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58期：离婚冷静期会减少结婚率，法国养老金问题中国也有，敦格铁路一定要走一走

2019年12月28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58期

【睡前消息58】给离婚加“冷静期”，只会让中国人更不想结婚

大家好2019年12月28日，欢迎收看迟到的是58期睡前消息。正好今天是蛋卷的生日，韦恩同学的女朋友给蛋卷买了礼物，有玩具也有衣服。虽然兽医提醒蛋卷节食，但今天它可以放开吃罐头，让蛋卷先吃一会。请静静介绍新闻。

设置退出障碍会使人不敢加入，设置离婚冷静期会使更多人不敢结婚

过去几个月全国人大连续开会，审查民法典草案，现在婚姻家庭编对普通公民征求意见的截止日期已经到了，人大代表开始闭门讨论，但是社会上的争议并未结束，最热的话题就是民法典草案提出的离婚冷静期问题，具体说来就是过去只要两个人都没有意见，申请离婚民政局就可以当场办理离婚手续，现在新的草案规定，提交离婚登记申请以后30天内任何一方都可以单方面反悔要求民政局撤回离婚登记。《民法典》为什么要创造一个这样的新制度呢？

总的目标是为了稳定家庭，稳定生育率。

过去五年结婚数量减少了146万，离婚数量增加59万，如果这个趋势不扭转，到2030年中国的结婚数量将等于离婚数量。

另外2018年中国只出生了1523万人，不如50年代6亿人口生得多，人口出生率是1.1%，正好是30年前的一半，这人口断崖式下跌几乎是必然的。

在这种情况下，说病急乱投医也好，说深谋远虑也好，总之很多人希望能够稳定现有的家庭多结婚多生孩子。

另外最近十几年，21世纪形成的所谓传统文化开始抬头，很多人觉得维护两三人的小家庭符合自己想象的儒家传统，符合主流价值观，所以宁可违法也要阻止离婚。

2013年武汉有个民政局登记员熊玲拿到了国家表彰，理由是在过去九年编造各种理由阻止离婚，比如说“打印机坏了”“网络故障”拒绝办离婚手续，虽然不知道怎么统计的，但有人说她挽救了500个家庭，所以武汉市给她一个最美红娘的称号。

领奖的时候这个登记员说，自己相信“宁拆百座庙，不毁一桩婚”，国家号召同行向他学习。

现在民法典要设置一个月的冷静期，虽然对不起宪法，但是很明显是在追认这些国家工作人员的操作。

过去民政局干部违法办事，无论是受奖还是受罚都是他们个人的问题，现在国家要把冷静期制度化，会有什么问题呢？

首先《宪法》第49条保护婚姻自由，这其中就包括离婚自由。

前面提到登记员她很明显干涉了婚姻自由。

另外结婚没有冷静期，离婚就要冷静期，这潜台词是国家认为结婚好离婚不好，这是公开歧视单身和离婚人群，不符合人人平等原则。

就算不考虑法律问题只看具体的生活，从常理说成年人有权利管理自己的生活，在所谓的冲动离婚之前往往已经冷静考虑了不止一个月，如果强行设置冷静期，无论理由是打印机坏了，还是法律规定，都是强行打乱成年人的生活节奏，属于无事生非。

另外成年人对自己的生活不仅有决定权，还有负责的义务。婚姻不仅仅是合伙生孩子的组织，还是一个共享财产和债务的经济组织。

这离婚往往附带着许多经济安排，现在离婚协议推迟一个月生效，很多消费和债务就有可能找不到明确的责任人。

国家如果不把这一块义务背起来，凭空拿起干涉的权力，显然会加重公民的生活负担。

最近几年国家政策已经把很多权利绑定到小家庭了，比如说买房子和子女入学，比如说拆迁，都制造了很多临时性的结婚离婚需求，如果真的规定离婚要一个月才生效，很多家庭买房和子女入学都要接受影响，一进一出很有可能影响上百万的财产，民政局肯定不会赔这笔钱，那就必然会增加很多社会怨气。

总的来说一个成熟的制度，权利和责任应该相互对应。

过去是农业社会，父母包办婚姻，虽然不合理但至少父母也要承担一部分决策失败的责任。

现在政府要插手普通人的婚姻但不肯承担一点责任，最终必然会承担所有怨气。

从目前有限的信息看人大代表讨论离婚冷静期问题，无论支持还是反对，主要的话题还是道德立场，没有考虑法律的运行成本，这样的立法实在是太仓促。

我们先不考虑谁来支付离婚冷静期的社会成本，但是离婚率提高、生育率下降已经是现实问题了，如果人大投票真的通过了这条法律，家庭关系会因此更加稳定吗？

市场经济已经运行那么多年了，大家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事情只要给退出程序增加障碍就等于打击加入的积极性，因为没有人想被程序困住。

