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8年11月2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蒙塔郎贝尔》 [注:弗·恩格斯《对蒙塔郎贝尔的起诉》。——编者注]一文正好用上。昨天我写了关于加西莫多的葡萄牙事件[286]。
附上伟大的布林德的作品,此人现在以“统一的人民之友”的身分活动。一百英镑也是由金克尔转给他的。请保存这个材料。你可看到,皮阿和马志尼毕竟比这位德国民主主义者在风格和其他方面要高。同时,布林德在这里又干起他在《曼海姆晚报》上学会的那一套手艺来了。他通过在汉堡的几个熟人,终于把信(他自己写的)寄给 英国报纸,信中说他的匿名小册子[287]引起了强烈的反应。在此之后,他的朋友们又写信给德国报纸说,这些小册子在英国报纸上引起了怎样怎样的轰动等等。你看,这就叫做实干家。
我上医院去看了“不幸的”皮佩尔。他的额上患梅毒性溃疡,其余还是老样子。大概在12月底以前不会医好。以后他打算去汉诺威。
牙痛得厉害;所以今天不能再写了。
问候鲁普斯。
你的 卡·马·
[286]指法国和葡萄牙之间的外交冲突,这次冲突的起因是:1857年11月29日葡萄牙当局在莫三鼻给没收了运送一批东非黑人去留尼汪岛的法国商船“沙尔和若尔日号”。经过长期的外交争吵,拿破仑第三(马克思在这里用维·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中的一个主人公的名字——加西莫多来讽刺他)政府在1858年10月13日给葡萄牙政府的照会中,坚决要求归还被没收的船只并释放船长。葡萄牙政府满足了法国的要求,冲突由此才得到了解决。
《纽约每日论坛报》编辑部把马克思就这个题目写的文章加以歪曲后,于1858年12月1日发表;因此这篇文章未收入本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相应的卷次中。——第353、357页。
[287]看来是指卡·布林德在1858年匿名出版的小册子,这些小册子的总标题为《英国“德意志统一和自由”协会宣传册》(《Flügbl?tter des Vereins《Deutsche Einheit und Freiheit》in England》)。——第353页。
167.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已经有十天了,我的牙痛得非常厉害,口腔全肿了,牙床全发炎了。所以情绪很坏,加上还有其他不愉快的事。
你的文章已于昨天寄出, 顶星期五的稿子,因为星期五什么也没有寄去;我自己写了论普鲁士的新内阁的文章。 [注:弗·恩格斯《对蒙塔郎贝尔的起诉》;卡·马克思《新内阁》——编者注]现在已经寄给《论坛报》大约六篇关于普鲁士的文章 [注:卡·马克思《普鲁士国王的疯癫症》、《普鲁士的摄政》、《普鲁士状况》(两篇)、《新内阁》(两篇)。——编者注],都注明寄自柏林。因此我想,下星期二以前,你不会有关于普鲁士的什么新材料了。有一个问题可以写,这就是最近十年内普鲁士工业发展的问题,但我怕我们的材料不够。然而到哪里去找“材料”呢?关于“日本”,我想美国佬比我们知道得多,虽然他们知道的往往是非常表面的东西。高等政客(例如《论坛报》的普尔斯基先生)胡扯什么在意大利可能发生以奥地利为一方和以波拿巴、皮蒙特为另一方的战争。我认为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但如果有可能在波拿巴对德意志的 军事部署这方面说点有道理的话,那倒也不错。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题目,就请写别的好了,法国、俄国、或者你愿意写的其他什么题目。
我忘了把布林德的“小册子”寄给你。可惜我没有找到那篇最愚蠢的《向什列斯维希—霍尔施坦呼吁》。不过最后还是找着了。另外,你还会收到从伦敦《新时代》上摘下的小丑埃德加尔·鲍威尔的演说[288]。请把这些东西保存起来。
