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33期：对比智利和香港骚乱，郭敬明应该走民事诉讼，米粉店老板很辛苦

2019年10月25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33期

【睡前消息33期文稿】不是准备骚乱就是在骚乱，香港要变成智利吗？

大家好，2019年10月25日，欢迎收看第33期睡前消息，静静介绍内容。

智利地理位置决定不能走制造业路线，香港人不愿去大陆工作只能骚乱

最近两周智利全国骚乱，和香港情况相似，智利这轮骚乱也是从学生运动开始的，也进入了一个破坏基础设施的阶段，所以中国媒体非常关注。督工，你能分析一下智利的问题吗？

智利骚乱的源头是一件小事，地铁一年涨了两次价，一月份涨了一次，最近要再涨一次，从800比索830比索，不过比索的币值很低，按照骚乱之前的汇率也就是三毛钱。

去年智利人均gdp1.59万美元，和福州差不多，明显高于成都和郑州，上海的人均gdp也只有2万美元。这么高的gdp，就算智利贫富差距有点大，老百姓也不会因为地铁涨三毛钱过不下去。

所以智利的问题必然是民间积怨已久，不是几毛钱的票价问题。

10月22日智利宣布地铁不涨价，同一天香港政务司司长宣布彻底撤回修例，陈同佳也宣布要去台湾投案自首，但香港和智利的局势不像能立即缓和的样子，所以无论是地铁票价还是香港逃犯条例，都是表面原因，核心问题在于民间积累的矛盾太多。

那智利骚乱的深层原因是什么呢？

往下深挖，第一层原因是学生的负担太沉重。智利号称12年义务教育，还是大部分高中生提供免费午餐，但是公立高中教育质量非常差。

智利排名前100的高中只有两所公立高中，其中一所的排名是99。私立高中的学费很贵，高中报名费三四万，入学后每年再交三四万人民币。前面提智利的人均gdp相当于我们的东部省会城市，省会城市的普通家庭承受这样的学费也不轻松。

智利大学收费和高中差不多，但是学制普遍很长。普通本科毕业需要六七年，如果选了医学和法学，30岁以前读完是运气好。

所以智利学生不用等到毕业就能体会到可怕的社会压力，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造反。

2006年左翼总统巴切莱特执政，智利高中爆发了第一次大规模抗议。智利高中校服颜色像企鹅，所以这次抗议被称为企鹅革命。五月底企鹅革命达到顶峰，学生加上工人号称80万，智利总人口也只有1800万。

那一次高中生们开始的诉求和这次差不多，减免公共交通费用，免收50美金的高考报名费。

最后对抗越来越激烈，学生要求搞全面教育改革。

2011年右翼总统皮涅拉上台，当年上街抗议的高中生们读大学，发现这里的大学比高中还要命，又上街抗议。2011年的抗议一开始很和平，上千学生在总统府附近，穿着超级英雄制服互相接吻，但抗议很快升级成暴力冲突，学生拿出燃烧瓶和警察对打。

大学生这次抗议的焦点是学费太贵，大学赚钱太多，同时他们还要求教育部长下台，因为这个教育部长自己就是一所私立大学的创始人，和其他大学的老板也有利益关联。

抗议的结果是换教育部长，承诺从卖铜矿的收入拿出40亿美元补贴教育。不过皮涅拉总统自己就是大资本家，大买办，一点也不喜欢平民学生的立场。

上世纪80年代皮涅拉给Visa卡和万事达卡当智利代理，后来是苹果公司智利的总代理，后来他的投资渗透到传媒、航空、体育、房地产多个领域，身价几十亿美元。

所以这个皮涅拉在让步的同时又给私立大学的营利活动提供合法性，那个被解雇的教育部长也没回家，改成社会发展部长，所以抗议一直持续到了2013年。

此前的左翼总统巴切莱特再次上台，他亲身经历过2006年的大规模抗议，知道学生们不会满足于小的改革，所以他落实大选承，诺降低大学学费，禁止大学变成企业，还承诺到2017年拿出50亿美元资助免费教育，通过向企业加税筹集资金。

