到两方面因素的影响，一是罢工的 发生率，二是罢工的持续时间，其计算公式是：
工时损失的比例
「罢工人数罢工持续时间 y
(11.2)
_从业人数年度工作时间 %
表11.3列出了 1948—1993年间美国有1 000及1 000以上职工参加的停工情 况，从表中我们可以看出以下几点趋势。首先，美国在这50年间罢工造成的工时 损失有了非常明显的下降。其次，罢工损失的工时下降主要是因为罢工的发生率 有了大幅度的下降。值得注意的是，我们不能简单地从罢工损失工时的下降就简 单地推断这半个世纪以来美国的劳资矛盾有所缓和。现实中的问题远远比数字来 得复杂，从表11.3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罢工发生率迅速下降的同时,罢工的持续时 间却有较明显的延长。此外,罢工发生率下降的真实原因又是什么呢？是劳资矛 盾更为缓和？是劳资矛盾的解决速度和“效率”提高了？还是工会组织的力量有所 弱化,工人们已经越来越无力拿起罢工的武器？从上文中对于工会参加比率和集 体谈判层次变化趋势的分析来看，工会参加比率的下降和工会力量的弱化至少是 导致罢工发生率下降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全部原因的话）。从这一意义上来讲, 工会参加比率的下降、谈判层次的降低和罢工损失时间的下降恐怕都是发达国家工 会力量弱化的表现,其背后更为深层次的原因可能还是知识经济时代和经济全球化 趋势，劳动者面临着就业越来越困难的局面,越来越缺乏保护自己权益的手段。
\劳动和人力资源经济学
年份
工时损失的比例.
发生率
（在全部雇员中的比例）
持续时间中位数 （天）
1948
0.22
3.0
1&2
1955
0.16
3.9
10.3
1960
0.09
1.5
14.8
1970
0.29
3.2
21.4
1975
0.09
1.2
1&2
1980
0.09
0.8
26.2
1985
0.03
0.3
22.6
1988
0.02
0.1
36.9
1989
0.07
0.4
37.6
1990
0.02
0.2
32.1
1993
0.01
0.02
21.8
资料来源：Filer. R.K.. D.S.Hamermesh and A.ERees, 1996. The Economics of Work and Pay,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p.471・ Table 12.2。
全球化浪潮使得劳动力市场的竞争性越来越强，就业的非正规化趋势明显，工 会力量被日益削弱，劳动权益的保护受到严重挑战，这一系列的趋势最终成为全球 范围内广泛出现的收入差距扩大现象的重要原因。但是，收入差距的扩大又引发 了一些新的劳动力市场变革，劳动权益的保护在最近这些年又重新得到了社会各 界的重视。
【阅读】
世界劳工形势大转弯
20世纪70年代初的石油危机和经济“滞涨”，引发了新一轮劳动力市场的改 革。欧美政府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基本内容是减少政府对市场特别是劳动力市场 的干预，放宽或者取消政府设置的许多限制，强化企业的经营自主权，抑制工会作 用，以刺激经济增长，促进充分就业。……
据2006年11月欧盟委员会公布的劳动法令绿皮书所述，目前在欧盟几乎所 有的成员国，双层劳动力市场（一部分正规就业人士受到劳动法保护，其他人则没 有或很难得到劳动法律保护）已经成为社会普遍现象,各种有利于增加就业但劳动 保护状况不佳的非正规用工方法如定期合同工、派遣工、临时工等，所占比例不断 扩大。自2001年以来，在欧盟25国，这些非正规就业的比例已经从36%上升到 40%。......