这前几年贵州丹寨县长欢迎王建林来投资，其他条件都好说，唯一的要求是利润不能带走。

结果王建林当场翻脸，说我宁可白给你钱扶贫，也不会答应投资的利润必须留到本地，这就是资本的退出门槛阻止了资本进入。

普通人的决策逻辑和王建林没有什么不同，虽然人大代表最初的想法是维护婚姻，但如果给婚姻增加障碍，结果便是单身群体不敢结婚，反而减少了家庭数量，打击生育率。

这不是我玩逻辑游戏吓唬人，而是几十个国家的现实情况。比如说日本二战后清洗不够，继承了战前很多封建传统，有很多保护家庭的法律条款。

如果离婚的话男性要付很高的赡养费，这不说了。在女性这一边，离婚后六个月不允许再结婚，理由是确定孩子的父系。

2015年女权组织激烈抗议才把隔离期减少到100天，再减少就必须要妇产科医生开证明没有怀孕。

但是日本的结婚率大家都知道，去年的统计数据显示，1/4的男性和1/7的女性选择永远不结婚。

现在日本有5300万个家庭，1/3以上是单人家庭，将来预计会上升到40%左右。虽然这不全是婚姻法的责任，但至少说明用离婚程序制造麻烦并不能保护家庭。

除了日本，很多基督教势力大的国家，离婚也比较麻烦。比如说法国，过去几十年完美实施了离婚冷静期，结婚六个月内不许离婚，之后如果夫妻一方要求离婚，那必须分居三年以上，就算所有条件都符合离婚要求也必须再等三个月才能离婚。

结果大多数法国人选择不结婚只同居，现在法国60%的孩子都生在法律上的家庭之外，前总统奥朗德有四个孩子，都是在同居状态下生的。

其他欧洲国家，比如说文化上非常保守的保加利亚和斯洛文尼亚也有58.6%的孩子没有法律上的家庭。

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欧洲的家庭就要消失了。

所以法国被迫作出改革，简化离婚程序来保护婚姻。

现在人大代表正在讨论民法典，我建议他们做决定之前最好看看法国的经验和教训。

如果觉得外国经验不可靠，也可以到微博上看看中国人自己的表态，看看自己到底是在保护家庭还是在破坏家庭。

法国养老金快撑不住了，但改革会民众会上街

我们继续来关注法国的话题。12月5日开始法国多个行业发起了全国性无限期罢工，一般估计至少有100万人参加，占全部劳动力的1/30，公共交通行业罢工力度尤其大，圣诞节期间取消了一半的高铁班次和25%的短程民航班次。目前来看罢工也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很有可能会持续到2020年。为什么法国这次罢工会持续一个月呢？

因为马克龙真的要在交通行业身上割肉，要降低他们的特殊退休待遇。

现在法国有42个退休金体系，大多数属于区别不大的普通退休制度。还有13个属于特殊退休制度，覆盖6%的人口大概110万人。

这13种有的针对特定行业和工种，比如说电力和燃气行业、矿工、海员。

有的针对特殊企业，比如说法国铁路公司、巴黎大众运输公司。

有的甚至针对特殊单位，比如说巴黎歌剧院。

过去这些工作或者因为工作艰苦，或者因为改行困难，提高了退休金待遇，减少了工作年限，最后由政府把退休制度包下来，制造了固化的优待。

举个例子，法国大多数人62岁退休，但是大众运输公司的司机55岁就能退休，地铁司机52岁，火车司机只需要50岁，巴黎歌剧院的芭蕾舞演员最早40岁就可以拿退休金。

这法国统计局的数据显示，法国全国的平均退休金是每月1300欧元左右，公务员平均2200欧元，法国铁路公司的员工可以拿到2636欧元，巴黎大众运输公司的员工2357欧元。

在过去这艰苦的工作环境和高待遇之间达成了一个平衡，还能做到劳动力有进有出。

现在由于技术进步，这些行业的工作环境已经和其他行业差不多了，甚至更好，所以员工占住工作位置就不想放开，阻碍了劳动力流动，这也给整个退休金体系制造了沉重负担。

所以马克龙要取消特殊退休制度，建立统一按积分计算的退休制度，已经进入这些行业的人当然会激烈反抗马克龙的改革，尤其是交通运输行业的人反抗最激烈，所以发动了全国总罢工，停掉的火车越多越好，希望马克龙害怕整个国家停转，放弃改革。

