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中国的GDP高速增长神话
中国政府每年公布的GDP(GrossDomesticProducts)神话,既是中国媒体着魔般宣传的主题,更使世界不少媒体为之惊叹。从中国GDP的快速增长中,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中国经济如吹气球般的膨胀:1978年,中国的GDP总额仅为3,624亿元,2002年已经高达102,398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年均增长9.4%ii。这些还只是往昔的“灿烂”,中国政府公布的未来远景听起来更加“辉煌”:以2000年价格为基数计算,预计到2020年,中国GDP总额将超过35万亿元,年均增长7.2%。
“GDP神话”已经成为中国政府在国际社会顾盼自雄、在引进外资时百般炫耀的主要资本。
然而,下面这条消息或许让人感到意外:2003年11月12日,中国国务院常务会议作出决定,2004年中国要做第一次全国性经济普查,改进中国GDP核算和数据发布制度,逐步采用国际通用办法,确保数据的权威性,提高透明度和可信度--这是国务院会议陈述理由时的“自诉”。这一决定表明,中国政府对自己编制的GDP数据也心存疑问。
中国传媒自然再次表现了对政府权威的高度敬畏与崇拜,顷刻间赞扬之声四起,如“这是中国从只重经济增长数量的发展观”,转向“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观的一个信号”之类--在中国共产党的宣传文化中,赞扬领袖与颂扬政治权威的语言极为丰富,传媒信手拈来,就可以声情并茂地大加表演。这一点,确实让众多民主国家的传媒望尘莫及,自叹弗如。
而2005年年末中国政府对GDP从两方面大动干戈,更让人们有理由对中国GDP数字制作的严肃性产生怀疑。
一次是中国政府于2005年12月20日宣布,将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向上修正16.8%,这次修正是根据一次全国性的经济普查做出的。这次经济普查统计了快速增长的第三产业和此前漏在统计之外的经济活动,并据此修正GDP数字。修正结果显示,中国2004年GDP现价总量为159,878亿元人民币(合1.983万亿美元、1.652万亿欧元、1.119万亿英镑)。经过这一调整,中国经济总量在2004年排名世界第六,意大利的GDP总量被挤后至第七位iii。
同一天,国家统计局局长李德水公布了利用经济普查资料初步测算得出的全国及各省GDP数字,将“注水数字”挤出。2004年各省区市上报的全年GDP汇总数据,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GDP增速相比,高出3.9个百分点,总量差距高达26,582亿元,相当于中国西部地区十一省一市的GDP总量。而这一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按国家统计局的统计为13.65万亿元,虚报额为总额的19.47%。
在中国政府政治信用日渐走低的政治环境中,这两次调整并未增加中国政府的政治信用,反而让人更加产生怀疑。而事实上,在“经济成就”成为一个政府向世界证明其合法性的宣传目标时,被政府控制的不仅仅是媒体,还包括所有媒体披露的政府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