但是智利社会的抵制很厉害，2015年智利法院驳回了她的大部分计划，所以学生的怨气越来越重。

2018年又轮到那个右翼总统皮涅拉上台了，他三月份宣誓就职四月份就重新允许大学成为企业。当时智利就有抗议，不过暂时没闹大。今年一月份地铁涨价学生忍了，这次再涨价学生心理上受不了，新账老账一起算，所以升级成全国性运动。

右翼总统上台学生要抗议，但是左翼总统他们也不放过，为什么左右翼都不能满足学生的需求呢？

如果毕业后工资高就业环境好，无论左右翼总统他们都能勉强接受，大不了借贷款上学毕业后还钱，但是智利的工资并不高，中位数是550美元，可以换算成圣地亚哥一套小公寓的租金，或者是每天两顿快餐。

现在智利1800万人，720万在圣地亚哥都市圈生活，年轻人都要去这里找工作，吃住都很艰难，挤不出钱还贷款。

智利1/4的人口还不起债务，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和子女的学费。

现在智利的年轻人基本都要读大学，在读的本科生有70万，占总人口的4%，换算到中国就是5400万在校本科生，但实际上中国现在只有1200万本科在校生。所以智利学生问题就是他们这一代年轻人的全部问题。

而且就算是550美元的工资，年轻人找到这样的工作也不太容易。智利的青年失业率最高到过24%，最近十年也始终维持在18%左右，就算左翼总统把学费全免了，他们也未必能满意。

右翼总统上台那就更要抗议，所以智利年年有抗议，今年特别多。

在整个拉丁美洲，智利经济排名第一，去年还有4%的增长，为什么给年轻人的机会会这么少呢？

因为智利的经济太依赖开矿了。长期以来矿业占智利gdp的比例保持在20%左右，相当于制造业占德国和日本经济的比例。按照中国商务部的数据，去年智利矿业生产达到空前的水平，但是智利1000多万劳动力，只有20万在矿业，为2%。所以在智利极少数矿业老板赚钱，少数矿工有实体经济就业，其他人只能给这些人做配套，基本上是服务业，服务业的医学和法学比较赚钱，是热门专业，其他绝大多数智利年轻人分享不到矿业的利润，所以智利的贫富差距大，就业不足。

而且智利的矿业非常依赖于外国需求，中美贸易战只要对铜的需求产生一点点影响，智利的社会就会动荡。无论左翼右翼，只要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谁的总统也当不长。

那智利难道不能发展一下别的产业，不那么依赖矿业吗？

智利经济完全依赖矿业，除了资源丰富以外，重要原因是地理位置。

工业是一种需要复杂产业链的产业，大多数产业链既需要廉价的运输成本，又需要多国配合。比如说中国造的零件可能会送到韩国，组装成一个分系统，再运到欧洲变成完整的机器，装船卖回中国，以后二手货再卖给朝鲜越南，这期间同一个零件要从港口和轮船出出进进好几次，海运是很慢的运输方式，大家都不希望离主流的交通太远。

自从欧洲工业革命以来，工业区都出现在北半球一个环状地带，离开这个环，物流成本指数上升，就很难融进现有的产业链，所以南半球的国家，尤其是智利这种被甩在世界边缘的国家，最好不要指望加入复杂产业链，而是应该制造这种只运输一次的产品，比如说矿产品和农产品。

