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305期：韩国发现金属活字 不影响“四大发明”

2021年7月25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305期

【睡前消息305】韩国发现金属活字 不影响“四大发明”

简介：韩国房产税效果分析，韩国发现15世纪金属活字，郑州酒店涨价事件。

封面：

韩国金属活字

谁的“四大发明”？

推送：

历史课本列出“四大发明”，其中看起来最“现代”的一项，是活字印刷术。而现代中文印刷一度非常依赖于铅字。金属活字印刷看起来像是古代中国技术和现代科技之间的过渡项。上个月，韩国发现了地下埋藏的15世纪金属活字，在解释这个新发现之前，我们要回顾整个印刷技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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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技术史、四大发明，任何两个放在一起都是中文互联网的敏感话题。

大家好，2021年7月25日星期日，欢迎收看305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督工，这期的话题和韩国相关，我们先解答一下观众提出的疑问。283期睡前消息你提到文在寅向美国让步，一个重要原因是韩国房价失控，甚至执政党内部有人宁可辞职也要炒房，打击了文在寅的执政基础。之前你经常建议用房产税来抑制房产泡沫，避免扭曲经济。最近好多观众留言，说文在寅也推出了收房产税的新政策，依然没有避免韩国房价持续失控，这是不是说明房产税对房地产泡沫无效？

观众产生这个疑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中国媒体夸大了韩国的房产税力度。

中文媒体说起韩国房产税，动不动就是增加了二十个点，看起来力度很大，但是实际上，韩国加税政策还远没有到中国当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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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企业持有房产比个人持有房产的税率更高。国内现在对个人持有房产征税只在部分地区开始试点，但企业持有房产一直要缴纳房产税。中国企业如果卖房子赚了钱，无论持有时间是十年还是二十年，都要同时交三种税，普通增值税，土地增值税，企业所得税。

韩国的政策恰恰相反，过去企业囤房子，和普通人成本差不多，三星、乐天这种大集团都有大量的房子不拿来住，而是囤积等升值。这一次韩国的新政对以企业名义购置住房的人征税，增加房地产企业销售的所得税税率，看起来好像是抑制炒房。但背景是长期以来韩国企业持有房产的成本比个人买房更低，等于鼓励用企业名义购房。在融资买房方面，企业比个人更有优势，还可以把其他名义的贷款投入房地产行业，可以说韩国历来的政策是鼓励企业炒房，房价控制不住一点都不奇怪。

现在韩国房地产企业所得税从11%增加到22%，也压不住房价吗？

2019年韩国企划财政部提交过调查文件（《企业所得税OECD国际间比较资料》-最高税率标准）。计算经合组织（OECD）的平均企业所得税率是21.5%，韩国为25%，算是比较高的国家。在这一轮加税之前，韩国房地产企业的所得税才11%，这一轮加税以后也低于平均税负，制造了天然的税收洼地，社会资金必然热衷于开发房地产。

去年7月的房产新政之前，韩国的房地产政策是千方百计鼓励炒房，房价当然会暴涨。新政最力度的几条规定都在今年6月实施。为了赶在新税法实施之前，省掉新税法增加的购置税和所得税，韩国人形成了恐慌性的购买潮，这是房价在6月暴涨的核心原因。

此外，韩国这次虽然加了购置税，但是只限于政府指定的房产投机地区。这对少数地区有效，但客观上把房产投机压力转移到其他地区。对于韩国大多数人来说，买房压力反而因此上升了。所以文在寅既得罪了被收税的人，又没有满足普通人对房价的期待。

韩国的房产税政策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借鉴吗？

最大的经验就是，房产税必须有足够的力度才能发挥作用，不能滥用免征政策。

统计显示，新税制实施后，韩国今年的综合房产税纳税人口，在去年59.5万人的基础上增加了10万-20万人，税收总额增加到4万多亿韩元，创下历史新高。这样算下来，平均每户交三万元上下的房产税，听起来不少。

但是，韩国只对总价高于9亿韩元，也就是超过514万人民币的房产征税。3万除以514万，是0.58%，这就是韩国实际房产税的上限。

韩国《中央日报》6月24日报道，生活在首尔市阳川区的朴某夫妇日前接到今年纳税通知后吓了一跳，缴税额度是去年7倍，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再细看内容，朴某夫妇除了自住的房屋外，还有一套写在妻子名下的住宅。今年他们总的纳税额也就是70万韩元，不到四千块人民币。这个税率能管住房价才奇怪。

