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如果能给我寄些“铜板”来,将 非常感激。我本来是指望敦克尔的,这个卑鄙的家伙看来打算无限期地拖下去了。十一天中,这个畜生又什么也没有寄来。你知道谁在跟我捣鬼?不是别人,正是拉萨尔。最初,由于他的《济金根》,我的书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被搁置了四个星期。现在,当这东西快要印完的时候,这个蠢货必定又把他的“匿名”小册子 [注:斐·拉萨尔《意大利战争和普鲁士的任务》。——编者注]插了进去。他写那本小册子,只是因为你的“匿名”小册子 [注:弗·恩格斯《波河与莱茵河》。——编者注]使他睡不着觉。即使单从礼貌出发,也应当先出版我的东西,难道这条狗不明白这一点吗?我再等几天,然后将给柏林写一封很不客气的信。
我已经为曼彻斯特预订了。如果时间许可,请你明天用德文给我写二十、三十、四十行关于战事的文章。我不把你的手稿交给懦夫李卜克内西,而是口授给他。不能失去时机,因为《人民报》只有 一个排字工人,而在星期五早晨以前,一切都必须搞好。
不要忽视这一点。有了独具风格的关于战事的文章,就能够在伦敦至少多获得五十家订户。我将设法使你和我最初并不直接承担责任。
哥特弗利德 [注:金克尔。——编者注]的伎俩,你从下面的事实中可以得出结论:这个牧师在东头以半个便士的价钱向怀特柴泊的群众抛售他的《海尔曼》,只是为了阻挠《人民报》的销路。他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呢?沙佩尔对我说, 维利希曾来这里。显然,这些家伙把钱瓜分了,并且扔了几根骨头给海因岑这条戴着锁链的狗,因为这条狗已经不再吠叫了。我们以后还会搞清楚这一点。
至于怎样发表我们的宣言 [注:见本卷第415和419页。——编者注],我要打听一下。
祝好。
你的 卡·马·
伊曼特同他女房东的女儿(一个苏格兰女人)结婚了。“又是个美妙的地方” [注:德国谚语,在提克的童话喜剧《靴子里的猫》和海涅的一些作品(《坦霍塞》、《过去的巡夜人》和《耶稣升天节》)中都用过。——编者注]。
211.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 就目前这里的情况来看,我大概不能离开伦敦,无论如何下星期初不能离开。
按我日记本上的记录看来,从我把 最后三个印张校样(即九至十一印张)寄给敦克尔这条狗到今天,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了。东西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可见已经 完成了,这个家伙只剩下把 最后三个印张的清样寄来编 勘误表,就无事可作了。但是今天我收到的不是这个,你想是什么?竟是拉萨尔的小册子 [注:斐·拉萨尔《意大利战争和普鲁士的任务》。——编者注],因为我们家里分文不剩,而一切可以典当的东西差不多都当光了,所以我不得不把最后一件稍微象样的上衣送进当铺,因为必须为这个臭作品支付二先令(它在柏林也许只值八便士)。但我真正想说的是:
现在十分清楚,把我的东西再一次扣压两个星期,是为了给拉萨尔先生腾出地方。我的书充其量还需要三小时的工作。但是这个该死的沽名钓誉的笨蛋故意加以扣压,以使读者的注意力不致分散。敦克尔这个恶棍喜出望外,认为有了新的借口来拖延向我支付稿酬。小犹太的这一着我是不会忘记的。急于付印他的脏玩意儿表明,他对拖延付排我们的东西要负主要的责任。同时这个畜生非常醉心于他那费尽心血的作品,自以为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 他的“匿名作品”,而且相当“客观”地把扼杀我的书看做是合乎常理的事。
维也纳那个该死的犹太人 [注:弗里德兰德。——编者注]也不来信。
鲁普斯如果认为李卜克内西这个傻瓜能够亲笔写出象《帝国摄政》这样的东西,那是完全看错了。这是比斯康普写的(我给他提供了事实),而且 什么东西都要由比斯康普来写。李卜克内西只是写了署名为《π》的《政治评论。——伦敦》,而且就连这个也不全是他自己写的。[366]李卜克内西在写作方面不中用,正象他自己不牢靠和性格软弱一样,关于这方面,我还要更详细地告诉你。如果不是迫于某些情况,还要暂时利用他当稻草人,本星期就应当把这个家伙一脚踢开。
