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 >
- 睡前消息文稿 >
- 2021年(216) >
- 九月(322)
睡前消息327期：货拉拉事件，请法律顾问来说
2021年9月14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327期
【睡前消息327】货拉拉事件，请法律顾问来说
大家好，2021年9月14日星期二，欢迎收看327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第315期睡前消息节目，督工你提到了云南通海县的造假事件。80年代北京大学毕业的贺斌做了很多年环境工程师，在当玉溪市副市长之前，做过环保厅副厅长。后来他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干扰杞麓湖的国家水质监测点，被纪委带走调查。8月底，通海县召开会议，要求全县深刻汲取杞麓湖事件教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
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14305642
https://www.jiemian.com/article/6336226.html
在地图上看，通海县最重要的地貌特征，就是这个被污染的杞麓湖。而杞麓湖又是一个没有地面出口的湖泊，只有一条地下暗河可以排水。这样的湖泊，污染了是不是很难治理？
云南数字方志馆 (yn.gov.cn)
[图片]
对，杞麓湖的水质和地理条件有关系，不仅仅是官员作风的问题。1949年，通海县只有13万人，现在是30万人，而且基本聚集在杞麓湖岸边的平原上，县城到湖边只有两三公里。要给这样一个湖维持水质，我们必须提到云南省正在施工的一个超级项目，“滇中引水工程”。
https://yndaily.yunnan.cn/html/2021-08/15/content_1431579.htm?div=1
[图片]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8503795731895911&wfr=spider&for=pc
[图片]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8609456656094217&wfr=spider&for=pc
[图片]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8869981365276316&wfr=spider&for=pc
[图片]
“十三五”立项了十大标志性水利工程，滇中引水工程排在第一位，计划总投资780亿元，相当于南水北调东线和中线工程。
滇中引水工程从西北到东南，沟通了长江上游的金沙江、珠江上游的南盘江、澜沧江和元江四大水系。西北起点是丽江市玉龙县石鼓镇，从虎跳峡上游的金沙江干流峡谷取水，由泵站提升高程，进入东面664公里的的输水干渠。沿途丽江、大理、楚雄、昆明、玉溪、红河六个地级市州每年可以得到34亿立方米的干净淡水。
（这里可以作一个动画，在中国地图上，把长江（金沙江）、珠江（南盘江）、澜沧江、元江四条干流依次标红闪烁，再用一条闪烁的红线表示引水工程的干渠走向。）
滇中引水工程总布置图（百度百科）
[图片]
滇中引水工程全程穿越生态环境脆弱，地质条件复杂的横断山区。664公里干渠的，612千米是地下隧道。如果算上其他的地下项目，总共要挖755公里的隧道，等于从上海挖隧道通到武汉。从工程规模来说，滇中引水项目可能还算不得国家级项目，但是从难度来说，可能是类似项目的第一名。
（这里用两张ppt展示一下六大纪录和十大难题。）
六项亚洲/世界之最：
-
隧洞输水世界最长
-
地下泵房世界最大
-
TBM直径世界同类工程最大
-
提水泵站单机离心泵容量亚洲最大
-
提水泵站总装机容量亚洲最大
-
地质条件国内同类工程最复杂
十大技术难题：
-
泵站设计建造难
-
深埋隧洞分布广
-
地下水影响难处理
-
穿越破碎断层多
-
软岩大变形突出
-
地震烈度高
-
硬岩岩爆施工难度大
-
有毒有害气体多
-
高地温热危害严重
-
TBM设计制造工艺要求高
云南的地理分区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不应该缺水，为什么要建贯穿全省的高难度引水项目？
