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苏联解体和独联体的成立
一 新联盟条约的破产
“8·19”事件彻底改变了苏联国内政治力量的对比,各加盟共和国的独立浪潮一浪高过一浪。面对这种局面,1991年8月26—31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举行非常会议,决定于9月2日召开第五次全国非常人代会,讨论国家政治形势、改组苏联最高苏维埃并修改苏联宪法。
然而,此时无论是苏联总统还是苏联最高苏维埃等联盟机构已无力控制全国的局势,联盟的命运实际上已经掌握在叶利钦等共和国实力派领导人物的手中。在这次会议召开之前,叶利钦已经与另外九个原苏联加盟共和国领导人商议用一个新成立的跨共和国机构来取代苏联的最高权力机关——人民代表大会。戈尔巴乔夫在签署原联盟条约无望的情况下,一味退让、委曲求全,力求保住总统的位置。叶利钦用轻松的笔调描写了当时的情况:“‘8·19’事件之后,多数领导人早已形成一致意见:应当结束代表大会的使命,因为这个国家权力机关已经过时,并将成为历史。”于是,他们“经过紧张的工作之后,商定了一份十国首脑共同声明,要求代表大会在通过苏联新宪法之前成立一个过渡时期的跨共和国的权力机构。代表大会也应该至此顺利结束自己的存在。如果这项提议获得通过,苏联宪法中一些最重要的条款将暂时中止生效,权力也将移交给共和国首脑会议。它由苏联总统和各加盟共和国领袖共同组成。在起草这份文件的时候,戈尔巴乔夫一直采取妥协态度,未注重具体细节,与各共和国首脑保持了一致的立场”。 [373]
在这次全国人代会召开的前一天夜里,苏联十个加盟共和国领导人聚集克里姆林宫,商议决定,这次人代会将按照他们的意志进行。9月2日苏联非常人代会一开幕,大会主持人完全排开最高苏维埃非常会议提出的议题,而是让哈萨克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宣读苏联总统和十个加盟共和国最高领导人签署的“10+1”声明。这个声明建议所有愿意加入联盟的共和国制定和签署主权国家联盟条约,每个共和国可自主地决定加入联盟的形式;所有共和国不管独立与否,缔结经济联盟条约;各加盟共和国根据集体安全原则缔结国防领域的协议,维护统一的军队和防务;在新联盟条约签署前成立人民代表委员会、国务委员会和跨共和国临时经济委员会来协调、管理全苏的立法、行政和经济工作。
戈尔巴乔夫抛开苏联最高苏维埃和苏联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与十个加盟共和国领导人签署的这一声明,意味着旧有的联盟权力机构将不复存在,承认联盟形式多样化(从联邦、邦联、共同体直到联系成员或观察员)的声明等于宣告了联盟的寿终正寝。因此,这一意外的声明一开始就遭到了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的强烈反对。但是,戈尔巴乔夫以其总统的“威严”镇住了反对意见,使得会议的议程按照他和叶利钦等人的旨意进行。叶利钦这样写道:“代表们还是相当狂妄地挺身而出,想保住代表大会。讲坛上不时传来一串串激愤的言辞,什么‘背叛变节’啦,‘阴谋’啦,还有‘偷光了国家’啦,如此等等。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过去一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说这类脏话,总是尽力克制自己。这一次,代表们的话把他彻底激怒了。他走上讲坛,威吓代表们说:如果代表大会不自行解散,那就把它遣散。这一瓢冷水浇熄了发言者的怒火,共和国首脑会议的声明也获得了通过。” [374]
在大势所趋的情况下,大多数代表不得不面对现实。会议最终通过了《关于苏联总统和共和国领导人声明中提出的过渡时期重要措施的决议》、《过渡时期苏联国家政权和管理机关法》等文件。
第一个文件规定:加快制订和签署主权国家联盟条约,各加盟共和国有权独立决定是否参加联盟及参加联盟的方式;签署跨共和国的经济、财政和科技合作协定;在保持统一的军队、统一的核武器库的前提下签署集体安全和国防原则协定;委托苏联总统、苏联最高苏维埃和国务委员会保证国家政权和管理的法律继承性;过渡时期苏联将恪守已通过的国际协定和义务;各加盟共和国获得国际承认及加入联合国的愿望应得到支持,决定不加入新联盟的共和国获得独立必须同苏联谈判解决脱离联盟的有关问题。
第二个文件确定了过渡时期苏联国家政权和管理机关的组织原则。决定改组苏联最高苏维埃,将原来平等的联盟院和民族院改为共和国院和联盟院,后者通过的法律只有获得前者的通过后才能生效。这一文件还决定撤销苏联副总统职位,成立由苏联总统和各加盟共和国最高领导人组成的国务委员会;建立跨共和国经济委员会,其主席经国务委员会同意之后由苏联总统任命。同时还规定由苏联总统和国务委员会领导负责国防、安全、治安和国际事务的全联盟机构。5日,苏联第五届非常人代会结束,它意味着1989年5月才创立的苏联人代会在第一届任期尚未过半之时就已实际上被解散了。
9月6日,新成立的苏联国务委员会第一次会议通过决议,承认立陶宛、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三个共和国独立。
10月1日,应哈萨克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邀请,除波罗的海三国之外的12个主权共和国在阿拉木图举行会晤,讨论经济合作的方式和途径。其中八国领导人签署了一项声明,表示将于10月15日之前签署经济共同体条约。摩尔多瓦、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四国未在声明上签字,并表示将不参加签约。
10月2日和11日,戈尔巴乔夫分别主持召开苏联政治协商委员会会议和苏联国务委员会会议,讨论签署经济共同体条约的问题。经过多次商议修改、讨价还价,10月17日,戈尔巴乔夫接受了叶利钦提出的全部修改意见。10月18日,八个共和国在莫斯科签署了“经济共同体条约”。值得注意的是,作为苏联第二大共和国的乌克兰未在条约上签字,而亚美尼亚却签了字。
10月21日,新组成的苏联最高苏维埃举行开幕仪式。签署了“经济共同体条约”的八个国家中亚美尼亚没有出席,遂变成了“7+1”会议(阿塞拜疆和摩尔多瓦代表以观察员身份出席会议)。在五个未出席会议的共和国中,最使戈尔巴乔夫感到尴尬和难堪的是乌克兰的缺席。有人甚至称乌克兰不参加议会,联盟就等于“失去了一条腿”。为了让乌克兰代表出席会议,苏联最高苏维埃联盟院专门向乌克兰最高苏维埃发去电报,并休会两天等待乌克兰代表的到来。10月22日,戈尔巴乔夫又联合八个共和国领导人(包括阿塞拜疆)向乌克兰最高苏维埃发出一封极其诚恳的公开信,希望乌克兰“为建设一个新的统一的民族大家庭作出应有的贡献”,并表示:“没有乌克兰的联盟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10月25日乌克兰最高苏维埃终于作出决定,乌克兰仅派观察员出席会议,而决不参加任何可能“导致成立新的国家的政治联盟”。这样一直拖到11月6日,乌克兰和摩尔多瓦才在经济共同体条约上签字,从而使签字国达到10个。但乌克兰领导人克拉夫丘克一再声称,乌克兰仅是草签,只有在得到议会批准之后条约才能正式生效。
与此同时,俄罗斯开始了摧毁联盟的实际性步骤。尽管10月18日,叶利钦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俄罗斯绝不会带头使苏联解体。” [375] 但是,10月28日,叶利钦在俄罗斯联邦第五次人民代表大会第二阶段会议上所作的经济改革方案的报告却表明了俄罗斯想摧毁联盟并把其他共和国视为“包袱”欲甩掉的真实企图。
叶利钦的这一改革方案包括:(1)所有共和国必须放弃发行本共和国货币的企图,并在两周内与俄达成协议,否则俄国家银行将自行承担发行货币的职能。(2)必须保留统一的联盟武装力量,但如果其他共和国建立自己的军队,俄罗斯也将组建自己的军队。(3)从11月1日起俄罗斯将停止向未列入经济共同体条约的中央各部和机关提供经费。(4)在对外经济联系方面,俄罗斯将同其他主权共和国一样平等地参加世界经济交往,不再当联盟的附庸。(5)建议改组苏联外交部,联盟外交部只起协调各主权共和国参加国际活动的作用。苏外交部应裁员90%。(6)希望乌克兰及其他共和国加入经济共同体条约并签订政治条约,否则俄罗斯将自动成为苏联的继承人。 [376]
俄罗斯撇开中央自行其是,特别是不再向联盟中央上缴财政,预示着苏联帝国大厦的崩溃已经指日可待。经过戈尔巴乔夫反复讨价,叶利钦才于11月30日同意向俄罗斯支付苏联的开支。 [377] 但戈尔巴乔夫对苏联命运和作用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11月14日,当苏联国务委员会在新奥加廖沃再次聚会时,叶利钦对邦联的结构形式提出异议,戈尔巴乔夫仍坚持未来的邦联性质的“联盟”不应是杂乱无章的,应具有国家的属性,具有总统和立法机关。叶利钦、舒什克维奇等人则对新的联盟是否应是一个“国家”提出了疑问。戈尔巴乔夫暴跳如雷,威胁道:“如果不准备建立任何有效的国家结构,我们何必还要总统和议会呢?如果你们作出那样的决定,我准备辞职。” [378] 叶利钦听了这话之后,只是很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会议结束时,舒什克维奇建议下次开会草签条约。然而,戈尔巴乔夫企图尽快签署新联盟条约的努力却破灭了。