由于个人的一些情况,并且要等敦克尔寄东西来,所以我不能在下星期前往曼彻斯特。况且我一离开,流亡的民主派、坎柏威尔的商人和魏特林派等,就会到处进行肆无忌惮的阴谋活动,而在这里应当代表我们的人却极其软弱无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把一切搞得一团糟。顺便说说,昨天我通过普芬德向懒汉沙佩尔断然宣布,如果他不立即重新参加工人协会(所谓共产主义协会) [注:伦敦德意志工人共产主义教育协会。——编者注]并负起领导它的责任,就同他断绝一切“关系”。这是我们能够利用这只河马的唯一领域,而这个蠢货却认为这对他是太屈才了。我们等着瞧吧。我们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糟糕的“参谋部”。皮佩尔本来在现在是非常有用的。但是他在不来梅,甚至信都不写一封。
祝好。
你的 卡·马·
[366]指1859年5月14日《人民报》第2号发表的比斯康普写的抨击福格特的文章《帝国摄政》。他在文章中未经马克思的同意透露了马克思在1859年5月9日开群众大会时从布林德那里得到并告诉了他的关于福格特成为波拿巴的代理人的消息。
李卜克内西的短评《政治评论。——伦敦》载于1859年5月21日《人民报》第3号。——第424、606页。
212.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5月27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五英镑收到了。
你的军事文章应写得更生动一些,因为你是给普通报纸写的,而不是给学术性的军事报纸写的。根据《泰晤士报》的通讯等等,稍微多写些叙述性的和具有特色的东西,是容易做到的。这一点我不能作补充,因为这样会造成文风上的不协调。否则德纳会任意在我们的文章里添一些极其无聊的东西。
今天我寄给你两号(最新的)《新闻报》,让你看看这个报纸你能否加以利用。
自从整个印刷所由于李卜克内西先生长期不在(这头蠢驴总是从事各种活动)——正如比斯康普告诉我的——而搞得乱七八糟之后,昨晚七点钟他来了,并带来了给《人民报》写的六行短文。我对这个畜生明确指出,你的小册子 [注:弗·恩格斯《波河与莱茵河》。——编者注]中的哪些东西还必须转载。他不愿这样做,却想根据这小册子写一篇社论,而他自然写不出来。这是毕尔格尔斯的复活,不过比毕尔格尔斯糟糕得多,因为毕尔格尔斯至少还可以在社团里被用来进攻。
我看,加里波第是被故意派到他必遭复没的阵地上去的。
科苏特和克拉普卡都已经“承认”“康斯坦丁”为匈牙利的俄罗斯国王,而马志尼(在意大利的爱国主义问题上,大概是比拉萨尔先生更大的权威)和科苏特不同,表现得很不坏。我在竭力设法弄到他的最近出版的最后一期《思想和行动》。[367]请把你的《波河与莱茵河》寄给我一本,送 马志尼。我将写几句题辞,或者 最好由你自己写。
祝好。
你的 卡·马·
今天柏林方面又什么也没有寄来。这样一来,校正最后三个印张校样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的刊误就花了十六天。
[367]1859年5月27日,即写这封信的一天,《自由新闻》(第5号)匿名发表卡尔·布林德的文章《康斯坦丁大公——匈牙利未来的国王》。后来马克思在抨击性著作《福格特先生》(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4卷第514—515页)中引用了这篇文章。该文揭露了日罗姆·拿破仑亲王扶植俄国大公康斯坦丁当匈牙利国王的计划。在同一号报纸上,刊载了一封将科苏特和马志尼的立场加以对比的私人信的片断。这个材料看来是马克思在这封信中向恩格斯报道所根据的来源之一。
1859年5月16日出版的《思想和行动》最后一期刊载了马志尼的宣言《战争》。马克思在《纽约每日论坛报》上发表了它的译文并加上了按语(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406—412页)。——第426、471、607、617页。
213.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5月28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我收到了德纳的信,现附上。该怎样回答呢?
