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壽鏞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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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清張嘉禄困學紀聞補注
壽鏞既刻困學紀聞補注,爰拜手而書於後曰:嗚呼,先君子豈欲刻斯書哉?生平高氣節而不自名氣節,好問學而不自襮問學。著書立説,雖及門高弟有求觀而無從得之者,蓋欿然常以爲未足,終身如是。溯乙酉、丙戌、丁亥之交,先君子官詞曹,始讀困學紀聞,日有常課,隨讀隨檢書,筆而記之。壽鏞侍側,年方十一二三歲,但見書楣之上題綴殆徧。初不知先君子所以參攷互證者,蓋得之於全、翁諸家之外,意在厚集其説也。迨與臺選益求有以經世者,不獲從容於著述。晚年多病,又復感憤時事,病時猶告壽鏞曰:「深寧學問,豈盡心於文字者?蓋將以明道也。困學紀聞一書,於君子小人消長之幾、人心風俗維繫之故,言之最切。吾是以致力於斯,汝輩誌之。」嗚呼,言猶在耳,而先君子之殁於兹三十有五年矣。今讀補注以「履霜戒於未然」,引劉荀明本釋「防微銷患」爲言,先君子之意可知矣。然則先君子雖不欲刻斯書,而一生精神之所在棄置不存,又豈壽鏞所敢哉!注凡二十卷,依翁本之舊。壽鏞就所筆者録之,未敢增損。原書謹藏於家,子孫其保守弗失。陳君伯弢爲先君子高第弟子,一再校斯注,俾小子稍免罪戾,有可感焉,因並及之。
乙亥冬,男壽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