11月25日,按照戈尔巴乔夫的计划,苏联国务委员会再次在新奥加廖沃开会并举行隆重的新联盟条约的草签仪式。戈尔巴乔夫的新闻秘书安德列·格拉乔夫安排了许多新闻记者参加,以便对这一历史性的事件进行报道。但这一切只是仍想保住自己总统职位的戈尔巴乔夫的一厢情愿。按照叶利钦的说法,当“苏联各加盟共和国一个接一个地脱离新奥加廖沃程序”之时,戈尔巴乔夫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撞上了南墙,再也没有出路”,“悲剧终于在11月25日降临了”。 [379] 首先,乌克兰领导人克拉夫丘克和阿塞拜疆领导人穆塔利博夫以“国内局势复杂”为由拒绝出席会议。其次,与会的各共和国领导人并没有打算签约,只是想“对条约内容进行根本修改,主要是使剩余的权力从中央向各共和国转移”。 [380] 因此,当戈尔巴乔夫在会上作了开场白之后,叶利钦立即表示今天他不准备草签这个条约,这个文件应当修改,建议使用“民主国家邦联”的提法,他及俄罗斯联邦的议员们不喜欢统一国家的提法,也不接受“主权国家邦联”的构想。白俄罗斯领导人舒什克维奇和乌兹别克总统卡里莫夫支持叶利钦推迟草签条约的提议。他们联合起来,向这位曾不可一世的苏联总统发起进攻,“每当戈尔巴乔夫试图坚持自己的某个提法时,我们就异口同声地否定他的想法”。 [381] 戈尔巴乔夫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丢下一句:“如果你们拒绝邦联国家的想法,那么你们干吧,我走!” [382] 之后,拂袖离开了会场。但是,戈尔巴乔夫已今非昔比,他的离去并未影响与会者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苏联命运的做法,按照后来舒什克维奇1992年9月24日的说法,“他们感到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该有个了结了。戈尔巴乔夫离开房间后,他们决定不久在白俄罗斯召开会议,并邀请克拉夫丘克参加”。 [383]
会后,戈尔巴乔夫孤零零地一个人出席了记者招待会,称条约将交各共和国最高苏维埃讨论,在征得他们同意后,再由各共和国首脑和苏联总统正式签署。至此,政治分析家、记者们对联盟的命运已基本心中有数。按叶利钦的说法:“就在第二天,几乎所有的报纸都载文对新奥加廖沃条约的前景作了悲观的分析。” [384]
二 对联盟国家的致命一击
就在戈尔巴乔夫为签署新联盟条约作最后的徒劳努力之时,乌克兰独立的冲击波在苏联国内外引起强烈震动。1991年12月1日,乌克兰就独立问题举行公民投票并进行总统选举。在3700万合法选民中(总人口为5200万),83%的人参加了投票。60%的选民投票选举前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克拉夫丘克为独立的乌克兰总统,90.32%的选民赞成乌克兰独立,甚至在那些俄罗斯人居多数的地区赞同者也多于50%。克拉夫丘克得知投票结果后宣称:“一个新的乌克兰已经诞生了!”1991年12月5日,乌克兰议会通过决议,废除1922年12月30日签署的《苏维埃联盟条约》,在乌克兰境内终止实施苏联法律。乌克兰的这一举动更令戈尔巴乔夫坐卧不安。还在乌克兰投票之前,戈尔巴乔夫就采用各种方式企图使乌克兰参加新联盟条约。他多次呼吁乌克兰选民表现出“常识和理智”不要投票赞成独立,并敦促乌克兰领导人参加新联盟条约的签署。11月30日,他亲自打电话给美国总统布什,希望美国和西方国家不要承认乌克兰。同时,他还想借助叶利钦的力量,说服甚至压乌克兰改变立场。他满以为,只要俄罗斯一带头,白俄罗斯和中亚五国一响应,乌克兰就会被孤立起来,最后不得不就范。因此,戈尔巴乔夫在与叶利钦会晤时甚至用坚定的口吻说:“我的任务就是迫使你在条约上第一个签字。”叶利钦给了他一句意味深长的回答:“如果不能说服乌克兰,就另想别的办法。”这时,戈尔巴乔夫似乎还不太了解“另想办法”的含义,1991年12月12日,当苏联灭亡的丧钟已正式敲响之后,他才仿佛从梦中惊醒,这样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背着总统,决定不理睬联盟条约……我们本来可以找到打破同乌克兰谈判僵局的办法——例如,建立一种伙伴成员关系。俄罗斯领导人……利用了乌克兰的形势。” [385]
当戈尔巴乔夫的上述努力均告失败之后,他竟自我安慰道,乌克兰的独立和脱离联盟是两回事。他令总统发言人宣布,即使没有乌克兰参加也不会影响新联盟条约的签署。他敦促全国的议员立即讨论并通过联盟条约草案,并声称,保持联盟的统一是他最后的不可逾越的“界线”,并警告道:联盟的解体有可能导致内战等灾难性后果。
然而,已经宣布独立的乌克兰对戈尔巴乔夫的呼吁根本不屑一顾。克拉夫丘克甚至这样反唇相讥道:“我很难想象,能对乌克兰人民采取什么措施。对波罗的海三个共和国就曾这样讲过,但却毫无效果。采取措施反对千百万人的独立运动,这简直是荒谬绝伦。”并坚决表示:“乌克兰永远不参加任何有中央结构并让其凌驾于共和国之上的联盟。”“乌克兰3100万公民投票赞成独立,就意味着反对再加入联盟,任何总统都不能改变这一决定。” [386]
乌克兰的这一举措,赢得了俄罗斯和西方世界的支持。12月3日,俄罗斯总统发表声明,宣布“俄罗斯领导人承认乌克兰的独立”。他再次向戈尔巴乔夫表示:如果乌克兰不签署联盟条约,那么俄罗斯也不会在上面签字。同日,美国总统布什亲自打电话给克拉夫丘克“祝贺乌克兰人民获得独立”。12月6日,布什总统的特使抵达基辅,就美乌两国建交问题进行了“富有成果的磋商”。
乌克兰的独立行动促使了苏联的垮台。1991年12月16日,克拉夫丘克对英国《金融时报》发表讲话时声称:“保持了337年的帝国将不再存在,乌克兰一手造成了该帝国的崩溃。我认为,这是值得我本人无比自豪的。”随后,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发表声明称:他的国家将不参加新奥加廖沃协议。这给戈尔巴乔夫试图拯救日趋瓦解的苏联而长期努力的历史“画上了最后一个大句号”。俄罗斯的历史学者们把乌克兰称作俄罗斯帝国的摇篮,但是,对乌克兰总统克拉夫丘克来说,把乌克兰称为掘墓人更为恰当。
三 明斯克会晤
乌克兰的独立宣布了戈尔巴乔夫的新联盟美梦的彻底破灭,叶利钦、克拉夫丘克和舒什科维奇开始按照他们的意志安排联盟的命运。三位领导人决定于1991年12月7日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举行会晤。一个星期之前,新闻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起初,人们以为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协调经济政策,因为俄宣布将于12月16日放开许多商品的零售价格,这将给乌克兰、白俄罗斯带来巨大的冲击。然而,到了12月7日,一切都已清楚,三位领导人将就联盟的命运、前途进行讨论和谈判。当天《消息报》发表了这样醒目的通栏大字标题的文章:《在明斯克会议前,他们缔造三国同盟了吗?》
这次会晤并非临时即兴之举,会晤的地点、目的至少在1991年11月15日已经确立。后来,在乌克兰总统克拉夫丘克接受法国《巴黎竞赛画报》杂志的记者采访时,当记者问道:“宣布苏联停止存在的历史性会晤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克拉夫丘克回答道:“大约是11月15日。会晤地点是明斯克,是乌克兰建议的,这是三个国家首都中最小的一个,在那里举行会晤更易保密。” [387]
正因为如此,三位领导人在会谈前夕,已经对这次会晤的宗旨、目的进行了某种较为含蓄的表述。1991年12月7日上午,叶利钦飞抵明斯克,他在机场发表讲话时指出:“我们彼此不能没有对方。我们将作为平等的伙伴签署条约。”“我们需要十分认真地交换意见:我们应当参加什么样的联盟,签署什么样的条约。我认为,一定要制定出能够使我们三个斯拉夫国家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分离的这样一种观点。”随后,他在记者招待会上进一步重申:“乌克兰是一个大国,如果它不参加联盟,不仅大家庭的组成情况要发生变化,而且首先是联盟参加者的利益平衡、经济实力和政治前途也要发生变化。”叶利钦还明确指出,俄罗斯愿意讨论新的大家庭的未来制度的某些方案。舒什克维奇也作了同样的暗示。他在向记者发表谈话时称:“我们将寻找进行相互配合和建立真正主权国家的适当方法。”12月6日,克拉夫丘克在同德国外交部的特使的交谈中明确表示:“我主张那些曾经是苏联组成部分的各共和国之间建立没有任何形式中央的国家关系。首先,乌克兰想与俄罗斯签订国家间的条约,白俄罗斯也会加入这个联盟。”12月7日上午,在他动身去明斯克前夕进一步提出:乌克兰的目标是建立“没有任何旧意义的中央的国家联合体。”乌克兰代表团将“带着一整套关于前苏联各共和国之间政治和经济上的相互关系、集体安全问题及监督核武器的重要建议”前往明斯克参加三国首脑会议。
