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彙表
Triad(三元組):指反脆弱性(Antifragility)、強固性(Robustness)、脆弱性(Fragility)等三個特質。
Fundamental Asymmetry(基礎不對稱;也稱作塞內加的不對稱〔Seneca's Asymmetry〕):當一個人所處的情況,上檔利益(upside)多於下檔損失(downside),他便具有反脆弱性,而且通常會因為下列因素而受益: ⒜波動性、 ⒝隨機性、⒞錯誤、⒟不確定性、⒠壓迫因子、⒡時間。反之亦然。
Procrustean bed(普羅克拉斯提斯之床):普羅克拉斯提斯把人的四肢切短或拉長,好讓他們剛剛好躺上他的床。相當於為了簡化反而沒使事情簡化的情況。
Fragilista(脆弱推手):認為自己了解發生了什麼事而造成脆弱的人。通常也缺乏幽默感。參考Iatrogenics(醫療傷害)。脆弱推手往往將變異性從喜愛變異性的系統中去除,或者將錯誤從喜愛錯誤的系統中去除,而造成系統的脆弱。他們常常誤將有機體當作機器和工程計畫。
Lecturing-Birds-How-to-Fly Effect(教鳥怎麼飛效應):翻轉知識形成的箭頭,讓人以為先有學術,再有實務(學術→實務),或者先有教育,再有財富(教育→財富),好像技術是從學術機構的科學而來,其實不然。
Touristification(觀光化):試圖將隨機性從生活中抽走。適用於足球媽媽、華盛頓的公僕、策略規劃者、社會工程師、「輕推」操縱者等。相反詞:rational flâneur(理性的漫遊者)。
Rational flâneur(理性的漫遊者;或者就稱為漫遊者):和觀光客不一樣,每一步都見機而作下決定,以修改他的行程(或者目的地),好讓他能根據所獲得的新資訊,研判怎麼做最好。在研究和創業的領域中當漫遊者,是在「尋找可選擇性」。這是對人生採取非敘事性的做法。
Barbell Strategy(槓鈴策略):由兩個極端做法(一個安全,一個投機)組合而成的雙管齊下策略,相信比「單峰模態」策略更為強固;通常是反脆弱性的必要條件。舉例來說,生物系統中,相當於和會計師結婚,但偶爾和搖滾樂明星偷情;對作家來說,則是謀得一份閒差事,公餘之暇在沒有市場壓力的狀況下寫作。連試誤法也是一種槓鈴形式。
Iatrogenics(醫療傷害):治療者製造的傷害,例如醫生的干預行動造成的傷害多於益處。
Generalized Iatrogenics(一般性的醫療傷害):推而廣之,適用於政策制定者的行動和學者的活動造成有害的副作用。
Tantalized Class(一山望一山高階級):賺進的收入高於最低工資,卻希望擁有更多財富的一種經濟狀況。勞工、僧侶、嬉皮、若干藝術家、英國貴族不在此列。中產階級往往掉進其中;俄羅斯的億萬富翁、遊說者、大部分銀行家和官僚也是。只要給他們合適的說詞(主要是運用詭辯),這個階級的成員是可以賄賂的。
黑天鵝錯誤
Nonpredictive Approach(非預測方法):以不受混亂影響的方式建立東西——因此未來的結果面對變動呈現強固性。
Thalesian versus Aristotelian(泰勒斯法相對於亞里士多德法):泰勒斯法的注意焦點放在暴露程度、從決定而得的報償上;亞里士多德法的注意焦點則放在邏輯、真或假的分辨上。對胖子東尼來說,問題只在於冤大頭或非冤大頭,或者風險和報酬(也請參考nonlinearities, convexity effects〔非線性、凸性效應〕)。
Conflation of Event and Exposure(事件和暴露程度混為一談):誤將某個變數的函數當作變數本身。
Naturalistic Risk Management(自然主義風險管理):相信在風險管理方面,大自然的紀錄遠比理性的人類要好。雖然不完美,卻好得多。
Burden of evidence(舉證責任):舉證責任落在破壞大自然或者主張採取積極政策的人身上。
Ludic Fallacy(戲局謬誤):誤將數學和實驗室實驗的適定問題(well-posed problems),當作生態複雜的實際世界。包括誤將賭場的隨機性當作實際生活也是如此。
Antifragile Tinkering, Bricolage(反脆弱修補、拼裝):某一類試誤法,小錯誤是「正確」的錯誤種類。相當於rational flâneur(理性的漫遊者)。