智利挖铜矿、澳大利亚挖铁矿、新西兰养牛、智利种大樱桃这都不错，搞其他的东西就不行。

比如说智利虽然自己需要大量的采矿机械，但绝大多数机械都要进口，因为如果自己造，无论是和外国产业链怎么配合，也竞争不过北半球的国家。

最近几年智利的矿业产量虽然上升，但随着采矿技术的进步，需要的人力越来越少，本来这部分减少的岗位也会增加到机械电子和化学工业方向，而且是蓝领矿工变成白领工程师。

但是岗位减少在智利，增加在东亚或者欧美，智利人又被国界限制在南美，所以这社会就不稳定。

面对这种经济格局，政府搞福利社会，经济减速，搞自由主义，贫富差距大，是个典型的两难情况。左右翼总统轮着上，其实就是谁也搞不定的意思。

这铜矿挖一吨少一吨，智利还是多种点大樱桃比较好。

前面你提到香港和智利的问题有点相似，能具体比较一下吗？

智利矿业占20%GDP，雇佣2%的人口，香港金融业占18%GDP，雇佣6.5%的人口，其他所有人都围绕这么一点人口吃饭，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提高名义工资，实际购买力是升不上去，因为只有金融业持续从外面换物资回来，内部折腾可以把服务业做得精细一点，物资不会增加。

香港这些年搞小政府，金融业和转口贸易赚得多，拉高本地物价，反而激化和下层的矛盾，所以闹出来的事情和智利差不多。

如果把香港和智利烧地铁的照片放到一起，我猜很多人看不出区别。如果说有区别，这智利因为离北半球太远，要自己造一点机器的备件，所以还有一点制造业，香港是完全没有工业，问题更严重。

当然和智利相比香港其实有两个优势可以化解问题。

首先是香港的土地属于北半球经济圈，还有港口，新界那么多土地，要是放在深圳，搞工业园可以容纳一两百万技术工人。过去香港也曾经是轻工业中心。

其次香港属于中国，中国是世界第一工业国，香港人就算本地不搞工业也可以到内地打工，分享工业经济升级的好处。

但是香港的房地产行业锁住了土地，香港人的特殊身份和优越感阻止他们到内地工作，所以香港浪费了化解矛盾的机会，无论香港政治上怎么搞，如果没有暴力打碎这两个障碍，香港就不会好。

郭敬明想打赢官司就不该走刑事诉讼

最近郭敬明一位一档新综艺上了热搜，没有想到网民八卦的能力比较强，把他去年的法律问题翻了出来变成了新闻。2017年男性作家李枫发微博指责郭敬明性骚扰自己，而且还对公司签约的男作者、公司男性职员下手，甚至有性侵犯。郭敬明直接去法院以诽谤罪起诉李枫，2018年终审结果出来了，法院认为缺乏罪证，驳回了郭敬明的诉求。所以郭敬明一方也很低调，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现在网民把判决书翻了出来，嘲笑郭敬明。督工你怎么看？

这是个很有代表性的法律问题，但是因为郭敬明自带流量，大家的讨论重点的偏了，我先说结论。郭敬明上诉被驳回，但事实上不算输了，只能说李枫的说法既不能被证实也不能被证伪，我们就看看裁判文书的原文。

一审法院认定郭敬明的指控缺乏罪证。在郭敬明认为自己已经提交了足够的证据，如果不足法院应该说明要补充哪方面的证据。

二审认为郭敬明提交的证据只能证明李枫在微博上发表了文章，浏览和转发数据都达到了一定标准，但对文章描述的事实没有分析。

回头看李枫的微博文章，虽然很刺激，但如果真要取证难度很大，不管证实还是证伪都不容易，所以法院驳回郭敬明的起诉，说诽谤罪不成立。

那这个判例是不是证明我们可以随便说别人八卦，只要不能证伪就不用担责任？

这里的问题在于郭敬明是以诽谤罪起诉，是刑事案件中的自诉案件。《刑事诉讼法》规定，公诉案件中被告人有罪的举证责任由人民检察院承担，自诉案件中被告人有罪的举证责任由自诉人承担。

