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韓柳並稱而道不同 韓作師説而柳不爲師 韓闢佛柳謂佛與聖人合 韓勸憲宗封禪而柳非之 論韓柳作史之説
韓、柳並稱而道不同。韓作師説,而柳不肯爲師;韓闢佛,而柳謂佛與聖人合;韓謂史有人禍天刑,而柳謂刑禍非所恐。【原注】柳以封禪爲非,而韓以封泰山、鏤玉牒勸憲宗。
【全云】一作師説,一不肯爲師,是各量其力。闢佛是韓勝,非封禪是柳勝。作史之説,亦柳爲長,然韓子大本大原處勝,而柳不逮也。
【元圻案】歐陽公集古録般舟和尚碑跋曰:「子厚與退之皆以文章名一時,而後世稱爲韓柳者,蓋流俗之相傳也。其爲道不同,猶夷、夏也。」〇昌黎師説曰:「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藝經傳皆通習之,不拘於時,學於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師説以貽之。」原道曰:「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諫佛骨表曰:「事佛求福,乃更得禍。」答劉秀才論史書曰:「夫爲史者,不有人禍,則有天刑,豈可不畏懼而輕爲之哉!」潮州謝上表曰:「臣於當時之文,亦未有過人者。至於論述陛下功德,與詩、書相表裏,紀泰山之封,鏤白玉之牒,雖使古人復生,臣亦未肯多讓。」又曰:「宜定樂章,以告神明,東巡泰山,奏功皇天,具著顯庸,明示得意。」〇柳子厚與韋中立論師道書曰:「孟子稱『人之患在好爲人師』,由魏、晉氏以下,人益不事師。今之世不聞有師,有輒譁笑之,以爲狂。獨韓愈奮不顧流俗,犯笑侮,收召後學,作師説,因抗顔而爲師。世果群怪聚駡,指目牽引,而增與爲言辭。愈以是得狂名。僕材不足,而又畏前所陳者,其爲不敢也決矣。」送僧浩初序曰:「退之嘗病余嗜浮圖言,訾余與浮圖遊。寓書罪余,且曰:『見送元生序,不斥浮圖。』浮圖誠不可斥,往往與易、論語合,誠樂之,其於性情奭然不與孔子異道。」與韓論史官書曰:「退之言『不有人禍,則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爲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雖死不可回也。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禍非所恐也。」貞符序曰:「吴武陵爲臣言:『董仲舒對三代受命之符,誠然非耶?』臣曰:『非也。何獨仲舒爾,自司馬相如、劉向、揚雄、班彪、彪子固,皆沿襲嗤嗤,推古瑞物以配天命。其言類淫巫瞽史,誑亂後代,不足以知聖人立極之本。』」〇柳子云作史貴直道,不顧刑禍,其論甚正。然韓子云「後之作者,在據事跡實録,則善惡自見」,實得夫子作春秋之法。其撰順宗實録,褒貶不阿,非真畏人禍天刑者。柳子之不肯爲師,乃有激而然。
19 太行盤谷在孟州濟源縣21 柳集多有非本人文者 茅亭記見於獨孤及集 請復尊號表爲崔元翰作 舉裴冕表爲邵説作 請聽政三表四表集誤收 代裴行立謝表非柳文 柳州謝上表其一乃誤收 舜禹之事三篇疑韋籌作 愈膏肓疾賦不類柳文 集外文多後人冒名之作 柳集遺文散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