1991年12月7日下午,叶利钦、克拉夫丘克、舒什克维奇和乌克兰总理福金、白俄罗斯总理克比奇、俄罗斯第一副总理布尔布利斯及少量其他助手一起飞往白俄罗斯的别洛韦日森林,举行秘密会晤,为此甚至动用了特种部队来保卫整个官邸。
经过7日夜和8日白天紧张的工作,一个震惊世界的宣告苏联寿终正寝的协议终于诞生了。克拉夫丘克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情节的:“叶利钦带来了戈尔巴乔夫起草的建立联盟的草案。戈尔巴乔夫向我们提出了下列建议:乌克兰有权作出任何修改,改变各种参数,甚至重新起草,但是有一个条件,乌克兰必须预签这一条约。叶利钦把草案拿出来后,转达了戈尔巴乔夫的一个问题:‘您是否签署这个文件,不管是修改过的还是没有修改过的?’叶利钦本人表示,只有我先签,他才签字。这样一来,条约能否签署就完全取决于乌克兰。我说‘不签’。马上就面临起草新条约的问题。专家们用了一夜时间才赶出来。”“……上午10时,我们六人——叶利钦和布尔布利斯、舒什克维奇和克比奇、福金和我坐下来开会。我们自己起草了最后文本。我们无比激动。我们反复看了几遍后发现,奇迹眼看就要发生。分手时,我们共饮香槟酒,以示庆祝。” [388] 随后,三国领导人从别洛韦日回到明斯克,签署并发表了决定苏联命运的《关于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议》、《三国国家元首的联合声明》和《关于协调经济政策的声明》三个文件。《关于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议》正式向全世界宣告:“我们白俄罗斯共和国、俄罗斯联邦、乌克兰曾作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发起国签署过1922年联盟条约,现在我们三国明确指出:苏联作为国际法主体和地缘政治现实已不存在。”《协议》强调三国人民之间已形成的关系具有的历史共同性,希望在相互承认和彼此尊重主权、平等和不干涉内政原则的基础上建立民主法制国家和发展关系。《协议》还指出:“从协议签订之时起,在签署协定的国家的境内,不许使用第三国包括前苏联的准则”,“前联盟机关在联合体成员国境内的活动予以中止”。“本协定敞开供前苏联的所有成员以及赞同文件的原则和目标的其他国家加入的大门。”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官方所在地为明斯克。《三国国家元首的联合声明》称:“注意到起草新联盟条约的谈判已经走入死胡同,各共和国退出苏联和建立独立国家的客观进程已成为现实。”《声明》指责联盟中央缺乏远见的政策导致了深刻的经济危机、政治危机、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和族际冲突。“意识到对本国人民和国际社会负起的责任和实际实施政治和经济改革的迫切必要性,我们声明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
四 挽救联盟国家的最后努力
明斯克协议签署之后,叶利钦立即从明斯克直接给美国总统布什打电话。通报这一最新情况。舒什克维奇则把这一消息通知给了戈尔巴乔夫。
哈萨克按领土面积是苏联第二大共和国,境内部署有核武器,纳扎尔巴耶夫的地位举足轻重。他是否事先知道别洛韦日会晤的情况?为何他没有参加这一会晤?按照纳扎尔巴耶夫的说法,在别洛韦日会晤当天他知道了这件事并得到了邀请,不过他拒绝了这一即兴做法。“1991年12月8日我乘飞机到了莫斯科。没想到在伏努科沃机场,叶利钦的代表请我赶紧前往白俄罗斯签署文件。自然我拒绝了这种即兴之作。” [389] 就是说纳扎尔巴耶夫未去签署文件,是因为戈尔巴乔夫的影响以及他对本国利益的某些考虑。叶利钦这样写道:“所有文件基本上准备好之后,我们准备与纳扎尔巴耶夫取得联系,以便请他——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总统,与我们一起充当联合体的创始人。谁知此时纳扎尔巴耶夫恰好正坐在飞往莫斯科的飞机上。让他的飞机掉头直接飞到我们这儿来,这倒是个很有诱惑力的好主意。于是,我们开始设法与他的飞机联络。”“后来,纳扎尔巴耶夫从伏努科沃机场给我们打来一个电话,我们三人都跟他在电话上进行了交谈。我给他读了准备签署的文件。‘我支持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主张。’纳扎尔巴耶夫说,‘请等一等,我很快就飞到你们那儿去’。”“然而,那一天我们并未等到纳扎尔巴耶夫。在我们通话后不大一会儿,他的一位秘书就给我打来电话,说哈萨克斯坦总统不能来了。”“若纳扎尔巴耶夫即使以观察员身份参加我们的会晤,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但他却作了另外的决定。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好拒绝戈尔巴乔夫的请求。在这几个小时内,纳扎尔巴耶夫需要对他的共和国——哈萨克斯坦所处的欧亚交叉地位作出估价。” [390]
明斯克协议签署之后,叶利钦于12月9日从明斯克匆忙返回莫斯科。原定这一天由叶利钦、克拉夫丘克、舒什克维奇、纳扎尔巴耶夫同戈尔巴乔夫举行的“4+1”会谈却变成了“2+1”会晤。因为克拉夫丘夫、舒什克维奇没有来莫斯科与会,他们委托叶利钦向戈尔巴乔夫通报明斯克协议的情况。在这次“2+1”会晤中,叶利钦“慷慨陈词”,戈尔巴乔夫极为失望和伤感,纳扎尔巴耶夫则“深表遗憾”。在80多分钟的会晤中,叶利钦主要回答了戈尔巴乔夫和纳扎尔巴耶夫的提问。向他们解释了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理由,并对戈尔巴乔夫安慰道:“也许有可能在新联合体的领导机构中设立类似总统的职位。”他对纳扎尔巴耶夫说,独联体不单是斯拉夫国家的联合体,它对所有的共和国开放,尤其需要哈萨克的参加。
戈尔巴乔夫仍企图挽救联盟解体的命运,他召集了由雅科夫列夫、谢瓦尔德纳泽、普里马科夫、巴卡京、沙赫纳扎罗夫等高级顾问参加的会议,研究独联体成立之后的形势及应采取的对策,决定由戈尔巴乔夫发表一份声明。当天晚上,戈尔巴乔夫的声明在电视台播出。不过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而是由一位资深的老播音员代为宣读。他对独联体的成立肯定了一句“有其积极的一面”以后,着重指出“一个多民族国家的命运不能由三个共和国领导人的意志来决定”,“应该通过宪法途径有各主权国家参加并考虑到各国人民的意志来决定”。他警告道:“关于停止全苏联法律准则效力的声明也是不合法的和危险的,因为这只会加剧社会中的混乱和无政府状况。”他称:“如此迅速地签订了这样一个协定实在令人不解,它既没有经过居民讨论,也没有经过三个共和国最高苏维埃(协定是以它们的名义签订的)讨论通过。况且,这种情况是在共和国议会讨论苏联国务委员会制定的主权国家联盟条约草案的时候发生的。”他甚至表明,不排除就这一问题举行全民公决的可能性。苏联总统助理格奥尔基·沙赫纳扎罗夫则称:国家正在被取缔,而只有苏联人民代表大会才能废除国家,因此,从法律的角度看,三国领导人签署的“明斯克协议”实际上是一场政变。
然而,戈尔巴乔夫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使苏联起死回生。在此后的几天里,随着事态的发展,他被迫改变了立场。
为防止意外,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议会分别决定召回各自在联盟议会中的代表,取消本国选出的苏联人民代表的资格。这使得本来只有七个共和国参加的联盟议会和全苏人代会更失去了广泛性和代表性,无法否决明斯克协议。12月10日,乌克兰、白俄罗斯议会分别以多数批准了明斯克协议。12月12日,俄罗斯联邦议会也未费任何周折,以188票赞同、6票反对和7票弃权的绝对多数批准了明斯克协议。
与此同时,哈萨克、吉尔吉斯、塔吉克、土库曼和乌兹别克等中亚国家的态度也开始发生变化。这些共和国的领导人对独联体的态度从最初的震惊逐步转变为理解、支持,并表示愿意加入。12月12—13日,中亚五国领导人在土库曼首都阿什哈巴德举行会晤,并发表声明称:“在苏联第五次人代会决议基础上原苏联联盟主体新的一体化进程走入了死胡同,明斯克倡议具有积极的性质。”并表示愿意以平等共同的创始国身份加入独联体。接着,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摩尔多瓦三国也表示愿意加入独联体。这样,除了波罗的海三国和格鲁吉亚之外,其余的前苏联11个加盟共和国都表示愿意加入独联体。面对现实,戈尔巴乔夫的态度开始软化,对独联体的成立表示理解,并企图参与和影响独联体的进程。1991年12月10日,苏联总统新闻处处长格拉乔夫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戈尔巴乔夫“愿意接受任何形式联盟条约的方案,只要它是用符合宪法精神的、民主的和公开的方法制定,并且用相应的程序赞同并通过的”。12月11日,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在克里姆林宫举行了会谈。会谈之后,叶利钦称:戈尔巴乔夫对独联体的态度正在软化,他不会阻止成立独联体,他本人也将参加这一进程。12月12日,戈尔巴乔夫在克里姆林宫会见苏联舆论界代表时说,如果各共和国代表机构赞同在白俄罗斯开始的建立新的国家联合体的进程,那么他将同意这一选择,并准备参加这一进程。