对于普通公民来说刑事责任是非常严重的惩罚，就算不坐牢以后也会严重影响以后的个人发展，所以是适用无罪推定原则。

而诽谤罪成立必须同时具备几个条件，其中一是说假话，二是严重破坏他人的名誉。郭敬明必须证明李枫说的是假话，而且假话是李枫编造的，才有机会胜诉。

现在这个案子没有进入审理程序，就在前置审查程序卡住了。法院认为郭敬明的证据太差，不能强迫对方到庭受审，更不能要求李枫自证无罪，所以直接驳回了起诉，事情根本没有走到判决书的阶段，所以我们说是平手。

郭敬明如果真的想赢，这个案子就不该用刑事诉讼，而是用民事起诉，要求对方就侵犯名誉权道歉赔偿。

《最高人民法院 < 关于审理明誉权案件若干问题的解答 > 》第七条有明确解释，是否构成侵害名誉权的责任应该根据受害人被侵害的事实，行为人行为违法，违法行为与损害后果之间有因果关系，行为主观上有过错来认定。

换句话说名誉侵权的核心是名誉被侵权的事实，以及与侵权行为之间的因果关系，至于言论是否属于事实这倒是次要问题。大多数明星维护自己的形象都是走这个程序。

这几天当当往创始人李国庆和自己的妻子在网上吵架，互相揭露私生活，爆出来的东西可能是真也可能为假，而且都很难证实或证伪，在这种情况下李国庆依然宣称要走法律程序，要发律师函，不意外的话，他就会发起民事诉讼，以侵害名誉权的名义要赔偿。

现在回头看郭敬明的起诉，不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走刑事程序，也许是因为要出气，也许是他请了一个同样情绪化的律师，总之从他起诉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可能赢，当然也很难彻底输掉。

不过这眼下裁判文书被网民翻出来，郭敬明在名誉上实际上再输了一次，可以说是最差的结果。

自己不想做米粉，不要煽动政府为难米粉店老板，否则官员“不依法治国，国将不国”

第32期睡前消息的第二个内容是贵州米粉店的涨价问题，督工你的观点是米粉店很难构成垄断，所以应该主要靠市场力量调节。我看了留言，很多观众表示作为社会底层，从立场上就不赞同你的观点。你打算怎么回应他们？

这几位观众对自己的阶级定位肯定有问题。我在32期《睡前消息》里面说过每天早晨花十元左右吃早餐的人，在整个中国都是中上层，在贵州尤其是。现在我再用数据证明一下。

2018年我国人均消费支出不到2万，其中食品烟酒合计5631元。我假设婴儿少吃的部分被烟酒抵消，直接除以365，是15块4毛钱。注意这是人均数，不是中位数，必然有超过一半的人每天饮食开支少于15元。

以中国人的习惯，早餐占一天的比例是低于1/3的，所以早餐的人均开支应该在四元左右，中位数可能要低于三元，换算成各地物价，这就是一个菜包子加一个肉包子，馅还不一定是什么好肉。

至于比平均数低的那一半人，恐怕只有馒头和自己家的咸菜，所以前一阵的榨菜销量上升，有人说消费降级，我就说他们没见过世面，能吃袋装榨菜明明是消费升级。

在这个前提下只要你去早餐店吃粉，你就比大多数你的生活强，如果你吃肉汤粉，你就站在中国的前1/4，能吃十块上下的牛肉粉，说中上阶层可能还算低估，因为我们的统计局把前20%的富人称作高收入群体。在这个前提下逻辑我们可以讨论，但阶层定位是很清楚的。

去年贵州人均收入排名全国倒数第三，能吃牛肉粉的群体自诩穷人，不太合适。我看评论里面也有很多朋友很清醒。

这其次，绝大多数米粉店也不是各位的阶级敌人，一个县城米粉店三四个人，做好了每个月能赚几万，似乎是比工薪阶层高，但收入不能这么算。

首先，上班不需要投资，开店需要投资，投资就有亏损的可能，米粉店的收入要有一部分要用来抵抗风险。

其次，这米粉店的劳动时间非常可怕，一般起码12小时，16小时也不稀奇。这次黔西县被处罚的那家米粉店，界面新闻的记者跑到现场去调查了，一家三口就是早晨6:30干到晚上10:30，全年无休。就算不按劳动法的几倍工资算，直接用收入除以劳动时间，他们每小时的收入也比八小时工作制，一周休五天的人低64%。

