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第二十 河渠志二
△通惠河〔阜通七坝 金水河 双塔河 积水潭〕 白河 御河 会通河〔兖州闸〕 扬州运河 镇江运河〔练湖〕 济州河〔胶莱河〕
元之运河,自通州至京师,为通惠河;自通州至直沽,为白河;自临清至直沽,为御河;自东昌须城县至临清,为会通河;自三汊口达会通河,为扬州运河;自镇江至常州吕城堰,为镇江运河,南逾江淮,北至京师,为振古所无云。
通惠河,一名阜通河,又名坝河,上源出于白浮、瓮山诸泉。先是,中统三年,郭守敬面奏中都旧漕河东至通州,引玉泉水以通舟,岁可省雇车钱六万缗,从之。迨至元二十八年,守敬复建言:“疏凿通州至大都漕河,改引浑水溉田,于旧闸河踪迹导清水,上自昌平县白浮村引神山泉,西折而南,合双塔、榆河、一亩、马眼、玉泉诸水,绕出瓮山后,汇为七里泺,东入西水门,贯积水潭,东南出文明门,东至通州高丽庄入白河。总长一百六十里一百四步。塞清水口二十处,闸坝十处,共二十座,节水以通漕运,诚为便益。”帝览奏喜曰:“当速行之!”于是复置都水监,以守敬领之。首事于至元二十九年春,告成于三十年秋,赐名通惠河。凡役军一万九千二百二十八,工匠五百四十二,水手三百一十九,没官囚奴一百七十二,计二百八十五万;用钞一百五十二万锭。工兴之日,命丞相以下皆亲操畚闸为之倡。置闸之处,往往于地中得旧时砖石,人皆叹服。船既通行,公私便之。其坝闸之名曰:广源闸,西城闸二,上闸在和义门外西北一里,下闸在水门西三步;海子闸,在都城内;文明闸二,上闸在丽正门外水门东南,下闸在文明门西南一里;魏村闸二,上闸在文明门东南一里,下闸西去上闸一里;籍东闸二,在都城东南王家庄;郊亭闸二,在都城东南二十五里银王庄;通州闸二,上闸在通州西门外,下闸在通州南门外;杨尹闸二,在都城东南三十里;朝宗闸二,上闸在万亿库南百步,下闸去上闸百步。又筑阜通七坝、潭沟坝九、王村坝二、郑村坝一、西阳坝三、郭村坝二、干斯坝一、通州石坝一(宋本《都水监厅事记》通州新坝作常庐坝)以大都至通州地势相悬高下四丈,故多为闸、坝,以资蓄泄焉。
元贞元年,工部言:“通惠河创造闸、坝,所费不资,全在守者上下照看修治。今拟设提领三员,管领人员专巡护之事。其西城闸改名会川,海子闸改名澄清,魏村闸改名惠和,籍东闸改名庆丰,郊亭闸改名平津,通州闸改名通流,河门闸改名广利,杨尹闸改名溥济。”大德六年,漕司言:“岁漕百万,全藉船坝夫力。自冰开发运至河冻时止,计二百四十日,日运粮四千六百余石。所辖船夫一千三百余人,坝夫七百二十人,占役昼夜不息。今年水涨决坝堤六十余处,虽经修毕,恐霖雨冲圮,走泄运水。点视河堤,量加修筑,计深沟坝一万五千一百五十二工,王村坝七百十三工,郑村坝一千一百二十五工,西阳坝一千二百六十二工,郭村坝一千九百八十七工,干斯坝下一处一万工,总用工三万二百四十。”议上,中书省如所请。
至大四年,中书省臣言:“通州至大都运粮河闸,始务速成,故皆用木,岁久木朽,一旦俱败,然后致力,将恐不胜其劳。今为永固计,宜用砖石,以次修治。”从之。至泰定四年,工始竣。
天历三年,中书省臣言:“世祖时开挑通惠河,全籍上源白浮、一亩等泉之水,以通漕运。今诸寺观及权势之家,私决堤堰,灌田安硙,致河淤浅,妨漕事,乞禁之。”诏:“白浮、瓮山直抵大都运粮河堤堰,诸人毋挟势偷决,大司农、都水监严禁之。”