从全省来看，云南不缺水，但省会昆明所在的滇中城市群缺水。
滇中城市群以昆明市为核心，包括150到200公里内的的云南省中东部区域，面积占云南省的1/4，人口占了全省的四成，GDP占了六成，水资源只有全省12%。目前云南人口还在进一步向这片区域集中，如果不调水，缺水和污染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滇中城市群的位置
[图片]
[图片]
虽然说滇中城市群缺水，但是昆明也是典型的湿润地区。所谓缺水，其实是 “工程性缺水”。云南和滇中地区总的水资源总量不少，但是云贵高原地貌崎岖，每隔一二百公里就有一条大河侵蚀的峡谷，各地的降水都很快进入峡谷，流到省外甚至国外。结果就是峡谷底部水流过剩，山坡上因为亚热带蒸发多，反而干旱。如果想修大坝留住水资源，云南的喀斯特地貌有无数的暗河，很容易把水库变成筛子，所以过去几千年，云南一直是一个容易出现旱灾的亚热带湿润地区。建国72年，云南发生旱灾的年份有20多年，占了三分之一。
好在云南还有一些自然形成的湖泊，农业时代人口就聚集在湖畔的盆底生活，把湖水作为稳定的水源，实际上也长期用来容纳污水。云南最大的城市是昆明，靠着滇池；大理靠着洱海，蒙自、通海也都靠近自己的湖。
这意味着滇中城市群整体上都处于山间盆地，一旦季风偏弱，周围的山脉挡住水汽，降水往往都留在在外围的山脉迎风坡上，中间的盆地反而干旱。1764年云南大旱, 滇池曾经彻底变成陆地。现在滇中地区人均水资源量只有700立方米，滇池流域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不到200立方，不到全国人均水平的1/10。滇池水资源的利用率已超过140%，实际上完全依赖于污水处理循环使用。再遇到历史上那种见底的大旱，几百万人的生存都是问题，所以必须考虑建设引水工程。
昆明市区位于滇池东北侧
[图片]
[图片]
滇中是云南省水资源最匮乏的地区
[图片]
[图片]
50年代刚建国的时候，全国政协副主席张冲最先提出金沙江引水方案，希望能给云南中东部缺水的湖区调水。这里我顺便说一下，张冲是历史上最像《让子弹飞》主角的人物。他是读书人出身，打过土匪也当过土匪，后来带着自己队伍加入滇军，做到师长，打过台儿庄战役，被撤职之后回到云南修水利。1947年1月，解放战争最危急的时候张冲飞到延安，加入解放军，然后去东北劝降了长春的云南部队。解放后，张冲回到云南当副省长，要给昆明调水。但是因为当时的国力不足，没有打穿云南峡谷地貌的施工技术，所以调水计划一直搁置。张冲的骨灰最后撒到金沙江，就是想看云南什么时候能解决水利问题。
张冲
[图片]
2003年十届全国人大，水利部把滇中调水工程列入了重大水利前期工作项目，下发了工作经费。但是，因为云南省大多数河流都流到省外，金沙江的很多段落还是四川云南的界河，所以方案引发了很多争议，主要的引水口方案就有三个。
直到2010年，西南大旱，云南问题尤其严重，各方面才达成了工程共识。宁可开凿隧洞，在源头抽水，也要尽快解决昆明供水问题。正好云南有大量的水电外送不足，经常发生弃水弃电问题，正好拿到金沙江上游去抽水，给滇中供水。所以2010年开始，“滇中调水工程”改名为“滇中引水工程”。
https://finance.qq.com/a/20100817/001857.htm
同样从2010年开始，云南全省人口都开始向城市，尤其是向昆明集中。进一步加剧了昆明的水资源短缺问题，昆明一直希望发展医药、花卉、旅游这些优势产业，没有水什么都做不了。
云南各市州过去10年人口变化（数据来自第七次人口普查）
在滇中引水工程之前，为了应对昆明的供水缺口，昆明市也搞了很多工程。2007年建成了云龙水库，每年向昆明市供水1.8亿立方米，基本解决了喝水问题。但是用水还是远远不够。借着，昆明市政府又打算从牛栏江调水，投资84.5亿，每年给滇池补水6亿立方米，但还是不够用。
到了2015年，云南省环境保护厅正式公布了滇中引水项目的工程实施方案。2017年8月，云南滇中引水工程终于正式开工。预计1100万人每年分到34亿立方米，人均水资源可以增加50%左右。
滇中引水工程计划施工总工期96个月，最早2026年底才能完工。目前完成的项目大多是支洞，属于前期工作，真正凿山开洞，啃硬骨头的工作还在后面。所以，滇中引水工程还没来得及编进中学地理教科书。
