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用薄薄的吉列刀片……”

用薄薄的吉列刀片

很容易刮掉冬眠的硬毛——

半乌克兰的夏天啊，

且让你我回忆一番。

你们这些有名的山峰，

茂盛的林木的命名日——

鲁伊斯达利(1)画作的荣誉，

而其开端——不过一株

色如琥珀和红壤的灌木。

地面在爬坡。多么愉快——

凝望着纯净的土层，

做那套触手可及的

朴实无华的七殿之主人。

丘陵仿佛草垛，接续不断，

向远方的目标飞奔而去，

四通八达的草原林荫道

如连排的帐篷筑起荫凉！

柳树猛地冲向一团烈火，

白杨自尊地挺起身来……

一道寒烟的辙印

在麦茬的黄色营地上方缭绕。

而顿河，就像个混血儿，

泛着细碎和羞怯的银光，

哪怕取了半桶水，还是会

茫然不知所措，一如我的心，

当一个个夜晚的重负

躺倒在一张张硬板床上，

游手好闲的酒鬼树们

闹哄哄地爬上堤岸……

1936年12月15日—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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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荷兰画家世家，此处应指雅各布·伊扎克斯·冯·鲁伊斯达利（1628—1682），以风景画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