下星期我必须付给当铺一英镑多的利息。因为现在不可能马上以《论坛报》的名义开期票,所以很盼望你能寄来这一英镑。
请详细写信告诉我你对埃·鲍威尔先生的《历史的哲学》的意见。
祝好。问候鲁普斯。
你的 卡·马·
[288]马克思指埃德加尔·鲍威尔1858年11月初在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所作的关于宗教改革时期以来欧洲强国政治史的第一篇演讲。讲稿发表在1858年11月6日的《新时代》报上。——第355页。
168.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昨天我写了关于普鲁士的文章 [注:卡·马克思《普鲁士状况》。——编者注],所以你可以在星期五以前随便选写其余的整个世界。
寄来的一英镑收到了。眼下我又陷入“特殊的”困境,因为向报贩赊了一年多的报纸,现在不得不一下子付给他八英镑多。身边一文不名,遇上这样的气候,真不是滋味。这次在特利尔,看来是我的妹妹 [注:艾米莉·马克思。——编者注]打破了我母亲的完全合理的计划,至少是把实现计划的日子拖得遥遥无期。
前天布林德同他的夫人 [注:弗雷德里卡·布林德。——编者注]一起到这里来。我有一年多不见他们夫妇俩了。从他们口里知道了各种各样的趣闻:
(1)金克尔夫人上星期一跳楼自杀,已经安葬了。哥特弗利德 [注:金克尔。——编者注]以他特有的崇高姿态参加了验尸,并在墓前发表了“演说”。弗莱里格拉特深受感动,至少会有两个星期避免同我这个“无礼的人”见面。
(2)弗吕贝尔在这里。娶了一个有钱的女人。要回美国去。照他看来,世界应由俄国和美国来瓜分。他还以此观点为荣,醉心于美国的“奢华”和绅士派头,看不起德国人,而且有事实向他们作证,就是他在中美洲经营贩卖德国奴隶的生意。真是妙事,这个鲁多尔施塔特的土包子,由于迷恋于美国所实现的资产阶级社会,竟自认为比“欧洲的其余地方”“更先进”。这些狗一旦得到自己的一份面包和乳酪,就要找漂亮的借口,退出斗争。
(3)卢格这个畜生在普鲁茨那儿证明说,“莎士比亚不是戏剧诗人”,因为“他没有任何哲学体系”。而席勒,由于他是康德信徒,才是真正的“戏剧诗人”。[289]为此普鲁茨写了《恢复莎士比亚的名誉》!后来,卢格在美国报纸上把摩莱肖特称为“蠢驴”,因而被海因岑逐出《先驱者》;但这个老饶舌家现在把自己的蠢话全部登在伯恩施太因的《西方公报》上了。
(4)糊涂虫艾韦贝克在巴黎又住了两年,经常同布林德通信。他在李宾特罗普的怂恿下娶了他的女仆,后来发现李宾特罗普曾同这个女仆通奸,于是又离婚,上法院等等。他原来是巴黎一个图书馆的助理员,被牧师赶了出来。他写信说,手中只剩一千二百法郎了,威胁说要到英国来,因为他从《总汇报》和其他报纸上得知“社会主义和无神论”在这个国家盛行。
(5)据说弗罗恩德博士已经沦落到街头行乞。
(6)朗道夫这个无赖又以乞丐的面貌出现在英国,由于布林德的介绍,布朗纳医生把他安插到布莱得弗德的一所德语学校任职。
祝好。
你的 卡·马·
[289]1858年阿·卢格为1859年席勒诞生一百周年纪念会写了一些文章,在这些文章中他发挥了自己对莎士比亚和席勒的创作的看法。他的这些文章于1858年4—5月发表在罗伯特·普鲁茨的文学周刊《德国博物馆》上,总标题为《理想王国中的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Idealismus und Realismus im Reich des Ideals》)。——第356页。
