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我看不到大名鼎鼎的《淮德拉》了……”

我看不到大名鼎鼎的《淮德拉》(1)了，

在有多层座位的古老剧院，

在熏黑了的高高的楼座，

在点点游移的烛光中间。

演员们在收集热烈的鼓掌，

我对他们的忙碌反应冷淡，

我听不见那面向舞台的

点缀着双重韵脚的诗句：

——这些幕布着实令人厌烦……

拉辛(2)的戏剧啊！强劲的大幕

把我们同另一个世界分开；

幕布横亘在它和我们之间，

深深的褶皱激荡我们的心怀。

古典的披肩纷纷从肩头垂下，

痛苦炼就的嗓音变得坚强，

经过悲伤的淬火，那愤怒

铸成的音节变得更加铿锵……

拉辛的节日啊，我来迟了……

又一次，腐烂的海报哗哗作响，

散发出甜橘皮淡淡的清香；

邻座的仿佛从百年昏睡中

醒来，打着哈欠，对我讲：

“受够了墨尔波墨涅(3)的疯狂，

我呀，只求生活中诸事平和；

我们得离开，趁观众胡狼

还没过来承受缪斯的折磨!”

何时希腊人能看到我们的演出……

19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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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淮德拉，希腊神话中克里特王弥诺斯之女，忒修斯之妻，爱上了前夫之子希波吕托斯，遭拒绝后自杀。拉辛著名悲剧《淮德拉》即以此为题材。又译费德拉、费德尔。

(2)　让·拉辛（1639—1699），法国剧作家，古典主义代表之一，与高乃依和莫里哀齐名。

(3)　墨尔波墨涅，希腊神话中的缪斯之一，专司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