马克龙取消少数人的特殊退休待遇，客观上的是给其他人减轻压力，为什么剩下的法国民众不站出来反对罢工呢？

因为马克龙不仅要对这些特殊退休制度下手，对其他人也切了一刀。

现在法国法定退休年龄62岁，马克龙虽然允许继续62岁退休，但是要求到64岁才能领取全额的养老金。

到2027年所有人都要64岁才能拿钱，马克龙竞选的时候的确宣布过要改革养老金，但是他也承诺过不会改革法定退休年龄，也不会降低退休金的水平。

现在马克龙对全民下手，又违反了竞选承诺，所以大多数人并不会站出来反对交通行业的工人，最多也就是持个中立态度。

这罢工持续快一个月了，舆论还是不利于马克龙。

为了尽可能减少抗议，12月21日马克龙表示放弃自己的总统特殊养老金以及法国国家宪法委员会终身成员的待遇，这等于每个月扔掉2万欧元。

但是从目前的形势看法国人并不在乎马克龙的这个表态，这改革前景不太看好。

马克龙为什么要同时在三个方面引爆矛盾呢？集中力量先解决一个方面的问题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马克龙也知道退休金问题敏感，他的几个前任都在这个问题上吃过大亏。

1995年这总理朱佩打算全面改革，制造了法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罢工，朱佩提前下台。

2003年总理拉法兰改革，稍微动了点退休金制度，也是提前下台。

2010年总统萨科齐改革，把退休年龄从60岁延长到62岁，很荣幸的成为第五共和国头一个没有连任的总统。

2013年奥朗德改革，要求工作43年才能领全额的养老金，在下台以前奥朗德支持率已经跌到了4%。

但是法国退休金制度真的撑不下去了，马克龙不得不改。

法国养老金是现改现支模式，没有积累，现在每年缺口44亿欧元，预计2022年突破100亿欧元，2025年150亿欧元，马上就要变成非法集资游戏了。

而且法国的税率一直很高，将来的大趋势是降税而不是加税，如果不改革这个退休制度，马克龙根本就不知道去哪借钱填坑。

不过这虽然总体上法国养老制度破产了，但是因为法国42个退休计划相互独立，其中十几个特殊养老基金还有很大的盈余，所以马克龙先捐掉自己的养老金，然后要打通42个养老基金，最后再全面改革。

大多数工业国都面临老龄化的问题，养老金不够用，但社会矛盾并不像法国这么突出，法国能不能学习其他工业国的经验，把问题再拖几年呢？

以法国的标准，其他工业国基本都已经完成第一阶段改革，所以才能缓解矛盾。

法国每年发出3000多亿欧元的养老金，占GDP的15%。

除了已经破产的希腊和即将破产的意大利，几乎所有国家的养老金比例都低于法国。而且希腊现在已经变成了67岁退休，意大利是66岁，明年也变成67岁逐步要加到70岁。

俄罗斯男性平均只能活67年，普京最近强行把退休年龄延后，延长到65岁。

这就算是马克龙的计划完全落实，做到64岁退休，法国依然是一个相对的高福利国家。高福利而不破产，从逻辑上说只有两个办法，最可靠的办法是保持对其他国家的科技落差，少干活也能把产品卖高价，如果实在做不到，还可以搞货币贬值，降低养老金的实际购买力。

但是法国两条路都很难走。

在高科技方面，法国在互联网和生物制药两方面都没有明显突破，赚不到超额的利润。

货币政策方面，法郎已经变成了欧元，法国自己不能随便贬值，所以法国只能选最难走的一条路，直接削减养老金。

那中国未来会遇到现在法国的问题吗？

我们刚刚把百分之十的国企股权划给股权基金，而且经济增长的确在减速。

11月12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副总裁朱民和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有一个对话，谈到了经济发展问题。格林斯潘说的很直接，经济减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社保支出压缩了储蓄，养老金占用了企业研发资金。

这从理论上说我们的养老金不是现收现花，是有储蓄的，但即便从账面上说，15年内养老金的存量就要没了，十年后的中国领导人必然要向马克隆那样找钱花，这不是社会发展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社会在努力解决一个过去根本就不存在的问题。

