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宫刑之除

「五刑之法」，疏謂宫刑至隋乃赦。崔浩漢律序：「文帝除肉刑而宫不易。」書吕刑正義：「隋開皇之初，始除宫刑。」按通鑑西魏大統十三年，三月，除宫刑，非隋也。

【閻按】宫刑西魏雖除，而於時土宇分裂，北齊天統五年猶有應宫刑者之詔，不似隋開皇元年永行停止。詳見尚書古文疏證卷四第六十三條。

【元圻案】惠氏九經古義：「司刑注：鄭司農云：『漢孝文帝十三年除肉刑。』疏云：『所赦者唯赦墨、劓與刖三者，其宫刑至隋乃赦也。』尚書正義曰：『漢除肉刑，除墨、剕耳，宫刑猶在。大隋開皇之初始除男子宫刑，婦人猶閉於宫。』崔浩漢律序曰：『文帝除肉刑而宫不易。』張斐律注云：『以淫亂人族序，故不易也。』棟案：漢書晁錯對策曰：『除去陰刑。』張晏曰：『宫刑也。』則漢文亦除宫刑矣。或後仍復之。賈、孔之説，蓋本崔、張。」愚按漢刑法志文帝詔曰：「今法有肉刑三。」注：「孟康曰：『黥、劓二，刖左右趾合一，凡三也。』」詔又曰：「其除肉刑，有以易之。」丞相張蒼等請定律曰：「諸當完者，完爲城旦舂。當黥者，髠鉗爲城旦舂。當劓者，笞三百。當斬左止者，笞五百。當斬右止及殺人先自告，及吏坐受賕枉法，守縣官財物而即盜之，已論命復有笞罪者，皆棄市。」詔既不及宫刑，而議亦不言所以易之，此不除宫刑之明證。又司馬遷下蠶室，後漢安帝永初中，陳寵子忠疏請除蠶室刑，則崔浩之言爲可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