169.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8年11月29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文章 [注:弗·恩格斯《一八五八年的欧洲》。——编者注]收到了;非常好。关于波拿巴,我最近写了两件事情:葡萄牙事件[286]中英国虚假的挑衅,并且一般谈到这家伙如何只在“同英国联盟的界限内”用假示威来报滑铁卢之仇(因而实际上得到英国政府的许可),事实上他是英国的奴仆。其次,关于他的粮食储备法令 [注:卡·马克思《法国调整粮食价格的方案》。——编者注]。这位“社会主义者”想通过这项法令牺牲面包商的利益,制造人为的需求,以避免因粮价低廉而引起破产以及使农民不满而造成危险。总之,靠政府指令提高粮食价格,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试验。粮价上涨在城市里使他的声誉受到的损害,比在农村可能给他带来的好处要大。
关于欧洲资产阶级的普遍上升我没有写。在写普鲁士的时候,自然暗示了这一点。至于俄国的农民运动,半年来大约写过两次 [注:卡·马克思《英国的政党。——欧洲状况》、《关于俄国废除农奴制的问题》。——编者注]。第二次只是为了证明我第一次的诊断是正确的。
关于英国的改革运动,最近我只提到布莱特在北明翰召开的大会,要点是:他的提纲把人民宪章的要求降到资产阶级的水平。[285]前些日子,大约八至十二个星期以前,(好象议会甚至就这个问题还开了会)我指出辉格党应当解散,同托利党合而组成一个贵族的政党。就写了这些。
我的妻子正在誊抄手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恐怕月底以前寄不出去。拖延的原因是:长时期身体不适,现在天气冷了才好了。家务和钱财上的麻烦事太多。最后,第一篇内容更充实了,因为头两章比原来计划的要写得更详细。其中 第一章《 商品》,在草稿 [注:指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编者注]里根本没有写, 第二章《 货币或简单流通》只有一个简单的轮廓。
祝好。
你的 卡·马·
埃德加尔·鲍威尔先生现在是伦敦《新时代》的真正编辑,而魏特林的信徒谢尔策尔先生这个大老粗是名义编辑。埃德加尔先生自然关于埃德加尔先生及其为工人办的讲座谈得很多,同时还亲自写有关埃德加尔先生的一切事情。这个小丑认为必须来一个革命的转变。他主持过纪念罗伯特·勃鲁姆的宴会。在最近一号《新时代》的一篇文章中这个小丑揭露:现在普鲁士正在实施立宪“帝制”。这一号由于转载了司徒卢威的《社会共和国》上的一篇文章[290],还不无趣味,然而这篇文章在这里是一个叫法伊贝耳的人写的。在同一号上,弗莱里格拉特利用在美国出版他的诗作的机会,竟让别人把他当成无产阶级政党的真正英雄来祝贺。
[285]看来是指马克思的一篇题为《布莱特的演说》的论文,该文载于1858年11月12日《纽约每日论坛报》。该文原稿被编辑部作了很大的修改,大大改变了它的意思;因此这篇论文未收入本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相应的卷次中。——第352、358页。
[286]指法国和葡萄牙之间的外交冲突,这次冲突的起因是:1857年11月29日葡萄牙当局在莫三鼻给没收了运送一批东非黑人去留尼汪岛的法国商船“沙尔和若尔日号”。经过长期的外交争吵,拿破仑第三(马克思在这里用维·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中的一个主人公的名字——加西莫多来讽刺他)政府在1858年10月13日给葡萄牙政府的照会中,坚决要求归还被没收的船只并释放船长。葡萄牙政府满足了法国的要求,冲突由此才得到了解决。
《纽约每日论坛报》编辑部把马克思就这个题目写的文章加以歪曲后,于1858年12月1日发表;因此这篇文章未收入本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相应的卷次中。——第353、357页。
170.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8年12月11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你能否在星期二以前写出一篇关于布莱特的大会的报道,并且要使人看出作者是在曼彻斯特?
