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113期：吉利发低轨卫星给汽车导航，川普逼美孚来中国建乙烯厂，杀人不判死刑有争议，衢州作揖小心思

5月10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113期

【睡前消息113】制造业回到美国× 能源巨头直接去中国√

大家好，2020年5月10日星期日，欢迎收看113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阿里腾讯已在做地面基站，马斯克不屑做低轨导航，吉利来做低轨导航

4月24日是东方红一号发射50周年。这一天，吉利控股宣布他们卫星项目的首发双星已经研制定型，准备在6月试验星箭合体，年底前在酒泉发射。按照媒体的宣传，吉利布局完低轨卫星之后，能把导航精度提高到厘米级，与吉利的汽车产业配套，实现城市车辆实时监管，比如说网约车和公交车，而且还能用精确导航实现高级自动驾驶。除了马斯克，吉利算是第二家发卫星的车企，但马斯克的星链是卫星宽带，吉利的星链要搞精确导航，这在技术上能实现吗？为什么他们不直接用北斗呢？

吉利现在宣传的技术路线理论上没问题。我们现在手要机导航、汽车导航用的就是北斗或者GPS，但用起来还有点问题，比如说有时候信号不好或者定位差出去几米。平时人开车可以忽略这些问题，因为人脑能大致判断出自己在哪，但换成自动驾驶就很容易分不清车是在路口、前面还是后面，是在桥上还是桥下，路径计算容易出问题。

所以吉利公司宣布要做高精度导航，定位精度比北斗还高，要到厘米级。但吉利的卫星也要靠北斗来定位授时，只能算是北斗的补充。光凭低轨卫星，吉利肯定实现不了厘米级的导航，以后还要再配套地面定位。

为了说清楚这个问题，我请高流同学介绍一下卫星导航的原理。

卫星定位系统是冷战产物，原理上并不复杂，多个卫星发射电波让用户获取自己的空间坐标和发送时间。理论上我们有三个不共线参照点，按时间差算出距离就能定位自己，但这必须保证我们和卫星都有统一的时钟。导航卫星有原子钟和地面授时，时间很准，但我们的手机时间误差大，不能用来测坐标。所以我们需要第四颗卫星提供参数，这就是四星定位。

导航卫星的轨道位置误差最大只有几厘米。基本原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卫星定位系统到现在只有少数大国能建，主要原因就是精度要求太高，需要大量地面站和专业人员进行测控，地面站之间还不能太近，要拉长距离才能提高精准度。

能全球组网的国家，一方面国土纵深要大，国内的跟踪站够多，另一方面还要有国际影响力，能在别的国家租场地补充观测。日本纵深小，印度国际影响力小，就只能搞区域导航系统。

就算有了大量地面站，最后算出来的坐标点落到侧位图上误差仍然很大，大概10米左右。

平时在城市里用手机定位，我觉得误差没有10米那么大。手机是怎么做到的呢？

在城市里面，手机导航还可以利用基站定位提高精度，周围的基站越多，精度就越高。在这基站密度小的地方，定位就比较麻烦。虽然理论上能靠GPS和北斗实现1米以内的定位精度，但这种定位需要专业的接收设备进一步修正卫星和接收机的相位偏差，还要消除地表反射的影响，花费15到30分钟才能把误差压到1米以内，这15到半个小时就叫“收敛时间”。

之所以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高精度定位解算需要等卫星在天上划过一段距离，提取第二组数据才能消除误差。大多数导航卫星的轨道比较高，从地面视角来看，划过足够的距离需要15分钟以上，所以精度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提高。

但汽车导航不可能在一个地方等上半个小时再走，所以低轨卫星的好处就在于，一方面利用中高轨导航卫星的数据确定自身的精确位置和时间，不用担心电离层、对流层和地表的干扰。另一方面，低轨卫星的角速度大，单位时间在天上划过的角度大，可以把收敛时间从半小时缩短到1分钟。如果头上有很多低轨导航卫星，行驶中的汽车也可以把误差缩小到十几厘米，支持自动驾驶。这就是为什么吉利一个造车的企业要发卫星。

