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仿佛成群结队的茨冈人……”

仿佛成群结队的茨冈人

追随着手指修长的帕格尼尼(1)——

有人打喷嚏——捷克人，有人跳波兰舞，

还有人唱着切姆丘拉(2)。

一个小姑娘，爱出风头，表情倨傲，

她的音域像叶尼塞河一样宽广，

用你的表演抚慰我吧——

在你的头上，波兰女子，

是马丽娜·穆尼舍克(3)卷发的山丘，

你的琴弓疑神疑鬼，女小提琴家。

用灰杂色的肖邦(4)安慰我吧，

用严肃的勃拉姆斯(5)，不，别急——

用强大而又荒芜的巴黎，

用面粉和汗水的狂欢

或青年维也纳的家酿啤酒(6)——

活泼顽皮的维也纳，穿着乐队指挥服，

披着多瑙河璀璨的烟花，

欢蹦跳跃的维也纳，像倒酒一样，

将华尔兹舞曲从棺材倒进摇篮。

尽情演奏吧，哪怕主动脉迸裂，

将小猫的脑袋瓜衔在嘴里！

从前有三个鬼，如今你是第四个，

最后一个，正值花季的奇鬼！

1935年4月5日—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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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尼科洛·帕格尼尼（1782—1840），意大利小提琴家、作曲家。

(2)　又作丘姆丘拉，丘腊拉，一种民间短歌形式的副歌，在二十年代甚为流行。

(3)　马丽娜·穆尼舍克（1588—1634），波兰大封建主的女儿，伪德米特里一世的妻子，也是进军俄国的鼓动者。

(4)　肖邦（1810—1849），波兰作曲家、钢琴家。

(5)　勃拉姆斯（1833—1897），德国作曲家。

(6)　指舒曼的《维也纳狂欢节》，也有可能指舒伯特的《维也纳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