Hormesis(毒物興奮效應):一點點有害的物質或者壓迫因子,劑量正確或者強度正確,會刺激有機體,使它變得更好、更強、更健康,為下次暴露在更強的劑量中做好準備(試想骨骼和空手道)。
Naive Interventionism(天真的干預主義):不顧醫療傷害而插手干預。偏好或甚至有義務「做點事情」甚於什麼事都不做。雖然在急診室或者祖先的環境中,這種本能有其利益,但在有「專家問題」的其他情況中,卻會造成傷害。
Naive Rationalism(天真的理性主義):認為事物的理由預設能由大學校園理解。也稱作蘇聯—哈佛錯覺(Soviet-Harvard illusion)。
Turkey and Inverse Turkey(火雞與反火雞):屠夫餵火雞一千天,每一天,火雞都宣稱屠夫「永遠不會傷害牠」的統計信賴度升高——直到感恩節那天,火雞將「黑天鵝」納入考慮,修正了牠的信念。反火雞錯誤則是如鏡像般的混淆,沒見到機會來臨——宣稱有證據顯示挖掘黃金或尋找治療方法的人「永遠找不到」任何東西。
Doxastic Commitment或“Soul in the Game”(信念的許定,或者「心口合一」):你只能相信獻身於某個信念、而且會因為錯誤而付出代價、失去某些東西的人所作的預測和發表的意見。
Heuristics(試探啟發法):簡單、務實、容易應用的經驗法則,能使生活過得容易。這些方法有其必要(因為我們缺乏吸收所有資訊的心理力量,也往往被細節搞混),但如果我們在做判斷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正在用它們,也會因此陷入麻煩。
Opaque Heuristic(不透明的試探啟發法):社會執行似乎沒有道理的例行活動,可是已經做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因為未知的理由而堅持繼續做下去。
Dionysian(酒神精神):看起來不合理性的不透明試誤法,名稱取自迪奧尼修斯(Dionysos;羅馬人的酒神則是巴克斯〔Bacchus〕)的飲酒狂歡場景。與代表秩序的太陽神精神(Apollonian)形成對比。
Agency Problem(代理問題):企業經理人不是真正的所有權人,因此他採取的策略,表面上似乎完好合理,卻暗中對自己有利,使他具有反脆弱性,卻犧牲社會的真正所有權人(使他們變得脆弱)。當他做對,自己可以收取很大的利益;當他做錯,付出代價的是別人。一般來說,這個問題會造成脆弱,因為很容易隱藏風險。它也影響政治人物和學者。這是脆弱性的主要來源。
Hammurabi Risk Management(漢摩拉比風險管理):指建築商所知比檢查人員要多,而且可以將風險隱藏在最看不到的地基;解決方法是消除有利於風險延後出現的誘因。
Green Lumber Fallacy(綠木材謬誤):誤將重要或甚至必要知識——例如木材之綠——的來源,當作從外部來看沒那麼清楚、比較不容易理解的另一個來源。理論家對於某個行業應該知道的事情,如何給了錯誤的分量,或者推而廣之,我們稱之為「相關知識」的許多事情,如何不是那麼相關。
Skin in the Game / Captain and Ship Rule(切身利害╲船長與船準則):這可以消除代理問題和缺乏信念的許定。
Empedocles' Tile(恩貝多克利斯的地磚):一條狗老是睡在相同的地磚上,可見一長串一再重複發生的經常性事件,證實有一種自然的、生物上的、可以解釋或不可以解釋的適配性。我們可能永遠不知道理由,但適配性就在那裡。實例:我們為何看書。
Cherry-picking(盡揀好的來說):只選能夠證明自己觀點的資料,忽視反證要素。
Ethical Problems as Transfers of Asymmetry (fragility)(移轉不對稱性〔脆弱性〕的道德問題):從別人那裡偷走反脆弱性和可選擇性,得到上檔利益,卻讓別人承受下檔損失。「別人有切身利害」。
The Robert Rubin violation(羅伯.魯賓自肥):被偷的可選擇性。採取的策略能夠從中得到上檔利益,自己卻不必承受下檔損失,將傷害留給社會。魯賓從花旗銀行拿到一億二千萬美元的薪酬;納稅人事後得為他犯下的錯誤花錢。