根据媒体的报道，吉利低轨卫星提供的定位精度要做到0.5厘米，这有可能实现吗？

新闻里说的0.5厘米是地图测绘的精度，不是定位精度。5毫米级别的定位必须靠地面设备。地基能做到厘米级甚至毫米级，是因为人可以在地面进行测绘，精确定位基站，而且地面基站不会跑，坐标位置固定不变，一次测量定位之后就不用再修正，当然更精准。

所以发达国家本土的高精度定位基本都是地基系统。比如美国国家差分GPS系统用一个控制中心和38个远程基站组成，用来给联邦铁路、海岸警卫队和公路管理局进行定位，动态实时精度1到3米。但这套系统已经是陈旧设施，今年9月份就要彻底退休了。

此外，美国海岸和大地测绘组还有一套地基系统，精度高出一个数量级，叫连续运行参考站（CORS），从1992年至今，全美布置了2000个基站，实时定位水平误差3厘米，垂直误差5厘米，数据处理后能到毫米级，用于保密级别较高的测量。

类似的系统在英国、德国和日本都有，都是给政府测量部门用的。其中日本建设的地基系统密度最高，布置了1200座，基站之间的平均距离只有20公里，路边很常见，精度也做到了厘米级，不论是地震测量还是土建施工定位都能用上。

我国在北斗组网的过程中，也在配套建设地面增强基站。目前用于国土气象测绘的国家连续基准网已经布置了2600个基站，还有实时监测岩石圈、水圈和大气圈变化的大陆构造环境监测网，设置了260个连续观测基准站，2000个不定期观测区域站。

在日常民用方面，我国还建设了一套地基增强系统“千寻位置”，阿里巴巴和兵器工业都有参与，已经在全国布置了2500个基站。在汽车导航领域，千寻位置的基础建设进度最快，要和华为一起推出车道级导航服务，和吉利卫星的市场定位差不多。另外4月20日，腾讯刚刚宣布投资1.2亿给“六分科技”对标阿里的地基导航增强系统。地基系统将是东部地区的主要定位模式。

既然地基导航是主流，那吉利的卫星还有什么优势呢？

地基系统虽然精准，但也有缺点，在山地与城市里，信号容易被遮蔽。而且随着距离增加，地基定位的精度会不断下降。所以地形起伏大，建筑密度大的日本，基站间距只有20公里。按照日本的标准，中国起码要建4万个基站，才能实现全国高精度覆盖。基础建设量大，维护成本越高，这时候天基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低轨星座在天上飞，无视地表遮挡。我国西部有大片人烟稀少的地区，在这些地方，天基系统的性价比高于铺地面基站，这和马斯克搞天基互联网的逻辑差不多。

美国的马斯克也造汽车，也研发自动驾驶，还能廉价发卫星。如果他也搞低轨卫星导航，吉利还有什么机会呢？

马斯克现在的星链计划做的是网络通讯，对网络延迟的要求很高，所以轨道高度只有550公里。低轨导航卫星的合理高度是1000到2000公里，产品生态和现在不一样，所以星链威胁不到吉利，至少眼下不会。

马斯克没有做导航星链还有一个原因。很多国家航空导航足够发达，比如美国的广域增强系统（WAAS）、印度的GPS辅助型静地轨道增强导航（GAGAN）、欧盟的同步卫星导航增强服务（EGNOS）和日本的多功能卫星增强系统（MSAS），基本都是给民航和农业飞机提供导航定位的，精度在1米左右。

2015年马斯克开发星链计划的时候，高等级自动驾驶还没有出现，精确定位需求不大，现有的导航服务已经够用，马斯克不会从这种成熟市场下手，否则会影响融资，所以他没有做低轨卫星导航。

马斯克的航天计划是美国特殊国情下的产物，不能照搬。

相比于无线宽带，精确导航的物联网更适合中国。在导航市场方面，吉利在国内也算起步晚的。现在地基系统已经有阿里、腾讯两大玩家，李书福不能和两巨头硬拼，所以吉利走天基导航路线，一方面避免了同生态位竞争，可以针对高速公路和西部地区提供服务，另一方面也可以在适当时机从阿里和腾讯中二选一进行并网合作，让自己的投入变现。