凡通惠河之上源,曰金水河,出于宛平玉泉山,流至义阳门南水门入京城。至元二十九年,中书右丞马忽速言:“金水河所经运石大河及高良河、西河俱有跨河跳槽,今已损坏,请新之。”从之。至大四年,敕引金水河注于光天殿西花园石山前旧池,置闸四以节水势,工成,役夫匠二十九,工二千七百二十三。
曰双塔河,出昌平县孟村一亩泉,经双塔店而东,至丰善村合榆河入通惠河。至元三年,巡河官言:“双塔河时将泛溢,不早为备,恐至溃决。”都水监乃差夫修治,凡合闭水口五处,用工二千一百五十五。
曰白浮瓮山,白浮泉水在昌平县界,西折而东,经瓮山湖自西水门入都城。大德七年,瓮山等处看闸提领言:“自闰五月昼夜雨不止,六月九日山水暴发,漫流堤上,冲决水口。”都水监自九月二十一日兴工,至十月工竣,实役军夫九百九十三人。十一年三月,白浮瓮山河堤崩三十余里,编荆笆为水口,以泄水势。计笆口十一处,四月兴工,十月工竣。皇庆元年,都水监言:“白浮瓮山堤,多低薄崩陷处,宜修筑。”来春二月入役,八月工竣,总修长三十七里二百十五步,计工七万三千七百七十。延祐元年,都水监言:“自白浮瓮山下至广源闸,堤堰多淤,源泉不能通流。”会计工程,差军夫千人疏瀹之。泰定四年八月,山水泛溢,冲决瓮山诸处笆口。自八月二十六日兴工修筑,九月十二日工竣,役军夫二千人,实役九万工,四十五日。
其西北诸泉之水,汇于都城内者,为积水潭,一名海子,以石甃其四围。延祐六年,都水监计会前后与旧石岸相接,用石三百五,各长四尺、宽二尺六寸、厚一尺,用工三百五,役丁夫五十,石工十九。至治三年,大都河道提举司言:“海子南岸东西道路,当两城要冲,金水河浸润于上,海子冲啮于下,且道狭多泥淖,车马难行。如以石砌之,实长久之计。”从之。
金水河,又谓之隆福宫前河。至治二年,敕:“金水河在世祖时濯手有禁,今则洗马者有之,比至秋疏涤,禁诸人毋得污秽。”
白河,源出塞外,经漷州为潮河,川南流至通州潞县,合榆浑诸水,亦名潞河,又东南至香河县,又过武清县,达于静海县,至直沽入海。
至元三十年九月,漕司言:“通州运粮河全仰白、榆、浑三河之水合流,舟楫之行有年矣。今岁新开闸河,分引浑、榆二河上源之水,故自李二寺至通州三十余里,河道浅涩。今春夏天旱,有水深二尺处,粮船不通,改用小料船搬载,淹延岁月,致亏粮数。先是,都水监相视白河,自东岸吴家庄前就大河西南,斜开小河二里许,引榆河合流至深沟坝下,以通漕舟。今丈量,自深沟、榆河上湾至吴家庄龙王庙前白河,西南至坝河八百余步。及巡视,知榆河上源筑闭,其水尽趋通惠河,止有白佛、灵沟子母二小河水入榆河,水浅不能胜舟。拟自吴家庄就龙王庙前闭白河,于西南开小渠,引水自坝河上湾入榆河,庶可漕运。又深沟乐岁五仓,积贮新旧粮七十余万石,站车挽运艰缓,访视通州城北通惠河积水,至深沟村西水渠,去乐岁、广储等仓甚近,拟自积水处由旧渠北开四百步,至乐岁仓西北,以小料船运载甚便。”中书省议从之。
大德二年五月,中书省言:“自杨村至河西务河堤三十五处,用苇一万九千一百四十束,军夫二千六百四十人,度三十日工毕。”都水监言:“分官自濠寨至杨村历视坏堤,督军夫修筑,以霖雨水溢,故工役倍元料。自寺洵口北至蔡村、清口、孙家务、辛庄、河西务堤,就用元料苇草修补卑薄,创筑月堤。其杨村两岸相对出水河口四处,苇草不敷,令军夫采刈,至九月工竣。惟杨村堤岸随修随圮,盖为用力不固,徒烦工役。其未修者,俟来春水涸兴工。”