如今的滇中引水工程，建成后将向滇中地区1100多万人口相当于把滇中地区现有的人均水资源增加了近一半，滇中和昆明的水资源短缺问题终于有望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我们之前介绍过，全国31个省级单位，除了黑龙江之外，省会或者首府的人口都在增加。过去为分散农民服务的水利工程，以后要转向为重点城市的集中用水服务，所以，除了国家级的南水北调问题，有条件的省份都在搞内部调水。我们之前介绍过安徽省“引江济淮”工程，其他的还有湖北省的“引江济汉”工程，陕西省“引汉济渭”， “引嘉济汉”工程。接下来几年，估计我们还会看到更多的省内调水项目。
引嘉济汉
[图片]
接下来，我请一位“新人”上场。
————
大家好，我是杨颖，之前也是睡前消息的老观众，我之前做过检察官，现在的职业是律师，所以，马督工邀请我，来演播室和大家谈谈法律问题。请静静介绍话题。
9月3日323期睡前消息介绍了温州瑞安法院的智能化审判模块，结合49个要素判断案情，用来提高醉驾判决效率。从开庭到生成裁判文书，10分钟完成了醉驾判决。您之前做过体制内司法人员，现在当律师，怎么看待这项改革？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4340247
首先，非常欢迎提高司法效率的改革，可以看出社会主义法院和法官还在积极寻求制度创新。从好的一面说，这可能会在减少法官自由裁量权的同时，也减轻了法官工作压力，可以从制度上保证同案同判，避免司法腐败。
但是，从新闻报导看，瑞安法院总结了醉驾案件49项审判要素。以我对工作流程的了解，49个要素应该都是人工录入智能审判管理系统，能不能真正减轻工作量，提高工作效率还不好说。如果真想提高酒驾这一类简单案件的审判效率，应该在认罪认罚程序基础上，允许简单案件大幅度简化判决文书内容，把有限的司法资源用于庭审和复杂案件。
另外，刑事司法活动包括侦查、审查起诉、审判多个环节，现在这个新制度，最多只能是减少最后审判环节的时间。审理天数从6.4天缩短至3.57天，这当然是好事，但是前面的办案期限可能以年为单位，我们还是应该关注如何压缩整个流程的时间。
以我的观察，全流程时间之所以拖得很长，一个重要原因，是公检法以及律师之间的信息互通不足，很多电子信息要多机构重复录入。如果能消灭这些无效流程，对司法效率的影响，肯定比瑞安法院这个智能化模块更有效。
最后，的确还有部分司法机关及人员把审前羁押当作突破口供及惩罚的工具，这是审前羁押比例高，整个司法流程时间长的重要原因，我们也期望有所改变。
刚刚过去的周五，长沙岳麓区法院对货拉拉女乘客坠亡事件做出判罚，法院认定，司机行驶到偏僻路段，导致女乘客产生恐惧心理，未能采取有效措施避免乘客坠亡，犯有过失杀人罪，判刑一年，缓刑一年。
很多观众对案件的判罚有质疑，司机家属则反映，聘请的律师被干扰工作。还有一些观众从本次案情和判决出发，开始对比类似案件的处理结果。
http://news.hexun.com/2021-09-10/204337345.html
https://bbs.hupu.com/41493404.html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0402427777501630&wfr=spider&for=pc
您对这起案件和类似的判决怎么看？
这起案件之所以引发巨大争议，一个背景就是审前羁押时间实在太长。司机最后被判处缓刑，但此前已经被羁押了大半年。之前睡前消息50期节目分析华为251事件的时候，质疑过超长时间羁押的合理性。一直到现在，审前羁押比例高、时间长的问题还是很严重，但也要看到有明显改善。
2021年最高检察院的两会工作报告披露，审前羁押率在2000年是96.8%，几乎涉案就要关起来。2020年已经降到53%，虽然很高，但的确在好转。过去三年，我们办案也能感受到司法环境的明显变化，越来越多的人有机会取保候审。
货拉拉事件，被告人羁押时间为七个月，以我以往的经验来说，和类似案件相比不算长。现在绝大部分的一审案件，审前羁押都在四个月至一年左右，部分案件会达到两年、三年乃至更长时间。长期羁押，会改变当事人的心理状态，导致庭审流于形式，接受预设结果，影响判决的公正性。
作为律师，我们特别希望前面所讲的智能化审判能够得到更广泛的运用，缩短整个办案周期，起码把羁押状态下的被告人案件办理周期缩短，保证未判刑公民的合法权利。
具体到判决本身，我个人认为这还算是一份公正的判决。人民法院审理查明的事实非常详尽，观众可以自己上网看法律文书的细节。法院认定，被害女性把头伸出车窗外要求停车，被告人置之不理，后来被告人已经发现女乘客双手抓住货车右侧窗户下沿，且上身探出了车外，应该意识到坠车的现实危险，但未制止或采取制动措施。这个核心事实，让法院认定，被告人的行为与被害人的死亡存在刑法意义上的因果关系，