然而,由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创建的独联体已开始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苏联行将覆灭,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也将随之退出历史舞台。12月17日,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就联盟的善后事宜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谈话。会谈结束后,俄罗斯联邦总统发言人沃什恰诺夫宣布,两位总统已经商定,联盟的所有机构将于1991年年底前停止活动,联盟的机构部分移交俄罗斯联邦,其余部分将被取消。12月18日,苏联最高苏维埃共和国院发表声明,表示支持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协议。12月19日,叶利钦总统签署命令,宣布撤销苏联内务部和外交部,由俄罗斯联邦内务部、外交部分别接管它们的工作及其所有财产。12月16日,叶利钦总统在同意大利《共和国报》记者谈话时明确指出,在由前苏联各共和国组成的新联合体中,将没有戈尔巴乔夫的位置。苏联总统如果不在12月底离去,最迟也得在1992年1月中旬以前辞职。12月18日,叶利钦在同意大利电视台记者谈话时再次重申,独联体中没有戈尔巴乔夫的位置,戈尔巴乔夫应该在年底前辞职。同一天,戈尔巴乔夫在同美国广播公司记者谈话时第一次被迫公开宣布:他将在“联盟时代”一结束和“联合体时代”一开始就辞去总统职务。
五 阿拉木图会议的最后判决
1991年12月13日,中亚五国元首阿什哈巴德会晤时,曾提议各主权共和国在12月聚会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拉木图,以签署建立“独立国家欧亚联合体的协定”。1991年12月21日,除波罗的海三国和格鲁吉亚之外,前苏联的11个共和国元首聚会阿拉木图,着手进行独联体的第二次成立工作并最后宣判苏联的结束。
戈尔巴乔夫这位“永不甘寂寞”的苏联总统很想来参加这次会议,但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东道主纳扎尔巴耶夫也没有给他发邀请信。戈尔巴乔夫不能与会,但他仍然表示要对独联体的进程发挥作用。1991年12月19日,他致信阿拉木图会议的参加者,提出了自己的七点建议。(1)联合体的正式名称为“欧亚国家联合体”。(2)联合体内的国民实行双重国籍,即在承认有关国家国籍的同时,也承认“联合体国籍”。(3)联合体国家实行统一的经济空间,并在一切重大经济问题上采取协调措施。(4)建立一个统一控制和指挥的战略力量。(5)建立联合体对外关系事务机构,对外代表联合体参加国际性组织,包括在联合国安理会中的席位问题。(6)协调联合体各国在文化、语言、民族间交往、保护古迹等方面的工作并建立相应的协调机构。(7)为解决法律继承程序问题,建议批准联合体文件和交换批准文件后召开苏联最高苏维埃最后一次会议,以通过苏联停止存在和把苏联的合法权利和义务交给欧亚国家联合体的决定。不过,戈尔巴乔夫的这封信根本就没有被拿到会议的桌面上,与会领导人对它根本就无暇一看。
12月21日,11国元首共同以创立国的身份签署了《关于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的议定书》、《阿拉木图宣言》、《关于参加联合国问题的决定》、《关于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调机构的协定》、《关于对核武器采取共同措施的协定》等重要文件。
《关于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的议定书》宣布:“阿塞拜疆共和国、亚美尼亚共和国、白俄罗斯共和国、哈萨克共和国、吉尔吉斯共和国、摩尔多瓦共和国、俄罗斯联邦、塔吉克共和国、土库曼共和国、乌兹别克共和国和乌克兰共和国在平等的原则基础上作为缔约各方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对缔约各方中的每一方来说都从协议被批准之时起生效。”
《阿拉木图宣言》宣布:“随着独立国家联合体的成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将停止存在。”独联体国家将“努力建设民主的法制国家,将在互相承认和尊重国家主权、主权平等及不可剥夺的自决权、平等和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原则,不使用武力和以武力相威胁,不施加经济或其他方式的压力,和平解决争端,尊重人权与人的自由(包括尊重少数民族的权利),认真履行国际法义务及其他公认的原则和国际法准则的基础上发展相互关系”。“互相承认并尊重领土完整及现有边界的不可侵犯。”“联合体参加国将通过以均等原则建立的,按联合体(它不是任何国家组织)成员国协议规定的程序行使职能的协调机构实行平等协作。”“为保障国际战略稳定与安全,将保留对军事战略力量的统一指挥和对核武器的统一监督;各方将互相尊重争取成为无核或中立国家地位的愿望。”“独立国家联合体在其所有成员国都同意的情况下,可供前联盟成员国或同意联合体宗旨与原则的其他国家加入。”各国“重申愿在形成并发展经济区域、全欧和欧亚市场方面进行合作”。“联合体成员国保证按自己的宪法程序履行前联盟条约与协定中规定的国际义务。”
同一天,出席阿拉木图会晤的11国元首联合致函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告诉他“苏联已经停止存在,苏联总统设置同时取消”,要求他将核按钮交给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把“军队最高统帅权”转交给武装力量临时总司令沙波什尼科夫。独联体的第二次成立工作至此顺利完成。
六 戈尔巴乔夫的辞职和苏联解体
独联体成立之后,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的辞职及最后在法律程序上宣布苏联停止存在就成为十分现实的问题。1991年12月23日,叶利钦和戈尔巴乔夫就苏联总统辞职问题进行了长达八个小时的会谈。会谈进行得并不轻松,叶利钦这样写道:“这是一次艰难的、长时间的谈话。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后来连亚历山大·雅科夫列夫和戈尔巴乔夫的助手沙赫纳扎罗夫也加入了会谈。当然,戈尔巴乔夫知道情况的结局如何,这一切对于他并不意外,早已仔细做好了‘让位’的准备。” [391] 戈尔巴乔夫同意交出军权和发射2.7万枚核弹头的“核按钮”,并把克里姆林宫总统府让给叶利钦。在这次谈话中,戈尔巴乔夫还把一些珍贵的档案材料,其中包括斯大林时期的文件,亲手交给了叶利钦。戈尔巴乔夫也许担心今后有朝一日会找他算账,因此向叶利钦提出应保证他辞职的地位“神圣不可侵犯”。叶利钦一口回绝了这一要求,称“法律没有作这样的规定”,并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您有什么不放心的话,最好现在就招认。”戈尔巴乔夫此时最为关心的是他辞职后的待遇问题,因此这一问题在这次会谈中占了相当重的分量。叶利钦有如下记载:“作为‘让位’的代价,戈尔巴乔夫所提要求的清单很长,足足有满满几大张纸,但实际上全是些物质要求。如每月提供相当于总统最后一个月工资的退休金、总统住房、别墅、他自己和妻子的汽车,但主要的是基金会。还有位于莫斯科市中心的大楼、原来的社会科学院、交通工具、设备以及警卫队。”“戈尔巴乔夫打这种算盘的心理是很明显的:您不是很想避开我吗,那好吧,请慷慨解囊吧。但我极力克制住自己,用很坚决的语气对他说,我一定把这个问题提交共和国首脑会议研究。”“在共和国首脑会议上,许多人都赞成完全剥夺前总统的一切特权,只保留我们一个普通退休者应享受的待遇。我却建议为适时隐退的国家首脑开创一个先例,只是不要闹事。于是,戈尔巴乔夫提出的所有要求,除了特别过分的之外,几乎都得到了满足。” [392] 叶利钦答应,戈尔巴乔夫辞职后,将向他提供每月4000卢布的退休金;提供一幢国家别墅、一处住宅和两辆小汽车。当戈尔巴乔夫提出辞职后要200名保镖时,叶利钦把这个数字除以10,称:“只给20名!”
