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斯坦司

一、

我不想跟那些温室的少年

兑换灵魂的最后一文铜钱，

然而，犹如一位个体农民(1)走进集体农庄，

我走进世界——那些人真好。

我喜欢红军风格的大衣——

长及脚跟，袖子朴素而又平整，

式样与伏尔加河的乌云如出一辙，

前胸与后背都要合身，

不肥也不瘦，方便

夏天的时候折叠存放。

二、

可恶的针脚，荒谬的诡计，

我们被分开了。如今——要明白：

我应该活着，呼吸和布尔什维克化，

并且，洒脱地面对死亡，

且与人们再相处一阵，游戏一番！

三、

你想啊，在可爱的切尔登，

连喇叭口中的托博尔也弥漫着鄂毕河气息，

我在宽不盈尺的混乱中辗转不安；

彼此诽谤的公羊们的争斗我不忍多看，

我就像夏季透明的雾霭中的小公鸡，——

肉食，港口，随便什么，还有胡扯——

轰走肩膀上的啄木鸟。纵身一跃。我没有昏头。

四、

你啊，莫斯科，我的姐妹，那么轻盈，

当你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兄弟

在有轨电车第一次响铃之前：

你比大海更温柔，比木头、玻璃和牛奶

做的色拉更加混乱不堪……

五、

我的国家跟我说话，

总是放纵我，薄责我，没有读懂我，

可是当她发现我已长大成人，可以

作一名见证者，她便像一只朱雀

用海军部大厦的阳光瞬间点燃了我……

六、

应该活下去，呼吸和布尔什维克化，

锤炼语言，不盲从，两人独处。

我听得见北极苏维埃机器的轰响，

我全都记得：德国兄弟的颈项，

园丁和刽子手(2)用罗累莱紫色的梳子

打发自己的闲暇时光。

七、

我没有被打劫，也没有被击垮，

可刚刚经历了一场晴天霹雳……

我的琴弦像《伊戈尔远征记》一样绷紧，

且在窒息之后我的嗓音里

响起大地之声——最后的武器，

万顷黑土地那干燥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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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苏联1920年代末开始全面实行集体化。

(2)　指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