延祐六年十月,中书省言:“漕运粮储及南来商贾舟楫,皆由直沽达通惠河,今岸崩泥浅,不早疏浚,有碍舟行,必致物价腾贵。都水监职专水利,宜分官一员,以时巡视,遇有颓圮浅涩,随宜修筑,如功力不敷,有司差夫助役,怠事者究治。”敕下都水监施行。
至治元年正月,漕司言:“夏运海粮一百八十九万余石,转漕往返全藉河道通便,今小直沽汊河口潮汐往来,淤泥壅积七十余处,漕运不能通行,宜移文都水监疏浚。”工部议:“农作方兴,兼民多艰食,若不差军助役,民力有所不逮。”枢密院言:“军人不敷。”省议:“方东作之时,若差民丁恐妨岁事。其令大都募民夫三千人,日给佣钞一两、糙粳米一升,委正官验日支给,令都水监及漕司督其役。”从之。泰定三年三月,都水监言:“河西务菜市湾水势冲啮,与仓相近,将来为患。宜于刘二总管营相对河东岸,截河筑堤,改水道与旧河合,可杜水患。”四年正月,省臣奏准,枢府差军五千,大都路募夫五千人,日支糙粳米五升、中统钞一两,都水监、工部委官与前卫董指挥同监役。三月十八日兴工,六月十一日工竣。
天历二年三月,漕司言:“元开刘二总管营相对河北旧河,运粮过远,乞复浚旧河便。”四月,遣兵部员外郎邓衡、都水监丞阿里、漕使太不花等督军七千浚治。三年,又募民夫三千人助役,兵部改委辛侍郎监之。是年,浚漷州运河至入通惠河。
卫河,出辉州苏门山,经新乡汲县而东,至大名路浚州淇水入之,名为御河。经元城县东北,流入济宁路馆陶县,西与漳水合,又东北至临清县,与会通河合。从河间路交河县北入清池县界,永济河入之。又北至清州静海县,会白河入于海。
至元三年七月,都水监言:“运河二千余里,漕公私物货,为利甚大。自兵兴以来,失于修治,清州之南景州之北,颓缺岸口三十余处,河流淤塞。至癸巳年,朝廷役夫四千修筑,乃复行舟。今又三十余年,无官主领,沧州地分水面高于平地,全藉堤防。其园圃之家掘堤作井,深至丈余或二丈,引水灌园。复有濒河居民就堤取土,渐至缺坏,走泄水势,不惟有妨粮运,或致漂没田庐。其长芦以北索家马头以南,水内暗藏桩橛,尤为行舟之患。”工部议以滨河州县佐贰之官兼河防事,沿河巡视,修补堤堰,拔去桩橛,仍禁居民毋穿堤作井。七年,武清县河溢,佥民夫浚之,历八十日工竣。
至大元年六月,左翼屯田万户府言:“五月十八日水决会川县孙家口岸约二十余步,南流灌本管屯田,已移河间路、武清县、清州有司,发丁夫修筑。”于是枢密院亦檄河间路、左翊屯田万户府,差军并工筑塞。十月,大名路浚州言:“七月十一日连雨至十七日,清、石二水溢李家道口,询之社长,称水源自卫辉路汲县东北,连本州淇门西旧黑荡泊溢流出岸,漫黄河古堤,东北流入本州齐贾泊,复入御河。窃计今岁水施逆行,乃下流漳水涨溢遏绝,以致如此,实非人力可胜。又七月十二日,御河水骤涨三尺,十八日复添四尺,其水逆流,明是下流壅遏,乞差官巡治。”
延祐二年七月,沧州言:“往年景州吴桥县御河水溢,冲决堤岸,万户千奴恐伤淇河屯田,差军筑塞旧泄水郎儿口,故水无所泄,浸民庐及已熟田数万顷。及七月四日,河决吴桥县柳斜口东岸三十余步,千户移僧又遣军堵塞郎儿口,水壅不泄,必致漂荡张管、许河、孟村三十余村,本州摘官相视,移文约会开放,不从。”四年五月,都水监始遣官与河间路官,相视郎儿口下流,故河至沧州约三十余里,乃减水故道,名曰盘河。应增浚故河,决积水,由沧州城北达滹沱河,以入于海。