介入因素是否导致因果关系的中断，一直是司法实践中的热点和难点。
比如说交通肇事中二次碰撞的问题，第一辆车撞人，第二辆车再撞之后被害人死亡，这第二次碰撞就是介入因素，必须考察这个介入因素是否导致第一次碰撞与被害人死亡之间的因果关系中断。
类似案件还包括特殊体质的情况，一个耳光扇死人，吵架把人气死了，被害人的特殊体质是介入因素，此类案件必须依靠法官深入细致研究案情，深挖细节，并进行严密的论证，才能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
具体到货拉拉事件，乘客把将上身探出车外是一项异常举动，坠车可能是手没抓住也可能是主动跳车，这就是被告人行为与乘客死亡因果关系的介入因素。乘客上身探出车外与被告人的行为直接相关，如果被告人及时制止或停车，坠车或者跳车这个介入因素不会造成死亡，所以介入因素没有导致因果关系的中断，也就具备了刑法上的因果关系，可以判罚。
如果这个判罚的背景是当事人没有被长期羁押，在取保候审状态下接受庭审，得到了现在判一缓一，甚至是判一年实刑，都属于合理范围，估计围绕案件产生的争议都会小很多。但是现在这个结果，审前羁押7个月，反而成了对被告人最严厉的惩罚，明显影响了社会公众对判罚结果的接受度，希望未来的案件能极力避免类似结果。
上周，西安地铁保安扯掉乘客衣服的行为引发了争论，您怎么看待地铁或相关公共设施的执法权问题？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9765107709938890
首先，地铁管理机构或运营单位通过一定的程序，可以拥有区域内的部分执法权。第一种途径是法律法规直接授权；第二种途径是接受有执法权的行政机关委托。
《行政处罚法》第19条规定：法律、法规授权的具有管理公共事务职能的组织可以在法定授权范围内实施行政处罚；
第21条规定：行政机关依照法律、法规、规章的规定，可以在其法定权限内书面委托符合本法第21条规定条件的组织实施行政处罚。
这就是地铁管理机构执法权的来源。
具体到西安地铁集团的执法权，西安市人大常委会制定了地方法规：《西安市城市轨道交通条例》，并经陕西省人大常委会通过。
第73条明确授权：西安城市轨道交通管理机构对具有影响城市轨道交通公共场所、环境卫生和妨碍他人乘车行为的可以责令改正，并处以二十元以上一百元以下罚款。
第62条规定：对危害城市轨道交通设施安全、影响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秩序的行为，城市轨道交通运营单位有权进行劝阻和制止，可以责令行为人离开城市轨道交通设施或者拒绝为其提供客运服务。
但是，西安地铁公司有执法权，不等于保安有执法权。今年3月28日西安地铁微信公众号登载过新闻，西安市轨道集团轨道交通管理与保护办公室组织地铁保护执法大队开展一周的专项整治，教育纠正违法行为494起，行政处罚62起。这个执法大队人员才是合法持有有效执法证件的执法人员，西安地铁公司的保安人员显然没有配发证件。他来负责执法，法律上的确不成立。
其他国家在类似问题上，有什么参考经验吗？
我本人在美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经常会在警察和法院之外领罚单，比如说停车，在学校给教授的保留车位上停车，学校会开罚单；小区里挡了垃圾清理车的道，垃圾清运公司会给罚单；没有ETC的车辆不小心进入付费高速公路，高速路公司会给罚单，在我打电话向他们解释原因后，他们又能很爽快地取消我的罚单。
随着城市的扩大，管理难度的加大，只靠公安和政府执法人员，不太可能满足所有的安全秩序需求。所以，一方面我们需要预先立法，给涉及公共利益的企业授予一定执法权，另一方面，有执法权的政府机关，应该培训企业执法人员，包括得到授权的保安。如果是有执法权的保安，按照标准流程执法，西安地铁事件引发的争议必然会小很多。
上周还有一个热搜，昆明的“一小时离婚案”引发社会争议。两位95后谈恋爱几个月，到民政局登记结婚。一小时后，男方反悔，要求离婚，女方也表示愿意恢复未婚状态，但认为男方骗婚，要求赔偿30万元。法院以“感情未破裂”为理由，不允许离婚，您在程序和法理上怎么评价这个事件？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0375433699372765&wfr=spider&for=pc
在程序上和法理上，法院判得有理有据