第三，经营米粉店的家庭他们的收入还要扣除社保，才能和工薪阶层拿到的工资比较。

所以大多数县城夫妻小吃店实际上的收入能赶上工资三四千的工薪阶层就不错，之所以工薪阶层不去抢他们的生意，主要就是因为不愿意担这份风险和辛苦。

很多人猜测，说开米粉店有很多门槛，比如说被砸店，比如说被同行断了供应链什么的。对此我只能说，今年国家办的最有模样的一件事就是“打黑除恶，举报有奖”，尤其喜欢收拾这种小型街头黑社会，谁要是在县城看到米粉行会动用暴力，我首先恭喜你要发一笔小财。

否则的话仅仅羡慕米粉店赚钱是没有用，先想想人家过的是什么生活。

另外很多人说吃米粉是固定生活习惯，是地方文化，其他食品对米粉没有竞争。对此我只能说b站的平均年龄有点小，没有见过电磨普及之前的时代。

我虽然不到40岁，也推过石墨和碾子。在北方磨一点杂粮面，我不知道观众里面有没有用石磨、石臼做过米粉米线，反正只要你试过一次就知道，吃米粉当早饭一定不是普通家庭的传统习惯，而是70年代农电网络建设的结果。

电磨和搅拌机普及以后，这米粉制作成本越来越低，相对工资越来越来便宜，不断降价，才有了普通人吃得起的牛肉粉。贵州花溪牛肉粉就有明确的发明脉络，70年代才出现。

对于这个问题我今天不打算展开说，之前我在b站另外有一个100分钟的视频，专门谈过中国食物的起源，标题是《保卫我们的现代生活》。

今天在这里谈米粉的历史是想告诉大家，不要总想用传统去装饰自己的消费习惯，最起码你要知道米粉店老板和你一样传统，大家的利益都值得尊重。当年米粉降价才产生吃米粉的文化，现在米粉店老板涨了一块钱你对此不满，最好的方法是自己去开一家店，赚自己想象中的超额利润，而不是煽动舆论让政府超越法律胡来。

“不依法治国，国将不国。”

这次习水那几家没有串通的米粉店，就被舆论搞得很冤枉。

最后是往期内容回顾时间。

7月30日第六期睡前消息，我们报道了薛蛮子在柬埔寨圈钱计划，网易财经报道，薛蛮子同学失联了，多名委托他投资的金主都要找他。在此我们也替投资人转发一次，希望薛蛮子同学看到寻人启事以后早点出现，果断担负起应有的责任。

第32期睡前消息以前，观视频工作室发了一条花絮，蛋卷同学跳到房顶拒绝上工，在罐头的诱惑下才肯回来。有读者回复了四个字“你立字据！！”，精确地复述了这个场面。我们请左手王同学出手，把读者的创意变成一张更具体的图片，欢迎读者提供更多的创意。

还有一位网友等不及左手王同学来画，主动为29期的行政区划讨论贡献了一组图片。对此我们也非常欢迎。大家如果还有创意可以@一下马前卒工作室或者观视频工作室，我们共同创作。

最后我向大家做一个预告，12月7日、8日观视频工作室在上海喜马拉雅中心举办年终活动，我的场次在八日下午。作为一个在20世纪21世纪各生活了19年的中年人，我打算和大家聊聊两个世纪的观感，描述一下我在20世纪想象的21世纪，以及我在21世纪总结的20世纪，欢迎跨世纪的观众扫码参加活动，更欢迎21世纪的00后到场。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观视频的年度线下活动，所以小勺子都要求施工队为同学们准备点见面礼，礼品正在准备，但是暂时保密。

好，本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