泰定元年九月,都水遣官督丁夫五千八百九十一人,是月兴工,至十月工竣。
会通河,起东昌路须城县安民山之西南,由寿张西北至东昌,又西北至临清,达于御河。
至元十七年,江南平,置汶泗都漕运司,控引江淮以供亿京师,自东阿至临清二百里,舍舟而陆车运至御河,役民一万三千二百七十六户,经茌平县地势卑,夏秋霖潦道路不通,公私病之。于是寿张县尹韩仲晖、太史院令史边源,相继言开河置闸,引汶水达于御河,较陆运利相什佰。诏廷臣议之。二十五年,遣都漕运副使马之贞,偕源按视地势,之贞等图上可开之状。丞相桑哥奏言:“安民山至临清,为渠二百六十五里,若开浚之,为工三百万,当用钞三万定、米四万石、盐五万斤;其陆运夫一万三千户,复罢为民,其赋入及刍粟之估,为钞六万八千定费,略相当。然渠成亦万世之利,请来春浚之。”从之。二十六年春正月,诏出楮币一百五十万缗、米四百石、盐五万斤,以为佣直,征旁县丁夫三万,以断事官忙哥速儿、礼部尚书张孔孙、兵部郎中李处选等董其役。建闸三十有一,度高低,分远迩,以节蓄泄。以六月辛亥工竣,凡用工二百五十一万七百四十有八,赐名会通河,置提举司,职河渠事。元初,遏汶入洸,以益漕,汶始与洸、泗、沂合,犹未分于北。至元二十年,自济宁新开河,分汶、泗诸水西北流,至须城之安民山,入济水故渎,以达于海,而犹未通于御河。至是,又自安民山西南开河,直达临清,而泗、汶诸水始通于御河焉。
二十七年,以霖雨岸崩,河淤浅,中书省臣奏拨放罢输运站户三千,专供挑浚之役。是后,岁委都水监官一人,佩分监印,率令史、奏差、濠寨官巡视,且督工,易石闸,以工之缓急为先后。至泰定二年,始克毕事云。
会通镇闸三、土坝二,在临清北。头闸至元三十年建;中闸南至隘船闸三里,元贞二年至大德二年建;隘船南至李海务闸一百五十二里,延祐元年建。李海务南至周家店闸十二里,元贞二年建。周家店南至七级闸十二里,大德四年建。七级闸二,北闸至南闸三里,大德元年建;南闸至阿城闸十二里,元贞二年建。阿城闸二,北闸至南闸三里,大德三年建;南闸至荆门北闸十里,大德二年建。荆门闸二,北闸至荆门南闸二里半,大德二年建;南闸至寿张闸六十三里,大德六年建。寿张闸南至安山闸八里,至元三十一年建。安山闸南至开河闸八十五里,至元二十六年建。开河闸南至济州闸一百二十四里。济州闸三,上闸南至中闸三里,大德元年建;中闸南至下闸二里,至治元年建;下闸南至赵村铺六里,大德七年建。赵村闸南至石佛闸七里,泰定四年建。石佛闸南至辛店十三里,延祐六年建。辛店闸南至师家店闸二十四里,大德元年建。师家店闸南至枣林闸十五里,大德二年建。枣林闸南至孟阳泊闸九十五里,延祐五年建。孟阳泊闸南至金沟闸九十里,大德八年建。金沟闸南至隘船闸十二里,大德十年建。沽头闸二,北隘船闸南至大闸二里,延祐二年建;南闸至徐州一百二十里,大德十一年建。徐州三汊口闸入盐河南至土山闸十八里,泰定二年建。然惠通河以汶、泗二水为上源,故又于兖州立闸堰,约泗水西流。堽城立闸堰,分汶水入河,南会于济州,以六闸撙节水势。
