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讲 治理：复杂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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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我刚到上海读书的时候，从老火车站出来，与前来接我的二姐先后换乘当时仅有的三条地铁线路，从陆家嘴站的出站口走出，映入眼帘的图景正契合一个小镇青年对上海的想象。后来在学校合唱团学到了一首叫作《上海，你越长越高》的歌，里面的几句歌词如今还能背得出：“你越长越高，你越长越高，那崭新大厦入呀入云霄；你越长越高，你越长越高，那空中环形高呀高架桥；东方明珠托彩云，城乡生活节节高；浦江两岸舒展开翅膀，向世界敞开了美丽怀抱。”2016年，上海旅游局发布了官方宣传片《我们的上海》，其中的歌词则有：“城市越来越大，我没有越来越小；明天越来越好，我用双手抓牢；从海上望向这座城，太匆忙的港湾；你追寻的一切，如今是否安好；在我们的上海，在从未停歇的浪潮。”从外在于“我”的景观上海，到“我”参与其间、共建共治共享的“我们的上海”，如果说前者反映的是城市外观的日新月异，后者则体现了城市治理理念的进步。陆家嘴精英们与“葱油饼阿大”们相得益彰，构成有烟火气有人情味的上海。城市在生长，城市中的每一个体也与城市共同生长，而非被巨大的加速度甩出轨道。大流动时代、个体化时代，在自身“越长越高”的同时，激活与呵护每个成员的创造活力，这是城市特别是特大城市基层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