吉利宣传以后要做到厘米级定位，这说明已经在谋划和地基系统联网，这很有商业头脑。

李书福这辈子做过电瓶箱，坐过摩托车，山寨过汽车，他当摄影师的时候，回收废弃显影液，用化学反应置换出银，赚到了第一桶金，还因此被判了投机倒把罪。他的思路很活泛，不管这次卫星项目成不成功，我都很高兴见到吉利去尝试，毕竟多几个愿意在技术上冒险的公司，总比多几个地产老板要好。

就算吉利最终在民用市场上失败了，这套低轨导航星座也有军事潜力。除了提供全球精确制导，还可以反过来实施定位干扰。GPS和北斗这些导航系统信号都很弱，功率1瓦的干扰机就能在开阔地带干扰70公里半径的GPS信号，低轨卫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实现刘慈欣20年前设想的“全频带阻塞干扰”。

我的内容说完了，请静静介绍下一个话题。

中美贸易战让埃克森美孚来中国建乙烯厂

4月22日，广东惠州乙烯项目举行“云开工”仪式。这个项目由埃克森美孚全资控制，国务院副总理韩正出席剪彩。督工，我们国家现在已经能自主制造大乙烯生产线了，为什么国家还这么重视这个项目，还给美孚独资的待遇呢？

惠州乙烯项目规模很大，总投资100亿美元，是世界级大石化装置，也是中国在石化领域第一家美国企业独资的重大项目。这个项目分两期建设，一期计划建设年产160万吨的乙烯裂解装置，预计在2023年完工，之后将会启动更大的二期工程，只有中国市场能消化这么大的乙烯供应增量。

乙烯工业是石化的核心产业，用途非常广泛。中国乙烯消费量世界第一，但产量世界第二。2018年，中国乙烯产能2530万吨，比美国少了1200万吨，是极少数产量被美国甩开的基础工业原料。

国内乙烯供不应求，但石化生产线的论证、立项、建设周期都很长，所以产量跟不上市场，只能大量进口。一些高端聚乙烯的自己率只有三到四成，基本上要靠美国供应。

美国乙烯不仅产量高，而且成本低。中国生产一吨乙烯的成本是2050元，美国1310元，比中国低35%。中国生产一吨聚乙烯的成本是7360元，北美的成本是6230元，比中国低15%。

产量高，成本低，所以这些年美国一直在向中国倾销乙烯。埃克森美孚这个项目投产以后能填补国内的产能缺口，尤其是高端产能缺口。虽然企业是美国独资，但总比跨太平洋进口美国货要靠谱。

中国多年以来一直是世界第一大工业国。为什么美国乙烯的生产成本还比中国低这么多？

中美乙烯成本差异除了技术因素之外，主要是因为中国的乙烯产业链比美国长。中国要先进口石油炼化成石脑油，然后催化裂解制烯烃。但是最近十年美国发生了页岩油革命，能大量产出轻质石脑油。美国化工企业可以直接用石脑油作为生产起点，比我们少了个环节，当然成本更低，大量倾销。

中国化工厂也可以大量进口美国石脑油造乙烯，但是生产设备和原料是对应的，造好了就要用几十年，谁也不知道忽然崛起的美国页岩油会不会一直高产。万一生产线建成了，原料供应链出了问题，这个风险谁都担不起。现在让美国人来建厂，让他们自己负责供应链自己承担风险，中国只负责收税，这还很合理。

既然如此，为什么埃克森美孚还能跑到中国建厂？他们在美国生产乙乙烯然后赚中国的钱不是更好吗？

这就要感谢特朗普了。特朗普一上台就和中国打贸易战，想用关税限制中国出口，逼迫中国让步。但是美国现在已经是世界主要石油出口国，中国是最大石油进口国，关税对美国自己也有影响。

所以特朗普加征关税以后，中国马上在石化领域加税。2018年，中国对美国的高密度聚乙烯和线性低密度聚乙烯（LLDPE）加征25%关税，2019年进一步加整5%，关税从一开始的6.5%变成了36.5%。