至元二十七年运副马之贞言:“至元十二年,丞相伯颜访问自江淮达于大都河道,之贞乃言宋、金以来,汶、泗相通河道,郭都水按视,可以通漕。二十年,中书省奏委兵部李尚书等开凿,拟修石闸十四。二十一年,省委之贞与尚监察等同相视,拟修石闸八、石堰二,除已修毕外,有石闸一、石堰一、堽城石堰一至今未修。”之贞又言:“据汶河堽城二闸一堰泗河兖州闸堰、济州城南闸,乃会通河上源之喉襟。去岁堽城汶河土堰、兖州泗河土堰冲决,宜移文兖州、泰安州佥夫修筑。又被水冲坏梁山一带堤堰,走泄水势,通入旧河,致新河水小,粮船滞涩,乞移文断事等官,转下东平路修筑。上流拨属江淮漕司,下流属之贞管领。若已后新河水小,直下济州监闸官,并泰安、兖州、东平修理。据兖州石闸一、石堰一、堽城石闸一,合用材物已行措置完备,乞移文江淮漕司修筑。其泰安州梁山一带堤岸、济州闸等处,虽拨属江淮漕司,今后如水涨冲决堤堰,仍乞照会东平、济宁、泰安,如承文字亦,仰奉行。”中书省依所议行之。
延祐元年二月,中书省言:“江南行省起运诸物,皆由会通河以达于都,为其河浅涩,大船充塞于中,阻碍余船不得往来。每岁台省差人巡视,据差官言,始开河时,止许行百五十料船,近年权势之人并富商大贾,贪嗜货利,造三四百料或五百料船,以致阻滞官民舟楫。如于沽头置小石闸一,止许行百五十料船便。臣等议,宜依所言,中书及都水监差官于沽头置小闸一,又于临清相视宜置闸处,亦置小闸一,禁约二百料之上船,不许入河行运。”从之。
至治三年四月,都水分监言:“会通河沛县东金沟、沽头诸处,地形高峻,旱则水浅舟涩,省部已准置二滚水坝。近延祐二年沽头闸上增置隘闸一,以限巨舟,每经霖雨,则三闸月河、截河土堰尽为冲决。自秋摘夫刈薪,至冬水落,或来岁春初修治,工夫浩大,动用丁夫千百,束薪十万有余,数月方完,劳费万倍。又况延祐六年雨多水溢,月河、土堰及石闸雁翅日被冲啮,土石相离深及数丈,其工倍多,至今未完。若运金沟、沽头并隘闸三处现有之石,于沽头月河内修一所堰闸,更将隘闸移置金沟闸月河或沽头闸月河内,水大则大闸俱开,使水道通流;小则闭金沟大闸,上开隘闸,沽头则闭隘闸,而启正闸行舟,如此岁省修治之费,又可免丁夫冬寒入水之苦,诚为一劳永逸。”会验监察御史亦言:“延祐初,元省臣尝请置隘闸以限巨舟,臣等议从之,至梭板等船乃御河江、淮行驶之物,宜遣出任其所之。于金沟、沽头两闸中置隘闸二,各阔一丈,以限大船。若欲于通惠、会通河行运者,止许一百五十料,违者罪之,仍没其船,其大都、江南红头花船一体不许来往。”部议从之。
泰定四年,御史台臣言:“巡视河道,自通州至真、扬,会集都水分监及沿河州县官民,询考利弊,不出两端,一曰壅决,一曰经行。自世祖屈群策,济万民,疏河渠,引清、济、汶、泗,立闸节水,以通江淮、燕蓟,实万古无穷之利也。惟水性流变不常,久废不修,旧规渐坏,虽有智者不能善后,辄有管见,倘蒙采录,责任都水监,谨守勿失,能事毕矣。不穷利病之源,频岁差人巡视,徒为烦扰无益。于是都水监元立南北隘闸,各阔九尺,二百料下船梁头八尺五寸,可以入闸。愚民嗜利无厌,为隘闸所限,改造减舷添仓长船至八九十尺,甚至百尺,皆五六百料,入至闸内不能回转,动辄浅阁,盖缘隘闸之法不能限其长短。宜于隘闸下岸立石则,遇船入闸必须验量,长不过则然后放入,违者罪之。”中书省下都水监,委濠寨官与济宁路、东昌路委官相视,如所议行之。