附上关于金克尔的东西[291]。看来弗莱里格拉特认为,由于金克尔夫人丧了命,金克尔先生就成了伟人,或者至少是成了高尚的人。金克尔把葬仪安排得象做戏一样——“双手发抖”,“桂冠”等等,以至于使得这位无论在党内“悲痛”事件(如丹尼尔斯之死)中或世上一般的“悲痛”事件(凯恩、奥尔西尼等等)中都未能用自己的七弦琴弹出一个哀伤音符的弗莱里格拉特,却突然歌唱起这件可怜的骗局来了。你从《每日电讯》的剪报中可以看出,这帮人在利用这个肮脏的“恶七点” [注:原文为《bitterböse Sieben》,纸牌的一种玩法,规定七点这张牌是张倒霉牌,这里的意思是:“泼妇”。——编者注](因为这是一个装腔作势、矫揉造作而实质上却粗俗鄙陋的女人;她的卑鄙明显地表现在:例如她尽量勒索了施特罗特曼、冯·布吕宁克夫人的钱财,对他们毫不感激等等)的死,就象这个贱妇自己过去利用“金克尔的被打穿了的帽子”一样,她曾经从伦敦给德国写过这样的话:“你们是否明白,被视为全体流亡者的母亲意味着什么?”这个贱妇在她同哥特弗利德象乞丐一样跑遍西蒂区的所有犹太人那里的时候,就是这样写的。
在弗莱里格拉特给我的词藻华丽的信中还有一些使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应当把他反对大赦狂,即实际上反对鲁道夫·施拉姆的特异反应看成一种革命的表现。但是,我们的弗莱里格拉特几星期前已在英国 取得国籍了,而如果在可爱的动产信用公司存在期间他留恋起在德国的一个报酬不高的职员职位来,那他真是个傻瓜了。我记得很清楚,当人们已经大谈其大赦而瑞士银行总行还没有在伦敦交易所占有一席地位的时候,弗莱里格拉特夫人就非常认真地竭力说服我,不要对接受大赦表示异议。
所有这些先生们都感到又有一种运动开始了,当然,他们都打着自由的旗帜挤上台去。
附上的诗和信,请保存。
我家里从来没有这样黯淡、凄凉。因为我的妻子甚至不能为孩子们办圣诞节的东西,反而受到各方债主的催逼,同时还要誊抄手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抽空到城里跑当铺,自然她的情绪很低。此外,我的妻子说得很对,在她不得不遭受一切艰难困苦之后,革命时期的情况还会更坏,而且那时她还会有幸看到,这里的一切健谈家将怎样再度欢庆胜利。女人就是这样。弗莱里格拉特夫妇等人以及其他熟人的女人行径,引起了她的公正的痛恨。她说,在战争中就得按战争办事。但是并没有任何战争。全都是些庸俗寻常的事。
祝好。
你的 卡·马·
[290]马克思在这里提到的是司徒卢威的论文《教育给予自由!》(《Bildung macht frei!》),原载《社会共和国》,1858年11月27日《新时代》予以转载,没有署名。——第359页。
[291]指弗莱里格拉特1858年12月6日给马克思的信,以及他因哥特弗利德·金克尔的妻子约翰娜·金克尔的死和安葬而写的一首诗《约翰娜·金克尔安葬之后》(《Nach Johanna Kinkel Begräbnis》)。这首诗刊载于1858年12月11日的《新时代》。——第359页。
171.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8年12月16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非常感激。你可以从附上的那封同时到达的信里看出,钱来得多么凑巧。我想,沙佩尔、我和数以百计的其他人对于在伦敦“进行争论”的意义,总要比聚在老贱妇 [注:约翰娜·金克尔。——编者注]墓前的那些“散处各地的人们”知道得更清楚些。黑克舍尔的事必须进一步调查。妙的是弗莱里格拉特已在德国发出了金克尔的复活的信号。为了给鲁普斯解闷,附上从《论坛报》上为他剪下的我写的几篇柏林杂淡 [注:见本卷第354页。——编者注],还有你的关于蒙塔郎贝尔的文章,德纳注明这篇文章寄自巴黎,因此在 这一号《论坛报》上,我们一下子就代表了整个欧洲。 [注:指1858年11月24日在《纽约每日论坛报》发表的弗·恩格斯的《对蒙塔郎贝尔的起诉》和卡·马克思的《新内阁》。——编者注]
祝好。
你的 卡·马·
鲁普斯很快就会听到手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寄出的消息,如果有另外一个人也生这种讨厌的肝病,也处在我这样的条件下,而能这样快地完成这项工作,那才真是怪事哩。
172.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8年12月17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两英镑已收到,谢谢。
