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71期：疫情提醒工业化来之不易，地方防疫演戏，小米是手机新时代代言人，体育工业化
2020年1月31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71期
【睡前消息71】为什么说为了防疫反应过度，也会“杀死”国人？
大家好，2020年1月31日星期五，欢迎收看71期睡前消息。
工业化下的方便生活不是与生俱来的，疫情思不易
我这几天和大家一样都宅在家里，通过网络围观防疫工作。这里先和大家分享一下个人观点。
首先，和2003年的非典事件相比，这次的病毒杀伤力的确要弱一些。目前绝大多数死亡案例都是本来有其他症状的中老年人，如果他们遇到的不是新型肺炎，而是一次重型流感，很可能死亡率也不会低。
但是2003年的时候中国的流动人口要比今天少很多。2003年中国铁路里程只有7.3万公里，人均铁路里程和1973年差不多。现在中国铁路里程14万公里，比2003年翻了一番。2003年中国没有高铁，现在高铁里程3.5万公里。2003年中国航空旅客总名次不到九千万，二零一九年是6.6亿。2003年春运旅客总人次十八亿，二零一九年已经达到了30亿。而且当年的非典并没有和春运重合。所以无论是旅客传播病毒的效率，还是交叉感染机会，都是这一次更严重。
将来，随着人口增长停滞，随着城市化率进一步提高，越来越多的人会留在自己工作的城市过年，春运人数反而会逐渐下降，地球上可能再也不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周期性哺乳动物迁徙了。
所以，这次肺炎疫情算是改成了人类历史空前绝后的一个点，再加上微信放大恐慌，普通人对疫情的感受应该是非常深刻的。
疫情导致伤亡是很恐怖的事情，但是客观的说，让新一代人体会到现代文明社会的脆弱性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正面效果。
等到疫情平息以后，这一代年轻人成长起来，我们会连续几十年从这场灾难中获益。
人类要观察一个东西的全貌，最好的办法是从外部观察才能获取整体印象。这个外部可以是时间，也可以是空间，也可以是社会学意义上的边界之外。
比如说中国的70后80后90后大多数是从农业社会走出，进入现代社会生活，所以充分理解农业社会落后，对工业社会的便利和进步性有深刻认识。
我1986年第一次去北京，就被天安门广场震撼了，因为中国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这么大面积的硬货地面，下大雨的时候只有很少的地方可以不陷进泥里。天安门广场可以让几十万人下雨天保持鞋底干净，这一点让我一瞬间就意识到了现代文明的力量。一直到今天我在下雨天出门都记得第一次看到天安门广场的震撼。
我们这代人，很多人应该都有类似的经历，只是具体的表现方式不同。所以在我的视频评论区下面，每次有人赞美小农生活的美好，立刻就有农民子弟出来现身说法，嘲笑那些没体会过小农劳动的城市居民。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农业社会有直接经验的人将逐渐消失，逐渐退休。再过30年，大多数中国工作岗位上都是生在工业社会，生在网络时代的人，他们观察社会的视角从记事起就在工业社会内部，很容易出现“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错误，把现代文明的便利和高效当成自古以来就有的默认前提，而不是需要努力和奋斗才能保持的伟大成就。
所以我们需要不断用各种文化产品提醒他们，千万不能轻视现代工业文明，要时刻保持警惕，消灭任何威胁现代文明的力量。
再好的文化教育也不如亲身经历。这次的疫情很严重，很多人困在家里，不能使用现代交通设施，也叫停了大多数现代商业，实际上也是一种另类的“忆苦思甜”，把很多年轻人从现代文明的温水浴缸里面拽出来，拽到现代文明的边界上观察整个社会。