12月24日,戈尔巴乔夫在克里姆林宫同他的全体工作人员,其中包括同他一起致力于“改革”的雅科夫列夫、谢瓦尔德纳泽等人举行了告别会议。
1991年12月25日,世界历史将记住这个日子。这是戈尔巴乔夫作为苏联总统的最后一天,也是苏联存在的最后一日。上午10时,戈尔巴乔夫来到克里姆林官总统府,精心准备他将于晚上宣读的辞职告人民书。17时零4分,他最后一次以苏联总统的名义打电话给美国总统布什,通报了他即将辞职的消息,并请美国总统对关系到2.7万枚核弹头的“核按钮”的安全可靠性放心,同时向布什夫妇致以最诚挚的圣诞祝愿,并对布什这位“老朋友”表示感谢。在此之前,戈尔巴乔夫还分别同法国总统密特朗、德国总理科尔和英国首相梅杰等先后通了电话。在宣布辞职前,戈尔巴乔夫还签署了最后一道总统令,宣布辞去苏联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职务。
12月25日晚10时,戈尔巴乔夫通过架在总统办公室的苏联中央电视台和美国有线新闻电视台的摄像机,同时向苏联全国和全世界发表了告人民书。戈尔巴乔夫宣布,他怀着“不安的心情辞职”。他说:“鉴于独立国家联合体成立后形成的局势,我停止自己作为苏联总统职务的活动。作出这一决定是出于原则性的考虑。”他声称:“我坚决主张各族人民的独立自主,主张共和国拥有主权;同时主张保留联盟国家,保持国家的完整性。但是,事态却是沿着另一条道路发展的。肢解国家和分裂国家的方针占了上风,对此我是不能同意的。”但是,事态为什么会沿着另一条道路发生?到底谁应该对苏联亡党亡国的历史悲剧负责,戈尔巴乔夫并没有就这些重大问题向苏联人民作一个交待。不仅如此,他话锋一转,又开始老调重弹,大讲他发动的六年来的“改革”给苏联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社会获得了自由,从政治上和精神上得到了解放,使国家丧失繁荣昌盛可能性的极权制度已被消除,自由选举、新闻自由、宗教自由、代表制权力机构、多党制成为了现实,人权被认为是最高原则。开始走向多种成分经济,确立了各种所有制形式的权利平等,结束了“冷战”等等。然而,上述“成就”却掩盖不了一个基本事实,即伴随戈尔巴乔夫改革而至的苏联政治、经济、社会和民族危机的全面爆发。尽管戈尔巴乔夫一再强调改革付出代价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但改革失败并使国家走入灾难深渊的事实是谁也无法回避的,他不得不承认:“危机中最有害的是国家解体。直到今天我还对我国人民失去一个大国的国籍感到不安,它会给所有的人带来十分沉重的后果。”戈尔巴乔夫的这一讲话持续了12分钟。在此之前,19时20分,戈尔巴乔夫把“核按钮”——装有发射苏联核武器密码的1.5公斤的黑色公事包郑重地通过独联体武装力量临时总司令沙波什尼科夫交给了俄罗斯总统叶利钦。至此,年届六旬的戈尔巴乔夫在经过六年零九个月的“改革”之后,从苏联权力宝座的巅峰跌落下来,失去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19时32分,克里姆林宫上空那面为苏联几代人熟悉的印有镰刀锤子图案的苏联国旗在夜色的寒风中开始徐徐下落、下落……19时45分,一面俄罗斯联邦的三色旗取而代之,升上了克里姆林宫上空。 [393]
1991年12月26日上午,苏联最高苏维埃共和国院举行最后一次会议,以履行终止苏联存在的法律手续。会场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不足百人,因为俄罗斯和白俄罗斯议会已召回了本共和国的绝大多数代表。主席台上只有共和国院主席阿利姆扎诺夫一人。代表们以举手表决的方式通过一项宣布,宣布苏联停止存在。
至此,存在了74年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终于从地图上消失了。
[1]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四次代表大会主要文件汇编》,三联书店1976年版,第179-180页。
[2] 同上书,第290页。
[3] [俄]弗·库德罗夫:《重新审视苏联经济》,莫斯科1997年版,第194页。
[4] 同上书,第195页。
[5] [俄]弗·库德罗夫:《重新审视苏联经济》,莫斯科1997年版,第200页。
[6] 王诵芬等:《世界主要国家综合国力比较研究》,湖南出版社1996年版,第42、46、48、74页。
[7] 叶·利加乔夫:《警告》,莫斯科1998年版,第80页。
[8] 《科学技术革命与发达社会主义的经济体制》,莫斯科1979年版,第133页。
[9] 《苏联国民经济六十年》,莫斯科1977年版,第13页;《苏联国民经济七十年》,莫斯科1987年版,第7页。
[10] [苏]《计划经济》1986年第6期。
[11] [俄]弗·库德罗夫:《重新审视苏联经济》,第183页。
[12] 同上书,第21-22页。
[13] [俄]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莫斯科1996年俄文版,第41页。
[14] 《安德罗波夫言论选集》,新华出版社1984年版,第388页。
[15] 叶·利加乔夫:《警告》,第60页。
[16] 同上书,第59页。
[17] 《安德罗波夫言论选集》,新华出版社1984年版,第388页。
[18] [俄]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莫斯科1996年俄文版,第48页。
[19] 《安德罗波夫言论选集》,新华出版社1984年版,第452页。
[20] 同上书,第369、386、356页。
[21] [俄]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莫斯科1996年俄文版,第48页。
[22] [俄]弗·马乌:《经济与政权--俄罗斯经济改革的政治史1985-1994年》,莫斯科1995年版,第104页。
[23] [俄]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莫斯科1996年俄文版,第42页。
[24] [俄]弗·米哈伊洛夫:《为什么苏联会解体,它是怎样发生的》,载俄罗斯《独立报》2000年4月12日。
[25] 《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80页。
[26]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61页。
[27] 《戈尔巴乔夫言论集》第2卷,莫斯科1987年版,第38页。
[28]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119页。
[29]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莫斯科1994年版,第10页。
[30]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莫斯科1994年版,第13页。
[31]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70页。
[32] 戈尔巴乔夫:《苏共中央委员会向党的第二十七次代表大会提出的政治报告》,莫斯科新闻出版社1986年版,第25、28、46、81页。
[33]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莫斯科1996年版,第168页。
[34] 阿·雅科夫列夫:《改革新思维与苏联之命运》,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40页。
[35] 戈尔巴乔夫:《苏共中央委员会向党的二十七次代表大会提出的政治报告》,莫斯科新闻出版社1986年版,第29页。
[36] 《苏联共产党纲领(新修订本)》,莫斯科1986年版,第27页。
[37] 尼·雷日科夫:《1986-1990年和到2000年的苏联经济和社会发展基本方针》,莫斯科1986年版,第28、32页。
[38]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第22页。
[39] 同上。
[40] 《消息报》1989年11月26日。
[41] 戈尔巴乔夫:《我不知道幸运的改革者们》,载《自由思想》1993年第11期。
[42]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86、87页。
[43] 《苏联共产党纲领(新修订本)》,第46页。
[44]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97-98页。
[45]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97页。
[46] 叶·利加乔夫:《警告》,第380页。
[47] 《真理报》1986年5月28日。
[48] 《消息报》1986年6月2日。
[49] 戈尔巴乔夫:在1986年苏共中央六月全会上的报告,载《真理报》1986年6月22日。
[50] 弗·切尔科维茨:《现阶段生产关系的完善》,载[俄]《计划经济》1986年第5期。
[51] 《真理报》1985年4月23日。
[52]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88页。
[53] 戈尔巴乔夫:《关于改革与党的干部政策》,莫斯科新闻出版社1987年版,第10、14页。
[54]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第26页。
[55] 戈尔巴乔夫:《关于改革与党的干部政策》,第39页。
[56] 同上书,第38页。
[57] 同上书,第46、45页。
[58] 《乌克兰真理报》1987年3月25日。
[59]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115、116页。
[60] 《真理报》1990年11月16日。
[61] 叶·利加乔夫:《警告》,第393页。
[62]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194页。
[63] 戈尔巴乔夫:《在苏共中央全会上关于党的根本改革经济管理任务的报告》,《真理报》1987年6月27日。
[64]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195页。
[65] 苏共中央:《根本改革经济管理的基本原则》,《真理报》1987年6月27日。
[66] 尼·雷日科夫:《关于国家经济发展现阶段国民经济管理改革的报告》,《真理报》1987年6月30日。
[67] 苏共中央:《根本改革经济管理的基本原则》,《真理报》1987年6月27日。
[68] 亚·雅科夫列夫:《改革新思维与苏联之命运》,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11页。
[69] 亚·雅科夫列夫:《改革新思维与苏联之命运》,第17页。
[70]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200页。
[71] 弗·马乌:《经济与政权--俄罗斯经济改革的政治史1985-1994年》,第106页。
[72]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第37-38页。