顺便提一下,现在我从比斯康普(他是从小丑 [注:埃德加尔·鲍威尔。——编者注]本人那里听来的)那里知道,布鲁诺·鲍威尔确实接受过俄国的钱。他从俄国大使冯·布德堡那里拿到三百弗里德里希斯多尔。小丑是同谋者。布鲁诺已经断绝了这种关系,因为布德堡对他不够“尊重”,让他在前室等候。他来英国的目的是,兄弟俩,——高贵的兄弟俩 [注:贺雷西《讽刺诗集》第2册第3首。——编者注]——试图同英国政府进行交易。当然,他们碰了一鼻子灰。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祝好。
你的 卡·马·
214.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6月1日[于伦敦]
亲爱的恩格斯: 附上《新闻报》一份,其中有些东西也许是你感到兴趣的。弗里德兰德这家伙当然不会回信。现在我对情况是这样想的:拉萨尔自然不仅以自己的名义,而且以我的名义在“倾向” [注:见本卷第413页。——编者注]问题上把弗里德兰德训斥了一顿。弗里德兰德认为,我同晦涩哲人赫拉克利特 [注:暗指拉萨尔的著作《爱非斯的晦涩哲人赫拉克利特的哲学》。——编者注]是一条心。所以他当然想不到,我在目前情况下会给维也纳报纸撰稿。维也纳的《新闻报》上每天都在隐蔽地进行反对柏林这个自作聪明的无耻之徒的论战。例如,5月29日的社论说:
“但是人们要求这样一些思辨家拿出民族气节来:这些人把拿破仑第三看做历史的惩治铁腕,而且在他的所谓解放各族人民的天才中满意地发现了他们自己的分辨范畴的理性是笨拙、迂腐和无能的。”
拉萨尔坚决请求我不要再给他的表弟 [注:弗里德兰德。——编者注]写信,这表明,这个家伙 也盗用我的名义进行撞骗。结果这个畜生使我夏季的如意打算落了个空。此外,我最好能在维也纳《新闻报》里插一手,以防万一。
如果你再要写关于加里波第的文章,那末无论他的命运如何,你尽管嘲笑只有“伯父的侄子” [注:拿破仑第三。——编者注]才可能碰到的那种变化:这个志愿军的领导人与他并列为英雄。你想一想老拿破仑时代的某些情况吧!但是,《泰晤士报》的巴黎通讯员今天写道,波拿巴分子对加里波第的“荣誉”满腹牢骚,“一些经过挑选的警探”打入了他的部队,把他的情况作了详细报告。加里波第完全按照马志尼的指示行事,在他的宣言[368]里没有提到波拿巴。一般说来,马志尼最近的东西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好。 [注:见本卷第426页。——编者注]以前我只是粗略地看了看摘要。他对社会主义抱有宿怨。 我们不能同他直接打交道。但是可以有效地利用他作为对抗科苏特等人的权威。附带说一句,从他的最近一期杂志 [注:《思想和行动》。——编者注](我将于本星期末把它寄给你)中,你会重新认识卡尔·布林德先生的重要性。
祝好。
你的 卡·马·
又及:布林德退出了《海尔曼》,但是,他如果指望加入《人民报》,那就错了。尽管这个小报力量薄弱,但是使得这里所有的流亡者(包括科苏特—波拿巴为了在伦敦制造德国的“舆论”而收买的陶森瑙及其同伙)暴跳如雷和惊慌不安。
[368]指的是加里波第在1859年5月在他的志愿军进入伦巴第领土时所发表的告伦巴第居民书。马克思在给《马志尼宣言》加的按语(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406页)中提到这个宣言。——第428页。
215.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6月7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我现在才给你写信,而且只有寥寥几行,请原谅。我的全部时间都花在工作和为私事与党务奔走上面了。
首先,使我十分高兴的是,第一分册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中了你的意,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只有你的意见对我是重要的。我曾有点不安地等待你的评判,使我的妻子感到很好笑。