布林德的这种货色(完全象他自己告诉我的那种黑克尔的制品),我是知道的,当然,一些令人发笑的详细情节我不清楚。第一,这份《晨电讯快报》由几个载勒尔类型的英国人编辑,它的所有电讯,至少大部分,都是从伦敦各晨报 转载来的。我可以证明这样一个事实:布林德把一则假造的“ 电讯”(注明来自布鲁塞尔)偷偷投送了《晨报》。不言而喻,《晨电讯快报》马上就采用了。第二,布朗纳医生不是布林德的代理人 之一,而是布林德的 唯一代理人,[因为他] [注:手稿此处缺损。——编者注]没有“任何第二个人”可以派遣。我还认为,布林德曾直接“命令”[送信] [注:手稿此处缺损。——编者注]给鲁普斯,因为布朗纳[未经] [注:手稿此处缺损。——编者注]主子的许可是不敢乱动一步的。 今天你在《每日电讯》上也能看到柏林通讯:“那些住在布莱得弗德和利物浦的德国商人已向议会(霍尔施坦)递交了类似的请愿书。”这些在民主主义脓疮里孵化出来的巴登小跳蚤的辛勤活动实在令人惊异。早在古代,对于跳蚤的跳跃就发表过各种各样富有教益的见解了。
我对《论坛报》有一点是满意的。这家讨厌的报纸一连几个月把我关于中国的全部文章(英中贸易的全部历史等等)作为社论发表出来,甚至还对这些文章写了恭维话。但是最后当中英条约的 正式条文公布的时候,我写了一篇文章,其中谈到,中国人“现在使鸦片输入合法化而且还对鸦片征收进口税,最后大概还要允许在中国本土种植鸦片”,因此,“第二次鸦片战争”迟早会给英国的鸦片贸易,特别是印度国库以致命的打击。 [注:卡·马克思《中国和英国的条约》。——编者注]好!德纳先生把这篇文章作为伦敦的一个“临时通讯员”写的东西刊登出来,而自己写了一篇空洞无物的社论,来 反驳他的“临时”通讯员。而就在这个时候(大约 星期一),菲兹吉拉德和斯坦利在下院代表内阁 逐字逐句地证实了我的预言。因此,星期二我以“临时通讯员”的身分又写了一篇文章,对我的“反驳者”稍加嘲笑,语气自然是克制的。
[292]
顺便谈一下,我的妹夫 [注:尤塔。——编者注],一个善良的、高身材的和乏味的荷兰人,因商业事务到曼彻斯特,主要是为了弄清某些人的支付能力。请将 你的私人地址寄来,因为他要来找你。但是不要和他谈及我的私事。
祝好。
你的 卡·马·
庸人弗莱里格拉特现在把哥特弗利德 [注:金克尔。——编者注]的各种各样的事一点一点地透露出来了。第一,哥特弗利德派格尔斯滕堡到西蒂区的各个行业的商人那里去。据说,让他们订阅《海尔曼》。其实是这个可怜虫要“过日子”和弥补由妻子的死而引起的“ 亏空”。第二,他告诉我,哥特弗利德在这个莫克尔死后马上就问过他:是否能利用她在科塔那里的遗产做一笔 生意(是否会赚钱)?哥特弗利德说,“我是得到公众 赏识的”。
可能布林德本人又欺骗《晨报》,通过自己的朋友 许茨从布鲁塞尔送发假电讯。
克路斯同他在巴尔的摩的维斯博士家里认识的一个女人结了婚。
附带提一下:这个布朗纳经布林德介绍,将grec [注:双关语:《grec》——“希腊人”,也是“骗子手”的意思。——编者注]朗道夫安置在布莱得弗德当教师。
李卜克内西先生将埃德加尔·鲍威尔介绍到德意志工人协会 [注:看来是指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编者注]。我要观察他的行动。
[292]马克思指他写的论中英条约一文,《纽约每日论坛报》没有登载这篇文章。——第363页。
173.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8年12月22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我昨天写了关于布坎南的国情咨文的文章[293],评论了英国报纸对此咨文的批评。非常希望你能在星期五以前寄来一篇文章,论坎伯尔的新进军或者其他什么题目。因为在年底以前,必须把手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寄给敦克尔,所以现在对我来说,失去任何一点时间都是无法弥补的。
祝好。
你的 卡·马·
[293]指美国总统詹姆斯·布坎南于1858年12月6日向美国国会提出的国情咨文。他评论了1858年美国政府的国内外政策,还提出了1859年外交和内政措施的计划。这份国情咨文反映了美国对中美和南美国家(哥斯达黎加、巴西、巴拉圭等国)的明显的侵略意图,以及美国对取得美洲大陆的霸权的渴望。在国内政策方面,总统吁请在1859年预算中增加邮电部门和海军的费用,同时提议铺设太平洋铁路。
马克思的论布坎南的国情咨文一文,《纽约每日论坛报》编辑部没有登载。——第364页。
174.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8年12月28日于伦敦
新年好!