[73] 戈尔巴乔夫:《在苏共第十九次全国代表会议上的报告》,莫斯科1988年版,第44页。
[74] [俄]《旗帜》1987年第4期。
[75] 戈尔巴乔夫:《社会主义思想与革命性改革》,载《真理报》1989年11月26日。
[76]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第39页。
[77] 俄罗斯科学院俄罗斯历史研究所主任研究员谢尼亚夫斯基1999年6月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的学术报告;2000年5月在北京举行的《苏联解体原因》国际学术研究讨会上,法国著名苏联档案专家维尔特谈到30年代的大清洗数字被大大夸大了,实际上被镇压和流放的人数分别只有原来统计数字的十分之一和十五分之一(参阅吴恩远:《苏联30年代大清洗人数考》,《历史研究》2002年第5期)。
[78] 叶·利加乔夫:《警告》,第175-176页。
[79] 转引自江流、陈之骅主编《苏联演变的历史思考》,第160页。
[80] [俄]《文学报》1986年6月26日。
[81] 张捷:《苏联文学的最后七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4年版,第206页。
[82] 以上主要观点和材料引自张捷:《苏联文学的最后七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4年版。
[83] [俄]《语言报》2000年4月21日。
[84] [俄]《国际文传》2000年4月21日。
[85] [俄]《生意人报》2000年5月5日。
[86] 叶·利加乔夫:《警告》,第362页。
[87] 苏联国家统计局:《苏联统计数字·1987年》,莫斯科1988年版,第5、18页。
[88]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228页。
[89] 苏联国家统计局:《苏联统计数字·1987年》,第5、16页。
[90] 同上书,第46页。
[91] 同上书,第85页。
[92] 帕夫洛夫:《经济增长和经济结构》,载[俄]《经济报》1988年第14期。
[93] 苏联国家情报与信息统计委员会:《苏联社会发展统计资料汇编》,莫斯科1990年版,第5页。
[94] 同上。
[95] 尼·雷日科夫:《1986-1990年和到2000年的苏联经济和社会发展基本方针》,第32页。
[96] 《真理报》1989年10月30日。
[97] 戈尔巴乔夫基金会白皮书:《联盟能保持吗?》,莫斯科1995年版,第9页。
[98] 同上。
[99] 同上书,第20页。
[100] 米·戈尔巴乔夫:《生平与改革》,莫斯科新闻出版社1995年版,第423页。
[101] 《真理报》1988年6月29日。
[102] 同上。
[103]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中央编译出版社1996年版,第294页。
[104] 《真理报》1988年2月18日。
[105] 《莫斯科新闻》1987年10月18日。
[106] 参见《真理报》1988年7月2日。
[107] 《真理报》1986年2月27日。
[108] 尼·雷日科夫:《大动荡的十年》,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版,第404页。
[109] 《真理报》1988年7月2日。
[110]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中央编译出版社1996年版,第317页。
[111] 《真理报》1988年12月3日。
[112] 叶·利加乔夫:《戈尔巴乔夫之谜》,新华出版社1994年版,第89页。
[113] 同上。
[114] 加·波波夫:《重新在野》,莫斯科“加巴科基卡”国际出版社1994年版,第58页。
[115] 阿·索布恰克:《步入政界》,莫斯科新闻出版社1991年版,第17-18页。
[116] 叶利钦:《叶利钦自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97页。
[117] 乌·乌·茹拉夫列夫等主编:《当代俄罗斯历史》,第41页。
[118] 乌·乌·茹拉夫列夫等主编:《当代俄罗斯历史》,第40页。
[119]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322页。
[120]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世界知识出版社1996年版,第244页。
[121] 戈尔巴乔地夫:《生平与改革》,第426页。
[122] 加·波波夫:《重新在野》,第57页。
[123] 戈尔巴乔夫:《生平与改革》,第425页。
[124] 尼·雷日科夫:《背叛的历史》,吉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50页。
[125] 参见邢广程:《苏联高层决策70年》第5卷,世界知识出版社1998年版,第186-187页。
[126] 戈尔巴乔夫:《生平与改革》,第435页。
[127] 乌·乌·茹拉夫列夫等主编:《当代俄罗斯历史》,第46-47页。
[128] 雷日科夫:《背叛的历史》,第256页。
[129] 叶·利加乔夫:《戈尔巴乔夫之谜》,第109页。
[130]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198-229页。
[131] 同上书,第330页。
[132] 参见[俄]斯·维·契什科:《苏联的解体》,莫斯科1996年版,第148页;雷日科夫:《背叛的历史》,第258页。
[133] [苏]《经济与生活》1990年第21期。
[134] 《苏联政治局演变实录》,新华社参考新闻部1992年版,第15页。
[135] 王正泉、姚渭玉编:《苏联的演变与“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中国人民大学东欧中亚研究所1997年版,第16页。
[136] 同上书,第17页。
[137]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251页。
[138] 戈尔巴乔夫:《生平与改革》,第437页。
[139] 王廷玉等编译:《苏联“改革”中的各政党和政治组织》,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18-119页。
[140] 同上书,第20-21页。
[141] 同上书,第92、93、130、192页。
[142] 王廷玉等编译:《苏联“改革”中的各政党和政治组织》,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75-176、48、58页。
[143] 《真理报》1989年11月26日。
[144] 同上。
[145] 同上。
[146]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364页。
[147]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375页。
[148]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宪法(根本法)》,莫斯科进步出版社1977年中文版,第9页。
[149] 王正泉、姚渭玉编:《苏联的演变与“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第22、43页。
[150] 同上书,第93页。
[151] 《真理报》1990年2月8日。
[152] 《真理报》1990年2月6日。
[153] 同上。
[154] 阿·索布恰克:《步入政界》,第164页。
[155] 《真理报》1990年4月16日。
[156] 《苏维埃俄罗斯报》1990年5月31日。
[157]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439页。
[158] 沙舟:《克里姆林宫70年内幕》,第435页。
[159] 《真理报》1990年7月3日。
[160] 同上。
[161] 《真理报》1990年7月7日。
[162] 《真理报》1990年7月8日。
[163] 《真理报》1990年7月7日。
[164] 叶·利加乔夫:《戈尔巴乔夫之谜》,第361页。
[165]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八次代表大会文件汇编》,莫斯科1990年中文版,第47-63页,转引自邢广程:《苏联高层决策70年》第5卷,第371页。
[166] 《真理报》1990年7月15日。
[167] 《真理报》1990年7月15日。
[168] 《真理报》1991年9月20日。
[169] [苏]《论据与事实》1990年9月2日。
[170] 《红星报》1990年10月12日。
[171] 《苏维埃俄罗斯报》1990年10月14日。
[172] 《真理报》1990年12月18日。
[173] 《消息报》1990年12月27日。
[174] [苏]《自鸣钟报》1991年1月17日。
[175]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559页。
[176] 《苏维埃俄罗斯报》1991年2月23日。
[177] 叶利钦向民主俄罗斯同盟发表的讲话,俄罗斯广播网电讯稿1991年3月9日。转引自《叶利钦--苏联政局中的英雄》,第156页。
[178] 弗·米哈伊诺夫:《为什么苏联会解体,它是怎样发生的?》,载《独立报》2001年4月14日。
[179] 《真理报》1991年4月25日。
[180]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625页。
[181] 《消息报》1991年5月20日和24日。
[182]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639-640页。
[183]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625-627页。
[184] 《苏共中央通报》1991年第6期。
[185] 《消息报》1991年7月2日。
[186] 《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宪法(根本法)1977年》,第51页。
[187] 《苏维埃俄罗斯报》1991年8月14日。
[188] 尼·雷日科夫:《大动荡的十年》,第238页。
[189] 尤·博卡列夫:《赫鲁晓夫解冻与60-70年代改革时期的政权与犯罪》,《俄罗斯社会政治与科学》1994年第4-5期,第138-140页。
[190] 乌·乌·茹拉夫列夫等主编:《当代俄罗斯历史》,第51-52页。
[191] 《真理报》1988年6月8日。
[192] 同上。
[193] 同上。
[194] 阿·列德金:《俄罗斯的私有化》,莫斯科“共和国”出版社1994年版,第149页。
[195] 《农村生活报》1989年12月1日。
[196] 同上。
[197] 同上。
[198] 《真理报》1990年3月10日。
[199] 阿·莫尔恰诺夫:《俄罗斯商业银行:理论与实践》,莫斯科1996年版,第219-221页。
[200] 《真理报》1990年5月25日。