The Alan Blinder problem(艾倫.布林德問題):⑴回溯運用公職的特權,卻犧牲公民。⑵非常合法,但違背道德準則;混淆倫理和法律。⑶主管官員有制定複雜法令規定的誘因,好在日後賣自己的「專長」給民間部門。
The Joseph Stiglitz problem(約瑟夫.史迪格里茲問題):壞建議造成別人受到傷害,自己卻不受懲罰。心理上盡揀好的來說對危機的成因助以一臂之力,卻以為自己做了好事——並且認為自己預測到危機會發生。指發表意見、但自己沒有切身利害的人。
Rational Optionality(理性的可選擇性):沒有套牢在某個特定的計畫中,因此可以在發現新的資訊之後,改變心意。也適用於rational flâneur(理性的漫遊者)。
Ethical Inversion(倫理倒置):先有行為(或專業),再找倫理來配適,而非反過來做。
Narrative Fallacy(敘事謬誤):為一連串連貫或不連貫的事實,配上一個故事或者型態。統計上的運用是資料採擷(data mining)。
Narrative Discipline(敘事學科):為過去配上令人信服和動聽故事的學科。和實驗學科相反。愚弄他人的一個好方法,是盡揀好的來說,從資料中挖出「好故事」,拿統計數字作為敘事的一部分;醫學中,流行病學研究往往毀於敘事謬誤。對照實驗比較不會這樣。對照實驗較為嚴謹,比較不會盡揀好的來說。
Non-narrative action(非敘事行動):行動不需要依賴敘事才正確——敘事會存在,只是為了激勵、娛樂或者激起行動。參考flâneur(漫遊者)。
Robust Narrative(強固式敘事):在假設或環境改變的情形下,敘事並沒有產生相反的行動結論或者建議。如果不是這樣,敘事便是脆弱的。同樣的,強固式模型或者數學工具不會在你改變模型的某些部分時,得出不同的政策。
Subtractive Knowledge(減法知識):你知道什麼是錯的,比起你知道其他任何事情更為確定。這是via negativa(否定法)的應用。
Via negativa(否定法):在神學和哲學中,指只看某樣東西不是什麼,也就是只給間接的定義。在行動時,指應該避開什麼、不要做什麼——例如醫療中用減法,而不是加法。
Subtractive Prophecy(減法預言):預測未來時,將脆弱的東西消除,而不是天真地添加。這是via negativa(否定法)的應用。
Lindy Effect(林迪效應):一種技術或者不易損的任何東西,會因為每多活一天,而使預期壽命增長——這和易損的東西(例如人、貓、狗和番茄不同)。所以已經印行一百年的書,可能繼續存在一百年。
Neomania(嗜新狂):只是為了改變而喜愛改變。這種庸俗的形式不符合林迪效應,也不了解脆弱性。以加法去預測未來,而不是用減法。
Opacity(不透明):就像玩俄羅斯輪盤,不知道扣下扳機會不會有子彈射出。推而廣之,有些事情對我們來說一直不透明,卻產生了解它們的錯覺。
Mediocristan(平常世界):由平凡無奇的事情所主宰的過程,極少有極度的成功或失敗出現(例如牙醫的收入)。沒有任何單一的觀察值能對總數產生顯著的影響。也稱作「薄尾」或者高斯分布的一種。
Extremistan(極端世界):單一觀察值能對總體造成明顯影響的過程(例如作家的收入)。也稱作「厚尾」。包括碎形或者冪次法則的分布。
Nonlinearities, Convexity Effects(Smiles and frowns)(非線性、凸性效應〔微笑和噘嘴〕):非線性可以是凹性或凸性,或兩者兼而有之。凸性效應一詞是fundamental asymmetry(基礎不對稱)的延伸和概化。脆弱性的技術性名稱是負凸性效應,反脆弱性則是正凸性效應。凸性是好事(笑臉),凹性是壞事(哭臉)。
Philosopher's Stone(點金石,也稱作凸性偏誤〔Convexity Bias,非常技術性的東西〕):從非線性或可選擇性而來的利益之精確量數(或者用更為技術性的方式來說,指X和X的凸函數兩者之差)。舉例來說,這種偏誤可以將壓力穩定下各種不同的肺通氣強度所帶來的健康利益加以量化,或者計算非經常性進食的好處。忽視非線性的普羅克拉斯提斯之床(為了「簡化」)會出現,是因為假設這種凸性偏誤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