在农业时代绝大多数人的寿命就是60岁上下，不存在退休问题。这最近几十年工业国家的平均寿命增加才出现普遍的养老问题。

而且我们现在的养老和古代人的需求是不一样的，最起码多出两个需求，第一个需求是不用干活也能保持年轻时候的生活水平，古代老人不是这样的，就算在80年代就我观察95%的老人保持不了年轻时候的生活水平，而且还要尽量帮家里干农活。

只有子女在城里工作的老人才有可能富裕清闲。

第二个需求是健康长寿。90年代以前农村老人基本上不会治大病，县医院要是说需要做大手术，一般都是直接回家等死。

现在的退休老人都能拿着医保去治病，治病就需要花钱，需要占用医生的工作时间，而且这两个需求是相互关联的。

生活水平高寿命就长，就要遇到更多的老年病，而医保水平高就意味着可以多领几年养老金，所以未来的养老开支不能简单的把医保和退休金加起来计算，增量部分要计算两者的乘积。

要支付这种指数增加的开支，长期看来必须保证人口稳定，保证投资提高生产率。短期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随着人均寿命增长提高退休年龄。

有人可能觉得老人干不了体力劳动，但本来自动化设备也会在十几年内消灭体力劳动。

我已经做好至少工作到75岁的准备了。

从20年到30年的中长期趋势看，我们现在的问题比法国还严重，因为法国平均每个妇女差不多生两个孩子，中国只有1.6个，而且还在一路暴跌。

9月3日16期睡前消息我提到法国社会化抚养的政策比中国先进，家庭不用自己带孩子，所以生育率很高，而且本土居民和移民的生育率差距不大，这一点我们必须学习法国，福利社会并不是错，不能促进生产的维稳式福利社会才是错的。

总的来说延迟退休是大势所趋，中国人均预期寿命很快就要到80岁了，中国60岁退休的红线守不了几年。

如果有人说中国不用延迟退休，他不是在说谎就是打算搞货币贬值。我们不是朝三暮四的猴子，最好不要等到别人用贬值的货币发退休金，而应该早点讨论延续养老体制的具体方案。

下次人大讨论相关问题的时候，大家可以早点去人大网站提出建设性意见。

我们继续关注一下国内的变化。

敦格铁路沿线很壮观

12月18日敦煌铁路全线开通运营，是不是以后可以坐火车去敦煌旅游了呢？

这条铁路的名字有点误导。

其实二零零六年陇海铁路已经从柳沟站引入一条支线到敦煌，兰州到敦煌市的客运列车已经开通13年了。

现在这条敦煌铁路是把陇海铁路引到敦煌的支线继续延伸600公里，一直延伸到青海省南部的格尔木。

正确的名字应该是敦格铁路。

过去中国搞建设虽然也有通过无人区的铁路，但是绝大多数铁路至少有一端是人口稠密地区，这条敦格铁路的两端，敦煌19万人口，格尔木也只有20万人口出头，为什么要为这两个小城市修一条直通的铁路呢？

这敦格铁路并不仅仅是陇海线的孤立支线，同时还有好几条西部铁路也在穿越无人区。

这比如说库尔勒到格尔木，从南疆地区直接进入青海的格库线，明年也要开通。

到2021年西部各个地区之间不需要回到兰州中转就能在河西走廊之外形成环线，这是战略上的西部大复线。

格尔木也因此从一个中转站变成铁路十字交叉点。

青藏铁路修到拉萨以后，格尔木因为不再是铁路终点，一度有点相对衰落，现在战略地位要提高了。

这敦格铁路沿途有很多资源丰富的矿区，过去西部只有一条沿着河西走廊的陇海铁路干线，青海省西北部就必须开汽车翻过祁连山才能和外界交流，所以青海油田的矿区分散在山脉南面的青海省柴达木盆地，但是总部和后勤基地不在青海，而是设在甘肃敦煌七里镇。

现在运输能力每年3600万吨的铁路修过去，各个采油区可以用火车运物资，工人也可以坐火车回到生活区度假。

这条路沿途还有很多盐湖，除了晒盐还能提炼各种特殊金属，比如说做电池的锂。

这修铁路以后运输成本大大降低。

睡前消息第13期我们提到了西部的盐湖经济，中国未来必须考虑盐湖提供钾盐。

但是最大的察尔汗盐湖因为经营问题连年亏损，筹集不到开发资金，现在敦格线通车了，察尔汗盐湖股票连续上涨了好几天。

另外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在敦格铁路沿线地区做的，还差一点在一里坪附近的无人区迷路。