[201] 同上。
[202] 同上。
[203] 乌·乌·茹拉夫列夫等主编:《当代俄罗斯历史》,第80页。
[204] 《真理报》1990年9月12日。
[205] 乌·乌·茹拉夫列夫等主编:《当代俄罗斯历史》,第83页。
[206] 尼·雷日科夫:《大动荡的十年》,第394页。
[207] 尼·雷日科夫:《大动荡的十年》,第237页。
[208] 《真理报》1990年5月25日。
[209] 根据《货币与信贷》1993年第4期第41页资料计算。转引自《世界经济与政治》1998年第9期。
[210] 乌·乌·茹拉夫列夫等主编:《当代俄罗斯历史》,第83页。
[211] 叶·盖达尔:《失败与胜利的日子》,莫斯科瓦格里乌斯出版社1997年版,第96页;《经济与工业生产组织》1990年第7期。
[212] 《消息报》1996年1月9日。
[213] 《消息报》1991年10月12日。
[214] 叶·盖达尔:《失败与胜利的日子》,第146-147页。
[215] 《独立报》1991年1月30日。
[216] 阿·列德金:《俄罗斯的私有化》,第47页。
[217] 参见阿·列德金:《俄罗斯的私有化》,第51页;雷日科夫:《大动荡的十年》,第239页。
[218] 苏联称他们为“以社会主义为方向的国家”,以区别于正统的社会主义国家。
[219] 尼克松:《美国对外策略:布什议事日程》,载《美国政要论苏联和东欧》,时事出版社1990年版,第3页。
[220] 尼克松:《1999年:不战而胜》,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年版,第24页。另有数据为,苏联每年支持越南侵略柬埔寨要花费20亿美元,支持古巴等拉美国家要60亿至80亿美元,支持埃塞俄比亚等非洲国家约60亿至80亿美元,见叶自成:《俄罗斯政府与政治》,台湾扬智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版,第289页。
[221] 叶自成:《俄罗斯政府与政治》,第289页。
[222] 尼克松:《美国对外策略:布什议事日程》,载《美国政要论苏联和东欧》,时事出版社1990年版,第5页。
[223] 戈尔巴乔夫:《改革与新思维》,新华出版社1987年版,第173、177页。
[224] 同上书,第227页。
[225]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八次代表大会文件汇编》,第20-21页。
[226]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八次代表大会文件汇编》,第80页。
[227] 戈尔巴乔夫:《苏共中央委员会向党的第二十七次代表大会提出的政治报告》,莫斯科1986年版,第78页。
[228] 同上书,第70页。
[229] 戈尔巴乔夫:《苏共中央委员会向党的第二十七次代表大会提出的政治报告》,莫斯科1986年版,第70页。
[230] .1985年3月,美苏重开了所谓“一揽子”双边军备控制谈判,涉及外层空间武器、战略核武器和中程核武器。在中导谈判过程中,美方要求把限制短程导弹的问题也包括在内,并以此作为达成中导协议的先决条件。4月10日,戈尔巴乔夫建议立即就削减和最终销毁部署在欧洲大陆上射程在500公里以上的中、短程导弹进行谈判。旋又表示,苏联准备全部消除它在欧洲部署的中、短程导弹,并列入中程导弹协议。这样美苏双方在欧洲的中、短程导弹都成为“零”,就是所谓的“双零点方案”。
[231] 1986年10月,美苏首脑在雷克亚未克达成协议,双方各自在欧洲战区以外保留100枚中导弹头。1987年7月21日,戈尔巴乔夫表示苏联愿撤销拟部署在亚洲的百枚中导弹头,条件是美国也得这样做。美苏在欧洲和亚洲全部消除中程和短程核武器,即所谓的“全球双零点方案”。
[232] 戈尔巴乔夫:《苏共中央委员会向党的第二十七次代表大会提出的政治报告》,第66、76页。
[233] 1957年4月23日,杜勒斯在纽约发表演说,明确提出和平演变的六项政策,即:“提供范例,证明享受自由的幸福”,并且通过我们的情报和文化交流计划,“使全世界都知道这种情况”;借助于类似在联合国通过决议谴责苏联干涉匈牙利的做法,“使被分裂或被奴役的国家知道他们并未被遗忘”;“决不牺牲他们的利益来解决任何政治问题”;“推崇和赞誉那些为自由而流血的烈士”,但是不要鼓动暴力的起义;“让苏联的统治者看清,我们要解放的真正目的”是和平和自由;“鼓励走向自由的演变”。
[234] 杨灼芳:《美国“超越遏制”战略对美苏关系和国际关系的影响》,中国社会科学院东欧中亚研究所《苏联问题研究资料》1990年第4期。
[235] 同上。
[236] 郗润昌:《论美国的“超越遏制”战略》,《未来与发展》1990年第1期。
[237] 马丁·麦考利:《莫斯科和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微妙的差别》,[英]《苏联问题分析家》(双周刊)1986年11月5日。
[238] 《真理报》1990年2月10日。
[239] 胡永震:《德苏合作关系深化的象征》,《瞭望》1990年第47期。
[240] 戈尔巴乔夫:《改革与新思维》,世界知识出版社1988年版,第170-171页。
[241] 《真理报》1988年3月30日。
[242] 《真理报》1989年7月8日。
[243] [美]基辛格:《德国的前途和欧洲的前途》,美国《巴尔的摩太阳报》1990年2月5日。
[244] 王德铭:《美国的算盘--马耳他美苏首脑会晤初析》,《光明日报》1989年12月3日。
[245] 于洪君:《试析8月事件前后的美苏关系》,《政党与当代世界》1991年第12期。
[246] 同上。
[247] 袁胜育:《从勃列日涅夫主义到西纳特拉主义--论苏东关系的演变》,《苏联东欧问题》1991年第3期。
[248]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八次代表大会文件汇编》,莫斯科1990年版,第29页。
[249] 《基督教产学箴言报》1986年3月3日。
[250] 陈巨山:《风雨四十年--东欧七国历史演变一瞥:民主德国》,《今日苏联东欧》1990年第3期。
[251] 同上。
[252] 黄宏、纪玉祥:《原苏联七年“改革纪实”》,红旗出版社1992年版,第191页。
[253] 郗润昌:《论美国的“超越遏制”战略》,《未来与发展》1990年第1期。
[254] 周必文:《西方对东欧国家实行和平演变战略的手法》,《人事》1990年第3期。
[255] 陈巨山《风雨四十年--东欧七国历史演变一瞥:民主德国》,《今日苏联东欧》1990年第3期。
[256] 赵泓:《风雨四十年--东欧七国历史演变一瞥:波兰》,《今日苏联东欧》1990年第3期。
[257] 《真理报》1989年4月28日。
[258] 黄宏、纪玉祥:《原苏联七年“改革纪实”》,红旗出版社1992年版,第135页。
[259] 同上书,第135页,第163页。
[260] 1974年美国贸易法所附杰克逊-瓦尼克修正案禁止给限制移民出境的国家以贸易方面的优惠。这一修正案是美国对社会主义国家贸易政策的中心,它一直是针对苏联和大多数东欧国家的。
[261] 捷克斯洛伐克持不同政见者组织,因在1977年1月1日发表《七七宪章声明》而得名。
[262] 1989年11月19日,捷克斯洛伐克“七七宪章”运动等12个反对派组织在布拉格成立了“公民论坛”,成为捷克斯洛伐克最大的反对派组织。
[263] 阿马尔里克、西维尔·科弗曼:《与日夫科夫先生的一次谈话》,法国《世界报》1989年1月8日。
[264] 乔治·普瓦:《齐奥塞斯库统治下的罗马尼亚》,法国《巴黎日报》1988年8月29日。
[265] 绝不允许削弱社会主义公有制,恢复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剥削;绝不允许削弱人民政权和无产阶级专政;绝不允许削弱马列主义政党的领导作用,不搞所谓的多元化;绝不允许损害国家的自由、独立和主权。
[266] 不在任何领域向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作任何让步;不对宗教思想作任何让步;不对错误表现作任何让步。
[267] 孙鸿猷:《西方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的“和平演变”战略》,《苏联问题研究资料》1991年第4期。
[268]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八次代表大会文件汇编》,莫斯科1990年版,第29页。
[269] 王正泉、姚渭玉:《苏联东欧大事记》,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27页。
[270] 黄宏、纪玉祥:《原苏联七年“改革纪实”》,红旗出版社1992年版,第229页。
[271] 《华盛顿邮报》1989年8月29日。
[272] 杨灼芳:《美国“超越遏制”战略对美苏关系的影响》,《苏联问题研究资料》1990年第4期。
[273] 黄宏、纪玉祥:《原苏联七年“改革纪实”》,红旗出版社1992年版,第720页。
[274] 安·米格拉尼扬:《俄罗斯和前苏联境内各国的关系》,俄罗斯《独立报》1994年1月12日。
[275] 杨灼芳:《美国“超越遏制”战略对美苏关系和国际关系的影响》,《苏联问题研究资料》1990年第4期。
[276] 戈尔巴乔夫1987年11月4日在会晤参加十月革命庆典各国代表团的讲话。
[277]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第14页。
[278] 《苏联:一百个问答》,莫斯科1989年版,第8页。
[279] 尼·奥温尼科夫:《世界政治的主要动力及其发展趋势》,载《苏联外交反思》,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年版,第183-188页。
[280]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八次代表大会文件汇编》,莫斯科1990年版,第28-29页。
[281] 王见博:《苏联当前裁军的特点》,《苏东问题》1990年第4期。
[282] Н.布加伊《论30-40年代苏联驱逐民族出境问题》,载《历史问题》1989年第6期。
[283] [西德]《播种》俄文版,1981年第7期,第40页。
[284]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196页。
[285] 小杰克·F.马特洛克:《苏联解体亲历记》,第348页。
[286] 《列宁全集》(中文第二版),第43卷,第353页。
[287] 《消息报》1989年6月10日。
[288] 《乌兹别克人民之声报》1991年9月1日。
[289] 江流、陈之骅主编:《苏联演变的历史思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228页。
[290] 萨哈罗夫:《寄语西方》,载[美]《国际先驱论坛报》1990年6月13日。转引自《苏联问题译丛》第七辑,三联书店1981年版,第124-125页。
[291] 小杰克·F.马特洛夫:《苏联解体亲历记》,世界知识出版社1996年版,第177页。
[292] 努·纳扎尔巴耶夫:《让在21世纪门槛上》,时事出版社1997年版,第21、22页。
[293] 《苏联解体亲历记》,第828页。
[294] 尼·雷日科夫:《大动荡的十年》,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版,第140页。