他们事后反思，会深刻认识到现代文明的重要性，知道现代文明可以被破坏，需要努力维护，需要打击一切向农业社会的倒退趋势，这种社会记忆几十年后会很有用。所谓多难兴邦，实际上也包含类似的意思。
地方领导为了演戏给上级看，层层加码搞防疫
接下来我聊聊最近几天观察到的防疫工作。
前面有提到，这次疫情恰好赶上空前绝后的哺乳动物大迁徙，的确有很多新困难，但我在除夕特别节目里面也说过，这次和2003年相比，也增加了很多非常强大的工具。比如说实名制火车票，比如说人脸识别软件，比如说普及到人的智能手机。无论是政府追踪人口流动，还是市民求助，都比上次容易。
所以，如果干部不出大问题，这次疫情应该很容易控制，不会制造全国性的大恐慌。
2003年的时候几乎所有村子都封锁了乡村公路，几乎所有的火车站候车室里都看不到人。现在的情况明显没有那么严重。
最近几天在各地干部被中央的命令激活以后，隐瞒和消极维稳的情况已经基本消失了。但是似乎有另一种负面趋势在发育，就是很多地方政府用“假积极”的方式找存在感。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浪费资源事小，乱决策增强疫情那就麻烦了。
比如说1月25日天津要求全部公务员返港上班，只有已经进入湖北的除外。
1月26日，山东很多地区也发出类似的要求，公务员全部上岗。
如果这些地方的疫情发展到几万人隔离，需要所有公务员不分职务都带上防护服去隔离区执勤，我觉得都叫回来也合理。但实际上在天津和山东发命令的同时，全国被隔离的人口总共也只有3万人，大多数集中在湖北，北方省份并不需要多少额外的人力，何况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力。
在全国都延长假期的大背景下，提前把几十万上百万的公务员拉出来，这本身就是很大的公共卫生隐患。
地方上出台类似的政策，很多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努力防疫，不是为了真的防疫。
最近几年在国家严查统计造假以后，天津和山东都出现了严重的GDP缩水，这恐怕也不是偶然现象。
所以这27号人民日报的公号侠客岛就发了文章，批判这种行为。
但还是有很多地方在给防疫工作额外加戏，比如说26号汕头在只有两个人确诊的情况下封锁了全城的交通，禁止一切车辆、船只、人员通行，仅仅宣布几个小时，他们就意识到这完全是拍脑袋的想法，放弃了。
1月27日安徽宣布切断对外的公共交通，命令交警劝返一切企图通过省界的车辆和人员。作为一个中部人口大省，安徽这个做法实在是防卫过度了。武汉刚刚开始出现人口外流的时候不实行，现在忽然封锁一切公路，对整个中国的局势都有明显影响。
中国是一个14亿人口的国家，哪怕维持最基本的运转，每天有上千万人出门办事，不可能每辆车都申请临时的通行证。
现在人脸识别技术和车牌识别技术这么发达，安徽省作为一个中部省份，不登记通过车辆，而是采取一刀切的方式断绝交通，有很明显的地方保护主义和形式主义嫌疑，需要好好学习人民日报的精神。
第45期睡前消息我分析了马云建议双十一放半天假专门购物的新闻。中国每个工作日创造的gdp超过3600亿，马云所有的钱也抵成不了中国经济活动停止一天的损失。所以虽然我们现在直接花在防疫的钱不多，但千万不要低估经济停转的代价。
提前收假不可取，反应过度也不好。
现在中国每年的医疗卫生总开支是六万亿，如果没有这每年60000亿，人均预期寿命可能要减少十几岁，有上千万人会快速死亡。粗略的说，医疗投入每减少几十万就会杀掉一个中国人。
所以从统计角度来说，人命有一个非常精确的价格。如果经济停滞或者萎缩一个百分点，就必然有几十万人额外死亡。中国经济停转一天，公共卫生系统就必然少拯救上千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死于流感，死于救护车不足，还是死于新型肺炎，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虽然疫情严重，但也不能以防疫为理由随便给整个国家的经济制造额外阻力。放假和阻断交通，都必须适可而止，服从国家统一安排，否则不仅不符合效率，也完全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