美国聚乙烯虽然有成本优势，但被36.5%的关税抹平了。所以美国厂商要躲避关税压力，不能失去世界最大市场。美国企业一开始打算从东南亚和欧洲转口避税，但是计算一下，发现在中国建厂，利用中国的产业链配套才最划算，所以埃克森美孚愿意来中国。

总而言之，感谢特朗普，我们争取几年后产量追上美国，补上最后一项落后于美国的基本原料产能。

埃克森美孚敢于挑战特朗普的政策，不怕特朗普打压吗？

在这个项目上，中国政府积极配合美孚公司，项目的进展速度很快，很明显在政策上得到了照顾。作为回报，美孚拿出了自己最先进的技术，填补中国国内空白。

另一方面，美孚在美国政商界人脉广泛，代表了共和党建制派的利益。特朗普刚上任的时候，也不得不向建制派低头，把国务卿的位置分给美孚前董事长蒂勒森。中国通过美孚不仅不会惹到特朗普，反而可以和共和党建立更深层的沟通，不怕特朗普的压制。

再往前说埃克森美孚和中国的渊源很深。美孚公司的创始人是洛克菲勒，成立于19世纪70年代，那个时候中国还是清朝光绪八年。从成立开始，美孚就对中国出口石油产品，主要是照明用的煤油。

为了在中国推销产品美孚花了不少心思。美孚这个名字就是精心选择的音译，“美”代表美观和美国，“孚”代表信用。为了进一步占领中国煤油市场，美孚还针对中国农村需求开发了一款“美孚灯”。

相比中国传统的煤油灯，美孚外表上保留了中国“灯”的造型，方便老百姓接受。在内部结构彻底改造，明亮的灯罩可以挡风，不会像其他油灯那样跳动，影响照明效果。灯头上还有机关，能调节灯芯高低控制亮度。在电灯引入中国之前几十年，美孚灯就发起了一场照明革命。这种先进的煤油灯并不需要中国人花钱买，只要买一定数量的煤油，就赠送一盏灯，相当于现在充话费送手机。

凭借优秀的设计和现代营销手段，美孚灯风靡中国，不仅是日常用品，还是内地时髦的室内装饰品。在1913年之前的40年里，美孚垄断了美国对华石油贸易，收获了巨额利润。

现在美孚公司来中国造大乙烯设备，思路和当年洛克菲勒是一致的，绝对不能放弃世界上购买力最强的市场。

杀人不判死刑会使人人自危

这几天，本来已经定案的广西“百香果女孩”被害案重新成为热点。2018年10月6号，灵山县警方宣布破获案件，嫌疑人杨光毅因强奸并杀害女孩被捕，手段极其残忍。2019年7月18日，钦州市法院一审判处杨光毅死刑，立即执行。杨光毅不服，上诉至省级高院。2020年3月25日，广西高级人民法院发布了二审判决，认定被告有自首情节，改判杨光毅死刑，缓刑两年执行。5月8日，红星新闻报道了二审判决结果，很多网民表示不能理解改判理由。督工你怎么评价？

从案件前后信息看，对警方而言，开始这是一起儿童失踪案。因为被告被父亲劝告投案自首，案件才变成杀人案。从技术角度说，在案件侦查破获过程中，凶手杨光毅确实起到了“至关紧要的作用”，可以认定为自首。但是如果仅仅是主动自首一个理由就能轻判，这省高院的判决有可能开创一个判例，就是无论犯罪性质有多恶劣，只要在警察上门之前自首就可以免死。

现代国家基本由国家垄断暴力，至少在刑事领域要尽量垄断暴力。中国法律正在细化“自力救济”概念，允许公民主动维护自己的权利。但除了在犯罪过程中进行正当防卫之外，自力救济概念严格限于民事范围，比如说抢回自己的财产和抵押品。很多在古代社会被认为半合法的暴力行动，比如说血亲复仇或者宗族私刑都被禁止了。

国家之所以有权这么做，前提是政府能够保证公民的安全感和公平感。这次死刑改判死缓，29岁的凶手理论上还有在壮年处于自由活动的可能性，这对于被害人的家庭来说既不安全也不公平，很容易导致后续的暴力行为，严重破坏了法律和司法机关的威信。所以不能看作一个普通刑事案件。