并请代向鲁普斯祝贺新年。
塞尔维亚的情况[294]怎样?
祝好。
卡·马克思
[294]指当时在塞尔维亚公国发生的事件。在1858年11月底召开的老安德列议会上,代表年轻的塞尔维亚资产阶级利益的塞尔维亚自由派同奥布廉诺维奇派(奥布廉诺维奇王朝维护者)联合起来,在仇视现存制度的农民的支持下,推翻了亚历山大·卡拉格奥尔基耶维奇的塞尔维亚王位,在国内实行了一系列自由主义的改革。通过了一项法律,规定议会为常设机构,拥有全部立法权力,并废除了绝大多数由大地主即有名的护宪派组成的寡头会议。在这以后护宪派接着就想发动反革命政变,但由于人民群众的行动,粉碎了他们的计划。
老安德列议会废除了执政二十年的护宪派的寡头制度,但并没有消除这一制度的社会基础,而且一点也没有改变劳动群众的状况。——第365、366页。
175.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关于霍季斯上校,已断定他是帕麦斯顿的班迪亚。这也充分证明帕姆参与了塞尔维亚事件[294]。
目前这一段时期我又为《论坛报》写经济文章和关于普鲁士的文章,因此其余的整个世界由你选择。此外,昨天我写了关于爱尔兰以及那里的阴谋和政府诡计的文章 [注:卡·马克思《爱尔兰的惶恐》。——编者注]。如果我要写上面两个题目以外的什么东西,一定告诉你。
请将鲁普斯的住址寄给我。
祝好。再一次祝你新年好,这一次才是时候。
你的 卡·马·
[294]指当时在塞尔维亚公国发生的事件。在1858年11月底召开的老安德列议会上,代表年轻的塞尔维亚资产阶级利益的塞尔维亚自由派同奥布廉诺维奇派(奥布廉诺维奇王朝维护者)联合起来,在仇视现存制度的农民的支持下,推翻了亚历山大·卡拉格奥尔基耶维奇的塞尔维亚王位,在国内实行了一系列自由主义的改革。通过了一项法律,规定议会为常设机构,拥有全部立法权力,并废除了绝大多数由大地主即有名的护宪派组成的寡头会议。在这以后护宪派接着就想发动反革命政变,但由于人民群众的行动,粉碎了他们的计划。
老安德列议会废除了执政二十年的护宪派的寡头制度,但并没有消除这一制度的社会基础,而且一点也没有改变劳动群众的状况。——第365、366页。
176.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1月6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请把鲁普斯的地址寄给我。
如果你已写完关于塞尔维亚的文章,那末还有一个我必须写的新题目——普鲁士后备军中的变化(拟定的)。[295]在今天的《泰晤士报》上有一篇注明寄自维也纳的通讯,详细地叙述了塞尔维亚最近发生的动乱。
[296]
埃德加尔·鲍威尔先生当了谢尔策尔手下的一名编辑,他甚至承认“阶级对立”,并使之柏林化了 [注:见本卷第358—359页。——编者注];同时哥特弗利德·金克尔先生在伦敦出版了《海尔曼》(恐怕不是凯鲁斯奇人,而是歌德笔下的蠢家伙)周报,他不可能放过机会而不利用“金克尔的复活”。[297]弗莱里格拉特,就他给我的短信来看,我 觉得已对他所犯的过错后悔了。 [注:见本卷第360页。——编者注]如果你给他写信,就告诉他(但是,自然要十分 有礼貌,否则他会埋怨 你信中的粗暴的或卤莽的口吻):曼彻斯特的德国人对他同金克尔的同盟议论很多;同时还可以把黑克舍尔的笑话告诉他,并引证一些材料。 目前对我们重要的是,使弗莱里格拉特同这些恶棍决裂。
顺便说一下,维利希现在辛辛那提编体操小报 [注:《体操报》。——编者注]。在那里“当选”为编辑。他在一份自吹自擂的呼吁书中谈到自己的职务(克路斯给他安排这个职务,很可能是为了摆脱他)时说:对他说来现在是领导宣传工作的时候了,因为人民暂时不需要军事领导。
祝好。
你的 卡·马·
