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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子
凤楼琪树[1]。惆怅刘郎一去(1)[2]。正春深。洞里愁空结[3],人间信莫寻。 竹疏斋殿迥,松密醮坛阴[4]。倚云低首望,可知心。
【校记】
(1)一去:雪本作“归去”。
【笺注】
[1]凤楼琪树:指女冠居所。详见卷一温庭筠《女冠子》(“含娇含笑”)注[4]。
[2]刘郎:即刘晨。详见卷二温庭筠《思帝乡》(“花花”)注[6]。
[3]洞里:上文既言刘郎,此指桃源仙洞,即女冠所居。“洞里”四句,《全唐诗续补遗》卷十七引《全五代诗》卷五九作鹿虔扆五绝,题为《赠女道士》。
[4]醮坛:道士祭祀之坛。醮:祭祀。战国楚宋玉《高唐赋》:“醮诸神,礼太一。”后亦指道士设坛祈祷,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治家》:“符书章醮,亦无祈焉。”
【集评】
李冰若《花间集评注·栩庄漫记》:“竹疏”、“松密”二字,写道院风光宛然。
萧继宗《评点校注花间集》:“洞里”两句,无限凄酸;“疏竹”一联,差可,亦《女冠子》中所习见者;结语嫌弱。
张以仁《花间词论集》:《女冠子》词既不多,题材又复特殊,在分类卡片中很容易看出一些平常疏忽的问题,乃发现鹿氏此词,实是揉合了温庭筠与张泌二家之词而成的集锦之作。
其二
其二(1)
步虚坛上[1]。绛节霓旌相向[2]。引真仙[3]。玉佩摇蟾影(2)[4],金炉袅麝烟(3)。 露浓霜简湿[5],风紧羽衣偏[6]。欲留难得住,却归天。
【校记】
(1)玄本“花间集卷十”至此首终。曾昭岷等《全唐五代词》王兆鹏“考辨”曰:以上二首《补续全蜀艺文志》卷四五,合孙光宪“蕙风芝露”、“澹花瘦玉”两首,作牛希济次牛峤《女冠子》四首之作。案:此四首《花间集》牛希济词未收,却分别收入鹿虔扆、孙光宪词中。各词籍亦未有作牛希济者。《补续全蜀艺文志》所云非是。此二首当从《花间集》作鹿虔扆词。
(2)玉佩:汤本、合璧本作“玉步”。
(3)炉:汤本、合璧本作“”。袅:全本作“嫋”。麝烟:雪本作“麝香”。
【笺注】
[1]步虚坛:道士唱经礼赞的台子。步虚:道士唱经礼赞。唐李白《题随州紫阳先生壁》:“喘息餐妙气,步虚吟真声。”清王琦注引南朝宋刘敬叔《异苑》卷五:“陈思王游山,忽闻空里诵经声,清远遒亮。解音者则而写之,为神仙声。道士效之,作步虚声。”
[2]绛节霓旌:坛上之旗幡。韩偓《六言三首》:“桃源洞口来否,绛节霓旌久留。”参见卷三韦庄《喜迁莺》(“人汹汹”)注[6]。
[3]真仙:仙人。五代刘煦《旧唐书·裴潾传》:“真仙有道之士,皆匿其名姓。”唐高适《玉真公主歌》:“仙宫仙府有真仙,天宝天仙秘莫传。”
[4]蟾影:月影,月光。唐张子容《璧池望秋月》:“蟾影摇轻浪,菱花渡浅流。”
[5]霜简:竹简,本指御史弹劾的奏章。江总《诒孔中丞》:“故人名宦高,霜简肃权豪。”《隋书·文学传序》:“高祖初统万机。……时俗词藻犹多淫丽,故宪台执法,屡飞霜简。”此指道士作法的符牒。
[6]羽衣:用羽毛编织之衣。汉司马迁《史记·孝武本纪》:“使使衣羽衣,夜立白茅上。”东汉班固《汉书·郊祀志》上:“五利将军亦衣羽衣。”唐颜师古注:“羽衣,以鸟羽为衣,取其神仙飞翔之意也。”后常称神仙或道士所服之衣为羽衣。唐白居易《梦仙》:“羽衣忽飘飘,玉鸾俄铮铮。”
【集评】
华钟彦《花间集注》卷九:此皆咏女冠。
萧继宗《评点校注花间集》:“露浓”一联,语新而姿媚,视前章之“竹疏松密”远胜,而栩庄不赏,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