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我忘记了我要说的话……”
392字 下载全书
我忘记了我要说的话。
瞎眼的燕子将驾一双断翅
返回鬼魂宫殿，同苍白的鬼魂玩耍。
夜的歌在失忆状态下唱响。
听不见鸟叫。蜡菊未开。
夜间马群的鬃毛清晰可见。
干枯的河里驶来一只空船。
言语在一群蚂蚱中间陷入昏厥。
缓慢地生长，仿佛帐篷或圣殿：
忽而像疯狂的安提戈涅(1)苏醒，
忽而像一只死燕子扑到脚下，
衔着斯提克斯的绿树枝和柔情。
啊，真希望有视力的手指的羞惭
和辨认的突出欢乐能失而复还：
我多么害怕阿俄涅斯(2)们的哭嚎，
害怕那雾，那叮当声和万丈深渊！
而爱和辨认的权力赋予了凡人，
对他们而言，声音也能流进指间！
可我忘记了我要说的话，——
抽象的思想将返回鬼魂的宫殿。
透明的思想总是言不及义，
总是——燕子、女友、安提戈涅……
而在唇上，仿佛黑色的冰块，
燃烧着冥河叮叮当当的回忆。
1920年
(1) 底比斯王俄狄甫斯和伊俄卡斯忒的女儿，波吕尼刻斯和厄忒俄克勒斯的妹妹。父亲双目失明后，为父亲导盲。因违抗新王克瑞翁禁令，埋葬阵亡的哥哥波吕尼刻斯而被拘禁在墓穴里。克瑞翁的儿子海蒙与她相爱，赶来营救时，发现她已自缢身亡。
(2) 即缪斯，九位司艺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