文在寅政府如果一直不推出房产税政策，只是宣称未来要征收，韩国人炒房的时候可能还顾虑一些。现在韩国执政党顶着很大压力，损失了巨大支持率，才通过了这个力度非常弱的房产税政策，普通韩国人的观感不是“房产税好可怕”，而是文在寅黔驴技穷，可以放开炒房了。

如果韩国的经验教训对中国有什么借鉴意义，就是万万不能收象征性的房产税，也不能搞太复杂的减免政策，对个人，对特定地区都不能随便免征，而是应该一刀切收上来，然后根据个人收支数据，返还给那些收入低，消费也低的真穷人。至于哭穷假扮底层的中产，必须让他们老老实实交钱，房价才能回到合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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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9日环球网报道，韩国出土了1600多个金属活字，包括1000多个汉字活字和600多个韩文活字。据推测，这批金属活字制作于15世纪世宗大王执政时期，对应中国明朝早期，韩媒称这是韩国发现最早的韩文金属活字。督工，中国古代四大发明包括活字印刷术，关于中韩古代技术史的内容一向充满争议。这次发现的金属活字看起来很接近现代的打印技术了，是韩国原创的，还是中国传入的？

应该说算是韩国半原创的。从史书记载看，从13世纪的高丽王朝开始，韩国就使用金属活字了。他们的活字印刷技术的确是从中国传入的，然后根据自身特点，独立发展了金属活字技术。

我们的历史课本谈到活字印刷，基本上都引用沈括的《梦溪笔谈》，介绍北宋时期毕昇发明活字印刷术。毕昇的活字材质是泥土，用胶泥做成凹面的字模，用火加热，把泥变成陶，再把陶活字用树脂粘在框架上，形成印刷用的版面，涂上墨水就能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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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传统的雕版印刷相比，活字印刷术最大的优点是提高制版效率，节省木板材料，把印刷技术推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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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中国人用同样的制版思路，用木头或者金属来制作活字。无论是哪一种材质的活字印刷，目前来看最早的使用案例都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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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高丽王朝也是从北宋学到了泥活字技术，但是因为材料和工艺的问题，效果并不好，最终还是优先选择了木活字，和中原的技术路线有所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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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朝鲜学者李圭景指出，朝鲜半岛的活字印刷术起源是中原。但是，12世纪后期到13世纪，晚期高丽王朝开始独立发展铜活字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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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材质的活字，印刷出来的文字效果有明显区别。虽然高丽王朝最初的金属活字没有保存下来，但是1377年用金属活字印刷的清州牧兴德寺汉字传教书《佛祖直指心体要节》下册保存下来了。可以证明韩国很早就拥有了金属活字印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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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2年，李成桂推翻了以佛学立国的高丽王朝，建立了朝鲜王朝，把主流意识形态改成入学，所以需要大规模印刷儒家经典。十五世纪初，李成桂的儿子朝鲜太宗创办了“铸字所”，铸造了10万枚铜活字，成为朝鲜儒家思想重要的基础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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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从泥活字技术开始，先发展了木活字，然后是金属活字，但这并不是完全的技术替代。至少金属活字和木制活字两种印刷方式，会根据需求随时相互替换。金属活字的优点是强度高，变形小，寿命长，磨损之后可以融化重铸造，适合长期使用；而木制活字成本低，制造和刻字容易，着墨性好，适合创造新字形。很长的时期内，朝鲜人两种技术并用，甚至会结合起来印同一本书，比如木活字印汉字和朝鲜文的大字，用铜活字来印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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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期的中国印刷行业使用什么样的技术呢？

这时候的中国的活字印刷规模更大，而且技术种类更丰富。金属活字虽然是朝鲜独立发明的，但中国国内也有大规模的铸造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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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木活字，使用范围更广，到清朝达到顶峰。乾隆编四库全书，在全面定稿之前，要求选一批已经失传的书先出版。当时的四库全书编纂副总裁金简提出建议，用木活字印刷这套比较小众的书籍，乾隆批准。这就是《武英殿聚珍版丛书》，134种，2389卷，使用了25.3万枚木活字。金简对自己执行的项目很满意，为了总结成功的木活字印刷工艺，金简又出版了一本书《武英殿聚珍版程式》，详细记录了工作流程和技术细节，图文并用广为流传，还被翻译成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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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历史课本把活字印刷的地位抬得很高，说这是四大发明之一，往往会制造一个错误的认识，就是活字印刷是划时代的技术，完全压倒了之前的雕版印刷。但是，在东亚乃至全世界，古代活字印刷虽然一直在发展，但只能算是雕版印刷的有效补充。印刷行业的主流技术主要是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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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典型的雕版印刷项目是印钱。从宋朝开始，中央政府开始发行纸币。纸币印刷量大，又关系到国计民生，有防伪需求，所以是中央政府最重视的印刷品，愿意为提高印刷水平，垄断防伪技术投入成本。