更重要的一点是，整个国家之所有这么大的防疫能力，就是因为经济强大，如果经济停转，防疫能力是不可持续的。
1月27日，界面新闻报道，中国三大卫生材料基地之一的河南省长垣市已经很难增加口罩产量了，原因是材料不足，上下游企业和物流企业停工，产业链被打断。
所以全面阻断交通的防疫手段不可取，口罩适当涨价也是尊重市场规律。
整个国家既然选择了市场经济，选择了给企业自主权，就不能指望企业无中生有。
总而言之，这个对疫情麻木不仁，瞒报维稳固然不好，现在反应过度也必须警惕。
有些地方政府依靠中央赋予的权利搞地方保护主义，更是应该严厉制止。
防疫必须是一个量化管理的精确工作。我在2019年关视频年终秀上说，中国现代的问题是社会管理水平跟不上硬件发展，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肺炎疫情的内容就到这里，我们说下一个话题。
长虹为手工电视画句号，小米为手工手机画句号
1月26日正月初二，睡前消息节目组更新了一期特别节目，以情景短剧的方式解释了“小米加步枪”的历史定位。
这个节目源于我2018年的知乎的一篇回答，几个月前就已经筹备了，但是因为小米电器在春节期间推出了一个贺年视频，所以很多观众说我们为小米电器做预热宣传。
正好这个春节在肺炎之外缺乏新闻，我今天就满足这些观众，来说说小米电器的历史定位。
过去的春晚有一个小品，宋丹丹说赵本山家里穷，没有家用电器，赵本山反驳说，我还有手电筒。
“别发瞎，当时还有一样家用电器。”
“还有家用电器啊？”
“手电筒呢！”
我记事的时候，作为大多数农村家庭，还处于赵本山小品的状态，家里除了电灯和手电筒之外没有任何用电的设备。一部分工人家里面有台式收音机，只有极少数的家庭拥有电视机。
之所以家用电器少，根源是中国生产的少。
当时中国工业生产的大多数产品是用来投资的，只有极少数生产能力用来制造消费品。
1976年，中国9.4亿人口，3亿个家庭，每年只生产20万台电视机，其中3000台彩色电视机，显然是不够用。
一方面有需求，一方面产能不够。
所以从70年代到80年代初，中国出现了两个现象，一个是进口高档货，一个是民间制作山寨电器。
进口高档货不难理解，日本离我们很近，刚刚利用欧美市场发展了完整的家用电器产业。电视机、收音机物美价廉，只要有能力去买，索尼、日立、松下是中国家庭的最佳选择。
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进口货的价格很贵，而且需要外汇券或者供应票，可遇不可求。所以很多人退而求其次，自己搞散件组装，跑很多商店，拆很多报废设备，搞到各种奇奇怪怪的电子元件，参照标准产品的设计，玩拼图游戏，做山寨电器。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元件，还要手工绕线圈，去焊逻辑电路。
现代人即便是电气工程师，恐怕也很难想象当年民间组装电器的热情。
当时的国家为了提高普通人的技术水平，减轻消费压力，一直大力鼓励民间组装电器的活动，出版了很多无线电杂志，公布设计图，以计划内的价格在各城市的无线电商店出售一些标准化元件，甚至很多国有工厂会制造一些半成品，专门卖给民间的无线电爱好者。
比如说上海轻工局的德生2p3收音机就是最著名的组装套件，提供标准化的外壳、电路板和原件，专供民间高手发挥。
可能有几百万个中国家庭通过德生套件获得了第一台家用电器。
21世纪上海德生公司还专门复刻了德生2p3收音机，让无限电爱好者怀旧。
在这种民间山寨热潮中，组装收音机算是入门水平，做电视机也很常见。
知乎有一位几万粉丝的电气工程师大V就回忆过自己手工组装电视机的过程。
电视机最主要的元件是显像管，个人几乎没有办法自制。我在网上翻当年的回忆文章，很多人都用废弃的示波管做显示屏，做出了黑白电视机。
第一代山寨电器的创意远远超出了当代人的想象。
