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威尼斯的生活，暗淡而无谓……”

威尼斯的生活，暗淡而无谓，

对我而言，意义却显而易见：

她面带冷冷的微笑

凝视着破旧的蓝色玻璃(1)。

空气般轻薄的皮肤。青筋。

白雪。绿色的锦缎。

所有人都被抬上柏木担架，

暖和的熟睡者被从披风中拽起。

蜡烛在篮子里燃烧、燃烧，

好像鸽子飞进了方舟。

在剧院，在空洞的市民大会上

有一个人正在死去。

一旦堕入情网和恐惧，便无药可救：

土星光环重于白金！

盖着黑色天鹅绒的断头台

和那张美丽的脸庞。

威尼斯啊，你的装饰厚重，

一面面明镜镶着柏木镜框。

天空经过了打磨。破旧的

蓝色玻璃的群山在卧室里融化。

只是手中的玫瑰或玻璃瓶——

绿色的亚得里亚海，别了！

你为何沉默不语，告诉我，威尼斯女郎，

如何逃离这穿着节日盛装的死亡？

黑金星(2)在镜中闪烁。

一切都会过去。真理模糊不清。

人会诞生。珍珠会死。

苏珊娜(3)必须等待那些长老。

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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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指威尼斯玻璃。

(2)　即傍晚的金星。金星会在日出稍前和日落稍后出现在空中，在中国，日出前出现的金星叫做“启明星”，日落后出现的金星叫做“长庚星”。

(3)　《圣经》中一位品行端正的妇女，商人之妻，有一次在池塘沐浴，被长老们偷窥，并受到恶意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