最终，因为铜制雕版耐用，不容易变形，适合大规模印刷，而且民间很难伪造。所以宋朝和金国都选择用铜铸印版来造钱，结合特制的纸防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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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的印刷制版行业中，应用活字技术也有很多问题。东亚不用西方字母文字，要搞活字印刷，就要把所有的字形都造出来，常用字要造好多个相同版本，起码上万个活字才能支撑一个印刷项目，这显然比西方字母活字的成本高。尤其是金属活字，为了保证印刷质量主要用铜，而在大航海时代发现美洲银矿之前，铜是中国主要的货币材质，进一步提高了金属活字的成本。如果改用而木活字和泥活字，因为强度不行，大规模印刷容易损坏，需要不断造新的，不一定就比雕版省钱。

活字印刷的另一个问题是缺乏油墨，中国古代写作和印刷行业都使用以烟墨为颜料的水溶性墨水。这种墨水在木头上表现很好，但是涂到金属上很容易凝聚成水珠，导致颜色深浅不一。为了保证印刷质量，必须使用吸水性强的纸才能颜色均匀，但是这样纸张背面也会有墨迹，做不到双面印刷，提高了书籍的成本。所以金属活字不能大规模应用，印刷厂只能使用木活字，最终发现反复更新活字的性价比没有明显超出雕版，还不如直接应用成熟技术。一直到近代西方技术引进中国，传统的雕版和活字技术才被一起淘汰。

近代欧洲的活字印刷术是针对字母文字发展的，为什么能快速取代东亚适合方块字的传统印刷技术？

近代打败我们传统印刷术的西方工艺，已经远远超出了早期的金属活字技术，甚至很难用活字和雕版这种传统标准来确定技术路线，对东亚印刷术是全方位碾压，所以这不是活字和雕版竞争关系。

15世纪中叶，德国人古登堡吸收了东方的印刷经验之后，基于字母文字发明了早期欧洲的活字印刷术和最早的印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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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登堡在德国采用活字印刷术印刷《圣经》，标志着西方图书批量生产的开始，也是中世纪向近代转型的标志性事件。印刷术帮助机械、数学和化学知识快速传播，这些技术又反过来改造了印刷术。到了19世纪，别说古代的印刷工匠，就是古登堡也不一定能认识最新的印刷设备了。

1839年，鸦片战争爆发前一年，法国达盖尔制成了第一台实用的照相机，印刷行业很快意识到，这项技术可以完美复制图像和绘画，明显降低了制版成本。很快，印刷工程师就发明了照相石版印刷技术，先用照相拍摄底图，然后通过特制的化学胶纸和腐蚀剂，把底图复制到石板上，形成凹凸不平的版面，直接涂上油墨印刷。这种广义的雕版技术不仅可以复制文字，还能快速复制图像，精确复制已经存在的书籍，所以对传统的印刷术形成了全方位碾压。同时，西方还有针对中国语言推广了铅活字，配合油墨，解决了快速制作报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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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技术在鸦片战争之后进入中国，立刻刷新了中国人对印刷术的认识。1876年，上海《申报》馆引入手摇石印机，根据技术特征起了名字——点石斋书局。这个书局按照原本缩印《康熙字典》，成本远远低于中国传统印刷作坊，销量超过十万册。中国传统技术，无论是雕版还是活字，都没有竞争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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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世纪的背景下，中国发明的活字印刷术的确是有高度原创性的技术革新，影响力也超出国界，同时影响了东西方的文明进程。但过去单纯宣传活字印刷术这一个知识点，制造了两种错误认识，一是觉得活字必然优于雕版，二是认为金属活字技术是现代印刷术的雏形，值得重视。所以韩国发现大批金属活字，在中国互联网上也是冲击历史观的大新闻。但是，仔细分析印刷历史的细节，我们可以更平和地看待这些已经被淘汰的古代技术。

