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城復于隍其命亂證史

「城復于隍，其命亂也。」湯伯紀全云：「東澗先生湯漢。」云：「亂，如『疾病則亂』之『亂』。」愚謂唐玄宗極熾而豐，泰之極也。以李林甫、楊國忠爲周、召，以安禄山、哥舒翰爲方、虎，非「命亂」而何？

【元圻案】韓昌黎平淮西碑云：「至於玄宗，受報收功，極熾而豐。」〇司馬温公稽古録十五：「論曰：明皇再清内難。開元之初，海内庶富，四夷賓服，浸淫於貞觀之風矣。及天寶以降，自以功成治定，無復後艱，志欲既滿，侈心乃生，以娱樂爲良謀，以聲色爲急務，以李林甫、楊國忠爲周、召，以安禄山、哥舒翰爲方、虎。一旦變生所忽，乘輿播蕩，生民塗地，安之不可恃，治之不可保如此。」〇唐書姦臣傳：「林甫，長平肅王叔良曾孫。林甫善刺上意，時帝春秋高，重接對大臣，及得林甫，任之不疑。自是深居燕適，沉蠱袵席，主德衰矣。」又外戚傳：「楊國忠，太真妃之從祖兄。李林甫死，遂拜右相。便佞，專循帝嗜欲，不顧天下成敗。」又逆臣傳：「安禄山，營州柳城胡也。本姓康，隨母嫁安延偃，乃冒姓安，更名禄山。李林甫嫌儒臣以戰功進，尊寵間己，乃請顓用蕃將，故帝寵禄山益牢，群議不能軋。卒亂天下，林甫啓之也。」又哥舒翰傳：「哥舒翰，其先蓋突騎施酋長哥舒部之裔〔一〕。安禄山反，拜太子先鋒兵馬元帥，守潼關，戰敗，火拔歸仁執以降賊。京師震動，由是天子西幸。」〇湯漢，字伯紀，饒州安仁人。官端明殿學士，謚文清。

〔一〕「突騎施」，原作「突厥」，據中華本新唐書卷一三五哥舒翰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