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的阿勒山
澳大利亚的阿勒山[1]
劳拉是昆士兰凯恩斯西北300千米处的一个小镇,以两件事闻名。它曾经是约克角城金矿业的地区总部,由此可以看出欧洲人在那里殖民的野蛮性。这地方对当地的原住民来说很重要,它是原住民节日庆典和劳拉文化艺术节的举办地。原住民节日庆典和劳拉文化艺术节在镇郊外围一个大型场地每两年举办一次。令人震惊的是,举办这个重大的国际节日的地方,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一条可以连接世界其他地方的路,但在旁边却建有一座代表殖民地剥削的标志性建筑。之所以选择劳拉,是因为它是几个原住民神圣遗址的集中地,城镇周围的巨石上刻画着超过1.5万年历史的精细艺术绘画。这些艺术由两个被称为昆坎的灵魂守护,即蒂马拉(Timara)和印吉姆(Imjim),他们展现出一种集体意识。蒂马拉是两个昆坎中比较邪恶的一个,他的职责是控制人口,而长有一个球根状阴茎的印吉姆更淘气,喜欢恶作剧。
昆坎及其古老的血统证明了原住民对他们居住的土地的强烈情感。他们的歌曲追溯了整个古老旅程的沿途景观,提供了一种可以追溯到人类最早时期的谱系联结。同世界各地的其他原住民一样,当地原住民相信他们一直生活在他们的土地上。他们甚至还引用了科学家对人类进入该地日期的不断更新的估计,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这个日期从早期的几千年前渐渐增加到今天的6万年前。尽管每种测定时间的方法手段都会有偏差,但是自从新的年代测定法被应用于澳大利亚史前史研究后,极大地拓展了人类进入澳大利亚的历史。正如我们随后会知道的,能证明现代人类进入欧洲的证据不会早于4万年前,这意味着澳大利亚原住民与他们的家园有着更古老的联系,比过去200年殖民他们大陆的欧洲人要古老得多。
尽管基因清楚地表明,澳大利亚人和今天所有活着的人一样,其祖先源自非洲,但居住在凯恩斯市的原住民艺术家格雷格·辛格(Greg Singh)认为,了解了澳大利亚和非洲之间的遗传关联后,可以说,全部人类实际上都是从澳大利亚走出去的。他声称,如同放射性碳素断代让位于热释光测年法一样,如果对遗传数据进行再检测的话,将为澳大利亚在世界遗传史前传中的核心地位提供证据。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个物种的起源地是非洲,这是明确的。但是我们也可以问,走出非洲的线路是否带我们来到澳大利亚,把澳大利亚划定为拓殖世界之前的最早的领土,就像是某种史前的阿勒山?海岸通道是否是全球定居的中途换乘站?如果非洲是第一站,我们后续旅程的主要渠道就一定是澳大利亚或南亚吗?
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必须回到非洲,寻找人类遗传多样性的另一条主线。
[1] 阿勒山(Ararat Mount),位于土耳其东部。又译“亚拉腊”,系《圣经》所载大洪水后挪亚方舟停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