[295]恩格斯是否为《纽约每日论坛报》写过关于塞尔维亚事件(见注294)和普鲁士后备军中的变化的文章,没有查明。——第367页。
[296]马克思指1859年1月6日《泰晤士报》上的一篇署名“本报通讯员”的简讯,题为《塞尔维亚的革命》。——第367页。
[297]马克思把哥特弗利德·金克尔企图在伦敦的小资产阶级流亡者中间抬高自己声望的活动讽称为“金克尔的复活”;为此目的金克尔甚至利用了自己的妻子约翰娜·金克尔的死(见本卷第367、552页)。
《海尔曼》周报是金克尔以凯鲁斯奇人部落的领袖阿尔米纽斯(海尔曼)的名字命名的,后者在一世纪领导了日耳曼人反对罗马统治的起义。马克思谈到歌德笔下的蠢家伙,指的是歌德的史诗《海尔曼与窦绿苔》的主人公海尔曼——一个力图置身于生活风暴之外的庸人形象。——第367、552页。
177.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1月8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附上弗莱里格拉特的信(我曾写信告诉他关于金克尔事件的一些情况)、《海尔曼》周报的广告[298]、维利希先生的信。
祝好。
你的 卡·马·
[298]马克思寄给恩格斯的《海尔曼》周报的广告,是一份预告这家周报即将出版的宣传性质的说明书,上面的日期是1858年12月24日,并有金克尔的签名。——第368页。
178.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1月13日和15日之间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重要的是,如有可能,希望在星期二以前收到你一篇文章( 下星期五的文章由我自己来写);我想在星期三以前能把我的手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寄给敦克尔,而这一点只有我星期二的时间不被占用才能办到。
手稿大约可排十二印张(三册),尽管它的标题——别被吓倒了——是《资本一般》,但这几册还 一点没有谈到资本,它们一共只有两章:(1) 商品。(2) 货币或简单流通。你可以看到,已经仔细加工(5月间我在你家里的时候)的那一部分还完全没有出来。这从两方面来看都是好的。如果事情顺利,那末第三章《资本》可以马上接着出版。[299]其次,根据书的性质,这些狗在对已出版的部分进行批评时,不能单纯地随意谩骂了,而且全书看起来都非常严肃、科学,因此我迫使这些坏蛋今后也要十分严肃地看待我对资本的见解。总之我认为,撇开各种实际的考虑不谈,论货币的一章会引起专家们的兴趣。
你的关于波拿巴和意大利的文章,我要稍加改动, [注:卡·马克思和弗·恩格斯《欧洲的金融恐慌》。——编者注]因为星期二我自己也写了一篇 同样主题的文章 [注:卡·马克思《欧洲的战争前景》。——编者注]。在推动波拿巴的那些势力中间,你忘了谈 俄国。帕姆到巴黎去不是徒劳的,俄国人在意大利进行的阴谋诡计也不是没有作用的,而俄国自巴黎和约签订以来向波拿巴的献媚也是这样。[300]如果俄国能够通过波拿巴迫使奥地利撤换布奥尔的大臣职务,而代之以一个泛斯拉夫主义的俄国代理人,那末仅仅这一点就使俄国受益不浅了。
作为柏林通讯员,我答应写一篇关于 普鲁士军队的文章,请想办法在这几天内写出来。
卢格在美国报纸上狂热地为普鲁士亲王辩护。施拉姆 [注:鲁道夫·施拉姆。——编者注]已得到许可回普鲁士去(对他的逮捕令已撤回),并且不经审前羁押而重新受审。
你的 卡·马·