[295] 参见罗伯特·康奎斯特主编:《最后的帝国--民族问题与苏联的前途》一书的“编者前言”,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296] 《党的生活》1987年第21期。
[297] 《苏共历史问题》1988年第6期。
[298] 《党的工作者手册》1989年版,第589页。
[299] 《苏共中央通报》1991年第6期。
[300] 《苏共中央通报》1991年第5期。
[301] 《党的生活》1991年第14期。
[302] 《苏共中央通报》1991年第8期。
[303] 《苏共中央通报》1991年第8期。
[304] 《党的生活》1991年第15期。
[305] 《党的生活》1991年第18期。
[306] 《苏共中央通报》1991年第4期。
[307] 陈凤翔编译:《苏联“八·一九”事件实录》,吉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3-7页。
[308] 陈凤翔编译:《苏联“八·一九”事件实录》,第29、30页。
[309] 同上书,第58页。
[310] 唐修哲、孙润玉:《克里姆林宫易主纪实》,新华出版社1993年版,第321页。
[311] 陈凤翔编译:《苏联“八·一九”事件实录》,第98页。
[312] 同上书,第114页。
[313] 同上书,第121页。
[314] 陈凤翔编译:《苏联“八·一九”事件实录》,第90页。
[315] 俄学者对此也疑问颇多,如是政变,“阴谋者”的手法为何那么“温柔”,而不乘机把戈尔巴乔夫赶下台,反而对他进行保护。而戈尔巴乔夫如果与“阴谋者”没有某种联系,并表现很英勇,当时为什么不让他们下台辞职?因此,绝不排除戈尔巴乔夫与“阴谋者”事先已有交易的可能。例如,有这样一种说法,戈尔巴乔夫在克里米亚接见舍宁等人时亲口说:“我有副手亚纳耶夫,请他去整顿秩序吧!”见费多尔·布拉尔茨基《自由点滴》第2卷,莫斯科1997年版,第172、173页。
[316] 叶利钦:《总统笔记》,东方出版社1995年版,第60页。
[317] 同上书,第66页。
[318] 同上书,第68页。
[319] 美国前驻苏大使小杰克·F.马特洛克则说1991年7月28日,戈尔巴乔夫通知叶利钦和纳扎尔巴耶夫,待新联盟条约签署之后,他将解除克留奇科夫和帕夫洛夫的职务,参见《苏联解体亲历记》,世界知识出版社1996年版,第884页。
[320]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中央编译出版社1996年版,第7页。
[321] 费多尔·布尔拉茨基;《自由点滴》第3卷,莫斯科1997年版,第164页。
[322]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46、47页。
[323] 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八月政变》,世界知识出版社1992年版,第12、13页。
[324] 同上书,第14、15页。
[325] 最近出版的俄文献称:戈尔巴乔夫事先已知道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将去见他。费多尔·费尔拉茨基说,鲁茨科伊在“阴谋者”去以前已告诉了戈,并要求他不要接见他们。见《自由点滴》第2卷,第172页。格·阿·阿尔巴托夫也认为戈尔巴乔夫显然参与了这个进程,他“很可能是被他无法控制的旧权力机构的瘫痪和民主趋势的壮大吓坏了,这种情况把他推向右转了”。见格·阿·阿尔巴托夫:《苏联政治内幕:知情者的见证》,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434页。
[326]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8页。
[327] 参见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录》的“前言”部分。
[328]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10、11、13页。
[329] 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八月政变》,第121页。
[330] 唐修哲、孙润玉:《克里姆林宫易主纪实》,第223页。
[331]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3页。
[332] 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八月政变》,第16页。
[333]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12、13页。
[334]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75页。
[335]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10页。
[336]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45页。
[337] 同上书,第43、44页。
[338] 唐修哲、孙润玉:《克里姆林官易主纪实》,第337页。
[339]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第168页。
[340]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第169页。
[341] 亚·雅科夫列夫:《改革新思维与苏联之命运》,第41页。
[342] 弗·马乌:《经济与政权--俄罗斯经济改革的政治史1985-1994年》,莫斯科1995年版,第18-20页。
[343]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第16页。
[344] 瓦季姆·别切涅夫:《戈尔巴乔夫沉浮记》,莫斯科1996年版,第186页。
[345]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第100页。
[346]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第14-20页。
[347] 弗·索格里:《现代俄罗斯政治史》,第101页。
[348] 《勃列日涅夫言论》第1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20页。
[349] [俄]《文学报》1988年第37期。
[350] 叶·利加乔夫:《警告》,第370页。值得注意的是在其书第2版中他对私有经济的看法已有所改变。
[351]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第14页。
[352] 久加诺夫:《直截了当的答复》,载[俄]《苏俄报》1996年5月14日。
[353] 《列宁选集》第1卷,第210页。
[354] 《斯大林全集》第13卷,第31页。
[355]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第171页。
[356] 《莫斯科新闻》1991年第44期;转引自瓦季姆·别切涅夫:《戈尔巴乔夫沉浮记》,第271页。
[357] 亚·雅科夫列夫:《改革新思维与苏联之命运》,第26、34页。
[358] 亚·雅科夫列夫:《序言、崩溃、结束语》,莫斯科1992年版,第1、127页。
[359] 《列宁全集》第20卷,第459页。
[360]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490页。
[361]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282页。
[362] 尼·雷日科夫:《急剧震荡的十年》,第354页。
[363] 瓦·博尔金:《戈尔巴乔夫沉浮录》,第308页。
[364] 同上书,第357页。
[365] 弗·涅什科:《苏联的解体》,第13页。
[366] 《苏俄报》1996年5月14日。
[367] 参见《哈萨克斯坦真理报》2000年4月12日。
[368] 唐修哲、孙润玉:《克里姆林官易主纪实》,第337页。
[369] [美]罗伯特·康奎斯特主编:《最后的帝国--民族问题与苏联的前途》,华东师大出版社1993年版,第287页。
[370] 1990年6月5日,摩尔多瓦最高苏维埃曾通过决议,将“摩尔达维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改名为“摩尔多瓦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
[371] 参见《苏联的民族问题和民族关系:历史和现状》,见苏联《历史问题》1989年第5、6期;《谈中亚地区社会经济发展问题》,见《乌兹别克共产党人》1989年第10期。
[372] 参见《哈萨克斯坦真理报》1990年7月6日和7月10日。
[373] 叶利钦:《总统笔记》,东方出版社1995年版,第127页。
[374]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127-128页。
[375] 《俄罗斯报》1991年10月19日。
[376] 唐修哲、孙润玉:《克里姆林官易主纪实》,第395页。
[377] 邢广程:《苏联高层决策七十年》第5分册,世界知识出版社1998年版,第486页。
[378] 安德列·格拉乔夫:《今后没有我……》,莫斯科进步出版社1994年版,第148页,转引自《苏联解体亲历记》,第730页。
[379]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128-129页。
[380] 同上书,第129页。
[381]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129页。
[382] 安德列·格拉乔夫:《今后没有我……》,莫斯科进步出版社1994年版,第165页,转引自《苏联解体亲历记》,第734页。
[383] 安德列·格拉乔夫:《今后没有我……》,莫斯科进步出版社1994年版,第165页,转引自《苏联解体亲历记》,第735页。
[384]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130页。
[385] 《共青团真理报》1991年12月13日。
[386] 《消息报》1991年12月6日。
[387] 《真理报》1992年1月28日。
[388] 《真理报》1992年1月18日。
[389] 努·纳扎尔巴耶夫:《站在21世纪门槛上》,第70页。
[390]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135、136页。
[391]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142页。
[392] 叶利钦:《总统笔记》,第142页。
[393] 《红场易帜纪实》,《人民日报》1991年12月27日。
第五节 各加盟共和国的独立高潮这是最后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