督工，去年2月2日第72期睡前消息节目，正好赶上中国疫情第一轮爆发，全国缺口罩。当时你赞同口罩涨价，认为除了政府给特殊部门留一批计划供应之外，其他口罩应该自由交易，市场形成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这一周，郑州爆发洪水，全市遇灾，至少50多人遇难，洪水爆发后很多人无处可去，酒店趁机涨价，有个酒店当晚涨价到2888元，是平时价格的三倍多，被市场监督局罚款50万。你对郑州的酒店价格问题怎么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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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经济下，定价机制好不好，只有一个标准，就是能否促进生产，满足人民需求。口罩是快速生产，快速消费的日用品，提高价格就是能促进生产。2020年2月份，全国的产业链都断了，所有企业都必须花费巨大的物流成本，才能从全国得到原料和设备，才能把回乡的工人接回来。当时临时雇佣的口罩工人，已经拿到了平时5倍的工资。出钱也许不能提高太多产量，但不出钱，口罩产量肯定是上不来。

在这个经济背景下，除了警察、防疫人员可以按计划分配拿到口罩之外，政府不应该保证任何人戴口罩出门的权利。只要保证在家里饿不死就可以了。那时候喊着要平价供应口罩的，基本上都是想要生活自由，又不肯出钱的中产阶层，他们在网络上哭的声音比较大，但不是维护社会稳定首先要考虑的因素。既然他们对政府供应的基本生活条件不满，急着出门改善自己的生活，就应该出高价，补偿口罩生产行业的成本。否则企业赚不到钱，不愿意充分发挥口罩生产能力，等于拿全国人民的命开玩笑。

现在河南的问题不一样，房子的生产周期比较长，从平整土地算起，怎么也要一年才能达到入住标准，远远超出了洪水灾难的持续时间。无论怎么涨价，也不可能刺激酒店多拿出房间给灾民住。所以，这种情况下涨价就是无效的，如果放任涨价，酒店反而可能会故意减少房间供应，收取更高的短期价格。所以我赞同市场监督局限价供应。

但是，在灾民需要住房的特殊背景下，行业监管部门应该放松一部分服务标准，允许酒店把房间分开出租。比如说一个套间平时住一家人，现在可以分给三家。平时一个标间住两个人，现在应该允许地毯上也睡几个人。这部分额外挤进去的需求，也让酒店收一部分钱，鼓励他们给更多的灾民提供服务，对企业来说是利润，对普通人来说总比没地方住要好。这才是合理的需求侧改革。

其实类似的逻辑可以帮我们考虑房产税问题。普通人抵触房产税，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是担心租房的消费者承担房产税。这个直觉主要是从日常消费品来的，比如说我们对早餐收税，一个煎饼果子收一块钱税，老板不会亏损做煎饼，肯定会跟着涨价，让消费者承担一部分税收。但问题是，房子早就造好了，无论怎么收税，房东的最佳策略都是出租回收成本，所以，房产税根本不减少房产供应，就像郑州的天价酒店不能增加房产供应一样。如果你认为郑州的天价酒店不合理，就应该支持政府收房产税，不用担心房产税改变短期内的供需对比，进而提高房租。

最后和大家分享一条简讯。第54期睡前消息节目，第229期睡前消息，第259期睡前消息节目，我们都嘲笑了中国农村一刀切改造厕所，在没有全面铺设下水管道的情况下，在北方盲目推广冲水马桶的问题。这个问题不仅仅来自其他媒体的间接资料，我自己回北方老家的时候，也看到了一刀切政策的荒谬性，制造了严重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

第259期睡前消息节目我说，

农村缺的不是厕所，而是下水道和污水处理厂。只要农民分散居住，就不可能把下水道修到大多数农户。在消灭农村分散居民点之前，强行要求一家一户修现代厕所，只有全面造假才可能完成指标。如果暂时还不能把农民集中到小城镇居住，提升卫生水平的主要方式应该是修高水平的公共厕所，而不是强行刷政绩，要求家家户户改造。

昨天，中央政府调整厕所改造政策了。国家主席说，改造厕所要：

发挥农民主体作用，注重因地制宜、科学引导，坚持数量服从质量、进度服从实效，求好不求快，坚决反对劳民伤财、搞形式摆样子，扎扎实实向前推进。

https://www.ccps.gov.cn/xtt/202107/t20210723_149989.shtml

希望国家还是能不断推进农村的城市化进度，尽早从根源上解决中国普通人的卫生问题。

好，感谢各位收看，305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