[299]马克思指的是他的经济学手稿(见注209)中称为《资本》的一章。这一部分手稿是在1857年11月到1858年5月这个时期里写成的。见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K.Marx.《Grundrisse der Kritik der politischen Oekonomie》)1939年莫斯科德文版第1册第149—762页(1962年人民出版社版第2分册)。
从1858年5月6日到5月24日左右,马克思在曼彻斯特恩格斯那里。——第369、599页。
[300]1858年秋,帕麦斯顿(他当时是反对得比—迪斯累里托利党内阁的辉格党反对派的领袖)应拿破仑第三的邀请到贡比臬去阐明他对即将爆发的法国反对奥地利的战争的态度。在会见时,帕麦斯顿并不反对拿破仑第三想把奥地利人赶出意大利的意图。
关于俄国对拿破仑第三的政策的影响,见马克思的《法国的战争前景》一文(《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305—310页)。——第370、410页。
179.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1月21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倒霉的手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写完了,但不能寄走,因为身边一分钱也没有,付不起邮资和保险金;而保险又是必要的,因为我没有手稿的副本。所以我又不得不请你在星期一以前寄点钱来(邮局在托登楠大院路的拐角上)。如果你能寄来两英镑,那就好了,因为我把几笔小额债务的付款日期推迟到星期一,到期绝不能再拖了。你也理解,恰好在现在,正当你把开在弗莱里格拉特名下的期票的款项刚刚付清或正要付款的时候,我又来逼你,我是多么难受呵。但这是万不得已。看下星期——因为我在 继续写稿以前,先给自己放一星期假——我能不能找个弄钱的门路。未必有人会在这样缺货币的情况下来写关于“货币”的文章!写这个问题的大多数作者都同自己研究的对象有最好的关系。
如果事情在柏林能办成,也许我能摆脱全部困境。的确也是时候了。
祝好。
你的 卡·马·
如果事情在柏林能办成,那末或许能同伦敦的一个出版商就英译本的事签订合同,——可是这里的报酬和柏林完全不同。此外,这种事会使我们的敌人非常恼火。这些坏蛋以为我们两人都是死人,尤其是现在,哥特弗利德·金克尔在西蒂区到处都说,小丑“埃德加尔·鲍威尔”先生把我们从“工人中间”“排挤掉了”。让这些以自己出版的每一个字给自己填发死亡证的坏蛋去为我们保持了怎样的生活方式而惊奇好了。
我所迟疑不决的是:要不要提出“翻译权归作者所有”的问题(你一定知道普鲁士和英国之间的保护版权的协定)。我厌恶任何矫揉造作、任何虚荣和自负的表现,因此不想提出来,但是,另一方面,从我的利益来讲,又想提出来,因为正是关于货币这个臭东西,在英国几乎每星期都出现拙劣的作品。阁下以为如何?请立即告知你对这个问题的意见,因为星期一无论如何要作出决定了。
180.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1月26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两英镑已收到无误;手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已寄走;昨天为《论坛报》写了一篇经济评论[301]。
明天我再多写一些,还要告诉你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你的 卡·马·
[301]《纽约每日论坛报》编辑部没有发表马克思的这篇文章。——第372、374页。
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