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初步总结

1965年5月10日至6月7日，国家经委党组召开了托拉斯试点工作座谈会，各个托拉斯和中央有关工交部门、综合经济部门的负责同志及9个省市党委和经委的同志参加，检查总结前一段的工作。到会同志对试办托拉斯以来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各抒已见，展开讨论。6月1日，少奇同志和小平同志听取了汇报，并作了重要指示。少奇同志说：是试办，有不同意见是好事。办托拉斯就是要组织起来，组织起来才能搞专业化、标准化、系列化，才能增加产量，提高质量，发展新品种。在这方面，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国家都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参考资料，但都没有完整的经验，要我们自己创造。托拉斯不是只办12个，要把眼光放大一点，全面看问题。小平同志提出了搞托拉斯章程的问题。他说：要搞一个托拉斯的章程，首先把汽车托拉斯的章程搞出来。搞章程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内部、外部的矛盾。托拉斯应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办好？各个托拉斯都应当总结试办的经验，在今年内拟出一个办法。

这次会议的基本收获，就是明确了工业必须组织起来，必须根据经济合理性的原则解决各项矛盾。正如少奇同志说：管经济，不仅要看到全国，还要看到全世界；不只看到现在，还要看到将来。一个市、一个省以至全国这么多工厂，怎样组织得好，要算总帐，要有利于增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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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提高质量，降低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方便人民。至于各个地方的人权、财政问题，那不是托拉斯本身的问题，应当另外研究办法，不要都扯到托拉斯身上，更不能以此为理由反对托拉斯收厂。

座谈会搞了一个《会议纪要》，对有关问题提出了以下解决办法：

1．关于托拉斯由谁办的问题。应该根据工业、交通行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特点，实行中央和地方合理分工的办法，既不是一些同志主张的以办全国性的托拉斯为重点，也不是另一些同志主张的以办地方性的托拉斯为重点。例如，国民经济中的某些重要行业，如煤炭、石油、基本化工、重要机械、纺织等，可以办全国性的托拉斯，由中央部门管理；有些行业，如制糖、玻璃、塑料制品等轻工业行业，某些通用机械、铸锻件等工艺加工、通用设备修理等，可以举办地方性的托拉斯，由省或大工业市管理。

2．关于全国性托拉斯行业管理与上收地方工厂的问题。有的同志提出，托拉斯要实行行业管理，就必须把该行业所有的企业都收上来；也有的同志不赞成，说可以不必上收企业，而用计划和协作等办法实现行业管理。经过讨论，认为还是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做法。对需要和可能实行集中统一管理的行业，可以把同一行业的企业都收归托拉斯管理；有些行业，可以只收重要的工厂，一般性的厂子仍然隶属地方，但托拉斯有责任对该行业实行统一规划，统筹安排生产建设，统一下达计1

划，根据需要和可能把重要原材料的申请和分配以及产品的调拨和销售统管起来。这种托拉斯，可以建立若干分公司，把一个地区内同一行业的工厂组织起来，分公司由托拉斯领导或与地方双重领导。有些行业，例如铸锻件、标准件、汽车和机床等通用设备修理等，在成立地方性托拉斯的时候，也可以把当地中央直属企业中的有关车间或者设备、人员统一组织起来。

3．关于托拉斯改组生产、调整企业的问题。要兼顾整体与局部、当前与长远、经济合理性与国防战略，考虑两方面的需要。不仅要求产品数量的增加，而且要求产品品种的增加和产品质量的提高。凡社会需要的产品，要迅速恢复生产。托拉斯既要组织好内部的生产协作，也要重视外部的生产协作，不能随意中断原有的协作关系；需要调整的，应该经过双方协商，并在妥善安排后才能调整。凡是适宜外部协作的，应该委托外部协作，并尽可能将这种协作关系固定下来，纳入国家计划。托拉斯也不能什么都搞“万能不求人”。

4．托拉斯要正确划分公司、分公司和厂矿三级的管理权限，把集中经营和分级管理结合好。不能什么都集中到公司和分公司，尤其不能因为实行统一核算而削弱厂矿一级的经济核算。要使分公司和厂矿有必要的权力，因时因地安排生产，主动、灵活地进行工作，发挥大家的积极性。

关于托拉斯与现行经济管理体制的矛盾问题，由于牵涉面比较广，决定会后专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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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谈会决定，把1965年工作的重点继续放在办好现有的托拉斯上，暂不扩大全国性托拉斯的试点范围；少数条件比较成熟的行业和地方，可再试办若干区域的或地方的托拉斯。我在会议总结讲话中，特别强调：托拉斯一定要坚持办下去，但要贯彻既积极又谨慎的方针，防止因大的偏差而出现反复。

可以说，我们从开始组建托拉斯，就注意稳扎稳打，先试点，发现问题后抓得也比较及时，既坚持少量试办、总结经验、逐步推广的方针，又积极解决矛盾，效果是好的。

当年中央决定试办托拉斯，期望以此为契机，逐步改变中央权力过分集中而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是有远见卓识之举。少奇同志，周总理和小平同志为指导这一改革付出了很大努力。“文化大革命”否定了它，使经济又回到老路上去，实在是一大憾事。28年过去了，现在国家经济体制改革正在全面深入进行，正在向着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前进。全国城乡的经济面貌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这应该归功全党同志按照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进行的大胆探索和勇于创新，应该归功于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正确指导。

在这里，我想侧重谈谈经过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十多年来的改革开放，我国工业方面取得的显著成就。从我手头掌握的材料来看，全国工业企业的个数，1990年达到795.78万个，比1978年的34.8万个增加了近221

倍。其中，全民所有制企业10.44万个，增加了24.3％；集体所有制企业166.85万个，增加了5.32倍；新兴办的城乡个体企业达到617.6万个，其他经济类型工业达到0.88万个。上述工业的总产值，1990年为23924.36亿元，比1985年的9716.47亿元增长了1.46倍。其中，全民所有制企业产值达到13063.75亿元，增长了1倍多；集体所有制企业产值达到8522.73亿元，增长了1.7倍多；城乡个体企业产值达到1290.3亿元，增长了6倍多；其他经济类型企业产值达到1047.56亿元，增长了8倍多。从这些企业的个数来看，全民所有制企业占的比重不大，但其产值占到54.6％；集体所有制企业产值所占比重近37％；城乡个体企业和其他类型企业的产值所占比重不到10％。这说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工业生产建设有了长足的发展，已形成了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格局。这种格局，对促进我国生产力的发展、活跃城乡经济、改变落后地区的贫困面貌、大幅度地提高人民的实际收入水平，具有重要的作用。

特别值得提出的是，在工业建设中，已经组织起了众多的全国性的、地区性的、跨地区的行业公司和集团。这些公司和集团，在资源综合利用、新技术开发，专业化协作、产供销统一经营方面，都显现了它的优势；其产品，不仅在国内竞争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有的在国际市场竞争中也具有一定的发展潜力。更感到欣慰的是，我从这些公司和集团组织中，看到了60年代试办托拉斯的

轨迹。当然，现今的公司和集团，较之当年的托拉斯，在组织形式上更加完善、先进，经营管理上更具有活力。但是，历史总是在延续中发展的，从今天的改革成果中，可以看出当年中央关于组建托拉斯决策的正确性和留下的可贵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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