关于《人民报》。经营情况确实很糟糕,因为只有一个排字工人,没有投递员等等;其次,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令人信赖的”发行人,首先是没有钱。然而最近几号却几乎销售一空,如果能弄到资金,雇一个多少可靠的发行人,那末报纸就能办下去。而且这个“小报”使所有民主派惊慌失措,尽管我们只是间接给它指示。不仅在这里,而且在瑞士也是这样。福格特—金克尔在瑞士《商业信使报》上刊登了一篇你很熟悉的那种混帐文章来反对我,我让最近一号转载它[369]。
我将同比斯康普商谈曼彻斯特的事情。可是 他昨天反而要求我写信告诉 你,曼彻斯特方面 一份报纸也没有订。我觉得 霍林格尔(印刷所老板)似乎已被金克尔收买。我们瞧着吧。
金克尔自从会见了科苏特和得了福格特的钱以后,便投奔了叛卖帝国的阵营。布赫尔和布林德“气愤地”离开了他。金克尔那里的撰稿人现在有:班贝尔格尔、埃德·鲍威尔、贝塔(《你好!》小报)和波尔恩 [注:戴维·波尔恩。——编者注](我们以前的波尔恩 [注:斯蒂凡·波尔恩。——编者注]的兄弟)。绝妙的一伙人。此外还有一两个老娼妇。
关于弗莱里格拉特。在我们之间说,这是个无耻之徒。现在,他看到情况在发生革命的转变(你没有听到柏林工人的暴动吗?),金克尔的名声在变坏,便大骂金克尔。但是他在美国出版的全集(其中四分之三是种种乌七八糟的东西的译文)第六卷,即最后一卷(他刚刚收到它,就寄给了我),以关于约翰娜·莫克尔的诗 [注:斐·弗莱里格拉特《约翰娜·金克尔安葬之后》(见本卷第359—360页)。——编者注]为结尾,而把反对金克尔的诗 [注:斐·弗莱里格拉特《致约瑟夫·魏德迈》。——编者注]压下了。这真是卑鄙,我以十分怀疑的神情倾听了他对这件事所表白的全部理由。让这些诗人见鬼去吧!
关于福格特。他在《人民报》(柏林)上把自己交给普鲁士“支配”。
关于敦克尔。敦克尔这个畜生由于拖延而被我臭骂了一顿,现在他在信中公开承认,最近三个星期的拖延(在这之前除了勘误表之外, 一切都搞好了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是 由于出版由“汗、火和逻辑”[352]构成的“匿名作品” [注:斐·拉萨尔《意大利战争和普鲁士的任务》。——编者注]的缘故。我 故意向各家报纸泄露,你是《波河与莱茵河》的作者,因为我有理由怀疑,“匿名作品”的作者暗地里把自己和你“混淆在一起”。我认为,拉萨尔先生任意扣压我的东西,未免有些狂妄。这东西本星期将在柏林出版,我指的是第一分册。
只要钱一凑到,我就要来曼彻斯特呆几天,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来。因为我们有许多事情需要讨论。
祝好。
你的 卡·马·
问候鲁普鲁姆 [注:即鲁普斯——威廉·沃尔弗。——编者注]。
明天我将寄给你几号《新闻报》(“匿名作品”的作者在那里把我的事情全毁了)。
请你相信,这里这个讨厌的“参谋部”搞不出什么名堂来。比斯康普至少写得快,并时刻准备战斗。而李卜克内西非常碍事。只是由于他的自作聪明的卑鄙伎俩,金克尔—鲍威尔事件才这样轻描淡写地在小报上登了一下。
[370]
你的文章 [注:弗·恩格斯《意大利战争》。——编者注]在到达的当天就刊载在《人民报》上。最近一号上刊载了拙作的序言 [注:卡·马克思的著作《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发表于1859年6月4日《人民报》第5号上)。——编者注],不过象比斯康普先生一贯喜欢的那样做了一些删节。
[352]马克思取笑拉萨尔1859年5月中旬给他的信中的话。关于小册子《意大利战争和普鲁士的任务》,拉萨尔在信中说,他“日日夜夜地工作,试图用逻辑和火编制一件东西,使它对人民的影响……无论如何不会付诸流水”。——第413、430页。
[369]马克思指福格特的注明5月23日的文章《警告》,载于1859年6月2日《瑞士商业信使报》第150号附刊。这篇文章对马克思和他领导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进行了恶毒的诽谤性的攻击。按照马克思的指示,1859年6月11日《人民报》第6号转载了这篇文章并附有报纸编辑部的讽刺性的评论。——第429、501、620页。
[370]指比斯康普的短评(见注360)。——第431页。
