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幽灵般的舞台依稀闪烁……”

幽灵般的舞台依稀闪烁，

鬼魂的合唱有气无力，

墨尔波墨涅用丝绸

把她宫殿的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四轮轿式马车列队如黑色营地，

室外的严寒劈啪作响，

一切都毛茸茸的：人和物，

热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仆役们慢条斯理地

整理着一堆熊皮大衣。

一只蝴蝶不知所措地飞着。

人们用皮大衣护住玫瑰花。

五光十色的时髦杯子和小蚊子，

剧院里特有的那种微热，

而马路上灯碗一闪一闪，

沉重的水蒸气一团团生起。

马车夫叫得筋疲力尽，

黑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没什么，亲爱的欧律狄刻(1)，

我们这儿的冬天就这么寒冷。

对我来说我的母语

比唱歌一样的意大利语更美，

因为里面有外来竖琴的泉水

发出神秘莫测的淙淙之声。

可怜的羊肉串冒着青烟。

雪堆让马路显得更黑暗。

从安闲的爱唱歌的岗哨

朝我们飞来不死的春天；

为了让咏叹调永远回响：

“你将回到那青青的草场”，——

一只活生生的燕子

坠落在滚烫的雪地上。

19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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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欧律狄刻，俄耳甫斯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