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默《故土的老房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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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爱情是一种理想,写作也是。爱情不得已是限于两人的交谈,写作唯更大气——把你的困惑和疑难,盼念与梦想,快慰或感动,说给尽量多的人听,这本身就是一种理想,绝不比各类主义轻浅,或简单。
既是理想,就不会、也不该为少数专业人士所独有。其实,专业人士倒容易看那仅仅是职业,是工作,是饭碗。人间有各式各样的工作,需要大家分头去完成,因而分头有一碗饭吃当然中情中理。石默的一碗饭,乃时下“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金融业,这让我对她的写作殊为敬佩。生存是第一的,但非唯一。务实的建设当然重要,务虚的理想却非次要。务实的务实,务虚的务虚——这分工或这鸿沟,正是造成普遍残缺的原因之一吧?虚实兼备才是健全,才可能通向生命之全面的意义。
石默的散文,行文运句固不似专业者的娴熟、张弛有致,但字里行间都是真感受,真性情。
设若朋友间交谈,你终于的期待是什么?专业,还是真情?故为文之要也就不言而喻。真性情,当然不同于策划与操作之下的模仿激情、制造感动,更不是只给人以快乐和明媚,以至于躲闪疑难。真性情尤其是要直视疑难。疑难,甚至常不得圆满解答,但不懈的追问却可以开辟精神的新路。正如《故土的老房子》中那位讲授俄国文学的叔叔所说:
“生活总有迷惑之时,当积极进取的方向莫辨,颓废就成了中间地带,在这个地带更多的显示了文学的美,这是一种忧伤之美、变态之美、绝望之美,那是为了寻找真善而不得的一种异化,一种优雅的革命。”
这话让石默不能忘怀,更让我获益匪浅;从中恰见一个不逐时流者的优雅风范。
2002年10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