216.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6月10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今天收到两份手稿。一份 非常出色,就是你的关于筑城的文章 [注:弗·恩格斯《筑城》。——编者注],但同时我的确感到内疚,因为我占去了你本来就很少的时间。另外一份 荒唐可笑,即拉萨尔向我和你所作的关于他的《济金根》的答辩 [注:见本卷第571—575、581—587页。——编者注]。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一大叠。在这样的季节,在这样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事件面前,一个人不仅自己有工夫来写这种东西,而且还想叫我们花费时间来看它,实在不可理解。
关于《人民报》。如果你们的书商真的供应这个小报(我对这一点表示怀疑),那末你和鲁普斯对在明天出版的一号上发表关于我们和其他人“打算”撰稿的消息[371]将会感到惊奇。促使我采取这一步骤的外交理由,以后面谈。
敦克尔:我什么也没有收到,不论钱还是书 [注:卡·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编者注]。请把后一点告诉鲁普斯,不然他本来可以收到一册了。
关于施拉姆 [注:鲁道夫·施拉姆。——编者注]。这个大人物在柏林失败了。因此,他妻子的亲属会议做出了决定:他必须在克雷弗尔德的商业界找个小差事。后来,这个“倒霉鬼”给柏林的大臣们写了一封长信说,他认为同可恨的大臣曼托伊费尔斗争到底是他的政治义务;但现在他已经履行了这一义务,他要求脱离国籍,因为普鲁士配不上他的身分。达到目的以后,他就同其他一伙人来到伦敦。现在他将象威胁霍亨索伦王朝内阁那样在英国“入籍”。这是普鲁士自从耶拿会战以来遭到的最沉重的打击。
关于拉萨尔。对于他的大作(同时他顺便谈到“匿名作品” [注:斐·拉萨尔《意大利战争和普鲁士的任务》。——编者注],说他是“以党的名义”写的),我(今天)给他去信作了答复,该信约为此信的三分之一。 [注:见本卷第590—591页。——编者注]关于他的小册子,我只指出:“决不是我们的观点。在这里谈它是多余的,因为我们将在刊物上公开发表意见”。
祝好。
你的 卡·马·
[371]指1859年6月11日《人民报》第6号发表的《人民报》编辑部的声明(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683页)。声明指出,卡·马克思、弗·恩格斯、斐·弗莱里格拉特、威·沃尔弗、亨·海泽参加该报的撰稿工作。——第432页。
217.
马克思致恩格斯
曼彻斯特
1859年7月14日[于伦敦]
亲爱的弗雷德里克: 你对我长久的沉默,一定会感到惊奇,但是说来原因很简单。头一个星期[372],为了多少整顿一下《人民报》,我发疯似地四处奔跑,而这一个星期是忙于私事。
事情就是这样。当我回到这里的时候,《人民报》的情况如下:金克尔已经被我们最近的一些辛辣文章击溃了。(我从那时起继续搞《报刊述评》。这一号上的这一部分将由我一人来编,除非发生什么新的事件使比斯康普有机会塞进一些笑话。)[373]但同时《人民报》完全处于瓦解状态,能否继续出版已经成为问题。当我不在的时候,借了六英镑多的债,因为“代理人”、印刷所老板 [注:霍林格尔。——编者注]、上帝和魔鬼都知道,我一回来,这种胡闹就将终止。比斯康普情绪非常低沉。《科伦日报》把他解雇了(由于竞争者的告密);他不愿意领施佩克的情,于是在“公园”里过了几夜。最后,“一些真正的民主主义者, 也是社会主义者,然而是温和的社会主义者和一切私人政治的敌人”(布林德?)来到印刷所老板那里,他们想掌握《人民报》并给以必要的津贴。这就是我来到伦敦时的一般情况。我首先给了比斯康普三英镑,同时劝他在埃德蒙顿担任学校教师的职务;因为他不住校,不必监督学生,只教四小时课,所以他 将来还是能够象以往一样给报纸撰稿。否则,困苦和动荡的生活很快就会使他解除武装。他8月1日到那里去。这样,他离伦敦实际上并不比我远。另一方面,他 本人将 不在这里,我感到高兴,因为,我想,我无论如何必须更多地亲自插手小报的工作。