但是到了80年代中期，除了少数高端音乐爱好者，几乎就没人手工去制造山寨电器了。因为出现了一大批国产电气工厂，这些工厂吸收外国先进技术，也吸收国内拥有无限电技术的工人，在高端进口货和低端山寨货之间取了平衡点，大量生产标准化电器。
比如说熊猫、长虹，靠性价比占领了国内市场，普通工人攒几个月的钱就能买一台还不错的电视，山寨货的市场逐渐萎缩。
1989年8月，长虹电器发起第一波国产电器降价潮，每台彩电降阶350元，疯狂占领市场。
1996年长虹第二波降价潮，21寸彩色电视机降价500。
1999年，长虹电器发起第三波降价，34寸的彩电降价500，还送一台vcd机。
全国其他电视机厂被迫联合起来起，说长虹不公平竞争。
但无论如何国产电器用性价比改造了产业生态，20世纪还没结束就再也没人记得手工组装电器的事情。
仅仅过了五年，中国人又开始搞廉价组装电器，这一次不是个人手工业，而是依托南方电子产业链的企业行为。典型产品就是我这一代人很熟悉的山寨手机。
台湾省的联发科解决了手机芯片的集成问题，中国南方出现了几百个手机厂，挖掘集成电路和小型机电元件的潜力。开始他们是抄袭大厂，打垮了波导和tcl这些大品牌。
到了2006年，山寨手机已经站稳了脚，放飞自我，做出了非常有创意的产品。
有的山寨机外形酷炫，从打火机到宇宙飞船，怎么都可以，滑盖机想怎么滑怎么滑。有的山寨机续航惊人，号称待机半年，可以给其他手机当充电宝。有山寨机可以加外挂，随时变成照相机甚至望远镜。有的可以同时装好几张卡，提前解决了中国人民带号转网难的问题。
现在很多智能手机的设计师还要到当年的山寨机找创意。
但是到了21世纪第二个十年，中国只会在一个场合回忆21世纪初的山寨年代，就是争论到底是不是小米消灭了山寨手机。
你可以认为这不是小米一家的功劳，但就像当年长虹标准化产品的大降价，干掉了组装电视，这小米把智能手机做到千元水平，的确消灭了山寨手机工厂反扑的任何可能。
我们不否认，手工电视和山寨手机有无穷创意，但是在国产工业发展到一个新水平的时候，必然会有更标准化，更有研发能力的企业整合国内技术，做出他们无法抵抗的产品。
雷军不是历史，但一定是历史进程的代言人，这就是小米系列产品的定位。
从刚刚的这个春节视频来看，小米的雄心很大，企图重新定义中国“家庭电器”的标准，从远程通信到家庭清洁，从定时做饭到儿童游戏，小米想用同一套标准的电器制造一个生态。
这种努力我想了想，历史上也能找到类似例子。比如说中国家庭刚刚装上电灯的时候，开关基本都是拉绳开关，整整一代人说关灯都说拉灯。
当时我周围的北方农村家庭99%都把拉绳连到一个线轴上，转90度，沿着火炕的边缘横着拽过来，晚上要开灯，不用离开温暖的被窝，伸手在炕沿上就能控制电灯。
如果没有这个线轴，农民摸黑去房间另一边开灯，很容易就摔到火炕下面，所以必须先划火柴去点蜡烛，然后打开电灯。
可以说最后淘汰蜡烛和火柴的技术不是电灯，而是一个装在炕沿上的线轴。
现在的小米要整合电器，思路就像给第一代电灯装上了横向拉绳，彻底把中国带进了智能电器时代。
我还是那句话，小米也许不是历史，但是历史需要选一个小米这样的公司做代言人。
想要赢得体育，还得依靠工业产品
接下来，我们关注一下体育方面的技能。
2019年10月12日，运动员基普乔格刷新了世界纪录，在维也纳跑了马拉松，一小时59分40秒跑完42.195公里，第一次把记录拉近了两小时。
国际田联并没有承认基普乔格的记录，理由是他用了太多的辅助工具，比如说减少风阻的陪跑运动员，标出最佳线路的领航车，以及一双被称为“最强跑鞋”的耐克鞋。
紧接着第二天，2019年10月13日芝加哥女子马拉松，肯尼亚选手科斯盖跑出了两小时14分4秒的成绩，打破了女子世界纪录，穿的还是同一个系列的耐克跑鞋。
两场比赛之后，新型耐克跑鞋在炒鞋圈的价格暴涨。
再过了几天，很多马拉松顶级动员跑到国际田联投诉，说耐克鞋破坏了比赛公平。
1月15日，英国泰晤士报发表了一则新闻，说国际田联要对这款鞋下手，核心原因就是商业方面出现了尖锐矛盾。
职业马拉松不仅是个竞技比赛，更是个商业表演。由于跑步和运动的门槛比较低，是常见的健身方式，全世界的体育用品市场有1/8和跑步有关，规模大概1000亿美元。