现在最高法院已经意识到这个判决可能打击整个中国的司法体系，决定调卷及审查，我们可以积极关注后续新闻。

拜孔是为了考高分，可孔子不保数理化和英语，衢州官员作揖礼路人皆知

4月26日谈衢州的睡前消息节目，我们认为衢州搞作揖礼是形式主义。有观众表示我们小题大作，还引用了半月谈赞美衢州作揖礼的文章。督工你怎么看？

给徐州作揖礼辩护的人都在混淆概念。衢州并没有用作揖取代握手，而是在平时挥手打招呼的地方凭空造了一个作揖礼。我那一期睡前消息引用了足够的图片，证明这些作揖的场合本来也不需要握手。

其次很多人说作揖很简单，那再看看这两张图片，不仅要拱手，还有低头和弯腰两个动作。很多人悄悄混淆了拱手和作揖，其实心里也知道作揖的形式太繁琐了。

退一步讲，就算作揖改成拱手不那么繁琐，我们也犯不上更换礼节换取“不接触”的好处。因为现在最先推广作揖的地方是衢州教育系统，我们的观众早就指出了，学生有自己的不接触礼节，少先队礼，所以挖空心思给所谓的“古礼”找好处，实际上就是刻意推广。

而且从推广时间看，之前几年衢州就开始推广作揖了。这次疫情刚爆发的时候不推广，快结束了才推广，显然就是借防疫的皮掺自己的私货。

我刻薄一点说，北方的曲阜所谓的孔子文化旅游项目，赚100块钱起码60块是为了高考中考来磕头的还愿钱，这和传统文化没关系。因为孔子不考试，是科举考儒家内容，才强行把孔子和考试挂钩的。哪怕从最简单的逻辑说，孔子也不会保佑非儒家的考试，现在的高考考数理化外语，拜孔子求高分，纯粹是巫术。

“南孔”所在的衢州羡慕这份巫术的收入我可以理解，但又要赚钱又要赚好名声，世界上没有这么样便宜事。

最后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我不是要禁止作揖，也不希望政府禁止作揖，因为礼仪是私人领域的事情。有人支持作揖，就应该自己身体力行，见人就作揖。当年握手取代作揖，也是因为社会结构越来越平等，而不是靠政府力量强行改变的。现在衢州为了自己一点小心思强行推广，恐怕结果是适得其反。

接下来播报两个新闻后续。

凉山不再借火杀人

101期睡前消息我们介绍过凉山连续发生火灾的背景，指出这不仅仅是防火水平的问题，根源在于凉山造林的树种有问题，以及山里散居的人口太多。正确的长期对策是更换数种、迁移人口，短期内不妨放弃一些扑救，烧掉一些太密集的针叶林。

5月7日，凉山喜德县、冕宁县再次发生了大规模火灾，四川省西森林消防总队调集各地领导支援。8号上午十一点三刻，火场出现大风，所有灭火人员撤离火场，暂时放弃扑救。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开头，比单方面强调消防人员的勇敢和献身精神要好。到现在为止火灾还在蔓延，希望这次不再有任何人牺牲。

新泰县和漳浦县的绿化手段

去年第7期睡前消息，我们报道了山东新泰县给矿山刷绿漆，仿造叶绿素光谱，欺骗国土资源部和环保部卫星侦查的事。刚刚过去的5月8日，中央第二生态环境保护督查组通报了福建省的督查结果，漳州市漳浦县有违法开采矿山98个，严重破坏山体。为了应付督查，当地临时把盆栽苗木摆放到裸露的岩石上，把草皮直接铺设在混凝土地面上，明目张胆弄虚作假，被轻易戳穿。看来福建省的矿老板需要去山东参观学习。

督工T恤衫

最后我做一个小小的推广。大家应该注意到，我身上的T恤衫和以往不一样，这是观视频工作室几次改进以后的最终版本。100期睡前消息以来，我们承诺给部分观众发放纪念品，一直没有落实，下周会全部发出，感谢各位的支持。另外这套衣服也会商业化发售，欢迎更多的观众选购。

好，113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感谢各位收看，我们周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