我只替报纸(还债)付了一英镑五先令,并迫使加尔特、施佩克和几个大老粗凑了三英镑十五先令,偿还了欠霍林格尔的一部分债款。此外,我偿还了李卜克内西先生十六先令,这笔钱是我不在时他付给霍林格尔的。这样一来,还在着手“日常的”工作以前就已花了五英镑一先令。剩下的这笔钱,又付给卡斯滕斯 [注:列斯纳。——编者注]十五先令,付发行部的房租五先令,付邮资四先令,付霍林格尔先生两个半先令作为第九号的订金。你看,没有开始工作,就已把钱用光了。但是完全有希望:只要我们再维持几个星期,《海尔曼》就会垮台,并给我们完全让出地盘。此外,报纸有了新的发行部,就不会赔钱了。我坚信,虽然今后一个时期我们还不得不使报纸处于这样低的水平,但是到一定的时候我们将给它指出一个重大的方向。如果《海尔曼》垮台,我们就能把希尔什菲尔德的印刷所拿过来。(价格比较便宜,允许较多的赊欠,而且工作效率高。)但是现在来自曼彻斯特的某些津贴是绝对必需的。
拿破仑和约[374]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昨天在伦敦的一帮法国革命者全都欣喜若狂,路易·勃朗疯狂地四处奔跑,而意大利人则咬牙切齿。甚至马志尼,虽然他在战争结束前的六星期 曾预言过战争的结局,后来也幻想,波拿巴至少将把奥地利人赶出意大利。我看了一个在巴黎和巴杜亚公爵夫人姘居的爱尔兰人写的信( 私人信)。这个家伙写道,条约的秘密条款是:两个土耳其省给奥地利;普鲁士的莱茵省同比利时联合成为一个“天主教”国家,或者更正确些说,建立这个“新的帝国”,是为以后自己吞掉这块肥肉制造借口。
受到拉萨尔等人支持的普鲁士的自作聪明的卑鄙行径,使德国(和普鲁士)陷入困境,除了激烈的革命以外, 没有其他拯救的办法。
请注意我寄给你的《自由新闻》上的第一篇文章[375]。
祝好。
你的 卡·马·
[372]1859年6月下半月,马克思住在曼彻斯特恩格斯处。他们讨论了有关出版《人民报》的一些问题,马克思同时还到苏格兰去拜访了共产主义者同盟前盟员伊曼特和海泽,并就筹划出版《人民报》的经费问题同他们进行了商谈。马克思大约在7月2日回到伦敦。——第433、598、606、616页。
[373]《人民报》在“报刊述评”栏系统地发表评论,反对金克尔的周报《海尔曼》。除了马克思以外,埃拉尔特·比斯康普也参加了这些评论的写作工作。在评论中,马克思对小资产阶级思想家们在政治上的无原则性和幻想、他们的小市民趣味和不学无术作了淋漓尽致的批判。马克思以他对金克尔的抨击迫使金克尔退出了《海尔曼》编辑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684—695页)。——第434页。
[374]指法国和皮蒙特反对奥地利的战争的结束。1859年7月8日在维拉弗兰卡城举行了法奥两国皇帝在没有皮蒙特国王参加下的单独会晤。这次会晤是根据拿破仑第三的建议举行的,因为他害怕战争拖下去会加强意大利和其他欧洲国家中的革命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在这次会晤中签订了停战协定。7月11日法奥双方签署了初步和约,根据和约,伦巴第(曼都亚和培斯克拉两要塞除外)转归法国(但是拿破仑第三后来为了换取萨瓦和尼斯,把伦巴第让给了撒丁),威尼斯仍然受奥地利统治,在战时由于人民起义而被赶走的托斯卡纳公爵和摩地那公爵应该复位。和约规定建立以教皇为首脑的意大利联邦。尽管初步和约中的某些条文没有实行(例如,建立意大利联邦、两位公爵——他们的领土于1860年并入皮蒙特——在托斯卡纳和摩地那复位等条)或者有了改变,但整个说来和约的条件为1859年11月10日在苏黎世签订的最后和约打下了基础。——第435页。
[375]马克思指1859年7月13日乌尔卡尔特的报纸《自由新闻》第7号发表的1837年草拟的《关于俄国的报告书,呈当今皇上》。这个报告书中拟定了俄国对外政策的基本方针。马克思后来在抨击性著作《福格特先生》中引用了这个文件的某些地方,并且指出1855年《普鲁士周刊》曾经转载过这个文件(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4卷第536页)。——第435页。
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