扬州运河,亦名盐河,北至三汊口,达于会通河。至元二十七年,江淮行省奏加疏浚。延祐四年,两淮运司言:“盐课甚重,运河浅涩无源,请浚之。”明年,中书省移河南行省,委都事张奉政及宣慰司、运司、州县、仓场官,集议河长二千三百五十里,有司差濒河有田户,雇夫修一千八百六十九里;仓场盐司,协济有司修四百八十二里。运司言:“近岁课额增多,船灶户日贫,宜令有司通行修治,省减官钱。”中书省议准诸色户内顾觅丁夫万,人日支盐粮钱二两,计用钞二万定,以盐司盐课及减驳船款下协济。
练湖在镇江,为运河之上源,运河自镇江南至常州吕城坝。至治三年,中书省臣言:“镇江运河全藉练湖之水,官司漕运供亿京师,及商贾贩载农民往来,其舟楫莫不由此。宋时专设人员,以时修浚。若运河浅阻,开放湖水一寸,则可添河水一尺。近年淤浅,舟楫不通,凡有官物差民运递,甚为不便。镇江至吕城坝,长百三十里,计役民万五百十三人,六十日可毕。又用三千人浚练湖,九十日可毕。一夫日支粮三升、中统钞一两。行省、行台分官监督。合行事宜,依江浙行省所拟。”敕从之。于是江浙行省委参政董中奉董其役。董中奉言:“练湖、运河非一事也,宜仿假山诸湖农民取泥之法,用船千艘,船三人,以竹罱捞泥,日可三载,月计九万载,三月计通取二十七万载,就用其泥增筑湖堤。自镇江城外程公坝至常州武进县吕城坝,河长一百三十一里一百四十六步,河面阔五丈,底阔三丈,深四尺,与见有水二尺,共积深六尺。于镇江、常州、江阴州、溧阳州田多上户内均差夫役。若浚湖与开河二役并兴,卒难办集。宜先开运河,工毕,就浚练湖。”中书省议从之。泰定元年正月,各监工官沿湖相视,上湖沙冈黄土,下湖茭根丛杂,泥坚硬,不可罱取。又两役并兴,相去三百余里,往来监督劳费甚,愿先开运河,期四十七日工毕,次浚练湖,期二十日工毕。是年二月,省臣奏:“开浚运河、练湖,重役也,应依行省议,仍许便宜从事。”其后各监工官言:“分运河作三坝,依元料深阔丈尺开浚,已于三月七日积水行舟。”又任奉议指划元料,增筑湖坝,共增阔一丈二尺,平面至高底滩脚共量斜高二丈五尺,依中堰西石<*石达东旧堤卧羊滩修筑。如旧堤已及所料之上,中堰西石<*石达至五百婆堤西上增高土一尺,有缺补之。五百婆堤至马林桥堤水势稍缓,不须修治。归勘任水监元料,开运河夫万五百十三人,六十日毕,浚练湖,夫三千人,九十日毕,人日支钞一两、米三升,共该钞万八千十四定二十两、米二万七千二十一石六斗;实征夫万三千五百十二人,共役三十二日,支钞八千六百七十九定三十六两、米万三千十九石五斗八升,视原料省半焉。”
运河开未久旋废不用者,曰济州河,曰胶莱河。
济州河,至元十七年,姚演建议开济州泗河入大清河,至利津入海。阿合马等议从之,命阿八赤董其役。十八年十二月,遣奥鲁赤、刘都水及通算学者一人,给宣差印,往济州定开河夫役,令大名、卫州新军助其工。然海口沙淤,船出入不便。既而右丞麦朮丁奏:“阿八赤所开河,益少损多。”敕候漕司忙古至,议之海道便,则阿八赤河可废。未几,忙古自海道运粮至,济州河遂废。
胶莱河,亦名胶东河,在胶州东北,分南北流,南流自胶州麻湾口入海,北流至掖县海仓口入海。至元十七年,姚演建议开新河,凿地三百余里,起胶西县陈村海口,西北至掖县海仓口,以达直沽。然海沙易壅,又水潦积淤,功讫不就。二十二年,以劳费不赀,罢之。