这1000亿美元购买力最主要的引导方式就是职业体育。比如用各种马拉松比赛引导大众消费，耐克的跑步APP中国的安卓用户累计下载量差不多一千万。
所以，像耐克、阿迪这样的企业愿意砸钱给大型比赛证明自己新产品的优越性。
耐克跑鞋最近几年主要的进步就是中底碳板，用回弹力强的厚垫层增加了鞋底弹性，类似于脚底压弹簧，或者脚弓加了肌肉，而且不增加跑鞋重量。
这次吉普乔格马拉松记录跑进两小时，证明了耐克的技术优势，而且是一段时间内的绝对优势。
但是其他运动员并不能立刻换新跑鞋，因为他们已经和别的品牌签了多年合同。
在其他品牌开发出同等级产品之前，耐克的签约运动员会赢在起跑线上，所以其他运动员会抗议。
现在的职业体育都不是运动员自己凭感觉来决定策略，每个成功的运动员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参谋团队，其中就包括玩数据的。
有个德国教授专门写了篇论文研究耐克新跑球对比赛成绩影响。他分析了50名职业运动员的成绩，发现用新型跑鞋的男选手2019年成绩比2016年平均缩短了1分45秒，女选手缩短了三分钟。
自从新跑鞋上市，2019年连续出现了破纪录案例。男子半程马拉松、男子1万米路跑、男子5000米路跑、女子5000米路跑，都出现了历史最佳成绩，就算没有马路松跑进两小时的突破，估计其他品牌运动员迟早也会跳出来抗议。
但是耐克自己的市场也足够大，大到国际田联也不能为了其他品牌放弃耐克。
在2019年世界马拉松大满贯比赛中，超过八成的冠军都穿了耐克新跑鞋，如果直接禁止，过去一年的最佳成绩都要作废。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国际田联出一个技术标准，一方面承认耐克的优势，另一方面阻止耐克继续放大自己的技术优势，等等其他品牌。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2008年菲尔普斯在北京奥运会一口信拿了八枚金牌，就是利用“鲨鱼皮”泳装。后来，鲨鱼皮泳装被禁用，各大运动公司又开始研究流体力学的其他方向，比如说用数字技术给每个运动员量身定做个性化泳装。
游泳比赛和马拉松一样，很多运动员没下水就已经输了。
睡前消息第66期我提到过基因兴奋剂的话题，说上一次东京奥运会是第一届检测兴奋剂的奥运会，这一届东京奥运会可能是第一届对付不了基因兴奋剂的奥运会。
很多观众在那一期的下面留言说干脆搞一届开挂奥运会，随便运动员用药与外挂。
现在看来，这些观众的说法并不是开玩笑，无论禁止不禁止，用技术来提升人体极限的浪潮都拦不住，毕竟现代职业体育的历史只有一个世纪，在技术进步的浪潮中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我们和父辈这两代人看到的职业体育可能是生物和技术角度最公平的一代职业体育。
当然，这也不一定是坏事。职业体育本来就脱离了健身和自娱自乐的范畴，是一种先天畸形的制度。
几百万需要运动的人坐在电视机面前，看几十个需要休息的人在体育场上拼命跑。新技术下体育至少不比原来的职业体育更畸形，反而可能把体育运动赶回社区，同时带来更多的乐趣。
比如说前面提到的开挂跑鞋，一方面可以给顶级运动员破纪录，另一方面吸能效果好，保护关节。
现在阿迪、特步、李宁都在努力追赶这条技术路线，推出性价比更高的类似跑鞋，期待他们早点把这种东西做成白菜价。
好，71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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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国大多数观众还处于延长休假状态，所以我们最后要感谢所有观众，感谢各位在家上网，对控制疫情的贡献。
我们周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