当事人自己可以对待婚姻儿戏，但人民法院不能儿戏；程序上，双方领取结婚证后或者协议离婚，或者去法院起诉，要求离婚。人民法院解除婚姻有两种方式，或者是判决离婚，也可以撤销婚姻或者宣告结婚无效。
具体到这个案子，男方声称两人分手后男方不堪骚扰，一气之下草率结婚；女方声称男方骗婚，百分百还原客观真实是不可能的。男方起诉要求离婚，说明双方离婚协商没有成功或者没有协商；女方不同意离婚，虽然理由是男方骗婚，要求撤销婚姻登记，但撤销权算是一项综合权利，具有形成权和请求权的双重属性，必须女方反诉或者另行提起诉讼才能提出，仅仅在法庭上口头表达是不行的。
同时女方还提出了30万元的赔偿要求，但法院必须基于诉讼请求进行裁判，女方只有在明确自身的诉讼请求的基础上进行举证证明，才有可能得到法院支持。不过民法典第1042条明确规定，禁止借婚姻索取财物，法院很难支持30万赔偿要求。
最后，我理解这个新闻成为热搜的原因，法院对“感情破裂”的定义和日常言论说的“感情破裂”，有很大差距，所以法院以“感情未破裂”不允许离婚，引发了荒谬感。
在现在的司法实践中，除了严重的重婚、与他人同居、虐待、遗弃、吸毒、赌博这些前提条件，其余相对较轻的矛盾，都很难被认定为感情破裂。在这起离婚案中，男方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夫妻感情破裂，所以判决不准离婚。我们律师已经接受了两次以上起诉离婚，法院方才判决准予离婚的现状。大家如果对这个现状有看法，欢迎评论指出。
————
好，感谢杨律师的专业讲解，接下来我和大家分享几条简讯。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0507255644320211&wfr=spider&for=pc
我们之前的324期睡前消息介绍过澳门在珠海横琴建立特区的新闻，这个特区享受类似于90年代深圳关外区域的优惠政策。澳门特区政府9月10日上午举行发布会，行政长官贺一诚解释了特区发展思路
首先，贺一诚宣布，宪法和澳门基本法规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不可发展博彩业，基本法也保障澳门有这个权限。但是，接下来澳门马上要搞独立的药监局，努力在横琴发展中医药产业。
2013年的时候，我刚刚进入媒体行业没多久，遇到一个重大新闻，香港垃圾场起火，导致深圳闹市区充满恶臭气体。香港政务司长林郑月娥出来道歉，说要和深圳一起加强管理。
http://news.iqilu.com/china/gangaotai/2013/1126/1759596.shtml
垃圾场起火，是个偶然事件，但偶然背后有必然。香港过去的城市规划，三个垃圾场有两个设在深圳边界上，无论是不是起火，都必然严重影响深圳的环境。
[图片]
http://k.sina.com.cn/article_5242835172_1387f50e4040014jse.html
今年9月10日，香港终于表示，要为深圳的空气污染出钱，一次性拿出2700万港币治理，以后每年再拨款1800万。
9月8日，山东省纪委宣布，临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王行华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调查。9月10日，临沂市公安局党委委员王行军被调查。这两个人是亲兄弟，临沂市需要好好检讨一下官场裙带关系了。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4462720
最后是一段抓拍视频，国务院强行推行“双减”教育政策之后，深圳市的小学生大规模参加广场舞，把大妈的地方都挤走了。这一方面说明，新政策的确给小学生留出了足够的时间，另一方面也说明，国家在小学生教育问题上，只做减法是不行的，还必须做“加法”，给中小学生提供足够的活动，否则小学生就会跟着爷爷奶奶去跳广场舞，也会跟着他们念佛经，听养生讲座，这显然不是我们期待的课余活动。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4469471
最后提醒各位观众，马前卒工作室和点众公司合办的科幻征文活动正在进行，欢迎各位投稿。327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我们周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