这第一次看到海市蜃楼的地方，就离现在的铁路很近。

以我当时的经验，这条铁路一旦开通，必然迅速成为著名的旅游线程。

对旅游业的影响是以后我们可以从青海湖坐火车去敦煌吗？

敦煌有很好的文物，但我不建议直接去敦煌看石窟，因为石窟壁画非常脆弱，遇到湿度比较大的天气就要关闭，每个进入石窟的游客都在破坏壁画。

现在石窟的复制品和数字模型已经很完美了，没必要一定要去敦煌看真品，这一定要去，看看月牙泉也就可以了。

但是敦煌到格尔木的沿途风景非常壮观，就算不下车，沿途看看也值得去一趟。

从敦煌出发沿途有巨大的沙丘，有雪山，有宽度几十公里的山谷，有盐湖和雅丹地貌，这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可以穿越好几种东部不常见的景色。

另外由于地形的原因这条铁路的视角非常开阔，习惯在东部旅游的人肯定会震撼到。

在东部坐火车旅行，因为铁路高度和地面差不多，周围有植被一般能看出几百米就不错了。

现在这条路从敦煌出发，首先要穿越沙漠。为了避开沙丘有很长一段高架桥，可以俯瞰沙漠，就像在沙漠上低空飞行。

离开沙漠紧接着就要爬3000多米高的当金山，向肃北县城方向转一个大弯。

整个肃北县只有1万人，肯定不是为了去县城铁路才会转这么一个弯，这转弯是因为铁路要爬山，用斜向爬行的方式减少坡度，让重载车厢能够翻越山脊。

在铁路和公路工程上这叫回头曲线。

平时我们看到回头曲线都是几十米几百米，这里地形开阔，可以在山脉侧面的冲击扇上拉一个几十公里的大回头曲线。

在2020版的全国交通地图上都能看到这个巨大的转弯。

从风景角度说，在回头曲线往上看是几千米高的山脉，往下看至少俯瞰几十公里的坡面和沙漠，绝对是中国独一份的火车视角。

就为了个大转弯我也要去坐一趟。

再往南开，赛什腾山鱼卡附近的戈壁和雅丹地貌都值得一看。

2020年如果敦格铁路开通客车的话，马前卒施工队全体成员争取要去一趟，欢迎大家和我们一起去。

接下来我播报几条后续新闻。

中医学会收回给鸿茅药酒的奖项

这期脱稿一天，中医学会收回给鸿茅药酒的奖项，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这里不再细说。

恐怕中部非洲的局势要失控

第47期睡前消息，第56期我们连续关注了撒哈拉地区南部，尤其是布基纳法索的安全局势，12月24日布基纳法索北部一处军事基地和一个城镇同时被袭击，军方宣布损失七名士兵和35个平民，打死80个恐怖分子。但是我比较怀疑是不是真正打中了那么多人。但是安全压力越来越大是肯定的。

紧接着12月26日美国宣布在非洲全面收缩从布基纳法索的邻国尼日尔撤走无人机基地，压缩整个非洲的驻军，理由是集中力量对付中国和俄国的威胁。

这里维持秩序的力量只剩下法国外籍军团几个营了，以法国现在经济情况看，恐怕中部非洲的局势要失控。

贵州开始正视债务问题了

老观众应该知道我们至少有五期睡前消息节目提到了贵州的地方债问题。

12月25日贵州茅台宣布把百分之四的股份划转给贵州省国有资本运营公司，价值570亿。

虽然把茅台全部股份都卖掉也填不上贵州的债务坑，但是起码说明贵州开始正视问题了。

国民党的吝啬

12月20日五十五期睡前消息我提到了台北驻大阪办处处长被假新闻逼死，这操盘手就是民进党谢长廷的网络宣传干部“卡神杨蕙如”。

12月25日国民党为了逼杨蕙如露面，在全球悬赏找人。

不过国民党这个悬赏很没有诚意，不仅要求找到杨蕙如，拍到照片，还要求最后能逼杨蕙如公开说明情况才肯给100万新台币的奖金，折合人民币23万。

从这个悬赏通知我就能感觉到国民党的吝啬，而且不懂宣传，不意外的话明年韩国瑜要被国民党卖给蔡英文了。

58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马上到年底了，接下来两期我们将逐步进入年终盘点状态，本周日的更新挪到下周二，12月31日和元旦两天连续播出。

感谢各位观众在第一年给睡前消息制作组的支持，我们下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