与上述解除劳动力市场管制和自由化改革紧密相联，近几十年来，世界收入分 配形势一个突出的现象是：不断偏向资本利润，劳动者的收入状况不断恶化。…… 根据摩根斯坦利研究所发布的数字,2006年，在七国集团中，资本利润占国民收入
的比例达到创纪录的高点15.6%,而劳动收入则达到创纪录的低点53.7%。…… 此外,20世纪70年代后，随着西方国家的政策调整.特别是一些国家右翼势 力对工会组织的打击，工会运动在西方世界遭受到极大挫折，至今仍然处于颓势。 以工人的入会率为例，近30年来，仅有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瑞典、挪威等少数国 家，工人的工会化率仍然较高，维持在50%乃至70%以上，其他主要工业化国家基 本都是处在很低的水平，如美国2005年的工会化率是12.5%,法国仅有8.3%。
11工会与劳动关系
2006年的劳动事件已经对世界的政治形势和格局产生了重要影响。……在 当今世界各国，特别是西方主要国家，已经出现了一个关注底层劳动、保护劳工权 利的新趋势。目前,这种新趋势的触角已经初露端倪。
例如，在美国，民主党在2007年初主控国会之后的一件主要工作就是通过了 在美国已经争论多年的最低工资修正法案，将联邦层次的最低工资标准大幅提高 41%,从目前的每小时5.15美元升到了 7.25美元（目前美国众议院已经通过）。这 是美国近10年来工资标准的第一次调整，而且调整的幅度也是美国自1938年建 立联邦最低工资制度以来所罕见的。……
在欧洲,2006年11月底，欧盟委员会抛出欧洲劳动法令修订草案绿皮书，在 全欧洲范围内进行公开讨论和征求意见。草案提出的一个核心的新概念，叫作“灵 活安全性（flexicurity）"（由flexibility与security结合而来）。其主要目的就是要 在加强劳动力市场改革的同时，响应广大劳动者的诉求，加大劳动者基础权利保 护，为所有劳动者包括各种灵活就业劳动者设置权利保障的底线。
资料来源：节选自杨鹏飞.《世界劳工形势大转弯》，《社会科学报》,2007年2月15 H.
11.2.2 东欧的工会组织转型
东欧各国在改革以前都实行了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体制，因此，工会的作用并不 是与资本方对立起来争取劳动者的权益，而是作为执政党和政府在企业组织里的 延伸。在经济体制转型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过程中，资本雇用劳动的关系在各 国逐渐建立了起来，劳动者权益的保护又成为重要的问题。但是，由于各国历史条 件和转型路径的不同，工会组织的变迁也呈现出了一些不同的特征。
在改革前，东欧各国较为普遍的一种企业形式是职工管理型的企业。在这类 企业中，职工对企业的工资和就业决策有很强的参与权利，而工会组织则是职工参 与企业管理的一个主要渠道。在传统体制下，东欧各国的工会在不同程度上是执 政党和政府的延伸，由于职工被视为企业的主人，所以参加工会也就成了一件顺理 成章的事情。然而在体制转型过程（包括私有化过程）中，职工管理型的企业形式 在大多数国家已经逐步退出历史舞台。反映在工会组织变迁方面,工会制度演变 的两大趋势是形成自由工会组织和集体谈判制度。相应地.企业一方在工资和就
\劳动和人力资源经济学
业决策中的影响则越来越强。在这一体制转型过程中，东欧国家普遍出现了工会 参加率下降的趋势。但即便如此，由于传统体制下的工会参加率非常高個此东欧 国家转型过程中的工会参加率仍然大大高于一些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工会参加率 （参见表11.4）0
表11.4东欧转型经济国家的工会参加率（％）
1995 年 1985 年
非农业劳动力
雇员
非农业劳动力
雇员
阿尔巴尼亚
75.4
63.8
100
96.3
保加利亚
51.4（1993 年）
5&2（1993 年）
61.9（1991 年）
62.3（1991 年）
捷克共和国
36.3
42.8
7&&1990 年）
76.9（1990 年）
匈牙利
52.5
60.6
74.1
80.4
波兰
27.0
33.8
47.1（1989 年）
58.8（1989 年）
罗马尼亚
40.7（1993 年）
50.7（1991 年）
52.8（1991 年）
斯洛文尼亚
52.3
61.7
76.8（1990 年）
76.9（1990 年）
注：在雇员数据中没有包括失业者。
资料来源：BIT, 1997, Le travail dans le monde 1997—1998. Relations professionneLles» democratic, et cohesion sociale, Geneve, Bureau international du Travail0
工会参加率的下降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职工对于工资和就业决定的影响力在 下降，但是，导致东欧国家工会参与率下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国家的新兴企业 （特别是小型的私有企业）往往都不成立工会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